2000 第10期 - 银河奖征文王亚男穆勒·沃顿先生对自己的新信箱相当满意。信箱是用坚实的橡木制成的,外面的投递口还加了防雨档板。最让穆勒引以为傲的是自己那别具匠心的设计:信箱是固定在房门上的,门后一个带转门的圆洞直通信箱的内部。如此一来,信箱的外面就省去了取信口,每天在房间里就能拿信,方便省力。为了信箱的颜色,穆勒和太太搞得很不开心,穆勒太太坚持信箱应该选用明黄或浅绿,而穆勒却固执己见地把它漆成了刺眼的大红。其实穆勒也有自己的苦衷:负责这个街区的邮差整日都醉醺醺地驾着他那漆已掉光、几近“裸体”的破雪佛莱轿车递送邮件,给穆勒投报时就隔着栅栏把报纸丢在门口的水泥台阶上,有天上午穆勒取报时看到自己的那份《泰晤士报》变成了一团纸浆——那天清晨刚下过一场小雨。现在有了这个醒目别致的信箱,邮差应该不会再乱扔瞎丢了吧。...
第一章 死了一个外世界人 伊利亚·贝莱刚走到办公桌旁,就发觉R·山米在看着他,一副正在等他的样子。 顿时,贝莱那张长脸上的冷峻线条僵硬起来。“你有什么事?”他问。 “局长找你,伊利亚。马上。你一来就去。” “知道了。”R·山米面无表情,仍然站在那儿。 “我说过我知道了。”贝莱说:“走开!” R·山米笨拙的做出向后转的动作,继续去执行他的工作。被来被这家伙搞得有点火大,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要R·山米做那些工作,而不让人来做。 他看了一下菸草袋,心里盘算着。如果一天抽两烟斗,这些菸叶勉强可以维持到下回配菸的日子。收好菸叶,贝莱走出他的小隔间,穿过大办公室。(两年前他升了级,有资格在大办公室里用栏杆隔出一个自己的角落。)...
乔治?葛伦他在六十多年以前,公开自己不是自然诞生的,而是编入了优秀的遗传基因而被制作的人之后,调整者的历史开始了。即使拥有法律上和伦理上的问题,不过调整者的制作没有技术上的问题,此后,他们的数目慢慢地增加了。调整者不仅有优秀的身体能力,在对疾病和病毒等与生死有关的方面与自然人不同。总之,调整者不容易死。实际上,十七年前在全世界肆虐的S2型流行性感冒,对自然人来说是绝对的绝症,对调整者来说,是完全无害的存在。拥有过人的能力,不容易死。首先投身进去的,是统治阶级的人。他们全都让自己的子孙成为了调整者。当然,也有国家存在法律上、伦理上的问题,不过对他们来说,法律是能根据自己的情况而改变,同时,伦理在能操纵民众的感情的他们来说是可以忽略的存在。...
目 录 第 一 章第 二 章第 三 章第 四 章第 五 章第 六 章第 七 章第 八 章第 九 章第 十 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尾声第一章 时间游客(这样称呼他是为了方便起见)正在给我们讲解一个深奥难懂的问题。他灰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炯炯有神,往常苍白的面孔此刻红光焕发。壁炉里炉火熊熊,白炽灯在银制百合花灯盘里射出柔和的光亮,照在我们玻璃杯里跳动的气泡上。我们坐的椅子,只有他才有,它们与其说是供我们坐的,不如说是在拥抱我们,抚慰我们。晚饭后的气氛舒适惬意,人们的思绪在这时候往往会不求精确,从容地驰骋奔流。他就这样一边用纤细的食指划着要点,一边在向我们讲述这个深奥的问题,我们都懒洋洋地坐着,钦佩他在这个新谬论上(我们是这样认为的)表现出的认真态度和丰富的创造力。...
第一章 奇怪的棕榈树 我第一次看见了海市鞲楼。茫茫沙海,有时会突然卷起一个黄色的秒柱,直冲云霄。尔后,这奇妙的空中之岛又散落下来,和沙漠融为一体。 沙漠中的气温每对每刻都在上升,浮动荡漾的热空气,俨如凹凸不平的曲面镜,使整个世界都改观了。狂风卷起了无致个高高的沙丘。而远处的天之尽头,朵朵蔚蓝色的云彩仍依稀可辨。本来就模糊不清的的路迹,有时竟然完全消失了。因此,我总是提心吊胆地望着司机。 司机是位阿拉伯人。他个子高大,沉默寡盲。一双红肿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浓密的黑发上,落了一层灰尘。就连那鼢黑的脸庞,黑黑的眉毛和干裂的嘴唇,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埃。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开他的车。那些沙丘和蓝天此起彼伏在我眼前晃动,象跳环舞一样,从四而把我们围住,即使我们置身其中,也迷失不了方向。...
星河在科学家的眼里,决定星际战争胜负的关键是武器的优劣。然而,他们忽视了战争的另一个侧面——情报战,而且,在情报战中无论技术多么先进,仍旧需要最古老的角色参与其中,而这一角色就是——间谍。在人类与外星入侵者卡巴人的决战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间谍。昨天早晨,总部机要秘书打开三道密码锁之后发现了一具卡巴人的尸体,天知道他是怎么闯过那么多道戒备森严的封锁线的。不过从他死前的姿式来看,他的目的是那个硕大的保险柜,其时里面正锁着一份代号为“弹簧盾牌”的人类防御计划。顺便说一句,这是人类的命根子。这个卡巴人是被保险柜上新安的防卫系统电击致死的。特工总署的头儿是在当天下午召见我的。他告诉我,根据尸检报告,这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凌晨三点。也就是说就算他活着,现在也至多逃到地——卡分界处的艾孜河畔。因为众所周知,白天卡巴人是根本不敢在人类所辖区域内活动的,而且根据分...
非典越来越猖獗,今天又对一则谈病毒的电视栏目有所感触,我很想就此谈一些观点。不说社会责任感那样的大话,只当是心理的自我调节吧。我曾发表过<生死平衡>,非典的出现证明那里面的观点是正确的。那就是:人类不可能靠药物疫苗等" 人体之外" 的东西来对病菌病毒取得完胜,人类必须转回来依靠自身的免疫机制,同病原体建立一种相对稳定的平衡。再说点小花保守了,它提前了35年。人们有一个误解,总认为相对于病毒来说,病菌比较容易对付,因为有抗生素嘛。实际上,这是一条更加危险的道路,它绕开人类的免疫机制,完全靠外力同病菌作战,结果使病菌的抗药性越来越强,人类的免疫力越来越弱。强弱易势,高堤蓄水,总有一天也会出大乱子。日本是最讲卫生的,家里到处是能杀菌的器...
□ 宋宜昌、刘继安(一)巴比特驾车行驶了三百多公里,还没见到海岸线。四周是荒凉的未开垦的处女地,除了砾石、沙土,唯一的生物,就是肥大的仙人掌。高速公路像条呆板的水泥带子,笔直地伸向天空。不时有用液氢作燃料的轿车从巴比特身边飞驰而过,他这辆老式福特怎么也跑不过它们。 这车是巴比特下飞机时,在机场附设的无人控制自动化租车公司租来的。他没告诉电脑终端,他要乘这车横穿整个大陆去东海岸,只说自己要去杜瑞克。这是他在电子旅行指南上随便找到的一个地名,但他的真正目的地,却是哈里斯岛。大致方向是没有错的,但密如蛛网的高速公路岔道很多,到底哪一条通向哈里斯岛呢?巴比特将车停在路边,连连向一辆接一辆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的氢动力轿车招手,但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公路上飞速移动的,看上去只是一堆堆冷冰冰的、没有感觉的钢铁。...
□ 柳文扬1994 第7期 - 每期一星作者小传我1970年出生,今年7月正好二十四岁。1989年考入北京工业大学,现在留校任教——这大概因为学校不愿让顽劣的毕业生到社会上捣蛋,索性便收纳进教师队伍以便再教育。信文已经是第三次获得巴比物理学大奖。成就接近顶峰,而他的性格也日趋孤僻。为了求安静,他甚至买下北京远郊一处偏僻的小房子,独自居住。在这个圣诞夜,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觉得意兴阑珊。没有酒,没有蜡烛,也没有亲人朋友在旁边又笑又喊——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在噼啪作响。温暖的屋子环抱着他,他只想再回到童年。他沉浸在某种情感之中。在接近子夜的时候,大门被狠狠捶了三下,然后,有人粗暴地推门闯进来。信文知道是谁——此人进屋从不敲门,因为今天是圣诞,才破例的。...
第四章派克在自己的60大寿生日也就是第五个本命年生日庆典上,望着满堂子孙,望着美酒佳肴,望着鲜花和音乐,却想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一眨眼就到了60岁,他总觉得自己昨天才高中毕业。他这大半辈子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盼。上小学时盼着上中学,上初中时盼着上高中,上高中时盼着工作,工作后盼着结婚,结婚后盼着生孩子,生孩子后盼着孩子快点儿长大,孩子长大后盼着抱孙子。.....派克的生命是在"盼"中度过的,当这一切都被他盼到后,他期待的幸福感并没有降临,笼罩在他心头的反而是失落和惆怅。在自己的60大寿生日宴会上,那插在蛋糕上的60支摇曳不定的烛光使他顿悟,自己并未真正享受过生命,他这60年中的每一天都是为明天活,他从没为...
镜象 利耶·白利正准备再点烟斗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没有人先敲门,也没有以任何方式进行通报。白利满脸不快,抬头一看,接着他手里的烟斗便落了下来。他并不去拾它,这就足以说明他的心情了。 “R·达尼尔·奥利瓦,”他带着令人费解的激动说道,“上帝啊,可不是你吗?” “一点也不错,”这个高个子,古铜色的来人说道。由于惯有的平静,他那匀称的五官始终纹丝不动。“我不该没敲门就自己进来,让你吃惊了。可是目前的形势很微妙,甚至于这里的人和机器人也应当尽可能地少牵连进去。不管怎么样,艾利亚朋友,又一次见到你我总是高兴的。” 机器人伸出了他的右手,和外表一样,他的姿势也真象人。倒是白利惊奇得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盯着那只手,一时茫然不解。...
□ 狐狸莫德避暑小屋的材料是北欧云杉木,这是一种不易燃的,质量极好的木料。在高地湖畔的灌木类植物当中你是找不到这种木料的。也就是说,它并不属于湖畔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是作为一种百分之百的外来物存在着。我知道的很清楚,用不着研究生态统计学也知道。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夏天很热,非常热。不仅仅是墙壁上温度计单调的读数。32摄氏度?这没有任何的意义。它们充斥着整个空间。源源不断的涌进你的呼吸管道,黏附在你的皮肤上,钻进你的脑子,干涉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即使是在你上厕所的时候也不能叫暂停。我相信,热浪军团总有一天会在跟人类的战争中取得完全的,彻底的胜利。但是现在还不会,所以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应付机制,比如空调机,比如高纬度旅行,比如避暑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