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李光头和宋钢正在家中睡觉,正在梦见李兰回家后的喜悦情景。他们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兴高采烈,虽然宋凡平说要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会到家,可是两个孩子等不及了,他们中午就走向了车站,他们要在那里等待宋凡平和李兰乘坐的汽车驶进车站。两个孩子走出家门以后,学着宋凡平的神气模样,把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让右手甩着,努力让自己走出电影里英雄人物的气派来,他们故意走得摇摇晃晃,走出了电影里汉奸特务的模样。李光头和宋钢下桥的时候就看到了宋凡平,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横在车站前的空地上,几个行人从他身旁走过,看上几眼说上几句话,两个孩子也从他的身旁走过,他们没有认出他。宋凡平趴在那里,一条胳膊压在身体下面,另一条胳膊弯曲着;有一条腿是伸直的,另一个条腿倦缩了起来。苍蝇们嗡嗡叫着在他身上盘旋,他的脸,他的手和脚,他身上所有血迹斑斑的地方都布满了苍蝇。两个孩子见了又害怕又恶心,宋钢...
第一部分图尔(2)-(图)第一部分图尔(3)-(图)第一部分图尔:大教堂(图)第一部分图尔:圣马丁修道院(图) 我提到过的圣马丁教堂,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图尔的圣地,当然是人们朝拜的圣殿。最初,它是那位杰出的使徒简陋的葬身之地。他生前是个杰出的传教士和创造奇迹的人,4世纪时他使高卢人信奉了基督教,现代人主要知道他是一个名人,曾在亚眠的城门口将自己的风衣撕成两半与一个乞丐共享(我认为传说并没有说他怎样处理另一半)。圣马丁修道院是在中世纪逐渐富裕强大起来的,它最后变成了基督教世界最豪华的教堂之一。它有国王作其名誉院长(他们有时将它当做己有,如像弗兰西斯一世),并搜刮了大批奇珍异宝。然而,它却饱经沧桑。9世纪它不幸遭受了诺曼人的洗劫,16世纪又受到胡格诺派教徒们的侵扰,大革命中更是遭受了致命的一击。大革命给它施加的破坏力一定跟它那巨大的躯体十分相称。到上世纪末,就只剩下了一大片废墟...
曾缯考虑了一个礼拜,决定还是要去昆明。曾缯去向佟磊请假时,对方正趴在笔记本电脑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什么,眉飞色舞,嘴中还念念有词,一看见她进来,立刻将电脑合上,随之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曾缯递上自己的请假申请,说道:“佟总,我想请三天假——”佟磊匆匆扫了一眼她的请假申请,问道:“是公事还是私事?”曾缯克制道:“如果是公事的话就不用写请假申请,那叫出差!”佟磊的脸上有些不快,但他还是抓起了签字笔,在信笺上龙飞凤舞地画上了自己的大名。曾缯抓起信笺转身就要走,佟磊又在她身后叫住她:“你最好不要关手机!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曾缯张张嘴,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开门出去。...
土人呢,2004年人均GDP4000美元,居者有其屋,出入有私车,短假去海边,长假去欧洲。 听说我要去土耳其长驻,加拿大驻华使馆的公使李普曼先生大叫:“哇,你要去那么好的地方呀!”他是位中国通,在北大学的中文,还是工农兵学员呢,娶了个中国舞蹈学家,说一口地道的普通话。我在加拿大时他还纠正过我的汉语拼音呢。等我在北京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又娶了唱阿姐鼓的朱哲琴了! 我惊讶道:“难道那儿比加拿大还好?” “那当然!那儿的人又会玩又会吃,气候还好。”他说,一点看不出虚情假意来。 我默然。虽然去出过几次差,但怎么也不会觉得它比加拿大还好呀。 是啊,光听名字,土耳其是挺土的。估计翻译当时也没想到几十年后竟会有懂中文的土人(我对土耳其人的简称,绝无贬义)抱怨这个土字用的不好。无论从英文Turkey或土文Turkiye的发音上看,特字好像更接近些。但我以为,反倒是“土耳其”三个字够有韵...
初春三月的新泽西州乡间,乍暖还寒。尽管有母亲安妮和保姆蓓蒂的悉心照料,一岁零八个月的小查尔斯·林勃还是感冒了。小查尔斯是查尔斯和安妮·林勃夫妇的长子,昵称查理。这天天刚擦黑,两个女人给查理喂过药便哄他早早地睡了。她们在查理的法兰绒内衣外面又套了一件连衣裤,再盖上厚厚的绒毯。为防止孩子夜里蹬开被子,她们用别针把绒毯别在床垫上。外面下着大雨,蓓蒂关好了两扇窗户,可不知什么时候墙角那扇窗户的窗闩坏了,安妮过来帮着蓓蒂一起关也没关上,只好随它去了。安妮在7点半回到起居室,一边继续写作,一边等丈夫回家。她自小就想当一名作家。蓓蒂又在查理的房间里忙活了一阵,于7点50分左右离开。8点25分,查尔斯·林勃上校回到家里。晚饭后夫妻俩来到起居室。大约9点半左右,查尔斯觉得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他对安妮说:“我好像听见了木头断裂的声音。”但谁也没有出去察看。也许是风雨刮断了树枝吧,这事以前发...
午夜。我从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着。贴着床的脊背,潮湿冰凉。睡衣的背部都被汗水浸透了。身体正在融成液体,血管和神经束,在体内纵横着,像挂在空气中的蜘蛛网。这样的身体,无力,空虚,疼痛。我闭着眼睛试着抬手臂。一条动了。另一条压在身下,已经失去了知觉。本能地,我想把它从身下抽出来。试着动了动,然而失败了。“我的身体正在走向死亡!”这样的意识一下子出现在我的思维里。我就开始细细分辨体内每一个细微的感觉,希望找出一点活泼的愿望,来证明我还活着。然而,像以往一样,我又一次失忘了。我身体的各个角落反馈给我的感觉信息,都是疼痛。即使这疼痛也像被压的手臂一样,麻痹,迟钝,懒洋洋,而不是新鲜锐利的了。“死亡的意义在于肉体官能的停止还是愿望的消失?”这一疑问慢吞吞地从我大脑里钻了出来,进入我尚没清醒的意识里。然而我无从辨别。哪位哲学家说过来着?死亡才是最大的真理,走向死亡的过...
琼瑶1 凌晨。天色才只有些儿蒙蒙亮。可是,夏初蕾早就醒了。用手枕着头,她微扬着睫毛,半虚眯着眼睛,注视着那深红色的窗帘,逐渐被黎明的晨曦染成亮丽的鲜红。她心里正模糊的想着许多事情,这些事情像一些发亮的光点,闪耀在她面前。也像旭日初升的天空,是彩色缤纷而绚烂迷人的。这些事情使她那年轻的胸怀被涨得满满的,使她无法熟睡,无法镇静。即使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她也能感到血液中蠢蠢欲动的欢愉,正像波潮般起伏不定。 今天有约会。今天要和梁家兄妹出游,还有赵震亚那傻小子!想起赵震亚她就想笑,头大,肩膀宽,外表就像只虎头狗。偏偏梁致中就喜欢他,说他够漂亮,有男儿气概,“聪明不外露”。当然不外露啦,她就看不出他丝毫的聪明样儿。梁致中,梁致中,梁致中……梁致中是个吊儿郎当的浑小子,赵震亚是个傻里傻气的傻小子!那么,梁致文呢?不,梁致文不能称为“小子”,梁致文是个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
~楔子──百鸟朝凰~ 春秋几度又春秋!花开花落恨悠悠! 弹破寒江一片月!千涟万漪说风流! 晴空万里,镶金的云瓣,一片片地缯画于鲜蓝色的天心,灿烂的阳光照得海水泛出亮泽的波纹。两岸层峦逸嶂,峭拔的笔峰,如大鹏展翅,如骏马飞奔,轻盈的云瓣穿梭于群山之间,连绵不绝。 至乐县的海上,有一叶孤舟载浮载沉,小舟之上,除了船夫之外,还站著一个穿著紫罗兰色绣花大衣的青年,青年瞌上眼睛,静听著一片悠扬的海浪声。 蓦地,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忽见一顶亮晶晶的青轿迅速地从碧蓝的空中疾飞而过,抬轿的是四个上穿黑衣下穿白口裤子的少年。青轿之内,隐隐坐著一个青衣女子,此女子微微低著头,头上戴一顶白长纱帽,背上插一柄亮晶晶的长剑,那白纱遮盖了她整张脸,唯一能看见的,便是垂在胸前那一撮乌油油的云发。...
这是1999年深秋的一个下午。屋外秋风瑟瑟,光秃秃的树枝带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在冷风中不安地摇曳着。狱警罗伯特·汉森站在监狱医院的走廊里,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他只觉得心底似乎有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在涌动。他翘了翘嘴角,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是因为秋天的缘故吗?是因为自己还有半个月就要退休了吗?还是因为躺在病房里的那个不久于人世的犯人? 汉森回过头,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正好能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犯人格雷伦·英格曼。他白发苍苍,形容枯槁,在雪白的床单和墙壁的映衬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了无生气。药瓶里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流到他的身体里。可是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就如同窗外枝头上的枯叶一样,行将就木。 格雷伦·英格曼已经71岁了。从外表看,他和其他处于弥留状态的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分别,可是有谁能够想到,在20年前,他可是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危险人物。 汉森...
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女孩子,是在一个春日阳光明媚的下午。当时广场上有很多人,她坐在喷泉旁的露天长椅上,穿着一条样式古朴的裙子,望着街上来往的车辆行人,面露好奇。她的五官异常清秀,淡淡的眉薄薄的唇,眼珠和头发的颜色也都很浅,给人的存在感有些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第一眼注意到她,然后,便再也转不开视线。出于职业习惯我开始仔细观察她:她很年轻,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却比同龄人看上去要稚气的多;琥珀色的眼睛也过于纯净,找不出丝毫隐藏和算计,应该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那条裙子的布料也很特殊,颜色接近灰白,像水银,却没它亮泽,我从未在任何服饰杂志上见到过;最特别的是,她的右臂上戴了个黄金臂环,上面镶有红、绿、紫三颗宝石,无论品质还是手工,都超一流。...
总序作者简述刘峻松男管理学博士博锐管理、中国管理传播网专栏学者,《销售与市场》、《中国品牌》等商业专刊特约撰稿人。1998年始,历任国内知名网络技术公司策略顾问、商务策划总监、某大型集团战略发展顾问及科技公司副总经理。曾先后服务于国际钻石品牌、通讯公司、传媒公司、金融公司、网络门户、教育培训等全球知名客户机构。2000年2月,发表《摸着石头过河,选择有中国特色的互联网发展之路》在国内率先提出现代意义上的电子商务模式。2002年,创立全球华文网络中第一个孙子兵法与商业融合的资讯服务平台——孙子兵法商学苑,任执行董事。2004年,8月,主笔完成"北京国际汽车博览中心"的项目规划及运营策略定位,提出经济生态的区域经济发展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