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故人来。在狂风暴雨里夹杂着激烈急切的敲门声,让整栋石屋都震动了。 楚依人端着烛火,缓慢的走到门前,脸上仍是淡漠温和的表情,在听见敲门声变得愈来愈急促时,轻轻的蹙起眉头。石屋本来就甚少有客人前来,何况是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她心中隐约浮现不祥的预感,想起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她徐缓的打开门,看见眼前浑身狼狈的李韬步。她的表情没有改变,温和的眼里闪烁着某种沉思的光芒。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韬步诧异的看着楚依人,完全没想到她会出现。顾不得全身湿透,已经冷得脸色发青,他飞快的走入石屋,转头四处张望着。 “我是医者,回到这里关心从前的病人,这不是值得吃惊的事情吧?”楚依人静静的微笑,看着被暴风雨摧残得十分狼狈的李韬步,却站在原处没有去取毛巾。...
显然再多说什么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心,钟应伶头痛不已,更无法谅解自己适才暴露的脆弱,太懦弱了!没事竟失神地对着话筒掉眼泪,除了让身边观众看见了世纪奇观,也害她破坏了形象在同事面前做了坏榜样。 看看她!占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光阴霸着公务电话聊往事附带一地珠泪!护士长老大姐若想炒她十八回鱿鱼,她是连喘也不敢喘。 “Irene你还好吗?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 “不要哭,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会帮你。” “是啊是啊!光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Irene……” 呜……她更想哭了! 亲爱的同事们竟然这么富有同情心。看看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决定帮助她,这样无私的关心,太……太令人感动了!...
唐心抱着厚重的原文书,躲在窗帘后面,一边愤怒地咒骂着,一边翻阅着书籍。她根本无心于念书,心里因为先前的失败而焦躁。 爸爸虽然没有痛揍她一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缓慢地说她的礼貌的确需要加强,可是那冷漠的语气就足以让她觉得好难受。她一直试着要成为爸爸心目中最好的女儿,但是方款款却轻易地破坏了一切。想要陷害方款款,而恶果却落在自己头上,这令她几乎觉得自己愚昧到家了。 “坐回书桌前读书不是比较舒服些吗?”一只丰润洁白的手掀开窗帘,轻易地发现她藏身的地方。 “我要在哪里看书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唐心凶恶地说道。 她奋力想扯回窗帘,奈何力量微薄,她扯了几下后便卧弃地松了手,赌气似地站起身来,勉强维持着优雅的姿态,换了地方继续蹲坐着。...
曼哈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正由卡内基音乐厅鱼贯而出,所有的人被才结束的音乐熏得陶然,嘴角勾着如梦似的微笑。 只有一个人紧绷着脸走出音乐厅,带着东方血统的他,穿梭在白皮肤的人潮中显得相当独特而醒目,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搭配着年轻冷峻的面容,吸引了不少前来搭讪的女孩,只见他拧着两道黑眉,口气不耐烦的打发她们,根本无视她们失望的眼神。 热力穿透他的全身,让他烦躁的想大吼。 该死的夏天! 纵然是夜,依旧热气袭人。 “展尘!等等我啊!”身后红发绿眼的蓝桀赶了上来。 展尘连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去。 “嘿,叫你等一等,不是要你赶着去投胎啊!”蓝桀努力的穿过人潮,终于赶上他,叫道:“整场音乐会你都在睡,只有在拉奏威尔第四季的小提琴协奏曲的时候,才清醒了那么一下下,拜托,展,你也好歹对医学以外的东西有点兴趣,好不好?”...
浴室里,烟雾弥漫,热气将镜面弄得朦胧,煦煦伸手一擦,抚去雾气,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白里透红的可爱小脸。 呼!好热! 她呼了口气,在瞪了镜中的人儿好半晌,最后,她拉掉包在头上的白毛巾,像只小狗似的用力摇了摇头,晃乱她那头半湿的及肩鬈发。 由一旁的木柜里拿出吹风机,把半湿的头发吹干,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放在木柜上的白色丝绸连身衣穿上。 今天真是好累的一天! 先是一大早被人抓到法院去公证,然后又是家里被人莫名其妙的给占据了,她这个正牌主人不但沦落到后补,还得变成女佣服侍那一大一小,好不容易忙了一整天,她总算是有时间可以休息了。 她要赶快爬上她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然后抱着她暖暖的大抱枕,睡个舒服的好觉。...
白色的天花板,金黄的晨光。 风琴动也不动的睁着眼死望着无垢的天花板,脑海中先是如墙面般的一片空白,跟着意识才慢慢回来。 真是该死! 她无力的用手遮住双眼,在心底喃喃咒骂。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只要她梦见那个痞子,就注定了她今天会倒霉一整天,没有一次例外。 敏锐的嗅觉隐隐闻到火腿蛋和热奶茶的香味,虽然她的确是有些饿了,但她还是不愿从床上爬起,甚至有股冲动想请假不去学校上班。 只要一想到会倒霉一整天,她就想窝在床上,哪儿也不去。 可想归想,真能不去吗?别人也许会答应,她脑海中的理性却第一个不同意。 她是风家的长女、风云高中的现任校长,也是风家目前脑袋中唯一还有理性的人,她必须要比她那些家人还要有责任感,必须替这一家子老的小的惹出的麻烦收尾,当然这之中也包括了风家大家长风老爷子,因一时兴起而创立的风云高中这个大包袱!...
历劫归来。 一进屋里,全身狼狈的姚立人觉得好疲累,可他却不敢倒上客厅里那张干干净净的沙发,也不愿灰扑扑的身子弄脏了于香染前几天装着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找出来给他用的冬季床单,所以他只好坐在地上,让筋骨酸痛的身子靠着茶几休息。 「爸爸一定很累吧?」姚轩同情地看着他一身烟灰,自告奋勇道:「我去帮你放洗澡水,泡个热水澡会舒服一点哦。」 「太好了,那就谢谢你啰。」 「嗯,你等我一下哦。」姚轩比了个要他等待的手势,冲进浴室里,先拿莲蓬头冲了冲浴缸,才开始调热水,确定水温适中后,他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身进厨房替父亲倒了一杯温开水。 「爸爸,给你喝。」 「啊,谢谢。」正闭目养神的姚立人睁开眼,定了定神,接过水杯,一口仰尽,逸出满足的轻叹。...
“你要嫁给靖远?” 聂玫琳霍然撑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小青,你有没有搞错,你才十九岁!” “妈,又不是现在。”聂青站在桌旁,一边把玩着玉龙镇尺,一边不经心地说:“他说了要等我毕业。” “小青!”聂玫琳气呼呼地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镇尺往旁边一放,皱眉道:“你们才认识多久?半年都不到!你怎能这么草率决定你的终身大事!” “妈,我爱他,而他也爱我,既然我们俩相爱,为什么不能决定厮守一辈子?”聂青坚定地说道。 “小青,你才十九岁,你怎么懂得什么是爱?” “妈,我年轻并不代表我无知。尤其在酒店里看尽那么多男人,我能分辨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真心诚意。我在靖远身上看见了真心,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她急切的眼中有抹令人无法逼视的光采。“而且,你生我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岁,表示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超时也不过20岁,你的爱却让你持续了十九年,谁说年轻就不懂爱呢?”...
隆冬的风仍旧吹拂着安德罗斯,海面上的风暴席卷了岛屿,暴烈的风雨让天空变得阴暗,暗色的云朵遮蔽阳光,使得四周宛如黑夜,眼前的景色显得诡异莫名。 在悬崖旁的石屋中,柏特医生慎重的检查着昏迷中的浣纱,之后缓慢的放下听诊器。 柯焰在一旁焦虑的走动着,终于忍耐不住的上前询问:“她要不要紧?是不是需要送到医院去?”自从那场惊心动魄的拖行后,浣纱始终是昏迷的,偶尔发出的低低呻吟,刺痛着他的心。 “她的伤并不重,只是一些细微的擦伤,唯一比较严重的是被绳索磨伤的双手,以及撞击上石柱的背部。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是淤青与疼痛是免不了的。”柏特将装满医疗用品的大皮箱关上。 “但是她一直没有清醒。”柯焰坐到床畔,用手指探索着她平稳的呼吸,心中被担心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