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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厚颜男子-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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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怡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闭闭眼,终于有一滴眼泪落下。
  这种僵持的局面,总要有一个人先退败,先忍不下去喊停。但这个人显然不会是訾言。
  杨怡转身跑开。刘益彰没拉住她,跟在后面追出去。
  雅衷想要跟上,訾言拦住她:“还是让我去说吧。你去也许会吵起来。”
  雅衷摇摇头,还是跟了出去。
  该死的高跟鞋限制了她的行动。等她推开旋转玻璃门,刘益彰的车刚好缓缓驶出她的视线。她只来得及看见,他毫无表情的侧脸,还有伏在他的肩膀上号啕的杨怡。
  生气了吧?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可是她能感觉出不同。
  分别近在眼前,前路已是未卜,却又偏偏发生这种事,叫她如何能坚强。
  “你确定他会回来吗?”
  訾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头。
  “也许吧……也许不。我可以等。”
  ……
  “撑不下去时,call我。”訾言替她整好衣领,拍拍她肩膀,离开。
  夜,渐渐深了。
  醉醺醺的男人,和包裹在皮草大衣里的女人,喧哗的客人们从灯火辉煌的大厅里鱼贯而出,坐进各色的车子,散入这个城市的化不开的夜色里。
  风,渐渐凛冽。
  高跟鞋里的双脚已经冰冷到失去知觉;即便抱紧了双臂,也聚集不出更多的暖意。门童轮番来劝她回大堂等,都被她拒绝了。如果他回来看不见她就走了怎么办。她不可以错过他。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人的孤独更适合回忆过往的呢?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点滴,从开始到现在,从尴尬的初见到流血的重逢,从他拙劣的借口到那些夜半的电话,从农庄里快乐的两天一夜,到酒醉时别扭的告白,回想时的每次微笑,都让她更爱他一分。
  熟悉的银灰色奔驰无声无息地滑入视线,雅衷下意识地站起来,但是麻木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她扶住了花坛,才勉强没有跌倒。
  刘益彰过来扶她,看清她身上的大衣,眼中神色愈加沉郁。
  车里空调开到最大,不一会儿,雅衷已经暖和过来。
  “我没说过会回来接你,干嘛在那里傻等。”
  雅衷笑笑。“可是你还是回来了啊。”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
  雅衷看看刘益彰,车顶灯昏黄的光线,也没能给他的脸色增添一丝暖意。
  “那个,今天晚上,訾言那么做其实……”
  “离他远一点!”像是再也忍不下去,刘益彰打断她,“在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之后,那种人,你还要接受他欢迎他吗?放弃他,不要再跟他纠缠!”
  “不!”雅衷几乎本能地为他辩护。“无论他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他!”就算做不成恋人,他依然是这个世界上和她分享最多回忆的朋友,近乎家人的存在,而且,这个世界上他珍惜的人已经不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推开他。
  争辩时,雅衷脚尖动了一下,踢到一样硬硬的东西。
  下意识地弯腰捡起来,是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没有封口,雅衷拿倒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部掉出来。
  不用太明亮的光线,也不用太好的视力,她也能轻易认出照片里的人。
  她和訾言,訾言和其她女人,所有都是亲密的照片,背面写着时间地点。她和訾言的是最多的,有几天前在酒吧时的,也有几年前在一起时的。所有那些单纯幸福的笑容,那些无意的瞬间,在这样的情景下重新看到,忽然透出一股偷腥般龌龊的味道。
  刘益彰给她时间慢慢一张张看完,然后又问了一遍。“这些女人里,有为他试过自杀的,也有试图用怀孕留住他的,可是没有人做到过——你还是不打算放弃吗?”
  雅衷冷笑一下。她的过去,就那么不清不白、让他那么不放心到需要私家侦探出手的地步吗?如果不信任她,为什么当初还要开始?被怀疑的失望,被背叛的愤怒,和被信任的而你人偷窥隐私的恶心,一起向她袭来。这种让人歇斯底里的情境里,雅衷反而变得出奇得冷静。难以接受的事实太多,反而没有办法好好发泄出来。
  她收好照片,异常冷漠的声音一字一顿:
  “我竟然不知道,你还养着这么一群狗仔队……”
  原来,最爱和最恨,只隔这么单薄的一线。
  每个人心里有一条底线,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触到的。雅衷更是如此。她本性里有一股烈和直,绝交的话,做一次小人就够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所有的憧憬被打破,所有准备都要撤销,一切都要重新打算,以回到独自一人的生活为前提。
  雅衷自嘲地笑笑。“看来,我不用辞职了。”
  刘益彰尚不知她心意已决,未及多想,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公司居家装饰的季刊明年要转成双月刊,需要加一个副主编。你的专业是工业设计,而且图编一直做得很出色,我已经向那边的主编推荐你了。”
  雅衷忽然感到彻骨的寒。这根本不是他的突发奇想,而是已经付诸实际的计划。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切断这段碍事的关系。可笑她还担心,他会为了自己放弃或者延缓去日本的打算。这个事业至上的男人,到底不会为了她而改变。
  让他离訾言远一点,
  这个副主编的位置,算是一种补偿吗?以权谋私,自诩公私分明的他肯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不胜荣幸了。
  至于遣散她之前还要提醒她某些男人不适合她,他的善意简直要让人感激涕零了。
  雅衷没有再耽搁一秒钟,拿起电话,拨通訾言的电话,让他来接她。
  刘益彰拉住她,似乎还要说什么。雅衷挣脱他,打开车门出去。
  不远处一辆车亮起车灯,訾言从车里走出来,向她招手。他一直没离开。
  雅衷向他跑过去,催促他快开车。
  &&&&&&&&&&&&&
  雅衷在沙发上醒来。睁开眼,没有急于起身,而是花费了一点时间来想自己在什么地方。
  沙发,毛毯,满桌的狼藉,还有每个冬天都一样的稀淡的阳光,像老处女暗淡的青春一样支离地摊在地上。
  一道修长的人影经过,在落地窗前停留了一小会儿,把纱帘拉上,让滤进室内的光线更柔和些。
  逆光看去,那人轮廓的边缘有些模糊,把本就逼人的俊朗,提亮出炫目的光彩。
  雅衷忍不住闭了闭眼。
  一只手伸过来,把桌上的垃圾往一边推了推,挤出一个地方,放下一杯热气袅袅的红茶。
  忽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异味,他抽抽鼻子,东嗅嗅,西闻闻,最后忽的凑近雅衷,皱眉:“三天没有洗漱,彻底臭掉了。”
  雅衷拉起毛毯,遮住半边脸,闷声嘟囔:“臭了,丢掉就好了。”
  那边沙发底下忽然冒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还没睁开眼就开始嚷嚷:“哥,红茶我也要!”
  訾言长腿一伸,踢了訾曰一脚,竟然顺从地把自己手中的红茶丢给她。
  雅衷惊讶地睁大了眼。
  这对儿八字不合的兄妹什么时候有这种默契了?
  难道看她凄惨的模样可以激发他们不多的同胞之谊?
  雅衷不愿多想,翻个身向里,试图用睡眠再次麻木已经开始清醒的神经。
  可惜未能如愿。她非但没能再次沉入梦乡,而且连眼睛都拒绝合上。
  已经第四天了吧?他应该已经身在海峡那边了吧。
  四十八小时之后,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太阳穴猛地抽疼起来,雅衷抱住脑袋,试图把这些想法赶出脑海。
  不要去想他过得怎么样!不要去猜测他在想什么!停下来!够了!
  她猛地坐起来,跑到洗手间,洗澡,刷牙,换衣服,精神焕发地出来,问訾言借笔记本,写辞呈。
  笔记本拿来,雅衷把桌子上的垃圾往旁边一推,腾出地方放电脑。一大摞照片哗啦一声掉在地板上,滑出去很远。雅衷愣住。
  旁边两人注意到情况不对,立刻行动。
  訾曰立刻开始收拾,而訾言把她的头扳向自己这边,不让她看那些东西。
  已经迟了。他手心里已经有了湿热的水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訾言,他怎么会做这么卑鄙无耻的事?”
  訾言肩膀一僵,把她推离自己的肩膀,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不过我猜,你说的那个‘他’,不会就是三天前跟你分手的那个‘他’吧?”
  雅衷泪流满面,抽抽搭搭地道歉:“对不起,訾言,我没有叫他做这种事,对不起把你牵连进来……”
  訾言推开他,开始在房间里暴走。
  “哥,你怎么了?”訾曰看毛了。连雅衷也顾不得再哭。
  訾言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抓抓头发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听我说,温雅衷,会拍这些无聊照片的人,全天下我只知道杨怡一个人。至于那个为了你前程都可以不要的总编,那种傲得要死的人就算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
  ……=﹏=雅衷彻底傻掉了……
  訾曰戳戳雅衷,见她还是没反应,自己问道:“哥,什么叫前程都可以不要?”
  这时雅衷终于还魂,捣住自己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他都走了,叫我怎么跟他道歉……”
  訾言过来捧着雅衷的脑袋,确保她能听见他说的话。
  “刘益彰他没有去日本,你那天迟到,没有听到他前面的讲话。那天晚上,除了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刘、益、彰、他、辞、职、不、干、了!”
  雅衷呆呆看着訾言,彻底失语。
  他不让她辞职的意思是,原来是……
  没错,他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却阴错阳差,变成了分手。
  雅衷死的心都有了。
  訾言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三天来他无怨无悔的忍受着她的坏情绪,还好心好意看着她怕她想不开,竟然是为了这样乌龙的原因!!忍无可忍了,訾言把她打包丢上车,开到一寸精舍,丢下,勒令刘益彰肯收养她之前不许回家。
  舒一口气,訾言看着后视镜里还穿着兔子头拖鞋不知所措的雅衷,终于还是狠狠心,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如果这是会让她幸福的选择,那么他会站远了送出他的祝福,无论是朋友也好,其它身份也好。
  也许,这世上有一种爱,让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付出一生一次的深情,生死契阔,执手偕老;也许,还会有另外一种爱,让你用尽一生去守望和怀念,每次想起,会笑着,默默在心底叹息。
  雅衷摸摸身上,手机钱包都不在。仰天叹:就当惩罚好了。
  踩着兔子鞋,跑去问门口的侍者刘益彰在不在,可那个新来的小子一问三不知。让他进去找一下,他又死活不肯离开自己岗位,怕砸了饭碗。雅衷要自己进去找,丫的又嫌人穿得不够正式,没有会员卡云云。简直把人气个死透。
  没办法,雅衷只好绕到巷子另一面,在刘益彰家门口蹲着等。
  他家是四合院改的,刘益彰喜欢这个调调。他那门是特制的,外面是橡木,里面是金属,拍一拍,跟拍到钢板似的,手痛,还没动静。最绝的是,还没装门铃,怕被胡同里的野孩子乱按。雅衷没意见,安全嘛。可现在,她只想拆了它。还有一点就是,墙特高,还爬了一墙头的爬山虎。现在冬天,爬山虎都剩光杆了。雅衷以前还觉得特有情调,现在却恨死了。一般的墙头怎么也难不住她,可这个,简直要命。
  等了半天,爬山虎的光杆都快看不清了。还以为自己饿得眼花了,跑出巷子一看,原来都傍晚了。可等了这半天,别说刘益彰了,连个打酱油的正经人都没看见,只有一只野猫飞檐走壁地走过去了。
  又累又渴又手酸之际,想起他家后园就连着一寸精舍,他要不想出来,这辈子住里面都行。
  等又等不到,走又走不了,雅衷想哭。可哭他也听不到,于是又决定不哭了。
  定定神,四处找板砖没找到,连石子儿都欠奉。果然是上天的惩罚啊。雅衷牙一咬,豁出去了,脱了鞋,一只一只地往院里扔。
  两只扔完,又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
  算了,我干脆死在这里算了!至少让他知道我来过了!
  雅衷光着脚,悲壮地往门口一坐。后背还没倚牢靠,门突然开了。
  雅衷折腾这一天,哪里还有力气控制住自己,当下就直挺挺躺地上了。头枕着人家拖鞋,仰头看,刘益彰的脸仿佛有天那么远。
  一看见他,雅衷眼泪就下来了。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没戴眼镜,裸着两只眼,清亮得像个大学生,加上白得可怕的脸色,洗了没干睡毛了的头发,还是个营养不良的大学生。他身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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