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男子-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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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早在美国的时候,两人联系的已经比雅衷要多。回国后,更是有增无减。慢慢地,筑涛心里也有了化学反应。而訾曰对筑涛,本以为是没有希望才放手,而今面对他的追求,她无法不犹豫。
丫头边喝边哭,旁边的雅衷被她哭得五躁心烦。本来就不会安慰人,现在更是试都不想试。
她自己何尝不是在面对这样的境况。一个是曾经刻苦铭心的青梅竹马,一个是态度暧昧的上司。她像是站在一架天平的横梁中央,一边是梦想了多年的那个人的回心转意,一边是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某个男人的温情。多寡浓淡,孰轻孰重,该向哪边倾斜,理智无法计算,感情难以衡量,彻底地混乱。
同病相怜。
訾曰喝醉了,也哭够了,抹一把脸,拉着雅衷回家。
雅衷问:“怎么,想好了?”
訾曰苦笑一下,大着舌头说:“哪里用得着想。就算再怎么动摇,最后我也一定跟曾老师在一起。筑涛,是幻想,而曾老师,是我的现实。没有筑涛,我会难受,但是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雅衷心里一动。心里越发苦涩起来。
訾曰至少还知道她心之所向,而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机会主义者,在两者之间可耻地摇摆着,寻找着随遇而安的落脚点。
回到家,曾导竟然在。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曾导默默地接过已经烂醉的訾曰,把她妥帖地安置好。出来,问雅衷:“她……有没有说什么?”
雅衷笑笑。“她说,她做不到毫不犹豫,但她的选择永远只有你。”
曾导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他揩了一下眼角,笑容又放大几分。
訾曰在房间里叫嚷起来,曾导连忙去照顾她。
雅衷没有跟过去。她打电话约刘益彰出来,把房间留给他们。
她需要一个定论,这种胶着状态越来越让她窒息。虽然明知道告诉刘益彰不是明智之举,但不说,就成了欺骗,而且也不能保证他们会有结果。而且不管他是怎样的反应,她都必须向前。
刘益彰手里的“七色彩虹”轻轻一颤,色彩分明的七种颜色顿时混沌成一片。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她是什么想法。也许这样就够了。当对方是自己的妻子时,他尚且容不得她心猿意马,而雅衷连他女友都不是,还碍着上司下属的身份和六年的年龄差距,之前的一切本就不该发生,到此为止也是再正确不过。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真正看到,雅衷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十一没有去找訾言而是和他一起去青海,他们现在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他还是一刻钟以前那样温和体贴,为了见她编造着拙劣的借口,为了看她的笑脸做自己最不擅长的户外运动;他们还会一起安静地打发周末,装作不认识的人走在大街上,到一寸精舍翻找美味的食材……
这些,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出了酒吧,刘益彰要送雅衷。雅衷问,你比我喝得还多,还能开车吗?
刘益彰摇摇头,不开车,一起散步回去吧。
雅衷苦笑,如果想在路上说什么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她也不至于迟钝读不懂那么明显的暗示。
不,我自己走就可以,你家不是在相反的方向吗……
刘益彰不由分说扯着她的手就走。这一路,就没再分开。
刚开始还以为下意识的动作,老长时间没松开,那味道就变了。两人都明白,却都没舍得松手。
离开大马路,转进了路旁的胡同。
刘益彰走到她前面,转过身来对着她,欲语先停的样子。
雅衷看着他的眼睛,等他开口。终于决定要放弃了吗……他脸还真红,醉了吧。不要直接说出来“分手吧”这样的话才好,又没真正在一起过……
雅衷胡思乱想着,刘益彰说话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呐,我等一下要抱你,你不要就赶紧走。你要不走或者走了被我追上,我就当你同意的了。”
晕死!!!你要民主到死吗?!这都要征求意见?还是你怕我不同意会把你当场拆了?你工作上杀伐决断劲儿都哪儿去了?
等、等一下!!这还不是关键问题,问题是,是……我们不是来摊牌然后一拍两散分道扬镳的吗?!
雅衷愣怔间,已经被他一把圈在怀里。
这、这可是在大街上哎……好吧,是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你抱就快一点,又不是孵蛋!
他鼻息刚好落在她耳际,不知道有没有瞧见她烧红的耳廓。
“温雅衷,温雅衷,温雅衷……”
“干嘛?”你复读机啊。
“不要跟那家伙在一起。我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哦……”
说过这样的话,明天他还会不会记得?他一定现在就开始后悔了。
“还有……还有,我要申请专利,以后除了我以外不许让别人这么抱,听到了没有?”
“……呃……”理论上你不是该马上开始撇清关系的吗,怎么越来越纠缠不清的样子?!难道我……刚才会错意??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反正认识你之后,不知为什么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我的错?
“总之就算你喜欢他比我多也好,或者哪天想通了要回到他身边也好,总之,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坚持下去……我,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嗯。”
小声,却坚定。其实在被你抱住的那一刻,那座天平,就已经倾斜向你了。
偏不告诉你,不能让你太骄傲。
末了。“如果明天我不记得我说的话,你要帮我记住啊。”
什么?!这时候又来装醉,想不承认吗?!敢就试试看!
生日会
二十
雅衷伺候刘益彰坐上出租车,雅衷独自上楼。
推开门,客厅里立刻站起来一个人。訾言。
“你回来了。”
“哦。你怎么在这里?”
“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所以我过来……”
雅衷脚步不稳,差点跌倒,訾言连忙过来扶她。闻见她身上的酒气,皱眉问:“你喝酒了?”
“呃……我看看,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啦……”
“不要说这个了。我给你弄点醒酒的东西。蜂蜜水还是浓茶?”
雅衷一把拉住他。“你就不好奇我刚刚跟谁一起吗?”
訾言微愣,继而淡淡笑笑:“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訾言,我们……今后好好做朋友吧。再纠缠下去,都累了。”
他依然波澜不惊,好似事不关己。“雅衷,你醉了。”转身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訾曰回来,兄妹俩聊天的时候,雅衷早早上床睡了。
訾言临走时,过去给她放了一杯水,免得她起来口渴。
床上的她呼吸均匀,已经睡熟。
她不知道,数月前他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夜里,他在飞纽约的飞机上。飞机遇到了很强的气流,颠簸得很厉害。舱里的孩子和女人哭喊成一片,空姐忙着安抚他们,给他们戴好氧气面罩,告诉他们已经在联系迫降。所有的景象都那么像电影里的世界末日。那时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
愿她好梦。
訾曰不知何时过来,靠在门旁,轻声说,别再靠近她。
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这次我是认真的。訾言替她掖好被角。
那么你能认真多久呢?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腻了厌了再把她一个人丢下?你玩了那么多年,早忘了怎么认真去守护一个人了。
这次不一样。我永远不会再离开她,除非她不要我。
訾言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听到防盗门轻轻关上的声音,訾曰坐到床边,俯身问,喂,早醒了吧?
雅衷眼睫微颤,似是不习惯突然被拧亮的灯光。人却纹丝不动,低低说,我睡了。
哎,訾曰自顾自地说,不管怎么说,那次你们在海边拍的照片,看起来真的好幸福。
雅衷没有再开口,像是真睡了。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隔壁特特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
“号外号外,特大号外:总编去日本的事儿定了!”
雅衷一愣。“谁说的?”昨晚言犹在耳,怎么会有这种事出来横插一杠子。
“当然不是我说的啦!秘书室传出来的,假不了的……”
雅衷脸色白了一白,哪里还听得进特特之后那捶胸顿足的哀嚎。
握紧了电话,却不能拨出他的号码。上班时间打他电话追问这样的私事,不能保证公私分明的他不翻脸,最少也是不悦。况且他们的行迹一直保密得滴水不漏,在他没有打算让他们的关系见光之前,他们的关系就只能滞留在明昧间的那条线上,谁都有机会随时叫停宣布以上纯属友谊如有误会纯属巧合概不负责。所以,昨晚带着酒意表达的好感,反而让雅衷落到了完全被动的地位上。现在她只能乖乖地等刘益彰先迈出一步,让她试探到浓淡深浅有无变化,才能相应地前进或者止步不前。
但刘益彰显然没时间为两人目前的进展划定一个可靠的边界。几乎是在雅衷听到那条传言的同时,他人已在飞东京的头等舱里,揉着宿醉后刺痛的太阳穴,查看为期一周的出差行程。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更为头痛的一件事,那就是,雅衷的生日在四天后,而他一直苦思的礼物,还没有结论。
刘益彰眉头一皱,吩咐身边的助理,下飞机第一件事,帮他订花。
訾曰这阵子精神好了很多,不再成天愁云惨雾的了。是人都知道原因。不但知道,简直无法忽视——那枚不显眼却被翘在无名指上拼命现的铂金钻戒。
曾导很低调地求婚了。
其实,他前阵子悄悄付了一间房子的首期,准备装修好在新房里求婚的。还没动工,訾曰家里就出了这种事。为了照顾她他也没什么精神再管身么装修了。訾曰心情平复大半后,曾导把人拉过去,把事儿定了。(花边们,你们铭记一生的时刻被无良地侧面描写了哇哈哈……)
看来曾导做得不错,失去一个亲人的訾曰现在捞回一个,精神好多了。照现在的速度,雅衷有点不妙地想,到她生日时,她不要比过去更癫狂才好。
啊,说起这个,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要住在一起了吧,就是说,要另找个自己住的房子了。
中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雅衷正好在逆流,訾言在一旁听到,于是跟她一起去。
他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心情工作,去公司的时间还没有在逆流的一半。
出租房离訾言住的地方很近,所以雅衷先到他家找他。
出了电梯,竟然看见杨怡。
如果走廊里哪怕再多一个人,雅衷也可以装作没看见她,可惜没有。躲不过了。
杨怡靠在訾言家门口不远处,冷笑一声开口。
“果然是你。怪不得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催我走。”
雅衷先是被她的腔调呛到,继而又被她话里引申出的猜测惹得更加不快。本想当作耳边风过去,但这女人偏不识相,没完没了地说了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再继续接近他。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耐性继续容忍下去……”
雅衷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来打断她:“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凭什么断定是我在纠缠他而不是他在追求我,而你又是凭什么作出一幅抢回自己东西的样子在这里义正严词讨伐我?”
杨怡脸色愈加难看,眉心的皱纹趁机出卖了她的年龄。
“我不管是你们到底是怎样,我只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们就不能在一起。”
雅衷攥紧了拳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怡冷冷地笑着,往前一步凑到她耳边,“你难道就从没想过他从哪儿来那么多钱吗?你就不好奇在南方这半年他都做了什么吗?……”
一股寒意蹿上来,雅衷瞪着她。
难道……
“想知道,今晚来找我。一个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杨怡塞给她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径自走了。
雅衷没有对訾言提起这件事,但是也没有去找杨怡。一则实在不想跟那个让人反胃的女人打交道,二则,对于訾言不想说或者不必说的事,她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不再有了。
看完房子后,时针没转几圈,雅衷的生日来了。
请客这事很令人头痛啊。公司和工作室的同事数数就有一大把,还有訾曰筑涛这样死党级别的,怎么也有二十多号人。分开请不划算,一起请的话,不认识的人又很容易冷场,唉!如果刘益彰在的话是一定要分开请的,因为 不能被同事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