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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傅邪真传说-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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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邪真蓦地怔住,实不知月仙为何会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月仙声音渐低,却是清晰无比,她似乎并不是在对傅邪真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说出心里的感受罢了。
  玉芙蓉知道牵机之毒能令中毒者产生幻觉,月仙有此反应,说明她中毒已深,纵是及时服下解药,也无济于事了。
  月仙仍在喃喃自语道:“傅大哥,我这件衣衫好看吗?
  这是娘特意为我出嫁做的,是了,傅大哥,你点头了,你喜欢我这身衣衫。“
  她的神智已陷入幻觉之中,傅邪真伤心之极,泪水一滴滴滴在月仙青白的脸上。
  “傅大哥,我会做个好妻子的,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做个好妻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无声。
  傅邪真感到怀中温热的躯体正慢慢变凉变硬,心中的哀痛无以复加,忍不住大放悲声。
  玉芙蓉默默地瞧着他,心中也凄凉万分,暗道:“这一切果然都是宿命的安排,他既是魔教教主,又怎能选择另一种生活,可是,老天爷,你也太狠了,月仙又有什么罪过,为何要夺去她的性命?”
  傅邪真慢慢止住悲声,呆呆地瞧着怀中依然美丽的面庞,心中道:“我为什么要认识她,她为什么要为我而死,为何我所有的决定,都是错误的。”
  他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青城派不肯放过她?”
  玉芙蓉道:“飞冥子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不想别人得到,你让他大丢面子,他又怎能放过月仙?”
  傅邪真惊呆了,道:“这么说,月仙竟是我害死了。”
  玉芙蓉道:“傅大哥,月仙已死了,我们该做的事,就是为她报仇。”
  傅邪真咬牙道:“不错,我一定要让青城派百倍、千倍地偿还这个血债。”
  玉芙蓉道:“你连朱雀都打不过,又怎能为月仙报仇,唉,什么都别提了。”
  傅邪真忽地变得沉静无比,一字字地道:“芙蓉妹子,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世外桃源,逃避是没有用的,只有真正的强权,才能保护自己。”
  玉芙蓉心中又喜又悲,哽咽道:“为何等月仙妹子死了,你才想通这个道理。”
  傅邪真淡淡地道:“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现在醒悟,虽已迟了,但还来得及。”
  玉芙蓉忽地觉得,以前的那个傅邪真已经不见了,面前站着的,分明就是有君临天下之气概的圣教教主。
  〖JZ〗〓〓〓〓〓〓〓〓〓〓〓〓〓〓〓〓一坯黄土葬香魂,坟边的傅邪真已经没有眼泪。
  玉芙蓉取过一个木牌,插在坟前,上面写着:〖HT5F〗〖HK22〗爱妻月仙之墓,夫傅邪真敬立。〖HT〗〖HK〗傅邪真点了点头道:“不错,她的确是我的妻子,而我却不配做她的丈夫。”
  玉芙蓉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心思吗,无论你对她怎样,她都一直认为你是她的丈夫。”
  傅邪真不禁又流了泪,他跪在坟前,一字字地道:“月仙,祢等着吧,我一定会将飞冥子的人头带来给祢。”
  他磕了三个头,忽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玉芙蓉惊道:“你要去哪里?”
  傅邪真淡淡地笑道:“祢以为我会去找飞冥子吗,我可没那么笨,不到十拿九稳的时候,我绝不会轻易报仇的。”
  玉芙蓉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傅大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傅邪真道:“我该去见一见花宫主了,她为我做了很多,而我却一再让她失望。”
  玉芙蓉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傅邪真奇道:“祢反对我去吗?”
  玉芙蓉道:“我的确不该反对你去见她,我本就是她派来请你的,可是花宫主控制欲极强,你若见到她,只怕就不得不依她的意思去办,那时,你就无法自由了。”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花宫主的为人,我早已听说过,不过,既然我是圣教教主,若是连她这一关都无法过,还怎能君临天下。”
  玉芙蓉惊喜道:“你真的已决定做圣教教主?”
  傅邪真道:“十大门派内斗不息,圣教圣宫势不两立,西域武林又虎视眈眈,江湖正是大乱之秋,傅邪真不才,愿倾尽全力,还江湖一个清平世界。”
  玉芙蓉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这个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些话,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傅邪真笑道:“祢觉得很意外吗?”他的笑容出奇地淡定成熟,远远已超过他的年龄。
  玉芙蓉惊叹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思想转变,实在太快了。”
  傅邪真道:“难道还要再死一个月仙,我才会大悟吗?
  上天既付于我这个重担,我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这本就是我的宿命。“
  玉芙蓉心中油然而生仰幕之意,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必将会一改天下大局,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傅邪真回头又望了月仙的坟墓一眼,长叹道:“我们走吧。”
  圣宫在西昆仑山,离此有千里之遥,然而傅邪真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又怎是山水险阻所能改变。
  前面是一个小镇,傅邪真望着疲倦不堪的玉芙蓉,道:“我们该买两匹马了。”
  玉芙蓉笑道:“你总算还知道心痛我。”
  傅邪真道:“不过我这个圣教教主却是身无分文,一切只好依仗芙蓉妹子了。”
  玉芙蓉嫣然一笑,道:“圣教主有令,小女子焉敢不从。”
  她走到一堵墙外,取出炭笔,随意画了几道,傅邪真不解其意,道:“这是什么意思?”
  玉芙蓉道:“教主需要坐骑,还需要自己去市集讨价还价吗,我已向附近的教徒们下令,令他们半个时辰之内,将良马送到。”
  傅邪真大感惊奇,道:“想不到圣宫的势力竟这么庞大,连这种偏远小镇,也有教徒。”
  玉芙蓉道:“圣宫又算什么,圣教的势力才真正庞大呢,你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你这个教主的分量的。”
  她引着傅邪真来到镇中的一个酒楼前,傅邪真道:“我们离开那道墙后,教徒们又怎能找到我们?”
  玉芙蓉笑道:“我在标记上已画得明白,他们自然会来这里找我们的。”
  傅邪真叹服不已,原来一个门派中竟有这么多门道,可笑自己这个教主,竟是狗屁不通。
  玉芙蓉又道:“圣宫、圣教向来不和,是以暗记也不相同,你身为教主,自然不能不知。”
  两人在酒楼中坐定,玉芙蓉细细讲解暗记的使用方法,傅邪真一一记在心中。
  不一刻,楼外马蹄声响,两名青衣大汉骑着两匹马如飞而至。
  两匹马一红一青,高大神骏,在这种偏远小镇,竟还有这样的良马,实在令人称奇。
  傅邪真知道这是送马的人来了,心中暗惊教徒们的办事效率之高。
  他站起身来,向那两匹马望去,不由脱口道:“果然是好马。”
  两名青衣大汉在楼外下马,将马拴在柱上,对酒楼一揖,转身离去。
  傅邪真正想出门道谢,见两人竟已走了,大感奇怪,道:“这是什么道理?”
  玉芙蓉呷了一口清茶,悠悠地道:“他们只是最下层的教徒,就算再念一辈子佛,也没资格见教主一面,再说,弄来两匹这种劣马,又怎好意思见人。”
  傅邪真道:“这样的好马,祢还不满意吗?”
  玉芙蓉道:“这两匹马看起来雄壮,其实却不堪远行,不过这种偏远小镇,能有这样的马已算不错,我没有治他们办事不力之罪,已是格外开恩。”
  傅邪真道:“祢的要求,似乎也太高了些。”
  玉芙蓉道:“教主的事情,怎能有半点马虎。”
  正在这时,一名青衣老者摇摇晃晃走进酒楼,大呼小叫道:“拿酒来,拿酒来。”
  瞧他有气力无的样子,似乎若是再不喝上两口,就会立时死了似的。
  伙计二话不说,忙不迭地取过一个大大的酒壶,放在老者的面前。
  老者慌忙捧起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长长地吐了口气,道:“这下死不掉了。”
  玉芙蓉斜眼瞧了老者一眼,微露笑意。
  傅邪真见老者畅饮,喉头发痒,他看着手中的清茶,忍不住也叫道:“拿酒来。”
  青衣老者回头望了傅邪真一眼,微露喜色道:“小兄弟也好此道?”
  傅邪真笑道:“一日无酒不欢。”
  青衣老者大喜,道:“既然如此,何不过来痛饮三壶。”
  傅邪真道:“那怎好意思?”
  青衣老者道:“酒国君子,皆兄弟也,老兄再推三阻四,那可是瞧不起老夫了。”
  傅邪真天性豪迈,当即移步老者桌前,提起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
  老者大喜,与傅邪真推杯换盏,痛饮起来,眼看那个硕大的酒壶已去了一半,傅邪真仍是耳清目明,丝毫没有醉态。
  老者大喜道:“小兄弟好酒量。”
  傅邪真道:“哪里,老先生的酒量才真正叫好,晚辈只是仗着年轻体壮,才能勉强支持罢了。”
  老者见傅邪真说话入耳,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道:“小兄弟,你看这酒味道如何?”
  傅邪真向来饮酒不辨好坏,只需有酒就行,闻言笑道:“说实话,这酒是好是坏,晚辈一概不知,只知拼命灌进肚中罢了。”
  老者哈哈大笑道:“原来小兄弟喝酒,却是只知牛饮,不辨滋味。”
  傅邪真道:“能天天有酒喝,已算不错,哪里还辨什么滋味。”
  老者连连摇头,道:“那怎么行,若不明白酒中三味,又怎能享受其中乐趣,小兄弟想不想知道酒中至理?”
  傅邪真大喜道:“还望指教。”
  老者道:“小兄弟怎样称呼?”
  傅邪真道:“晚辈姓傅,名邪真,不敢动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笑道:“乡村野老,哪里有什么名字,大家都叫我胡老儿,小兄弟叫我一声胡老哥就是。”
  傅邪真知道喜酒之人,大多性子豪爽,自己若是再客套,反而惹他生气,于是笑道:“胡老哥,不知这饮酒之道,究竟有什么玄妙?”
  胡老者见傅邪真殷勤动问,又正好触到自己的痒处,心中大喜,道:“这酒楼中的酒只能解渴,哪堪品味,小兄弟若有兴趣,不妨移步至寒舍,老哥那里,倒还有几壶好酒。”
  傅邪真大喜,道:“那怎敢当。”
  胡老者道:“这是什么话,你我相逢既是有缘,何况同为酒国兄弟,若是再悻悻作态,老夫可要翻脸了。”
  傅邪真忙道:“一切依老哥吩咐。”
  胡老者这才回嗔作喜,他扭头瞧着玉芙蓉道:“这位姑娘,祢可同意这位小兄弟去寒舍吗?”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他的腿长在自己身上,我怎能替他做主?”
  胡老者似松了口气,突地站起,拉着傅邪真就走,口中嚷嚷道:“小二哥,酒钱以后再付。”
  伙计道:“您老只管前去,酒钱算什么。”
  玉芙蓉站了起来,道:“胡老先生,我也能去吗?”
  胡老者眉头一皱,意示不愿,玉芙蓉脸色一沉,胡老者慌忙道:“那有何不可。”
  两人随着胡老者来到一个清静小院,院中只植着几根修竹,两三盆兰花,甚是清雅。
  胡老者招呼两人坐定,回房去取酒,傅邪真等了半天,胡老者才抱着七八个酒壶,姗姗来到。
  玉芙蓉一直抱臂而坐,神情古怪,傅邪真暗笑道:“女孩子生性多疑,芙蓉妹子必定将胡老者当做歹人看待了,其实世间哪有那么多歹人。”
  胡老者提着一个酒壶为傅邪真倒了一杯酒,道:“小兄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酒?”
  傅邪真看见酒色如琥珀,酒质浓稠,知道必是好酒,然而却是不识,摇了摇头道:“小弟实在不知。”
  胡老者叹道:“玉碗盛来琥珀光,这是上等的汾酒,小兄弟怎能不知?”
  傅邪真大感惭愧,道:“小弟虽生来喜欢饮酒,不过一直住在山野之间,喝的都是些村酿、白干,从来也没有喝过好酒。”
  胡老者道:“原来如此,不过酒国君子,怎能不知酒道,老哥与小兄弟极是投缘,就教你些酒经如何?”
  傅邪真大喜,酒虽未入肚,但全身都似舒泰起来,忙道:“多谢老哥。”
  胡老者道:“你且尝尝这汾酒的味道如何?”
  傅邪真早已等得急了,一听吩咐,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酒入喉极为甘甜,比之傅邪真昔日所饮的白干村酿,味道何止好上百倍。
  他大赞一声:“好酒。”便想执壶再倒一杯。
  胡老者笑道:“老哥这里美酒极多,又何必着急。”
  傅邪真忍住喉痒,缩手笑道:“小弟的确有些猴急了。”
  胡老者又倒了一杯,酒色却是普通,看不出有何玄妙,然而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怀大畅。
  傅邪真正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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