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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魅皇的小淘气-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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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阳看了看窗外,说道:“外面已起风又下雨,不宜起飞。”
  “该死!”连卡佛恶咒。
  “别告诉我,那个怪女人会令你头大。这不像你。”泰阳提醒他该冷静。
  连卡佛闻言,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近他的情绪起伏不定,全然不似以前那个冷静理智的他了。
  他再次深吸了口大气,闭上眼,专心地想著解决办法。
  一分钟后,他睁开双眼,冷静地看著泰阳,“我们房子里是不是有间地窖?”
  泰阳霍然笑了。他几乎忘了这建筑物的设备了,泰国对他而言是既爱又怕受伤害之地,所以他很少来这里。
  经佛哥这么一提,他想起当初他们设计建造这房子时,为了以防万一,的确建了座非常坚厚的地窖,“对。还采用了重型弹药也炸不开的特殊金属建成的。”
  “如果……”
  葛雪灵见他俩有要事要讨论,便打算把空间留给他们兄弟二人。“我想先去看看小雪花。”
  “还是先将这脸上的妆卸了再去。”泰阳一脸正经地说。
  “我的脸?”她有点疑惑。
  泰阳交给她一面镜子,她一瞧,双瞳登时瞪得老大。
  “这──”不是钟楼老太婆吗?!
  “这是我最失败的作品。”泰阳苦笑。
  “不,很好。”她也苦笑道。
  “我也觉得不错。”连卡佛笑道,口气已无先前的焦躁。
  先前太急,所以没留心她脸上的改变,如今这一瞧,真让他啼笑皆非。
  “我真希望这种日子早点过去,我还真不能适应自己老态龙钟的模样。”她佯怒地瞪了连卡佛一眼。
  “你要习惯,学习跳脱‘美人迟暮’这句话的迷思。”他又糗道。
  “那你也该试试习惯,当没有美女环绕又无权势时,是何种滋味!”她也没饶过他。
  “哈!”泰阳登时大笑,“你们真是绝配。”
  “谁跟他绝配!”她立即反弹。
  “别将她和我扯在一块!”连卡佛也不甘示弱道。
  “你──”她的脸都快皱在一起。
  “佛哥嫌你,那我们速配好了。”泰阳缓缓地为她卸妆,动作既轻柔又细心。
  “我只希望早点回纽约,谢谢你的好意。”她礼貌地拒绝。
  “哈,原来我们泰阳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连卡佛得意地嘲笑他。
  “你则是快踢到铁板了。”泰阳反将他一军。
  “哇!”电视墙的另一边傅来小雪花的哭声。
  葛雪灵的妆也不卸了,连忙赶过去。
  待葛雪灵的身影消矢在走道尽头后,连卡佛才将视线收回,却意外对上泰阳那双促狭的眼。
  “什么都不准说!”连卡佛警告道。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我们接下来要加强哪些保全设施?”话毕,泰阳抛给他一抹“你心中有鬼”的嘲讽笑容。
  第七章
  由于事出突然,连卡佛与葛雪灵一行四人迁移至此,葛雪灵担心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小岛,月儿一时联络不上自己,因此决定在这屋子的地窖再发一封E…MAIL给她。她心忖就算黑沁那帮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很难想像她与“桑堪”的关系,故而大胆再次连线。
  谁知才连线,她的电脑电线就被人给抽掉,同时听见犹如南极风雪般的冷冽斥责声──
  “你打算做什么?”
  “你──连卡佛,你在干什么?”她一则以惊,一则以怒。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此刻大伙的安全,全系在这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基地?你这一连线,歹徒不就知道我们事先做假离开,我们势必受困于此?”他毫不留情地怒责。
  “我──”
  “我什么?试著用用脑袋,而非那双迷惑男人的大眼睛!”他口无遮拦地说。
  “姓连的,我什么时候只用我的眼睛而不用脑了?你别太过分!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单纯地只想抢救一个朋友,也因为忠于承诺,所以千里迢迢地飞至苏黎世将小雪花交给你。若不是你故作清高,一再闪躲,怎么会让小雪花和我们大家身陷危机中?
  当初若不是你的拖延,我的诊所也许不必被烧,我的事业也可以继续,至于我,也不会被当作失踪人口或是已死之人来看待,当然,也不必赓烦泰阳做整型手术,更不必和你这个自大的男人关在这地底下,一再受你的气!“
  她一口气吼出多日来所受的气。
  连卡佛闻言后,反倒冷静下来。
  是啊,是他们连家人拖累了她。
  小雪花是小麦留下的唯一命脉,说什么他都必须保护她,然而让葛雪灵出生入死,实非得已,因为杀手已看到葛雪灵的面貌。他们连家人不愿再欠人情,也不允许有人为他们牺牲。
  “你说得对极了,是我们连家连累你。”他口气平静,完全没了先前的震怒,那双一向炯炯有神的瞳眸,载满了外人所?不见的忧愁。“等这波风浪过去,我们连家欠你的,将以百倍赔偿。如今只希望你自爱,别再和外界联络,不论是你的亲人或是亲密爱人都不可以。我只想保护小麦的唯一血脉。谢谢。”
  话落,他便退出她的房间。
  她怔在原地。他对她说什么?谢谢?
  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说谢谢?!
  “请等一下。”她突然喊住他。
  “什么事?”他站在原地,并未转过身子。
  “我们可以谈谈吗?”
  “重要吗?”他仍然没有回头。
  “只有重要的事才可以谈吗?”她反问。
  “你这个女人──”他终于折回她身边,口吻虽然像是责备,俊美的脸上却没有愠怒。
  “别在女人面前用‘女人’这种带有鄙夷的语气说话,那只会激怒她们。”她纠正道,但眼中却夹著慧黠的笑意。
  “你总是希望男人听你的话。”他刻意挖苦她。
  “这也是我想说的,你总是不时刻意打压女人。”她的双眸仍然带著笑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乱加罪名,我的脾气不太好。”他刻意摆出高姿态。
  “我看得出来。”
  “那就好。”他故意睨她一眼。
  “什么叫那就好?知道不好,就要改,免得全世界的人全被你得罪光了,你还自以为是。”
  “我不在乎。”他不以为意地说。
  “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东拉西扯的。”
  “给你点心理辅导。”她故意气他。
  “吱!管好你自己的情绪吧。我也是医生,很清楚自己有没有问题。”
  “可惜你不是心智科的医师。”她反将他一军。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心智科的辅导,你们的精神异常与疑心病通常比一般人大三倍。”他反驳道。
  眼看烟硝再起,她叹了口气。“拜托,我找你说话,就是想找出我们可以和平共处的方法。OK?”
  “好吧,你想说什么?”
  “你已确定杀害小麦的凶手是黑沁那帮人了吗?”
  “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他说。
  “很好。”
  他误以为她这么说,是急于摆脱他,心里遂有些不爽快,“到时你爱飞哪儿,就飞哪儿。”
  这些疑似“嫌弃”的话,听得葛雪灵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真好。到时别忘了替我的诊所修理门户,不必太大,也不用太招摇,毕竟一般人对心智科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精神病’的阶缀,有哪个家长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宝贝有情绪障碍、心智障碍、学习障碍……等多功能障碍呢?”她本不想与他计较这些的钱,但他的傲慢让她忍不住想气他。
  “如你所愿。”他又打算离开。
  “等一下。”她又喊住他。
  “我不需要面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休息。”他拒绝道。
  “我只是想对你说,小麦的死,我也不好过。她是个好朋友,否则她不会为了我的安全而避著我,仅以写信的方式告知我她的近况与心情。倒是我有点自私,心想她不来看我,的确省了许多麻烦。直到她垂死之前来找我,我才醒悟,是我该为她做些什么事的时候了。
  我从不后悔窝藏她,也不后悔带著小雪花避开追杀来找你,只是一路上我们相处得并不好,所以我和一般人一样,只想回到过去,平静的过去。
  但我心里明白,再也回不去了。因为经历过这样的死别,没有人可以真正挥别过去。
  也许你抓到凶手后,我是可以回纽约,但我知道那里的雪与风,已不再是当初我所见到的。
  今后你也多保重,也希望在剩下相处的几天里,咱们可以和平共处。至于E…MAIL我不会再发送了,显然你想得比我更深入,我全力配合便是。路已走到尽头,不差这几步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与外界联络。“话毕,她用剪刀将联络上网路的电线一刀剪下。
  “葛雪灵!”他震惊地嚷道。
  “只是一台电脑。”她笑著说,“我累了,你也累了,请回吧。”
  她起身,准备送客,却因长坐而感到晕眩,整个人往前倾倒。
  他立刻上前拦住她,大掌也凑巧碰到她丰腴的双峰,麻颤的感觉倏如电流,飞窜至他们的四肢百骸。
  他有些舍不得放开她,而她则因这奇异的振颤,连气也不敢喘一口,深怕一个喘息,双峰更加地靠向他,只是涨红著脸说:“谢谢,我……我没事。”
  他忽地执起她的左手,动作像极了中医的把脉姿势,令她有些好奇,“你……你在做什么?”
  他没直接回答她,却说了另一句令人尴尬的话:“你的月经来了,难怪头昏目眩、火气大。”
  “你不是小儿科医师吗?怎么学中医问起诊来?”她有点哭笑不得。
  “但我也是领有中医师执照的中医师。”他得意地说。
  “老天,你──”真不可思议。
  “喝点温开水,最好有红枣、枸杞子、桂圆……搭著吃会更好些。多休息,避免洗头,若想洗,必须尽快擦干,还有避免行房。”他贼贼地睇了她一眼。
  “连卡佛!”那如火鹤的脸再度涨红。
  “有些欧美人是不忌讳这事的。”他耸耸肩说道。
  “但我有一半的中国人血统。”她连忙抢白。
  “但还是有一半是属于浪漫、追求性爱的法国人。”他似笑非笑地凝视著她。
  她立刻划开彼此的距离,“对,那你可以请了,因为你也有欧美人士的血统!就生物法则而言,雄性动物在闻到雌性‘特别费洛蒙’的异味时会产生性欲。所以,有请,连大医师。”
  “哈!”他霍然大笑,“我走,我走。”
  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门边,她的脸仍然嫣红。她咕哝著:“真是个怪人。”
  至于离开的连卡佛,心情有著许久不曾有过的激动。
  他想起他那有预言能力的祖母曾说:“你会娶一个灵魂迷失的女子为妻。”他却觉得不可能,因为,如果他真会娶一个女人,那么那女人怎么说也该像葛雪灵那么地“头脑清醒”才对,他不可能娶个“失去灵魂”的女人。
  小麦的遗言这时又攀上他心头。他该娶她吗?
  另外,泰阳说给他两个月,若他仍不采取行动,那小子就打算追求葛雪灵。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就如万蚁啃噬,很不舒服。他一点儿也不想将葛雪灵让给任何人!
  “佛哥。”泰阳的声音打断连卡佛的思绪。
  “干什么?”这个时候,他很难给“情敌”好脸色看。
  “白瑶今天下午离开了,她家那儿一片寂静。那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死寂感。我觉得我们还是趁她不在时寻求更多的支援,以防万一。”
  “就照你的方法办。”一度激荡的心,倏地被拉回。
  “哇!哇!”
  对于孩童的哭声,女性的敏感度更胜于男性。葛雪灵一听见哭声,立刻下床,直奔向隔壁小雪花的房间。
  一推开门,她就睇见双瞳仍然闭著,但手脚却直踢个不停,小脸蛋早为泪水与鼻涕所占满的小雪花。
  她走近小雪花,温柔抱起她,在那张小脸蛋上亲吻著,“妈咪来了,小雪花别哭。作恶梦了吗?别怕别怕,妈咪会打败它们哟!”
  轻轻地拍著她的背脊,葛雪灵缓缓摇著小小的身体,不自觉地哼唱起儿歌:
  “小宝贝,妈咪的小宝贝,天已黑了,乖乖睡觉。
  梦里有你喜爱的玩具、牛奶、糖果,还有妈咪的笑容。
  小宝贝,妈咪的小宝贝,天已黑了,乖乖睡觉。
  梦里有你最爱的点心、书本、叮当,还有爸爸的臂膀。
  小宝贝,小宝贝,爸比、妈咪好爱好爱你,愿意将全世界都给你,只愿你梦中有笑,生活有平安。“
  轻柔的声音停下的同时,胸前的小雪花也奇妙地安睡了。
  她满意地笑了,就近找了张座椅,小心地拿出一旁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小家伙的珠泪与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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