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塔的世界c-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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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了解，才会产生恐惧；因为恐惧，才会产生敌意。但是没有人会了解一个人的内心究竟想的什么，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因为现在的每个人，其实都是矛盾的，都不认识真正的自我。
　　他的两个女儿建议把寿衣收起来，但是父亲坚决不同意，因为心里那份创伤、那份对妻子的爱。让这两个女儿很为难，还好最近一年，他们的舅舅？？海坤的弟弟海印晚上经常来陪海坤聊聊天。两个人很欣慰，建议舅舅住下来，但是舅舅一直不答应。一直都是傍晚来，晚上九点、十点的再离开。
　　好景不长，一天晚上这两个兄弟吵了起来，具体原因子女也不知道。屋里面只传出了海印的声音，虽然很大声，但是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好像是关于母亲的死。随后海印重重的把门关上就离开了。两个女儿进屋看父亲的时候，海坤泪流满面，只是看着妻子的照片喃喃的说些什么。
　　海印像过去一样每天晚上再去看望海坤的时候，吵架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舅舅的到来使两个女儿再次松了口气。在她们心里，照顾父亲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然而命运总是折磨人，就在海逻拜访于稚的一个月前的早上，警察的到来，噩梦就再次开始了。
　　他们在海坤的衣柜里面搜出了寿衣，寿衣的右胸口上还沾着血迹，在衣柜的下边放着一把匕首，匕首上也满是血。就这样，海坤在孩子的面前被警方带走了。海坤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孩子们也不敢保证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知道父亲有梦游的习惯。
　　有证人称半夜的时候看见穿着寿衣的海坤在铃兰街出现过，因为清晨晨跑的人在街旁的草丛里面看到一个尸体。
　　死者是男性，陈伟，二十八岁，是个服务员。
　　虽然海坤开始的时候一直否认，不过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清白的，相反这些证据都证明海坤是凶手。不过到了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连海坤都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也怀疑、并渐渐深信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之所以会转变那么大，具体的原因警方也不知道。
　　海逻听说父亲已经认罪了，于是前去看望父亲。看到父亲憔悴的面容，她心碎了，虽然父亲承认是凶手。但是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凶手，明明一开始的时候父亲一直否认的，而且她相信父亲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问父亲原因，父亲只是沉默不语。
　　她认为这是警方逼出来的结果，于是开始找律师，侦探。但是没有人愿意插手这个案件，直到现在她找面前这个年龄不大的侦探，希望他能给她带来曙光，哪怕只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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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稚喝完余下的咖啡，说道：“这些就是你所知道的吗？”
　　海逻点了点头。
　　“虽然比报纸上说的详细，但是还是无法看出事情的全貌，还需要再调查许多事，才能确定应该留下什么去掉什么。”
　　“你意思说我说的也有假的？”海逻有几分生气。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提供的只是你所知道的，或者有的带着你自己的主观方面你也感觉不到。不同的人说明同样的事或许大同小异，而我的任务就是尽量还原出完整的事件。”于稚见海逻似懂非懂的样子，笑着说：“就好像是拼图，你手里有一个或者几个拼图板块，或许能联想到无数的图案，但你拿到的越多，脑中的图案越会明朗，当然也要去掉不是这个拼图的板块。所以只有当你拿到正确的板块，而且越多，整幅图自然就会在你脑中浮现。”
　　海逻注视着于稚那深蓝色的眼睛，她依然不明白于稚要表达的意思。
　　于稚站起身，穿着外套，“调查出来的结果我会毫无隐瞒的向你汇报的，而且还有事情的原貌。我还是那句话，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吧，结果也许还是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好像思考下一步的路程，“我想先见见你的父亲，之后再去找你。我喜欢独来独往，所以我自己去就可以，我会再去你那找你的。”
　　两人一起坐车前往红山村，一路上于稚一句话不说，除了露出思考事情表情外，就是在睡觉。海逻也不能确信面前这个小侦探能否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却知道人不可貌相的。
　　两人在下车的时候就分了手，于稚暂时不想让村里的人知道他是来调查这个案件的。
　　于稚来到了这里的警局，竟然见到了同一所侦探学校毕业的李彦。
　　李彦是只个子不高，棕褐色的花猫。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于稚高兴的说。
　　“在别处混不下去所以先来这里了，在这里倒是比在别处自在多了。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比不上你，但我也算是名列前茅吧，在这里还算吃的开。”李彦回答。
　　“这个案子是谁负责的？”于稚说明来意之后问道。
　　“大城市的侦探，你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看出来呢。不会因为现在带上了眼镜，眼睛也变得不敏锐了？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屈指一数的人物啊。”李彦笑着伸出大拇指说。
　　“别嘲笑我了，我在几毅也不怎么样。是你啊，那我了解这个案子就方便多了。”
　　“呵呵，想不到还能在这里碰见同学，而且还是来砸我饭碗的。”李彦开玩笑说，“你怎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呢，明明都已经结束了。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再调查的经过了，凶手也承认了。”
　　“我只是受人之托，想调查事情的经过，听委托人讲了一些后，对这个事情很有兴趣呢。”
　　李彦递给于稚一杯茶，“这里没有你爱喝的咖啡，‘入乡随俗’吧。”李彦喝了口茶寻找抽屉里的文件袋说道：“如果你了解了事件的全部经过，想必你也不会来调查了，事情是有些繁琐，但是证据确凿。或许你看了资料后就会放弃了，不过这种类型的案件倒是很对你‘胃口’。”
　　说完李彦把文件袋递给于稚，于稚毫不客气的坐上桌子看着里面的文件。
　　“对了，来警局要求了解情况，把你的侦探证件拿出来我过目一下。”
　　于稚笑着从口袋里掏出证扔给李彦，李彦看到于稚扔来的是蓝色的本子立刻还给他了，看到于稚的本子让他羡慕不已。自己到了警局后，就已经告别这种侦探本换成警察证件了，虽然是这里的头头，不过还是个黄本子呢，
　　“海坤有梦游症？”于稚看着医院的证明说道。
　　李彦喝着茶，说道：“没想到吧，尤其是妻子死了之后，他的梦游症更厉害，他的子女也知道，看来委托人没告诉你啊。怎样，意想不到吧。”
　　“杀害陈伟的原因是什么？海坤承认了，不会你们折磨他了吧。”
　　“哪能啊，人家可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进来之后饭都很少吃，我们只是例行公事。逼他根本没有必要，答案都显而易见了。不过杀害陈伟的动机我们还不清楚，但是之后海坤十分肯定自己就是杀人犯了。”
　　“为什么？”
　　李彦耸了耸肩，“不知道，”然后靠到于稚身边轻声说：“我认为他是梦游的时候把陈伟杀死的，这就是他一开始不认罪的原因，后来想起来了，才承认的。只是原因他不交代，看他的眼神，应该心里有数了，除非是顶罪。”
　　于稚笑了起来，“当然不是顶罪，凶器和衣服不是都是在他家里发现的吗，而且也有证人看到，顶罪说不清楚吧，我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想法。
　　“除非他明知有人陷害他他还仍然愿意顶罪。”
　　“那你的意思是？”李彦看着于稚。
　　“我意思是除非凶手陷害他之后，心里过意不去，又告诉海坤其实人是他杀的，”于稚看着李彦正儿八经的目光，笑了起来，“那样的话真正的凶手就直接自首了。”
　　李彦重重的拍了一下于稚的肩膀，“你小子糊弄我。”
　　“目击者确认那天晚上看到的就是海坤。”
　　“那还用说，证人是陈伟的同事，之间见过陈伟和海坤交谈，之后陈伟就经常心事重重，还好发生命案的那天这个证人也见到过海坤。”
　　“半夜看到的？”于稚又找茬说道。
　　李彦明白于稚的意思，不高兴的说：“你少抬杠，不然你自己问去，这还能有假，逮捕海坤之后让他来指认过，不会有错。而且村里的人那天晚上也有人见到海坤离开，穿着寿衣。”
　　于稚又要说什么，李彦抢先道：“之前和海坤吵过架的亲弟弟海印我也秘密调查了，那天他有不在场证明，案发时间他去山底下的小木屋了。”
　　“小木屋？”
　　“他自己在山下建造的小木屋，有时候他会到那里去。”
　　“为什么？”
　　“反正他自己一个人，去哪里谁管的着，我哪问他为什么他那个时间去木屋干什么。”李彦有些厌烦于稚问那么多不相关的问题。
　　“我去想见见海坤一面。”
　　“确定调查吗？”李彦看看表，已经中午了，“下午再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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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于稚单独回见了海坤。
　　海坤好奇的注视着面前这位陌生的全白色的小猫，他戴着眼镜，嘴上带着微笑看着自己。
　　“你是？”海坤问道。
　　海坤的面容憔悴，和他宽阔的骨架透出的刚毅的性格完全相反，褐色的眼睛也无神。
　　“我是受你女儿海逻女士之托调查这个案子的。”于稚友好的说道。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还来干什么，有什么好调查的。”海坤有气无力的说。
　　于稚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照片摆在海坤面前，“这里面其中一个是死者，我想你应该认识吧。”
　　海坤愁眉不展的看着照片，要伸出的手又缩回去了，“人的确是我杀的，还要我拿他的照片干什么。”
　　“你确定吗？”
　　“我想我做梦都想杀死他。”海坤扭过头去。
　　于稚深深的叹了口气，从文件袋里拿出了张照片，说道：“这个人才是死者，他还没有结婚，为什么你要承认是你杀的呢。”
　　海坤目不转睛的看着照片，好像再打量照片中的人物。微微一笑说：“没有结婚总比结婚好吧，他至少没有让别人体会到丧妻之痛，那是失去了最深爱的人的痛苦。”
　　于稚噘了噘嘴，好像在同情对方。
　　“你连死者都不认识，为什么说是你杀的呢。”
　　“哼，证据不是都摆在面前了吗，他我见过一次，只是过了那么久了印象也不深了，所以连照片也不认得。如果说我杀了他，我一点不感到奇怪。何况那些证据都证实了，那人肯定是我杀的了。”
　　于稚扬了扬眉，“什么意思？”
　　“年轻人，你是侦探吧，如果是律师的话对于一个都承认了的罪犯没有必要调查事情经过，而是要给我做心理辅导了。”海坤站起身准备离开，“你的调查会和警方一样的。”
　　于稚也站起身，“这是忠告吗？你的女儿也不相信你是杀人犯，所以跑了很多侦探所，一直期盼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我想他是不会放弃的。”
　　“孩子，你调查到最后也没用，我有梦游症，而且我知道自己很有杀他的可能。或许这就是我的内心，虽然我想忘记，但是这种想法我也产生过。我实就是杀人的恶魔，我该死，现在是时候了。”
　　于稚看着海坤离去的背影，用手用力的挠着头，“唉，好复杂啊。”
　　海坤什么也不打算交代，而且他说自己是凶手让于稚感觉是发自内心的。还有很多事自己不知道，他的确有杀人动机，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海坤的转变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人真的会梦游的时候杀人吗，杀了人之后真会有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的吗。
　　虽然这次见海坤没有得到明确的信息，但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
　　于稚告别了李彦后，来到了海逻的家里。
　　“怎么样，有收获吗？”海逻急切的问。
　　于稚笑着说：“有，是警方方面的信息，我想这些你都知道了，我只是再新回顾一下‘历史’，看看还有我们没看到的地方吗，毕竟每个人看到的都是片面的一部分，我要看到整个面。不是说好了吗，我会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你的，包括你可能接受不了的东西。”最后一句于稚加重了口气。
　　“嗯，明白了，请进吧。”海逻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不想最后证明父亲的确有罪，或许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也许这次是自己该面对的时候了。
　　客厅里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长的和海逻很像，看来是姐姐了。于稚打了声招呼，但是她连理都不理。显然她不欢迎于稚，看来她并不赞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