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年史 04夏焱之巨龙-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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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得不启程了。虽然他们并不喜欢驶向这火一样的天边，艾莎说的是对的，这个有魔力的船可以带他们回家，没有别的路，因为没有别人知道艾达人在哪？甚至连法师议会的人也不知道。也许，龙知道，但是他们正在进行自己的战争。
“我天生就是个水手。”泰斯坐在甲板上宣布。他盯着大海晃着腿，试图能在海上看到些鱼。“佛林特不是，佛林特恨水，他并不真正明白为什么周围都是水，‘李奥克斯给我们啤酒，’佛林特曾经说过‘你也许认为他本来停在那儿，因为那儿是他认为应该到的地方。’我曾经试图指出你在啤酒里开不好船，也许你能够，但这些泡沫将很麻烦，佛林特坚持认为船是受诅咒的发明物。’也许因为他有一次差点被淹死。你听说过佛林特差点被淹死的故事吗？有一天当你爸爸——”
“别再谈那些关于淹死的问题了，”帕林说，“还包括我爸爸的事。”危险降临到了最后归宿旅店上。卡拉蒙已经回去警告索拉斯镇的居民，让他们做好准备，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在即将面临的危险面前。
“我爸爸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帕林向他的叔叔，他们几乎同时说出，“我将要去到哪里？”
“他知道，”雷斯林答道。
“他说到什么？”帕林不自然的问道。
雷斯林笑着说，“那个嘛，当这件事结束了，他和你的妈妈希望你能回家去吃顿晚餐。”
帕林想了想，心里很高兴，他的爸爸知道他儿子将要面临的危险，并且，并没有替他做决定（卡拉蒙的人在往日都会这样做），他让他的儿子知道他的父母信任他，相信他，知道他会做到最好。
一个小手拉着他的袖子。帕林向下看去，泰斯就站在下来。
“帕林，”泰斯小声地说：“我怕艾莎会不会开心当她到家的时候，在我们告诉她神是怎么说它之后。”
“是，泰斯，”帕林平静地说，“她会很不开心。”
“我们要不要现在告诉她？让她有些准备？”
帕林看着艾莎，她正努力地工作着，整洁着工具，希望为我们两个跟着她的人多清理些空间出来。
“她知道，泰斯，”他说：“她已经知道了。”
※ ※ ※
当它出港时，没人阻止他们离开港口，甚至没人留意他们的启航，或者，即使有人留意，他们也不会去理，因为自己都有一堆麻烦要处理。人们祈祷了一个夏天的风，终于轻轻地从山上，带着寒气吹到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城市。它来的那么突然、倔强。但它并没有让人们从炎热中得到一丝的轻松，反而带来了恐惧。山火向下迅速蔓延，风直接把它吹向帕兰萨斯城。
铃又响了，人们纷纷赶去尽力保护他们的家和物业，一些想象不到的事即将发生了。空气中的烟刺痛着人们的眼睛并且使呼吸变成很困难。烟灰开始漂向这个城市，帕林站在船上，向后看着这座伟大的城市，并且想象着如果火来了会发生什么。他想起了他叔叔一个人在逃。学徒时期已经过去了，去威莱斯寻求魔法上的帮助，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叔叔的样子在观察点里边。
“这里，我会看着的，”雷斯林说，“从这里起，我就要尽可能的指导你。”
帕林想到了阿斯特纽斯，在不停的写。他可以想象到贝传，在惊慌中和其它的僧侣一起努力的抢救着一本本记录着世界历史的书。
抢救它们干什么？也许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去读它们，我们正驶向一个死亡的小岛，也许正驶向死亡……
“好，我们出发！”泰索何夫欢呼着。他坐在船上盯着前方就好像艾莎盯着港口的前方向着大海。“你知道，”他带着一丝高兴的神情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像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那么兴奋。”
第六十三章 到达与剧变
他们离开布兰查拉港，进入特彼得斯海。风吹着他们就像是希望帮忙。然后，突然，原来把他们吹得老远的风，使他们掉进帕兰萨斯城里。他们静静地漂流在水面。
艾莎把手放在方向舵上，把船头转向北面。“家……”她喊道。
船开始在水上慢慢前进，那水就像是给涂上了红色。帆飘动着，因风吹着。船迅速地前进着，越来越快，直到它溅起的水花扑向他们的脸。
泰斯站在船头，举起双手，面对着风和浪花，身不由得颤抖起来。艾莎快速地转动方向舵。帕林靠在一边，试图不看他面前波涛汹涌的海。
船速加快了。泰斯被风吹得动了动，坐在一捆捆的绳上。最后，他们三个人被逼缩在船舱里。头顶上的天空在发出声响，波涛像在向他们涌过来。水溅在他们脚上，他们全身都湿透了。帕林担心船上有很多水会沉，但艾莎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会漂浮。现在他们互相紧抱着。他们看到的只是红红的灼热的天气。
“我们已经减慢速度了，”这时一个兴奋的声音传出。
艾莎醒了，吃惊地发现她小睡了一会。帕林动了动头，揉了揉眼，他们肯定是睡着了。艾莎模模糊糊地记得她在梦中觉得满身都是湿的和饥饿。
帕林望着太阳，他的激动的、锐利的眼光盯在地平线上。
“我们已经睡了一整天了，”他说，“太阳已经出来了。”
“这需要很长时间。”泰斯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帕林小心地站在船上。
“我已经观察了近三小时了，但你一直在睡。太阳一直都没有移动。”
帕林放任地笑了笑，“你肯定是搞错了，泰斯，这不可能是三小时，仅仅是看起来久了些。”
泰索何夫回到船头位置，“看！前面！”
在天边，有一道黑色细长的影子与红色的天相对抗。
艾莎飞快地站起来，忘了她现在仍在船上，忘了自己正处于暴行的动荡中。她迅速地向前在加入到帕林和泰斯中，急切的凝望着，她的唇透出欣喜。
“我想这就是你的家乡，艾莎，”帕林说，“我们的带领是对的！”
船接近了他们。
“好奇怪的树呢！”泰斯评论道：“你是从有这种奇怪的树的地方来的吗？”
“像，”艾莎，“但你说的很对，看起来是很怪……”
海浪带着它们所有的魔法越走越近。
“保佑帕拉丁，”帕林祈愿道。
“哦，天，”泰斯小声说道，“这些树都不是树了，都是被烧过的。”
“不，”艾莎柔和地说：“这不对，魔法并未生效。这船带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那是——”她走近前，低声说，“这不是我家。”
但是，这差劲的船却迷渎越来越近。
“对不起，艾莎，”帕林说并伸出了手。
她不理睬他的话，不睬他的手，回到船尾部。她握着指针，上弦，在船上转来转去。
指针并没有改变。
艾莎扔了自己的那个指针。当帕林帮他收着时，她丢了出去，她总是和他斗拳头。
“你准备倾覆我们！”帕林告诉她。
“我不介意！”她呜咽，“我不管我们是否会死。”
“是的，你会的，艾莎，”他绅士地说，一次又一次，“你会死的。”他走近他，抚摸着她干枯的黑发。
她停止了呜咽，躺在他的臂弯中。船渐渐驶向海岸。上了岸之后，艾莎一直沉浸在安宁和一种可怕的绝对平静之中，几乎像她的歇斯底里一样让人害怕。她跳下床，涉水到岸边，从只有脚踝深浅的水里到了一片沙滩，那是不久前塔克西丝着陆的地方。她环视了周围，这里处于一种绝对的毁坏中。除了海浪拍打地方，白色的沙滩已经成了黑色。
帕林把船泊在海里，尽管黑沙是一种自然现象。但是当他发现浮在火面上的碎片，以及浪头的淤泥，还有那些曾经生长旺盛的树被烧焦的迹象来看，他终于明白了沙滩为什么会是黑色的，因为它被灰烬给覆盖了。
帕林帮助泰斯爬船，当她转身想帮艾莎时，发现她向那片曾经是森林的地方疯狂地跑去。帕林和泰斯连忙追上去，穿过沙地。她落下他们，泰斯短短脚的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而帕林不习惯于这种体力运动又受到湿长袍的阻碍，也追不上。但她的踪迹是很容易被追踪的。那是一串脚踝般深浅的足迹，引导他们到那一片荒凉的地方。带着清香，又被浓郁的焦味充斥的空气逐渐浸蚀着他们的呼吸。风吹起灰烬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使他们不停地在咳嗽。黑色的树枝是挂在空中，晃动着，吱吱作响，就要掉下来了。
他们来到一座石墙围的广场，一个石制烟囱倒拉在那里，以所有这些东西看来，这曾是一个小而暖和的屋子。“帕林。”泰斯用一种扼死的声音叫道。帕林转过身来。泰斯指着一些东西。他不用走进都知道那是什么。那尸体，就躺在屋子旁，仿佛是想逃离起火的屋子却还是被带走了。
“我看见了奎苏，”泰索何夫说，克服了恐惧的目光，“在龙来过这以后，就会变成这样。到现在我所见过的最惨的事都是这样。你觉得——觉得他们是不是都死？”
帕林看着那些被烧焦的树和盖在地面上那层厚烬。“我们得马上找到艾莎，”他说，揣着泰斯，顺着她留下的踪迹。她站在另一片石墙前，什么都无法辩认了。有棵大树冲着上面。
她没有哭也没有叫。她甚至没有移动去看看。她身体已僵硬，两眼来开。帕林来到她身边“嘿，”帕林叫道，觉得很恐怖，“艾莎，别这样，这是没有帮助的，艾莎。”
她没看向他，只看着那些火灾后的残留物，脸色惨白。一行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就像她的脚印穿过地面上的灰一样。“我很抱歉，艾莎，”帕林说，“但是艾达人并没被完全毁灭，你要坚持……”
“不，”她带着一种遥远的平静说，“他们都死了，都死了。保护者。”她伤心地哭着，“非常抱歉。”
“不要这样，亲爱的。你留下也无法做什么，”他不怀着希望地说，“他们曾试图逃离。他们的魔力……”
艾莎摇了摇头：“如果他们能救到自己的话，他们不会留下其他人的。他们都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
太阳火红的光茫射来透过树木的残枝。一道阳光射在她身上，让她沐浴在红色中，使她的眼睛成了棕色。
太阳……
“泰斯是对的。”帕林说：“太阳是不会动的。泰斯，是吧？”
他环顾四周。
泰斯不见了。
第六十四章 混沌之神的奴仆
“那样更像它了，”泰斯乐赫夫看着柏林和艾莎说。“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因此所有事当然就会变好了。至少为了他们两一切应当变好。尽管我常常发现想当然的和事实上的不会一致。”他叹了口气说。
他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俩，长时间的看着他们手挽着手去寻找安慰和舒适。真爱——如果你不是亲身体会，而仅仅是站在一旁看着——确实会让人觉得枯燥。泰斯张开嘴打了一个响的喷嚏，一些灰从他鼻子里面喷了出来。他看看周围想找些事来做。
在他面前是一条在被烧焦的树的残枝中的小路，伸展向远方。
“每条路都通向一个目的的，”这是一句坎德人的谚语。与这句话相关的还有一句：“每条路都是正确的，除非它本身是一条死路。”这两句话恰到好处地概括了肯德哲学。
“也许这条路会带我去找那颗宝石，”他沉思地说。
泰斯本来想告诉柏林和艾莎他要走了，但他又想这样可能会打觉他们，所以他沿着他发现的这条路走开了。
他一边轻轻地走，以免打搅其它人，一边想着他对那颗宝石的了解。
“我猜想它和其它宝石没什么两样，除了它是破裂了的。当然这是一件好事，”泰斯若有所思地说，“因为现在我就不必陷入打破它的麻烦中了。”
泰斯回想起雷斯林说过一些关于那颗被守卫的宝石的话，但他当时没有在意那些细节。在他的经验中，宝石说是被守卫的，而且既然那些看守总是那些对坎德人持有莫名其妙的偏见的人，泰斯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异常的。他继续沿着这条路走着，翻过一些烧焦了的树桩，看到那些除了黑，有灰并且有一股腐败的气味，有点像漂流的雪堆的小山般的黑灰堆，直到他突然看到一个侏儒弯着身藏在一棵树后面。
“天啊，”泰斯停了一停。“真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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