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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魂转清明天-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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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美的一张脸呵。”祈雨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却被她防备地闪开。祈雨的呼吸因她抗拒的动作而急促起来,“躲什么?!我不是你主子吗?没有我,你可有今天?!”
  琥珀不语,任她叫嚣。呵,主子?谁说的?如果不是她有恩于她,她绝不会对她如此容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久好久之前,她曾感受过。是了,那时的流丰,也是以这样的心情而对婆婆百般容忍吗?那时,他难过了,让她也好难过好难过。
  流丰!
  她惟一的主人……
  即使再久,再轮回几次,她也只有一个主人。虎儿好乖,虎儿不忘,虎儿会一直一直地等下去,直到再见到他。好久,是还有多久?累了怎么办?虎儿好想回家……想蜷在他的怀里,嗅到他的味道,想……看看他。
  “琥珀!”
  她不叫琥珀!她不是娃娃!她讨厌这里!
  “没有我,你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什么愿望!”实现了,又如何?她见不到他!实现了又如何?大不了还是做畜牲!如果遇不见他……
  “琥珀。”祈雨像是冷静了一些,口气松了下来,“明天就是雷神来带你走的日子了。你可愿意?或许他还会娶你为妻,从此你的身份便非同一般了。”
  琥珀漠然地看着祈雨,似乎她说的是别人的事。
  “与凡人再也没有联系,也不用记得我了,是吧?”祈雨极力地使自己说的话能更自然一点,但她快崩溃了!内心的苦楚谁也不能说,但她真的快受不了了!把琥珀给向天?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拥住别的女人,而那女人还是她亲手送上的?!不!她做不到!只有这次,无论会有什么后果她都不管了!她绝不把琥珀给他!
  不明白祈雨莫名其妙的态度,琥珀也无意深想。反正与她无关,只要不惹到她,随便这些神人们去发疯。
  “琥珀!你在听吗?”
  “你想让我做什么?”虚伪!神和人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虚伪、肮脏、算计。绕了这么大一圈,无非只想说一句话而已。所以,她代祈雨问出了她的想法。
  “你……会愿意吗厂来不及惊讶于她突然的问句,祈雨心下一喜。琥珀还是念恩的吗?如果是,那就简单多了。
  令人窒息的味道。原来连祈雨身上也会有这种味道。还是,只要功于心计便都有这味道?神与人,都是会变的。但她不会,她是畜牲,她不当神也不是人,她不变。誓言飘远,却永远地刻在了她的魂灵深处。
  虽不满于琥珀的态度,但祈雨仍是说出口了:“我要你下凡,永不再雷神面前出现,也不能让他找到你。”
  “这是还债?”
  “……算是吧。”隐隐觉得有哪儿不对,但胸口像是有团妒火在狂烧,使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好,我去。但,从今以后我再不欠你。”
  “你真答应?”放弃成为一级仙人的机会?就这么孑然一身地去当个凡人?
  不再理会祈雨,琥珀只默然以对。当个凡人,当个人,不就是她最大的祈望吗?这样的日子,没有一丝波动,她已厌了。去哪儿都好,遇不见他的话。
  “琥珀,我……”当她这么直接就答应了,祈雨又有些愧意了。这女子,她是喜欢的。只因她太不近人情,才使她不再理她。直到现在,她原可以直接毁了琥珀的元神,天地不知,但她下不了手,惟有大费周章地送她下凡。祈雨无奈地轻叹,从襟内取出一颗圆珠交给她,道:
  “这是我的内丹,可掩盖你的气息,使你不被雷神找到,也可在危难时救你性命。但不可用它来救人,否则会伤及元气。琥珀,下了凡,你便什么都要从头开始……一切小心。”
  何必呢?说这些漂亮活。琥珀不为所动地睇着祈雨,似在嘲笑她的伪善。
  祈雨不自在地别开脸,开始施移魂术。
  纤纤玉指直向上空,指尖顿时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将琥珀紧紧地包裹在光内。
  热,好热!
  迷蒙中看见祈雨的脸,那么哀伤,那么凄美,也那么可悲。她走了,祈雨就真的如愿以偿了吗?那男人,难道会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地就此算了?祈雨是傻了、痴了,才会无法预见自己的命运。而曾有的尊贵与优雅,就此散尽。
  但,那都不是她关心的事。
  胸口涨得满满的,都是对一个人的思念。不论到哪,不论多久,不论是人、是神还是畜牲,都只有一个人而已。想见他,想抱他,用这样的身体。
  光圈开始变强,令人睁不开眼,全身像是快烧起来了,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
  别忘呵,那味道,那脚步声,那温柔的双手……那响彻人神两界最终又飞散于天际的名字——流……丰……
  第三章
  唐
  长安
  一夜雨过,清明当天竟晴朗耀人。草木油亮,城中大街小巷热火朝天。百姓们不是熙攘街头,便是与众人
  游乐去了。更有成千上万的民众集中在宫门,观看宫中游戏式的钻木取火。
  自李唐以来,皇帝们每年在清明节这一天都要赐赏薪火,即是将尚食内园官小儿集中在殿前,用榆木钻火,先钻出火的人进献给皇帝,皇帝赐赏其一口金碗和三四绢。这一节目往往引来众多百姓围观,甚是热闹。
  晌午将至,一列浩浩荡荡的庞大马队由城外宫道跨人玄武门。其旌旗猎猎,人威马壮,军容雄伟,云集的百姓立即恭敬惶恐地退至两旁,让出一条整齐的宽道来。这是代表帝王去舍祀皇家陵寝后归来的队伍,为首几名跨于马上的均为朝中位高权重的王侯将相。
  行至宫门内,皇上正坐于高台观看钻火竞赛,为首五名着朝服者率先下马,利落行礼,身后武将兵士随之一片跪下,呼声震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厂
  “平身。”皇上一抬手,慈爱的脸上满是笑意,“今日祭祀可顺利?”
  “托皇上洪福,臣等一路顺畅!”回话的是两朝元勋的左丞相尉行刚。他虽年过半百,但仍姿容抖擞,精神矍烁。
  “那就好。尉卿,你等留于此处游戏,朕也是该回宫看看赛秋千了。”皇上呵呵一笑,起身欲走,却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道:“尉爱卿,不起身随朕同去吗?”
  只要略通朝事的人都知道,这“尉爱卿”叫的绝不会是两朝元勋尉行刚。普天之下,能让老谋深算的皇上如此器重,连用个膳也恨不能带在身边的朝中大臣只有一个,那便是尉行刚此生最引以为傲的二儿子——尉苟。其才高八斗,用兵如神,文韬武略,风神俊朗,自小便有长安第一才子之称,十四岁中秀才,十七中举人,二十一时进士及第,任职中书侍郎,名冠京城。
  “是。”尉荀抬头起身,一张玉冠英容刹时引起无数女眷的暗自心醉。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齐道见状凑上前来,心有不甘地低讽道:“又有机会见到‘活泼’的七公主了?”
  齐道乃右丞相独子,与尉荀年龄相仿,但因他心妒于尉荀的得天独厚,而尉荀又看不起他腹中草莽,两人间颇有些水火不容的对立味。
  冷淡地瞟他一眼,尉荀连话也懒得搭一句地大步走开。
  后宫佳丽三千,每到清明,便是她们展示各自才情美貌的时候。宫中有多种热闹的活动,其中惟有荡秋千最引人人胜。众多的嫔妃、公主们,金绣衣襦,香囊结带,头插柳枝,双双相向而荡,绮罗飘舞彩带交飞,欢声笑语,美不胜收。
  而前来观赏的,除了皇上,便只有不多的几名受器重的王公大臣。
  “尉爱卿哪,这里不是战场,无需如此紧绷,你也该
  适时地放松一下自己了。“皇上对着坐在一旁的尉荀,笑笑说。
  “谢皇上关心。”他抿紧唇,仍一脸漠然地看着前方,全无视于各色美女佳人。女人,除了表相之外都一个样,根本不用费太多的心思。要他因为美女而放松?不,他的喜怒哀乐只会因为自己。各色美人见多了,只用勾勾手指,她们便会前扑后拥地送上门来,一点价值也没有,或者只是排遣压力的工具罢了。美人误国?错!误国的都是昏君,女人算什么?
  “还是这样啊!”皇上了然一笑,“还以为你征战一场回来后会变一些呢!也罢,这朝中怕也就你一个少年老成了,太子,就靠你多扶持了!”
  “微臣自当尽好本分,请皇上宽心!”最近几年皇上身体甚不如前,经常会提到太子继位的事。尉荀知道,这君臣之缘,怕是不能久长了。然而新主继位,也是自然的事。人事变幻,江山易改,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留下的。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正下了脸色,“朕知道你会做得很好。拥兵天下,需要一颗你这样冷静睿智的头脑。”
  “皇上过奖了。”尉荀淡然道,全不因皇上的赏识而雀跃欢喜。
  “尉爱卿哪,”皇上看着前方某处,忽而一笑,“家中可有妻室?”
  “只有婚约。”
  “是李贤的长女吧?”
  “是。”
  “嗯,确也般配,只不过……”皇上低下头,小声耳语道,“可愿做朕的驸马?”
  “皇……”尉荀还来不及反驳便被皇上打断了话。
  “这不是旨意,实在是女命难违啊!你自己好好想想!”拍了拍他的肩,皇上笑着起身,将迎面而来的粉色人儿抱了个满怀。
  “父皇!七公主笑意盈盈地撒娇道,”父皇,女儿独自荡秋千好无聊哦!“
  “那要如何?”宠溺地抚了抚爱女的发,皇上故作不知地问。
  “父皇让尉荀来帮女儿推秋千嘛!”七公主娇羞地睇了他一眼,又埋人了皇上怀里。
  “这个父皇可做不了主,你自个儿与尉爱卿说,嗯?朕老啦!不管你们的事啦!”皇上将七公主往尉荀的方向推去,自己则领了一大票人朝嫔妃那边过去了。
  “臭父皇!欺负人厂七公主嘴一嘟,正要跺脚,却在瞧见尉荀时小脸儿一红,声音也不由轻了起来,
  “你……”
  “微臣家中有事,先走一步,请公主见谅!”不待她把话说完,尉荀忙行礼告退,片刻也不愿多留。这些皇家公主最是难缠,一旦惹上了就甩也甩不掉,无理取闹时还有个皇族的身份压着人,烦不胜烦,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去搭理,一劳永逸。
  只余下七公主及一千婢女站在原地,桃红色的小
  脸上又是气又是窘,更多的则是难过。
  “大人,到了。”侍从将轿帘掀起,让尉荀下来。
  尉荀的御马术堪称一绝,但为了避免过于招摇,在城里很少骑马。曾经有一次骑马过街,结果是被一干妇女们堵在街上,进退两难。不屑说,全是已望着能摸他衣角的倾慕者。
  不成亲,麻烦也多。
  吸了口气,尉荀惯常地将自己的情绪掩藏下来。他现在情绪不是很好,但还不至于迁怒。
  “哪来的叫花子!滚远点!别污了大人的眼!”一名侍卫眼尖地发现尉荀尉府门前的石狮旁有个蜷缩着的黑影,当即便冲上去一顿怒喝。谁不知尉荀最看不得下等贱民在他跟前晃了,更别提是在家门口蹲着。
  似乎没听见侍卫的怒骂,那黑影一动不动。
  侍卫注意到尉荀开始皱眉了,心下一急,便上前将裹在黑披风里的人一把揪起。
  一袭流云般柔软的褐发散落,露出一张不属于尘世间的绝美容颜。
  琥珀从沉睡中醒来,缓缓睁开那双澄金的眸子,迷蒙地看着刹时惊呆的侍卫。
  那样的眼神,太过娇丽,太过出尘。
  “仙……仙……女……”侍卫被震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琥珀眯了眯眼,好半天才看清楚自己所站的地方。街道、房屋、嘈杂的人声……
  尘世了吗?嗯,人的气息。心口猛地一缩,她向自己嗅到的那个方向看去。
  尉荀一脸冷然地步下轿门,淡道:“够了。”
  这个声音……
  虽然长相不同,声音中又不带一丝的动容,可是、可是……
  多久了?她等了。
  一年又一年地在千山之顶徘徊不去,等待投胎为人的机会,可她是畜牲,生生世世都为畜牲。不管多久,一千年,两千年……直到祈雨将她化为人形,带至东海之岛。于是又是三百年漫长的等待,等待曾等过的一年之中的那一天,又听到熟悉的脚步,终可再嗅到这温暖的气息。
  豆大的泪珠掉在白皙的手背上,热热的。这才知道,泪水能流出来,是幸福的。
  尉荀连看也没看一眼那让侍卫震惊的女人,径自往大门走去。反正那些下人们随时都会一惊一乍,不必多理,他已够乱了,不想再理任何人。
  从今日清晨起,父亲便明示暗示地催他不应再耽搁李慧欣的年华了,方才皇上却又意有所指地让他退了婚娶七公主。不是郡主便是公主,正反都离不了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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