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恐怖馆-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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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受惊啦。”竹林明说:“你们太吵了,它以为你们对它不利。”
竹林明向黑猫走近。
“竹林明!它会挠你哦。”同学喊。
“别吵──来,没事的。别怕。”
黑猫十分谨慎地用绿色的眼睛凝视竹林明。她蹲下身去,轻轻伸出右手。
突然,黑猫的前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动了。有人“哗”地喊了一声。
竹林明的右手背上出现三道伤痕,鲜红的血滴在地面。她的手缩了一下,立刻又若无其事般伸出来。
她的指尖碰了黑猫的眼睛之间,开始轻抚它的毛。黑猫一直不动。最后,她的手指绕到黑猫的下巴下面,开始抚摸它。
黑猫就这样坐着,闭起眼睛接受她的抚摸。
“乖……已经没事了。”
竹林明低语。周围的女生们也一同静下来观看。
黑猫开始舔竹林明的手背,用它粗糙的舌头,一心一意地舔她流血的伤口。
“谢谢……没事的,没啥大不了的伤。”竹林明两手抱起黑猫贴近胸膛。“你从哪里来?”
“──嘿,原来在这里呀。”
一个高高瘦瘦、西装打扮的青年分开女生们走过来。他有一张娃娃脸,予人好好先生的笑脸。
“你的猫?”竹林明问。
“是的,不知几时不见了──”片山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
后来,片山这样对晴美说:“黑衣女孩抱着黑猫,抚着猫头,看着我微笑。当时──是真的──女孩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
在说明片山何以跑来上志学院前,先让我们跑去附近的空课室,看看“没有委员长”的“奇情俱乐部”干事会的情形。
“──我喜欢这种玩意儿。”
听了长沼的话后,关谷显得兴冲冲的。
“明石,你觉得如何?”
长沼尽量若无其事地问,因他十分明白,如果明石反对就麻烦了。
“──桥本会怎么想呢?”明石说。
关谷也认真起来。“对呀──毕竟要桥本也一起做决定才行。”
“可是,那样子就来不及了。”长沼拼命游说。他不敢说已经答应人家了。
“桥本会反对哦。”关谷说:“他一定勃然大怒,说是对‘奇情俱乐部’的侮辱。”
“可是,我觉得不妨合作。关谷也这样想吧?如此一来,今天只有三个人,二对一哦。”长沼说。
“但我……”关谷迟疑。
“你干什么?刚才明明赞成──”
“可是,桥本为她加入的事很生气哦。如果再加上这样的话……”
长沼烦躁极了。那个他当然知道,不需要关谷特意告诉他!
“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关谷说。
“都说不可以──”
“有啥关系呢?”明石打断说。
“什么没关系?”长沼困惑地问。
“我是说,不如接受戏剧部的要求吧。”明石木无表情地说:“这就变成三对一了,毋须等到明天。”
长沼露出笑脸。
“是吗!那你赞成啰?喂,关谷你也赞成吧!”
关谷不时望望明石,用含糊的声音说:“既然明石这样说了……”
“好,决定了!”长沼“彭”地用手拍打桌子。“来,你们想演什么角色?”
“我可不要做‘科学怪人’哦。”关谷说:“最‘有型’的是‘吸血僵尸’吧。”
“‘吸血僵尸’由我来演。”明石说。
5
片山飞快地潜身在桌子后面。
以片山而言,罕有地反射神经和常人一样作动,不然早已被对方发现了。
问题是如何在不让对方察觉的情形下从这里移到门口。对方慢慢走向桌子之间。
总之,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必须行动才是。
但一动的话,就要从桌后出去。片山四肢匍匐在地,屏住呼吸沉思。
“镇定。镇定啊──应该有办法的。”他告诉自己。
对呀,对方往我这边走近来,即是在移动着,因此我只要往死角的位置移动就行了。可能绕远道,但不至于被对方发现,我就得以脱身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碰碰运气看吧!
片山不理手和裤子都会弄脏的事,在地上爬着往前走。“咯咯”的脚步声接近。片山加快脚步──不,是手和膝头的步伐。
畜牲!为何不能像福尔摩斯那么轻快地前进?
但在千钧一发之际,片山绕到桌子旁边,同时知道对方在桌子前面止步──她看到了吗?
可是,听不见对手的脚步声。成功啦!
片山又往前进发。他沿着房间的墙壁前进。只要沿着墙壁走,肯定可以走到门边。
到房门那边,必须经过四张桌子。从那里到门边,不过一、两米的距离。只要飞快地冲出去就得救了。
但愿谁都不发现……他带着祈祷的心情,经过一张桌子、两张桌子……
突然,他的视线角落被某个移动的物体捉住。往横一看,立刻瞠目。
有个女子坐在那里。由于片山四肢匍匐往前的关系,结果,他的视线对着那个女子的脚面。
她盘着腿,裙子被扯到膝头上面一点。于是,那双肉腾腾的大腿正面扑进片山眼内,再加上她的双腿在摇动的关系,白色内裤不时映入眼帘。
片山一阵头晕,全身动弹不得。不过,你可不能想歪。对于有女性恐惧症的片山来说,那个刺激太强了些。
振作吧!还差一点点就去到门边了!
他重新振奋。只要再过一张桌子就抵达目标了!
就在这时候──
“啊!”女人叫一声。接著有什么突然倒下。接着的瞬间,热烫烫的茶“飒”地倒在片山头上。
“哎哟!”片山惨叫着跳起来。
“哗!”女人的惊呼紧随着。“色狼!色狼啊!”
“不是!不是!是我!”片山慌忙站起来。
“咦?阿义,你在这儿呀!”
高高兴兴地走过来的是片山的姑妈儿岛光枝。片山叹息着从口袋掏出手帕来,揩拭他那被茶淋到、宛如涂了发油的头发。因他看见这位姑妈的人影,连忙躲在桌子下,正在设法逃走时,却发生这种意外……
“你在那里干什么?”光枝乐不可支地问。
“呃……我在做实验,据说用茶洗头可预防秃头什么的。”片山说。
“再浇一点如何?”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新来的女子瞪着片山说。
“阿义还不要紧吧。”光枝当直接受了。“不到三十岁就秃头的,都是有头脑、多劳碌的人哦。”
我不是像傻瓜吗?片山苦笑着想,自己好像不怎么聪明嘛。
“哎,给我一点时间。”光枝总爱突然袭击。如果送子的是鹳鸟的话,说媒来的大概就是这种啄木鸟科的女性了,因她总是忙着找人提亲的关系。
不过,她每次突然造访搜查第一科,都能把当刑警的片山逮个正着,只能说她是天才了。
片山知道反抗也没用,于是死了心,和光枝一同走去地库的咖啡室。
说来不可思议的是,光枝来的时候,那个啰唆的栗原科长每次都不在。说不定这个姑妈在某个秘密情报部当顾问。
实际上,光枝情报之丰富也真令人惊讶。这天也是,在进入正题前,她把所有亲戚的近况有如全景立体画般接二连三地在片山面前展开;好不容易进入正题时,片山已喝了三杯咖啡了。
“──这个怎么样?”
光枝本来正在谈着家教会朋友的孩子考试的事,现在突然拿出照片摆在片山面前。片山看看照片,问道:“这就是那个考生?”
“你说到哪儿去了?找阿义商量考试的事有何用?”
“那么,这女孩怎么啦?”
“做你的老婆怎么样呀。那还用说?”
片山重新拿起那张照片来看。
“──很久以前的照片吧。”
“新的呀。”
“可是,看上去好年轻哪。”
“娃娃脸嘛。”
“几岁?看起来顶多十六岁。”
“怎会呢?”光枝笑了。“十七岁啦。”
没啥差别。
“十七?十七岁?”片山瞪圆了眼。“开玩笑!我已快三十岁了,她才十七岁……”
“这是缘份嘛。”光枝本是“压力”主义者,但在见面以前是“缘份”优先。一旦开始交往以后,她就会直接或间接地施以压力,纠缠不休了。
“不管有没有缘份,对方太可怜啦。”
“有啥关系?只要对方说好就行了。”
“人家一定会拒绝的。”
“谁知道?各花入各眼嘛。”以媒人婆来说,光枝的口才不算好。“而且呀,你和她因奇妙的缘份而结合哦。这点很重要咧。”
“缘份是什么意思?”
“阿义,目前你在承办什么案件?”
“有个叫野田惠子的女孩被杀了。你知道吧。我虽不能防止煤气爆炸的危机──于未然,但因及时叫公寓的住户避难而受奖励。”
“那宗案件啊!”
“什么?”
“这照片上的女孩的堂妹的朋友认识野田惠子的朋友哇。”
相当遥远的缘份哪,片山想。
“还有,这女孩是上志学院高校的二年级学生哦。”
片山想了一下。“哪间学校?”
“上志高校。你不知道?”
片山终于想起来了。被刺伤而失踪的桥本信代和她哥哥康夫念的正是上志学院高校──这照片上的女孩也念上志?说是巧合也很有趣,可是,何以光枝特地提出上志的名字来?
“这和上志高校有何关系?”
“对呀。被杀的野田惠子,她的男友好像也是上志的人哦。不是很棒吗?”
棒在什么地方,片山也不明白,不过,现在要找的是野田惠子的恋人。可是,尚未出现过上志学院高校的名字。
“姑妈,你从哪儿打听出来的?”
“从她那里呀。”
“她?”
“照片上的女孩呀。即是她的堂妹的朋友,从野田惠子的朋友那里听说她──”
“等等等等……我有点不明白。”
“是吗?很容易明白的──即是说,那个野田惠子的恋人,好像是上志高校的学生的意思啰。所以──”
“那么,照片上的女孩知道那件事?”
“对呀。如何?想不想见见她?”
“见见看也好。”片山热衷地说。
“好极啦。”光枝差点没拍手叫好。“那么,下个星期天,找间酒店──要不要开房?”
有如此可怕的相亲吗?
“我没空和你谈那种事。”片山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见她。”
光枝仿佛吃了一惊。“但她今天要上课哦。”
“学生本来的样子,只有在学校时才能看见。”
片山急急忙忙地走出咖啡室。
“看来他相当喜欢哪……”光枝满意地自言自语,然后满脸困惑。“但是照片和身世书都没带走哇。”
片山准备直接前往上志高校。怎么说?这是谋杀案的侦查工作。好不容易才掌握到线索!
他干劲十足地回到搜查第一科的房间时,不见科长和根本刑警。看来只好一个人出动了。
“片山先生。”刚才把茶淋在片山身上的女孩喊住他,片山采取逃跑的态势。
“刚才对不起──”
“算了。我没生气呀。”对方反而表现出很愉快的样子。片山松一口气。
“那是误会。”
“对呀。假如传进栗原科长的耳里,可能真的会误会哦。”
“哎,你……”
“你偷看了我的裙内风光,就要陪我一下哦。”她半带笑说看,可是语气好像很认真似的。“那么,明晚留给我吧。”
说完,她回位子去了。
片山呆了一阵,目送她,然后振奋精神,准备外出。
出到外面截了一部计程车。
“去上志学院。”
坐好后,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
“──那间什么在哪儿呀?”司机的声音使他张开眼睛。
“你不知道?地点是,呃……”连片山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片山下了计程车,赶去刚才光枝和他去过的咖啡室。说不定她还在。畜牲!连地址也不问,我真是……不,可能正是我的作风。
恰好跟走出咖啡室外的光枝遇上了。
“好极啦!姑妈,那间上志学院的地址──”
“我就猜到是这回事。你去拜访人家,却连对方的名字和长相都不懂呀。”
“是吗?”
“呀,这个。身世书和照片。学校嘛──”
把姑妈的说明记下后,片山赶紧回到计程车上。
呜呼!这副德性,难怪每次都被晴美或福尔摩斯取笑。在开动的计程车中,片山开始打瞌睡。蓦地醒来,被不祥的预感袭击。他探探内袋,想想搞不好……
望望钱包,片山脸都白了。里面只有一张千圆钞票!
“喂,司机,麻烦你转去东中野。”
“方向相反哦。”
“有急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