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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妖猎手-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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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虎和尚眉头一皱,疑惑道:“洒家让他入我佛门难道不是劝他走正道吗?你笑什么?” 
  “呃?没有!” 
  钟道临赶忙连连摆手,这要是让伏虎和尚知道他心中所想,还不要骂死他,赶忙打岔道:“大哥,时日不早了,咱们吃点东西,尽快上路吧!” 
  “嗯!” 
  伏虎和尚点点头,两人随便用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雷鹰,地虎,风狼三小更没问题,大口大口地嘶咬着地上的狼肉,吃得不亦乐乎。 
  少时,二人和三小用完餐饭,伏虎和尚换下了身上的血衣,又到溪流中漱洗一番,重新上路,向利州城的方向行去。 
  正午,利州城内。 
  利州城城郭不算很大,透过高不及两丈的土城墙,不算宽广的土石马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类小贩的沿街叫卖声彼此交杂,有卖瓜果菜蔬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山农挑了两担干柴火静静的坐在街角吃着自带干粮,期待买主上门换点小钱的,有的干脆就是靠身体打些招式卖艺,无一不想将面前行人的目光留住,赚几个铜板,以求养家活口,各类吆喝声响成一片。 
  偶尔见几个大腹便便的商贾,身披锦袍,穿金戴银,摇摇晃晃的手舞折扇,带着一群狐假虎威的跟班儿悠闲而过。 
  这些富贾和逛集市的行人好似对城外六十里处的僵尸作乱毫无所觉,步履轻松,神态祥和,仍自歌舞升平,城内一片繁华。 
  从城门处缓缓走来的一僧一道,渐渐吸引住了行人和街旁商贩的目光,无不对着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三三两两逛街的行人甚至聚集成几个人堆,对这从城外走来的二人品头论足起来了。 
  这些人越看越纳闷,一个黝黑壮硕的大和尚,坦胸露乳,宽松的披着个土黄僧袍,大脑袋油光灿亮,粗眉巨目,一双眼睛像一对大铜铃似的闪闪发光,四肢巨大,走起路来呼呼扇风,还倒扛着一把破旧的“铁铲”,这哪是平常出家的僧人呀,简直就是一尊下凡的金刚罗汉,让四周行人无不暗竖大拇指。 
  再瞧那个小道士,这群行人和做生意的小贩可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袍破得不成样子,好像被烧过似的焦黑发黄,打着的补丁都形成了一层层皱褶,头发也短短的卷曲着,皮肤娇嫩如婴孩,可是嬉皮笑脸的脸上却生了一对贼光闪闪的眸子,不时发出狡黠的亮光,让人直呼邪门,不明白这挺有精神的小道士怎么跟刚从火炉里出来似的,浑身焦黄。 
  他们都不知道这都是“五雷神鹰”的杰作,钟道临他们“天道门”又穷,只有这一身道袍,只好凑合了。 
  行人再看钟道临的这身行头,无不散发出一阵阵的笑声,这小道肩上卧着一头金鸟,脑袋上还生了五根彩羽毛,昏昏欲睡的垂着脑袋,直往小道士的脖子里钻,道士背后领着一只凶狠的大黑猫,迈起步子来摇摇晃晃,可偏要摆个四平八稳的架子,走路直晃,大黑猫尾巴后边还跟着一条长着两个脑袋的银毛小狗,小红舌头一吐一吐的乱蹦,紧跟着大黑猫不敢脱队,速度却是不慢。 
  人都喜欢稀罕事,这一僧一道的入城,给原本就热闹的利州城,更是平添了几许笑声。 
  长街不宽但很长,从这里望到拐弯处,差不多有个二里许的模样,离城门不远的街旁拴马棚里,拴着几匹吃酒住宿客商的骡马,正由专职负责伺候马匹的小二刷毛喂饲料,后面,一座朱漆红楼耸立其中。 
  楼高三层,八角翔翎,斜勾其上,青砖琉璃瓦,四盏大红灯笼分挂四角,“天仙醉”三个金漆大字横嵌在门檐上的黑匾上,一幅对联竖贴在两根当门朱红大柱上,上书“醉后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根竹竿从天仙醉酒楼三楼斜挑而出,竹竿前头挂着一面黄底锈着黑字的大旗,迎风招展,酒楼内猜拳斗酒声响震云天,酒令喧嚣,人声鼎沸。 
  一僧一道行至“天仙醉”酒楼前,小道士抬头望了望牌匾,对身旁的大和尚招呼道:“大哥,是这里吧?” 
  大和尚也闻声抬头看了看,点头道:“应该是这里了,反正你我都是第一次到利州地界,难不成还能有两个‘天仙醉’酒楼不成?” 
  “呦,二位客爷!” 
  一个穿着青衣的店小二从门内看到主顾登门,麻利的一溜烟小跑步从里面窜了过来,听到那大和尚的话,赶忙招呼道:“都怪小的招呼不周,二位爷多担待,这‘天仙醉’在咱们利州城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十道招牌菜,彩衣销魂曲,保证您宾至如归,二位爷赶紧里边请!” 
  这二人正是刚入城的钟道临和伏虎和尚,怕“三小” 
  体积太大把人吓着,钟道临让它们化作普通家畜大小带了进来,听到小二介绍这就是钟侯所说的碰头地点没错,笑呵呵的拉着身旁的伏虎和尚,紧随着店小二,领着“三小”踏入“天仙醉”酒楼内堂。 
 
 
 
  
 ~第三章 奇门遁甲~
 
  二人也不管周围食客差异的目光,钟道临看到大堂太吵,笑呵呵的把店小二拉到一旁,笑问道:“小二哥,这二楼靠窗的桌子有空的吗?我们还要等一个朋友,要张大点的桌子。” 
  说罢给了小二半吊铜钱,虽然舍不得,可为了能够得到一张楼上靠窗的桌子,只得咬牙打赏。 
  店小二接过半吊铜钱,原本对这两人带“家畜”进门的不快感觉转眼消散,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作揖赔笑道:“道爷,您老明鉴,二楼也满了,要不然您两位上三楼包厢如何?听着小曲,慢慢品茶,待贵友到来,再一起上菜不晚,您看呢?” 
  “呃?” 
  钟道临心中苦恼,怕自己的那一两多银子连壶茶都买不起,只得将伏虎和尚拉往一旁,低声问道:“大哥,您身上有带着银子吗?” 
  伏虎和尚大脑袋一摇,奇怪道:“洒家要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钟道临翻了翻白眼,暗道完蛋,苦着脸道:“那咱们还是在大堂找个小桌子吧,小弟也没银子!” 
  伏虎和尚了然点头道:“哦,你怕吃酒没钱付帐是吧,不用担心,钟侯来了就有银子了,你我尽管叫,不妨事!” 
  他觉得钟侯的银子就是自己的,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钟道临心想反正一会儿就是约定的时间,等钟侯那小子来了应该有银子给,否则光是“三小”来回乱逛,惹出事情来就不得了,想了想也就放下心事,走到小二身前吩咐他准备一间包厢,这听曲子就免了。 
  店小二答应一声,领着钟道临和伏虎和尚来到三楼的五间包厢其中之一的“翠竹厅”,刚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二人颇为满意,落座点了几个小菜,一壶碧螺春,吩咐小二让伙房先准备热菜,尔后攀谈了起来。 
  “天仙醉”三层的五间雅厢阁左右衔辔各两间,中间正对楼梯的“清波”厢阁最大,面向街道的一方开有窗子和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热闹的街景和远处的楼阁建筑一览无遗。 
  五间厢房围圈合抱而成,恰好露出楼梯口的广阔空间隐含五行土系阵法,喻为五土求财,其间开出两块活土带遍植彩花绿草,阳光透过天窗射来,花草枝繁叶茂,给一座普通的酒楼平添了几股自然气息与植物的清香。 
  川中建筑多厚实,“天仙醉”不像苏杭楼阁衬景,点缀,映象等尽在其中,却多了一份朴素的雅致,将原本酒楼的喧嚣、封闭和压迫感,用简单的采光和植物绿色就将其化为无形,让坐在“翠竹”厢内的二人毫无身在酒楼的感觉,谈兴甚浓,加上房间中熏香烟雾袅袅更加使人越发迷醉。 
  二人正谈起此次僵尸作怪,究竟会造成多大的灾祸,突然“叮!”的一声琴弦拨动声从门外清晰的传来,半卧在台上的雷鹰双目之中忽然闪出寒色,一旁的地虎和风狼同时竖起了耳朵,毛发猛然竖立起来。 
  钟道临眉头一皱,和伏虎和尚交换了一个眼色,淡淡道:“有妖气!” 
  伏虎和尚微微点头,哈哈一笑,扬声朝外笑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到,来与洒家兄弟二人喝杯水酒可好!” 
  窗外寂静了一会,一个娇柔的女声轻轻传来:“奴家调琴惊扰了二位客倌,请恕冒犯之罪!” 
  伏虎和尚听是一个女人,眉头一皱,不再说话,钟道临笑嘻嘻的扬声道:“既是调琴,何有惊扰一说,不过姑娘琴音当中隐含杀伐之意,不会是怨琴弦不正吧!” 
  钟道临隔着一层木门,仍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妖气,可不一会儿却消失无踪。 
  他心中暗凛,分明门外之人故意散发出妖气,凭此来测探二人的道行,却不知此女到底是谁,居然能够将自身气机掌控得如此玄妙。 
  那股柔弱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似乎带着淡淡的幽怨:“如此一说,公子定非肉眼凡胎,不如奴家献上一曲拙艺,公子也好指点一二!” 
  话音未落,清幽的音符已经接连跃出,委婉的旋律透过木门传来,只让钟道临心中升起了一幅夕阳映江面,熏风拂涟漪的景色,那种“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的壮阔景色油然而生。 
  忽然,万籁皆寂,琴声陡然一转,清音尖锐连成鼓点,轻盈的曲调忽然变得如疾风骤雨般奏响。 
  他眼前猛然出现雄军百万,铁骑纵横,呼号震天,如雷如霆的沙场景象,尚未反应过来,似有寒香沁入肺腑,琴声再次恢复悠扬的节拍,如万木萧瑟,风雪飘零,一时间陷入了情绪悲凉激动,哀怨悲愁的心境。 
  一曲已毕,钟道临犹自漂浮在琴声所描绘的景色中,久久不能自拔,感到胸中一阵憋闷,过了好久才呼出一口热气,从椅中缓缓坐起,叹道:“在下有何可以帮忙,尽管直言!” 
  此曲虽短,却道尽了“她”的一生,从平淡恬静的生活到后来突逢惨事,只知道今天仍难逃魔掌,钟道临从一曲中听到的东西,几乎就是门外之人的一生,除了酒他是品出不来好坏之外,其他的几项倒是颇有些天分,情入曲,曲传情,故此一听曲中之意,诸般前后已了然于胸。 
  “吱呀!” 
  厅堂和外界隔开的木门无风自启,现出了一个正盈盈下拜的黄衣女子,女子手托古琴,长发挽成发髻盘在头上,斜插着一朵白玉珠花,慢慢仰起的粉面之上,弯月细眉下的一双杏目饱含泪花,幽怨的目光直刺二人的心灵,让钟道临的心头为之一颤,赶忙过去扶起黄衣女子,关心道:“有话坐下说,别这么多礼!” 
  “是,谢道长不嫌奴家妖身!” 
  黄衣女子悲泣的又朝二人拜了一拜,才轻轻走到一旁末席斜身危坐,不敢和二人同侧。 
  伏虎和尚本来见钟道临听了一会乱七八糟的曲子似乎就颇为同情这个女子,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巨眼一瞪,喝道:“有什么话就说,是非自有公论,你不在深山秀谷之中参透天机,跑到人间干什么?” 
  钟道临也在旁安慰道:“我大哥心善面冷,你有何冤情不妨直说,否则我们兄弟想帮也帮不了你!” 
  “是!” 
  黄衣女子前后两次测探这屋中二人的道行,发觉他们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高人”,不由得心中升起了希望,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奴家本是利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松雾岭万霞洞’的一尾灵狐,在家排行第十七,修成人形后更名‘花灵儿’,本和一群姐妹整日嬉戏在‘松雾岭’的处处清溪绿草之处,采天地灵气,修炼法术,谁知……” 
  说到这里,脸上罩上了一层凄苦怨仇的寒霜,“谁知六十年前,突然来了两个法力高强的妖怪,占了我们的‘万霞洞’不说,还将奴家全家上下除我之外,二十三口尽皆杀死,收取魂魄内丹,修其法器,奴家因为被那蜘蛛精挑选出来做它们的使者,才免于魂飞魄散!” 
  伏虎和尚怒喝一声,厅堂震动,怒问道:“你为何不去求佛门高僧前来收服二妖,偏偏要坐以待毙不成?” 
  钟道临想女子都已经家破人亡够可怜的了,怕伏虎和尚吓着她,伸手拍了拍伏虎和尚的肩膀,让他先别动怒,转头对花灵儿问道:“除了那蜘蛛精,尚有何妖怪?你这使者是干什么的?” 
  花灵儿眼圈微红,闻声含泪道:“大师有所不知,奴家被二妖收了二魂一魄,离此地七天不返,就会被日光融化掉,魂魄不存。” 
  回头对钟道临道:“奴家开此‘天仙醉’正是此中一项任务,那蜘蛛精和蝎子怪本是一对夫妻,最近正在借生人魂魄炼化它们的秘宝‘怨血玲珑’,造成此地西北百里,人畜不生,近乎鬼域,这‘天仙楼’每三日负责提供给它们九个阳气重的活人外,就是用来探听八方消息,做示警之用!” 
  伏虎和尚巨手一拍木桌,大怒道:“妖孽,你捉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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