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成华(h,虐,he)作者:南栖-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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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有盗 自那次几句话差点把我掀下马后,四公子算是找到打发旅途无聊最好的办法,再不要蒙恒作陪,一连两日,指名叫我骑在他身边陪他说话。我暗骂,可惜拿人手短,想到一路上好吃好喝的接待,他也算待我不薄,我忍。
两天聊下来,算相互有些了解。四公子与当今皇帝同辈,中字元,名觉,即是叫景元觉了。他年二十二,因性子悠闲散漫,尚未奏请封爵分府,还住在廉王府中。而那一位蒙恒中郎将,是他的朋友,最近正好休假,陪他往北地一游。
其实与四公子做伴也不算难过,他本博学,说起按章典故滔滔不绝,有时我都自叹弗如。最妙的是他心思转动极快,有时我话说了一半,他早就明白,直接说出下句来,连口水都让我省了。
不过那张脸上再没有显出过第一日的那番焕然,虽然表情算是柔和,却仍然千年不变的安泰。
不过那脸看着看着,也就习惯,有时恍惚中,还会让我想起另一个人来。
第四日,到涂山县。
我们遇到点麻烦。
涂山有盗,占山为王。掠行人,扰地方,小小县城,不得安宁。
县太爷屡次上奏,支援不见,忍无可忍,自结民团,围截残匪。
封山,断道。
可惜涂山是入关的必经之道。
我们看到县衙封文,在馆驿里困了半日。
那涂山令据说已围山旬月,数次攻击,人数上虽有优势,对方却据险而守,双方各有所伤。阻断官道是朝廷大忌,不过现在势成骑虎,如果放弃,之前的损伤全部付诸东流不算,群情低落,县里再组织起如此大规模的清剿也不大可能。
蒙恒与四公子商议的结果,不能再等。
对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涂山地图,他俩人伏在案上研究半晌,最后四公子拍拍桌子,立起了身。“备马,我要去山下看看。”
蒙恒答应一声,便要出去。
我赶到门口拦住他,“中将,不麻烦的话,我也想去看看。”
蒙恒有几分犹豫,斟酌着说:“苏公子,山下恐有危险。”
我自然知道,只是赖在官驿里实在无聊。
“苏鹊绝不会给中将添麻烦。”我保证。
“哦,”蒙恒听了低呼一声,很快释然,“我倒忘了,苏公子是会武的。”
他看四公子一眼,四公子挥手,他便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我们三人,加上两个侍从,持马缰而立,站在涂山脚下。
此时正值初秋,山上草木皆黄,乱石嶙峋,看起来是一片萧然之色。
再往上去道口便有县衙衙役守着,普通人等,到此止步。
蒙恒下马,上去掏了他的官牒给衙役看,衙役很快躬身行礼,放我们通行。
我们不是要通过已变战场的山谷,而是要从北侧绕上北边的山头,因此都弃了马,徒步上山。
蒙恒和那两个侍卫是练功之人,上山身形矫健,脚步轻松,四公子走在当中,也没有显出疲态。我朝皇家自太宗始,向来重武,皇家子嗣必自小习武,他大概没有偷懒。
到了山顶,倒是蒙恒看我眼中有几分欣赏之意。
“苏公子所言,当真不虚。”
我干笑。早就告诉过你,我狠命练过逃跑的本事,你偏不相信。
上了山顶,无暇欣赏风光,先去简易牙帐中拜会涂山令。
那涂山令李穆四十出头的模样,一张黝黑的脸上眼窝深陷,鄂下现出青青的胡渣,头冠也不带,一身青袍官服皱皱巴巴,似是已多日未休。
他接看过蒙恒的位牌和官牒,见是朝中将领路过,阴沉的脸上立刻放晴。
“蒙中将来得正好,下官正在焦头烂额,快请。”
他说着殷勤将我们迎进去,全当是蒙恒的下属。
进帐之后,李县令毫不见外,将蒙恒拉到正中地图前站了,细细解说当下形势。
听起来和蒙恒和四公子在馆驿中分析的差不多,只是山匪首领狠厉,算准了县令不能长久封山,仗着洞中粮草充沛,除了小打小闹,也不出头。情势焦灼,以此下去不出十日,涂山令只能退兵,向知府自行请罪。
乘着天色未晚,李县令亲自带我们登顶查看对面山壁上那一个黝黑的大洞。
洞是天然形成,正嵌在一片绝壁之中,像是张开的大口。洞下只有一条人工开凿,不到一丈的步道向下蜿蜒延伸,步道中还人为的断了几个豁口,以木板铺搭接上,想是敌人来时便可随时抽断。站在这边,隐约可见百丈外那洞中人影绰绰,像是里面人依旧照常度日,全不在意我们这边的动静。
“好一座天然碉堡。”
四公子出声赞道,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山崖。
李县令闻声却是不住摇头,“几位也看见了,距离过远,弓弩射不进那洞中,我们也试过几次派人沿步道强攻,实在损失太大,便不敢妄为。他们不出头,我们现如今实在是无可奈何。”
“李县令出兵之前,难道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吗?”蒙恒问道。
“不瞒中将,这次围剿我已策划半年有余,以为万无一失。本来我们在洞中安插了几个内应,想让他们刺死首领,再乘群寇无首,里应外合一举攻上,唉,哪里想到那匪首狡猾的紧……”
“把你们的内应全部清了,挂在那里?”
四公子抬手指向对面山上,洞旁依稀有几个黑影,幽幽垂下。
我侧目,忍住胃中的翻涌。刚才还以为那是什么物件!
“苏公子,你不要紧吧?”旁边的随侍叫罗三思的,赶紧问了我一句。
我摆摆手不作答,再开口说话,我便要吐出来。
一会回了帐篷,又说了一些情况。李县令叹道,若明日再无动静,只能最后一搏,派人强行攻山。
我溜出帐篷,坐在山头,看对面那黑黢黢的山洞。日光西斜,那几个垂挂在半空的尸首已经隐在山壁的黑影中,再也看不清了。
此时山间倒是静谧,明天日出后即将到来的厮杀,恍若戏语。
只是洞中的人,或我们这座山头上的人,到时候一样横陈。
唉,人命比纸薄啊。
“你怎么一人跑到这里来吹风了?”
胡思乱想被打断,回头一看,是四公子。
“我们要回去了?”我问。
“不是。”
四公子在我旁边坐下,“我懒得看那李穆一脸苦相罢了。”
“唔。”
两个人都看向对面那变得越发黝黑的山洞,心里有几分压抑,不再说话。
看着看着,暮尽时分,洞口几根伸出的竹管子,一根,两根,三根,接连飘出炊烟。
我怔了。
……忽然如此生活化的一幕,一时之间,竟然有点难以接受。
“柴米油盐酱醋茶,”旁边四公子轻笑出声,“……做匪也要不离它。”
“呵……”不由得跟着笑,好似还隐隐闻见了饭香。
横亘在两座山头间的压抑之气,顿时消散无踪。
真是奇妙。
我想了一想,婉转的开口,“听说他们……本是从北边过来的流民。”
“嗯,”四公子并未看我,向下扔了块石子,听着落下后“噗”“噗”的轻响,他随意接上口,“你坐在这也许久了,可是想到什么法子,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不外乎两种。”
“说说看。”
四公子脸上神情毫不意外,又是那种该死的安然。
现下我也懒得计较。
“一是火攻。山中正秋,又刮北风,烧秃一片山林,浓烟灌进洞中,他们受不了,自然会出来。”
“其二呢?”
他知道前面说的不是重点。
“第一个法子虽快,土匪仍有战力,逃下山后双方还会有厮杀。若不想伤人,不如断水。听李县令说,洞中并没有水源,全靠洞旁山涧上流下的瀑布维持吃喝用度。秋季少雨,那瀑布水流稀少,派人登山修坝,可以截断。若断水三日,山匪必降。”
四公子静静听完,微笑颔首,“我去告诉蒙恒。”
他说完便起身,走了几步,忽的又回头一笑,“苏公子动脑筋的样子,真是光彩夺目。”
咳,这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县令闻言大喜,当即执行。他以为此计是蒙恒想出,晚上在帐里用简餐,对蒙恒赞不绝口,好酒好菜双手奉上,那蒙恒一张忠厚的脸转来转去,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四公子同我们一起坐在下首,冒充蒙恒的手下,难得的跟这个人说说,跟那个人说说,笑嘻嘻的很是开心。
吃完饭我们也不必再留在山上吹风,便回馆驿宿下,安心等候消息。
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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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糊涂 第二日一早,蒙恒便被县令请上山去,剩下我和四公子左右无事,在县里游荡了一日。那四公子真是会吃会玩的福人一个,我跟着晃了一天,吃饱喝足戏听得累,回到馆驿,倒头便睡。第三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出来用过午膳,洗个澡换身衣服,神清气爽,正在房中看书,罗三思进来,说县令与蒙中将请大家上山。
“现在去涂山干吗?”
我问,才两日,有点意志的人都还能坚持,何况杀人越货的土匪。
“蒙中将传下话,说今夜就有分晓。”
“哦?”
我迅速穿上外衣,跟着他出去。
四公子早骑在马上。
我翻身上马。“怎会如此之快?”
他当先纵马前行,丢下两个字。“不知!”
爬上山顶,见到蒙恒和县令,蒙恒还好,县令脸上已是藏不住的喜色。
心下不免狐疑,便去山头看那对面情况。只见洞旁先前垂下的水流早已截断,露出带着青苔的石壁,在太阳下曝晒了两日,都变了青白。而那洞中不再有人影晃动,黑黢黢死寂一片。
“今晨已有一批人逃下山来,除了后面两个逃的慢被山匪射死,其余都已在押。”李县令也领人上来,高兴的向我们解释道,“据他们说,尚能动的,今夜便要最后一搏。”
县令以下,衙役民团都是欣喜之色,仿佛胜券在握。
我愈发疑惑,那批山匪也是狠厉之人,怎么这么耐不住?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用过餐点和民团一起,趁着夜色掩护,披上暗色或草黄的披风,临次低伏进山顶点灯帐篷一里下的草堆乱石里。
身边弓弩林立,衙役和民团的人,个个都是蓄势待发。虽然从这边射不到洞里,但若是有人自己从洞中下来,就成了暴露在射程范围内的活靶子。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山谷里也有隐隐伏兵,甚至最前面的一排,就等候在洞下步道前三十丈处。
月朗星稀,凉风阵阵,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杀人夜啊。
四公子就在我旁边,可都在埋伏着,耳边只闻虫鸣鸟叫,也不好开口询问。
这样一直到后半夜,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山中夜凉,露水都上了背脊。
终于,有个人影在洞口晃了晃。
那人影其实并不明显,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他手中的刀刃,在月光下白晃晃的无所遁形。
伏兵早有准备,并不动声色。
那个人影向洞外探了探,像是被什么推着,一个不稳,冲上了步道。他瑟缩的向四周探看,似慢慢安下心来,身子展了展,小心的贴着山壁,下到谷底。
到了谷底,那人影再不迟疑,撒开丫子,向东便跑。
山洞里又静了一会,更多的人影出现在洞口。
一个接一个出来,贴在山壁上移动,月色中看起来就像是壁虎爬行,又像是一群放大的蚂蚁,在他们扭曲的虫洞中爬行。
最先的人已经下山狂奔,洞口才渐渐没了身影。
我数了一下,好家伙,至少有百十人。
“杀!”
山脚猛然传来一声呼号。
“杀——”
整个山谷闻声一震,接着骤然复苏。
对面尚嵌在山壁中的人群,一瞬间呆住。然后有人掉头打转,相互推搡着往回跑。
这边早有人长身而起,一发火箭破空而出,划过暗沉的夜幕,正中步道最上的一块舢板。
我看那人身影心中惊叹,蒙恒,好准的箭术!
接着又数发火箭射出,齐齐瞄准了最贴近洞口的几块舢板。
舢板熊熊燃烧。
归路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