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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人间丈夫-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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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因为一口气直奔本垒,她没什么时间回味第一次的疼痛,萨克的表现好不好,甚至没来得及品尝恋爱的甜美,就要面对分离。
  至于萨克费尽口舌也没能替自己多争到一点时间,因为机票早在决定要把他带回去的时候就顶好了。后来他才知道,不能更改的机票是因为他人微言轻,那时候的他说话谁都可以随便否决掉。
  她没有看过穿得那么笔挺整齐的萨克。
  他搭载的车停得很远,两个他们这种中下阶层无缘接触的男人一个守着车头,一个守着萨克,车里,坐着据说是事业非常成功的父亲。去机场的路上,萨克蛮横地要求司机非到这里来不可,不然他就跳车。
  小两口手拉手,也不避讳什么,就在旁边的巷子口说起悄悄话来。皮琪拉把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交代过一遍又一遍,什么要好好吃饭,不可以常常熬夜,要跟人家好好相处,不可以交女朋友,磨蹭半天,最后四眼相对,很不想要的离别感还是涌上心头。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嫁别人。”他独裁的性格是在这个时候萌芽的。
  “你开玩笑吗?”
  “我很严肃。”
  她好像、似乎没有不能等的理由,反正他们也才几岁。“那你不能抛弃我,要回来娶我。”“这是一定的。”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表情绝对真诚。
  “那好吧,我就等你。”
  一语成谶。
  那一段,竟成了记忆里最难磨灭的对话,也成了皮琪拉这一生闹出来最大的笑话。
  萨克走了,高中生的日子乏善可陈,写不完的试题和作业、没完没了的考试是生活的全部,两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的生活除了那些试题和作业,还加上了害喜。她一个高中生拿什么来养小孩?这就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盛留下来的后遗症。
  经过长长的考虑,她拿着萨克给她的一组号码,揣在口袋里,走到附近的公共电话亭打长途电话。
  很久,才有人来响应,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哈啰,这里是汉弥顿公馆,哈啰、哈啰,请问你是哪位?”
  皮琪拉的英语很破,支支吾吾了半天,鸭子对雷公,沟通无效的结果对方挂了她的电话。
  第二天,她这英文白丁用查了一个晚上的英文会话练出来的英文,再接再厉。
  同样的标准英文,这次听到的优势同样的她,很直接就说“不论你要找的是哪位汉弥顿先生,他们都不方便接电话。”喀,挂了。
  第三天,“小姐,你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不过这里没有你所谓的那位萨克先生。”
  她看着话筒发呆。没有萨克这个人,她算了时差,电话打了又打,隔着地球半边远,难道要她像以前那样去拍他家的门,当面骂他?那个混蛋知道越洋电话有多难打吗?
  话筒只剩下单调的嘟嘟声,她慢吞吞地挂了电话。
  怎么可能没有萨克这个人!心思单纯的她当然不会知道回到美国的萨克并不住汉弥顿老宅,那幢用来展示身份地位的房子通常只有遇到重大聚会时才会使用,萨克被带到纽约,过的是另外一种水深火热的生活。
  皮琪拉不是那种一碰到挫折就很快灰心的人,也许是时间不对,也许她的英文太烂,第四天她又再接再厉,对方很干脆,警告他不要再打电话,不然他们要报警。
  第五天,喀,对方很干脆挂了电话。
  走出电话亭的同时,她看见搓着手等在不远处的小婶婶,她穿着拖鞋,系着工作时的围裙,显然是匆忙出来的。
  “小婶婶。”她迷茫地喊。
  “你小叔叔觉得你这几天不对劲,硬要我跟着来看看,小琪,你也知道你小叔叔就是爱操心……”
  皮琪拉掀了掀嘴唇,试图拉出一抹轻松的笑出来。“我没事。”
  然而,两行清泪却无预警地滑了下来。
  “你没事?你这哪里叫没事的样子啊?”小婶婶尖叫。
  “我是看到婶婶太高兴了。”她已经语无伦次,联络不到萨克,那代表她得一个人面对即将而来的事情,她该怎么办?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她的手被拉进一只粗糙的手里,皮琪拉在这个她叫她婶婶的女人眼里看到乐观。
  那一夜,面店很反常地拉下铁门休业一晚,他们一家三口不知道长谈了什么,屋里的灯火直到凌晨才熄掉。
  那天后,两个大人口径一致对外宣称皮琪拉大病一场,最后不得不办休学。不过她再也没有回到原来的高中继续求学,又隔一年,她离家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据说考上那边的私立专科学校。又过了很久,才回来。
  第4章(1)
  时光堆栈,流年偷换,不知多少年过去。一年,五年,十年,青春少女会变成轻熟女,那十四年呢?
  是啊,都过了十四年再见到故人,会有什么想法?
  她三十岁了。
  人被时光摧残。女人的青春薄得像一张纸,三十岁的女人,能有什么想法?一哭二闹三上吊?又不是发神经。
  那么尽量拿出风度来吧,但是她已经骂过他,骂完像停格的电影,沉默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她慢慢收拢起神色,把单车转向,准备走人。
  修长的身影飞快挡住她,那被浸没,没了呼吸,没了反应的意识还在剧烈震荡时,身体却做出了最直接有效的动作。
  萨克闻到皮琪拉身上久违的面粉还有葱油味,几乎立刻就回想起那段过去。迟疑的是……她变得太多——她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小琪。”
  “谁说你可以这样喊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喊得这么亲昵,不给喊、不给喊。
  “小琪。”
  “借过。”完全漠视。
  “不借。”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人年纪一大,睁眼说瞎话也变得很流利。
  “不可能。”他的犀利在最初的震撼过后回来了,太久没用而拗口的中文字咬合变得清晰异常。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管经历多少时间,就是能一眼认出来。
  “我说你错就是错了。”口气坏了,还不耐烦了。
  “不可能!”
  这是两个成年人该有的睿智理性的对话吗?
  “你想怎样?”
  “想怎样……你看到我不高兴?我们很久不见了。”
  “这位先生,请不要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还是要我撒小花拉炮欢迎精英归国返乡?”
  “不要挖苦我,你最了解我是怎样的人,你有权利生我的气,这么多年,要换成我是你,会先打我两个巴掌消气再说。”他握住单车的龙头,姿势坚定不让她走。
  “放手。”她的口气平淡,这比泼辣的骂街杀伤力更大。
  “不放!”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辆破车子,就送给你当代步工具,我不要了!”
  “你不要急着走,你刚刚说外卖送完了也下班了,我们聊聊。”
  “老娘要回去做饭给先生小孩吃,就算下班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要拔河吗?她不奉陪,提脚就走。
  “什么,你结婚了?”两次震撼,打得他翻不了身。
  也对,都多少年过去了,是他自己没时间去谈感情,这么多年光集团的事就吃光了他所有的时间,不代表别人也跟他一样。
  那是什么见鬼的萧索表情?“不然呢?我缺胳臂断腿还是四不像,你觉得我嫁不出去?还是你以为我活该等一个满嘴谎话的男人回来娶我?”他边走边骂,那个满嘴谎话的男人指的就是他。
  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挨骂。“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的那段过去也像是他手上这辆老古董了吗?他放开那辆老单车,追上她的步伐。
  “我有苦衷。”她结婚了,也是应该,理智上他叫自己要接受,只是感情上不肯。
  “那不关我的事。”
  “不管怎样我们又遇见了。”
  “我回去会自己下碗猪脚面线吃去霉气的。”
  “你真的很不想见到我。”他噎到,意外重逢的喜悦被她连串的冷淡冻得一颗心渐凉。
  “人贵自知,幸好你还不算笨。”
  “想不到我这么不受欢迎。”这种感觉真差,差到令人想去跳海。
  她看见了萨克备受打击的表情。趁隙,她落荒而逃了。她走得急,只听见他在后面喊了句什么,她没有细听,直到看见皮家面那个双面招牌,才缓下步子,然后赶紧调整气息。她真是没用,她干吗要逃,心虚的人才要逃不是吗?她又不是做错事、负心的那个人。
  但是她甩掉他了吗?后面空空如也,他没有追来。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不应该对她还有影响力的。她应该用力甩他一个耳光,然后骂他薄情郎、负心汉,让所有人都出来看他笑话……
  好吧,没有痛下毒手,只因为她是时尚的现代人,而且也太无聊了,就算毒打他一顿也不能挽回什么了,那何必让自己手痛。这世间只有钱是真的,感情却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他不会困扰她的……她已经过了遐想的年纪了。甩掉一切,她踏进面店,一如以往的每一天。
  天色微蒙,对街店面几年前改建成便利商店,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不用抬头,从电动门的叮咚声可以看得出来客人的来客数和受欢迎程度。
  时间还早,街道还不显吵。皮家面也把原来的手动铁门换成了电动铁门,这会儿随着电动门逐渐往上拉,里面钻出一道婀娜的人影,她穿着白衫窄裙,双色高跟鞋,一副要上班的打扮,只是她仍睡眼惺忪,头发不是很听话地乱翘着,本能地拿了地上的报纸还有墙壁上按时送来的鲜奶玻璃瓶子,就想转身进去。
  “小琪。”那低如和弦、醇厚如酒的嗓音慢慢靠近。
  “谁叫我?”很下意识地反应。会喊她小名的人屈指可数,这声音,好像昨天才听过。
  “早安。”
  尽管已经是三十岁的成熟女人了,似醒非醒的脸蛋憨态可掬,没有上妆的五官水灵清透,嘴唇翘翘的,带着某种妩媚,十几年前那颗小桃子现在变成了清丽成熟的水蜜桃,昨天惊艳过了,今天再见还是觉得她漂亮。
  皮琪拉迷蒙的眼逐渐清醒,发现好像有一双热情的眼眸正殷切地看着她。
  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的甜蜜可人消失了,她恢复了那个伸出尖尖爪子的女人了。
  “小琪,我想你。”那么温柔的声音,是他的吗?
  她的样子真迷人,修长优雅的颈线下面是纤细的骨架,匀称的比例延伸到腰肢,婀娜的臀部下面是秾纤合度的腿,他几乎要看痴了。
  “我把你的脚踏车牵回来了。”边角放着被她当成脱逃工具的可怜单车,物归原主。
  “多事,多此一举。”旧车一台了,扔在路边也不会有人要,她要营造出气势来,不为所动,她告诉自己,这样就心动太蠢了。
  “你真记仇。”她眼神冷淡,那种对抗的冷漠的确让人止步。
  “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还有,谁说你可以来我家的?”都切了,干吗还来!
  “我昨天说了再见,是你没听到。”
  皮琪拉气结。他不只变了容貌,就连个性也变得狡猾无比。
  “不要生气,我只是来拿我家钥匙。”看她阴晴不定的神色,他决定再往后退让一点点。
  “钥匙?”什么钥匙?沉默了一下,她想起来了。
  就那么一间破房子,小偷随便一根铁丝就能进去搜刮一空,要不然随便踹个两下也行,要什么钥匙?可是她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身进门去,两分钟后又出来,把一只老旧的钥匙扔给他。
  当年出国前,萨克把自己家的钥匙交给她,不论是托管还是表示他会回来的决心,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出去就是十几年。
  “你还有什么东西想要回去的,你最好一次想清楚,不过我这里已经没有你要的东西了。”她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弄丢了就好?
  “谢谢你帮我保存得这么好。”谁说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最想要的,就她一个。
  “我在就忘了这回事。”她讨厌自己不够铁石心肠。
  “小琪,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看着被摩挲到非常光滑的钥匙,心里有什么在跳动。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真的觉得她很好欺负吗?说见就见,说谈就谈,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狗,随便丢根骨头她就要巴上去摇尾巴吗?
  “我们好久不见,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就当应付我,请我吃顿饭。”
  他这是怎样,来讨饭吃?这些年,他在那个生活圈到底练成了什么神功?厚脸皮吗?
  “你不可能连吃饭的钱也没有。”
  “对啊,因为我失业了。”他还笑。
  “可能吗?别耍我了。”她还是怔了怔。
  “我不开玩笑的,你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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