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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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才出门不久,便下了一场雪,两人找到一处小山洞躲雪。
“咳……好冷喔!”
雷孟延见她纤弱的模样,心中一柔,褪下了自己的长衫给了她穿。
“这……这怎么行呢?你还是好好穿著,以免着凉了。”水寒拒绝他的好意,都怪自己,明知山里头冷,每回上山总忘了带件外衫,回头老是挨夫君的骂……
“我不怕冷,你穿。”他说道,想起许久许久前的情景。
“你还是穿著吧!瞧你的脚不注意保暖怎么行呢?”
这般熟悉的对话勾起了雷孟延的注意,他突然激动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
水寒被他一吓,怔了好半晌不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脚怕冷,你说……你是不是认识我?”他急切地追问,那欲吐出的浓浓情意就在嘴边。
“我……我不认识你啊!”水寒痴怔地看着他的怪异,“是昨天我看到你在按摩你的脚,你的脚曾受过伤是不?”
听了她的话,他的热情泰半被浇熄,原来,她不是她!
是他想多了,他突地气馁,整个人消沉下去。
“是不是……”水寒在他耳畔问道,雷孟廷一回神,甜美可人的容貌印在他的面前,红艳艳的菱唇像是待采的红莓般,等着他去采撷……
忍不住心中的想望,他的唇贴上她的,封住了她的话尾。
“唔——”水寒在他的身下推拒着,他怎么能吻她?她是有丈夫的呀!
可他的唇好温暖,是如此这般的悍然力量带给她昏眩的感觉……她知道不能这样做,却……使不出力气来推离他,她如着魔般的沉浸在他带来的新奇滋味当中。
在记忆深处,好象曾有人如此这般地吻过自己……可,是谁呢?她无法确定。
她的唇和记忆中相同,好似在挑勾着他更进一步的动作,直到这个时候才发觉,他想吻她更深的欲望如此强烈,不由地,他加深了这个吻,四片唇瓣紧紧贴住,攫取这份甜美,没有人记起眼下的不该,没有人想起身份之差,恣意地沉醉在这个吻中,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为止。
“秋涵……”吶喊出声,才惊觉自己的口误。气喘吁吁的看着她两颊潮红的娇羞模样,心,逐渐失序。
“雷公子,我……”她困窘的校着手,敛下眼不敢看他。他们做了苟且之事,她如何能面对他呢?
方才,她是放肆了!
竟容许其它男人吻她,就连……夫君也不曾这……这样吻过自己。难道……她真是个失真、失德的女子吗?
她幽凄地敛下眸,懊悔地无法再说上一句话。
该死!他失控了。
这不该发生的呀!雷孟延脑中一片轰然。
然,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懊悔、自责都没有用,他只想面对一切,尽管事情出乎他的掌控之中。
以前,也曾经有过一个她能让他失控,现在,他又遇见一个,是不是在无后顾之忧之后,他的感情已趋脆弱,才会如此轻易的付出感情……他无从解释。
而他迟迟未作表态教水寒以为他后悔了,后悔方才的冲动……
她的心苦涩了起来,她怎能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呢?她是有夫之妇,而他,终会离自己而去的呀!
四周的氛围像雾、像尘,沉甸甸的压着他俩挥之不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在他还没有准备面对这一切荒唐之时,她哭着跑离!!
“水寒……对不起!”他追上她,抓住她的小手,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竟让他有种错觉。
错觉却也有些熟悉。
“……听我说,我……对刚才的事我很抱歉,我……我以为你是……”他乱无章法的诉说着从前,水寒很仔细地听着,也听出个所以。
“我是来寻她的,只不过……我不识得她,她恐怕也忘了我。”
语气里的悲伤教她的心猛然一揪,他的故事果真如此凄美?那么自己沉痛的感觉又是由何而来?
她茫然了,无从解释这异样的情愁,是为他的哀伤,还是为那似曾相识的过去……
“那么你准备上哪里找她呢?”
她发现自己说不出离开两个字,她竟不想让他走?
她是不是爱上了他?
这道讯息来得又急又猛,她吓住了,浑身动弹不得,只有一双水眸盈盈地望着他,但很快地,她收回错的离谱的思绪,不应该的错爱,不该呵!
她是有夫之妇,而他也只是个过客,待他走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她依旧是夫君的妻子、丢了心的妻子!!
“我不知道……我只想弄清楚某些事!”不谈方才那个属于错误却美好的吻,他的思绪飘向远处。
她究竟是不是她?他究竟是不是他?
雷孟延痴望着这个让他失控的女人!!
也许,她是她,一切就容易多了……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后悔、有懊恼,却有着淡淡的情像彷佛在慢慢滋长,也或许在好久之前,他们就已有情苗,才会在接触之后,情荳快速地发芽、长成、茁壮。
他们都太过专注了,以至于不知
他们的行踪如午后阳光般,曝射在蓝天大地之中。
原来他来到这里了。
也找到了她——
就在望君山的林子间,她发现了两人的踪影,将这一切都收纳眼底。若非她在堡里安插的眼线偷听到他和总管的谈话,她也不会知道他往望君山来。
他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相守一辈子吗?她冷笑着,她是不会成全他们的,因为自小她得不到的东西,她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等她抓到了她,看他如何不屈服在自己的命令之下!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能教自己离开北方?
温暖的阳光照不进她邪恶的身子上,她就这样的、冷冷的,旁观着这一切、推想着某件伟大的计画……
他一定要把他赶走!
看着他借口马儿受伤而留下来,他的心便无法平静,甚至是恼火的。他怎可利用水寒的同情心,佯装无事的留下来!
他怎么可以?
瞧他这些日子以来,对着水寒说着外边的世界如何如何,引来了水寒的憧憬和兴趣……
他才是她的夫君啊!他忿忿地想着。
为了和她平静的过这一辈子,他不惜改名换姓、拋开家中经营的事业、甚至告别两家父母,事业、名利他都不要了,可换得的是什么?
雷孟延才到这里不过数日,便将他两年来所做的一切全盘抹煞,甚至唤醒了失忆的水寒藏在内、心的情怀!!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若非怕伤了水寒的心,他才不会让他们共处。愤怒袭向了他的身心,浑然忘了,他——才是阻绝两个人的原凶,浑然忘了,他——已多拥有了她两年的时间……
“你们可回来了。”
才一进门,水寒的夫君就发起飘来,目光直瞪着他们两人。当他看到披在水寒肩头上属于男性的外衣时,怒火很快地燃烧。
水寒不知夫君现下怒火狂炽,她浅笑盈盈地走近夫君身边,说道:“夫君,我们今天……”
“你们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他斥道。
“夫君……”水寒可怜兮兮地看着夫君。
“威世,你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是我带寒妹妹出去的,你要责怪就怪我好了。” 雷孟廷出面帮腔,他不喜欢威世对待水寒的态度,更不忍见到水寒挨骂,那种保护的心理自然展现,毋需其它情愫。
“寒妹妹川二你让他叫你寒妹妹?”
威世惊望着妻子水寒一眼,他们……已经热络到这种地步了?
“夫君,你听我说……”
水寒想要为两人辩解些什么,可脑际浮现的却是两人的出游画面、错误的拥吻,还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真的好开心吶!彷佛他们早就认识了,而且还——很熟悉……
出轨的情怀教她无从说起,也无力为自己的清白辩驳,因为她到底是不守妇道的女人吶!
“不用再说了。”
威世不想听她解释,他朝着雷孟延的方向微微颔首,“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相信你的马早已伤好。”
他识破他故意伤了马儿而让自己留下来的伎俩,既是如此,也不能怪他下逐客令,只因他留下来的目的可想而知。
“夫君,你怎么赶雷大哥呢?”
水寒不明白夫君为什么执意如此,蓦然想起,早在雷大哥出现开始,他便不曾摆过好脸色。
“他的企图你还看不出来吗?他要你。”威世直接了当的说了。水寒俏脸一红,大发娇喔,“你怎么这么说?”
“我说的是真的。”威世本想说只有她才看不出来他的企图,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这么伤害她的。
“你走不走?”他问雷孟延。
雷孟延无语,或许他可以假装离开……
“雷大哥,你别理他,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水寒情急之下,对他的留下急欲言表,两个男人惊讶她所说出的话。
“我想我还是走吧!”
“雷大哥……”
“很好,算你识相。”威世得到满意的答复,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终于又留住她了,是不?
他告诉自己决定没错。就连事实也证明,他们之间是没有缘份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认识她之前失明;而他复明了之后,她又失了记忆……
第十章
背起药箱,威世离开了小屋,实际上是要去确定他是否真的走了!
“夫君,你要去哪里?”
“我去采药。”随口敷衍了一个借口,他匆匆走出。
“可天快黑了,别去好吗?”
水寒看了天色,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希望他别出去了。
“不行,方才我才发觉你的药草剩得不多,炖煮起来药力会不够,我非去采不可。”他坚持着。
“……那我同你一起去。”不知怎地,自下午雷大哥走后,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水寒……”他自然是不希望她跟着。
“夫君,让我去嘛!”她央求着。
威世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好吧!”要是不答应她,他也别想出门了。
“太好了,我们走吧!”
就算心头不安的预感成真,至少,他们夫妻俩在一起……
半个时辰过后,水寒的害怕果然成真。
威世不慎失足,跌下了山沟,失去踪影——
“夫君,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水寒急叫。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夫君,你别吓我啊!”她急得泪水悬在眼眶,不知如何是好。
倏忽,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他 雷大哥!
他一定还没走远,她得尽快追上他,请他来救夫君!
目前,只能这样了,她是如此急切地冀盼着。
是夜,明月高悬,银色的光亮透过叶枝间的细缝穿射了进来,大地倒也不算黑暗。
在望君山顶的平地间,架有一堆木柴,柴被点燃了火,熊熊燃烧着架上的野鸡。坐在火堆旁的,是若有所思的雷孟延。
他看着火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实则思绪飘离了他的身,飘到好远的地方。
秋涵、水寒会是同个人吗?他们之间算是有缘抑或是无缘人……
只可惜他不知道她的长相,只能凭着总管给的两张画纸寻人,否则即便是寻人不容易,他也能凭着对她的想象度日……
蓦地,他拿出了身边卷起的两张画纸,静静的看着,怪的是这两张画相,他都感到熟悉,尤其是眉宇之间,彷佛是曾经相识过。
半晌,他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了。
那画相中的一男一女的眉形、眉心,不正像着威世和水寒吗?
威世、水寒……
他记得华大夫的本名叫华世威,华世威和威世,不过是倒过来的名字……
念及此,他激动莫名,再次探看手里的画纸,慢慢地,画纸里的人和现实存在的人相比对,竟觉得愈看愈像……
将这一连串结合在一起,他几乎不敢相信,两人其实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不以为,他们的名字会是个巧合,还有威世的医术、她的体贴温柔以及那股熟悉感……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讨厌鬼,可来到小屋之后,威世除了没好脸色之外,还一直希望他离开,难道这些都是因为他们正是他所找之人,所以……
答案呼之欲出。
他突地跃起,灭了火堆,想回到山下去确定,相逢,不会大晚!
喜孜孜的抱着无限希望,他翻身上马,驾着马儿往山脚下奔去。
而就在同时,远方一处小小的黑影若隐若现的往山上走,若不是他曾经失明,造就了敏锐的听觉,他几乎错过了那道纤细的身影。
“水寒?!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勒住辔绳,翻身下来,惊喜尽在脸上。
“雷……雷大哥,你还没走,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