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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清心驯霸汉-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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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鸟禽们在华胥国住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都不像华胥国的鸟?
  在一阵吱啾嘈杂中,秋枫儿仍然昏沉沉地陷入半睡眠状态中。她向来不是贪睡重眠的人,可是意识的涣散却由不得她控制——
  仿若有谁正强势地在呼唤她一般。
  她清楚地感受到鸟叫虫鸣声从耳边顿然消失,死寂黯黑取代了午后橘红的余晖,她进入了一场诡异的梦境……
  周遭的安静并不正常,连呼吸都显得过分生气勃勃的安静——不可能正常。
  阗黑让人看不清前方,心中却不得不提防著四面八方随时可能窜出的噬人妖兽。
  是梦吗?在她意识仍清醒时,就开始作梦?
  秋枫儿感到土地上的瘴疠湿气正渗入她的丝鞋,钻透她的肌肤。
  并没打算快步走,身后的风却催促地推著她的背。她停下住脚步,只能被迫向前。
  “啊!”
  掏心挖肺的狂吼声,让秋枫儿专注了心神。
  是那个男人。
  秋枫儿手腕上的白玉镯忽而冒出阵阵冷意。莹白的镯色,居然在黑暗中亮出一层冷白的光。
  白玉的脸颊才低头瞧著镯子,身后的怪风已然卷著她往男人的叫声推进。
  “滚开!”
  暴戾的叫声朝著她的脸面直劈而来,秋枫儿眨了两下眼,倒也没啥受到惊吓。
  一阵闪电,她再度见到了他——
  沐在青色妖光之中,他的粗犷五官更形张狂歪曲!而肩上胸前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体肤的他,躯体全然紧绷的骇人气势,竟连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冷哆嗦。
  莫腾静止所有挣扎,双眼发直地瞪著她,那深邃的眼闪过太多情绪——
  只是她不懂。
  秋枫儿停伫在他面前,那些侵蚀他身躯的恶物啸地消失无踪。
  “你来做什么?滚!”
  他嚣怒地狂喊,额上豆大的汗流下,刺痛著他的眼。
  她没回答,心窝上陡地钻入一股子的刺痛。
  “嘲笑我啊!一个男人生不如死的丑态很有趣吧!”莫腾鹰爪般的手指眼见就要扣上她的肩。
  秋枫儿的脚步踉跄了下,正巧避开他的攻击——此时太剧烈的心痛,让她整个人缩成一团。
  他的声音伴著血滴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让她全身的疼痛加剧万倍。
  她倒抽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抬眼看著他——
  血肉模糊的他每走一步,她的痛苦就随之起伏加剧。
  她重喘了一口气,乍然惊觉到自己所受的痛正是他的皮肉之苦。
  “怕了吗?这些鬼妖们用嘴用牙咬出挖出的血洞好看吗?”他讥讽她看似胆怯如鼠的姿态。
  她柔弱地轻摇螓首,清幽的眼泌著水光望著他。
  痛!她无法呼吸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向只能藉由万物来感应他人的情绪,为什么这男子所受的椎心之痛,竟会直接传到她身上?因为时节已定到感应力最强的秋天吗?
  但,从前不曾如此啊!
  “你搞什么鬼!”
  莫腾瞪著她原就雪白的脸颊,渐褪成死灰的白。
  他摇撼著她的肩,想扯去她装模作样的面具,偾张的臂膀却不慎扯裂了一道血流不止的伤口。
  “啊!”她低呼出声,整个人终于不支倒地。
  她想说话,却只能捂著胸口尽量平息四肢百骸的痛。
  华胥国居民正是因为心脏不好,因此数数代代皆嫺习于不让情绪有太多的大起大落,以求生命的自保。
  “他们不是很怕你吗?”莫腾看好戏似的矗立在她蜷曲的姿态前,冷笑睨著她。
  她才一倒下,周遭的小鬼小妖们便虎视眈眈地打算拿她当下一个目标。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能让妖魔不凌虐她!
  秋枫儿紧揪著胸口的衣服,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与那班鬼妖面面相觑。
  莫腾预期中的好戏并没有先在她身上发生,因为尖爪的鬼怪首先飞扑上前撕烂他的血肉。
  他拔开一只小鬼,更多的鬼却又火窜而上,既凶又猛的鬼牙,一口一口地咬著他的胳膊。
  他,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胳膊被剥皮抽筋。
  他大叫一声后,在鬼怪们嚣笑之时倒卧在她的身边。
  秋枫儿跟著浑身一颤,双臂虽紧环著自己,却无法阻止骨子里无边际的冷与不断袭来的痛苦。
  死亡原来伴随著这样剧烈的苦,无怪乎华胥的人要少情少欲以求养生长寿。
  她脚边匍匐前进的红眼小鬼们趁著她气衰无力时,扯上她的裙摆,见她无力反抗,小鬼们噬血的眼睛火热地冒出兴奋的光。
  秋枫儿拂去额上潸潸的汗珠,目光正巧迎上男子变形的枯槁脸庞。
  “你不是不怕他们吗?使出你的本领啊!”他用尽气力朝她叫道。
  “我是因为你才……”啊!她有法子了。
  发抖的纤手,从腰间掏出指甲片般大小的莹白药丸,一股清香之气随之而生,那些小鬼们警备地弹跳到一步之外。
  秋枫儿忍著全身那仿若被鞭打过数千回的火烈之痛,拖动著自己的身子移到他身边,小手覆住他的唇。
  他不信任的眼敌视地看著她——她想做什么?
  “吞下。”她低语道。他不痛苦,她就不会犯心疾。
  莫腾重重咬住她的手指,她的指尖被噬出了几颗血珠。
  她痛呼一声,甚少有表情的脸庞拧成一团。想抽回手指,偏他又不肯松口。
  “吃药。”她认真地说道,只想他快松口,因而没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莫腾鸷猛的瞳阴沉地盯著她,从她渐有血色的唇,到她那双较常人清浅的眸。
  那眼,是深琥珀的颜色、上好蜂蜜的色泽。
  他缓缓松开口,任由她把药丸送入他唇间。想害人就不会有那样一双明亮的眼。
  他一仰头,让药丸顺著喉头咽下,神奇的事就在一眨眼间发生——
  丹药甫滑入腹内,他体内的躁郁之气随之平息,伤口虽仍隐约抽痛,却不再生不如死。
  重要的是,那些攀扯在他身上的小鬼霎时全都逃窜去也。
  秋枫儿抚著胸口,回复了平素的心跳——只要她身子无事,那些鬼魔当然不敢犯上有著些许仙骨的她。
  自然也就不敢沾惹她身边的男子。
  “你果然是上天派来救我的。”莫腾嗄声的低吼直逼到她的睑前。
  她侧过头,没习惯让人靠得太近。
  “不许你摆出一张死人脸!”他坏脾气地命令,用他沾了血的碎衣笨拙地想擦拭她额上的细汗。
  她乌亮的直发披泄在如玉的面颊边,衬得一双眸子水汪汪地迷人。
  不过,这水眸无论是看著他脸上的激动,或者是看著那些几步外跳脚的三头六臂,都是一样的神情。
  秋枫儿只知道自己的心口不再发疼,才是最重要的事。
  “看著我!”莫腾在她耳边大吼,激动的手掌狂乱地摇撼她的肩。
  她拧起两道柳眉,因为手腕上的玉镯正冒出极大的白光。
  莫腾见状,心一惊,猛扯过她的身子入他怀里。
  “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重重地将她的身子箝入胸膛,却无法阻止白色烈光从她的足尖蔓延到她的全身。
  ——黑啸天施法了!
  ——黑啸天施法了!
  当鸟禽的声音再度进入到她的耳间时,秋枫儿知道自己的元神正在华胥国及男人的心跳间徘徊。
  黑啸天的巫法施行到她身上了吗?她猜测。
  “不!”
  男人的大吼声,让她分神看了一眼——因而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形正在变淡,而那道白光正变成一涡一涡的足下风。
  “不许消失!”
  他捧住她的脸,手背的血才沾上她的唇,为她的苍白带来一抹颜色,她纤弱的身子却已在瞬间被飓风卷离他的怀抱。
  “啊。”秋枫儿闷哼一声。
  悍然的飓风才将她卷回华胥国的柳树间,马上又狂暴地将她扫入另一个漩涡急流之中——
  她会被黑啸天的飓风带到哪里……
  “回来!”
  莫腾忿然起身,粗大的掌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在空中淡淡淡去……
  她走了,再度消失在他的身边……
  “啊!”
  小鬼在她消失时,即刻吞咬上他的血肉,他重咬住自己的唇,忍痛不喊出声——因为不想分神而少看她的影子一眼。
  他会找到她——天涯海角!
  他会把这些吃肉喝血的怪物全丢入锻造的火炉中,让他们也尝尝水深火热的苦!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相信他将会离苦得乐!
  只要找到她!
  第二章
  “废物一个!滚出去!”
  粗暴斥喝的男声从石板屋内吓出一名瘦小的画师。胆小如鼠的画师正抱著书具火窜而逃。
  “搞什么鬼!没见著人就要我凭著那几句不清不楚的描述画出一个天仙美女。什么飘逸清灵!什么不染俗尘!我看是他在作春秋大梦!”
  画师摇头晃脑地嘟嚷一番,一双如豆小眼偷偷瞄了石板屋一眼,方又嘀咕道:
  “若真有那种白衣仙子,只怕也被那个野兽男人吓走了!没事长那么高壮是打算顶天不成?还生了那张虎豹恶神似的凶脸,女人不吓跑才有鬼哩!”嗤嗤乱笑一通。
  “门口哪个不怕死的还在鬼叫!”
  一阵戾气吼声吓得画师一阵乱颤乱抖,整个人一分神便跌撞到柳树堆里。
  见鬼了——人怪!连屋子边的柳树都大得吓人!
  画师手脚并用地挣扎出柳树的羁绊,偏等他站稳之后,却发觉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对。门内那张被恶巨人咒骂了千百次的画作,可是他这辈子最出色的一张哪!
  且,银子还没拿哪……
  石板屋厚重的门板吱地一声打开,画师细瘦的身量抖得比风中绿柳还摇曳生姿。
  “这是咱爷赏给你的。”
  画师掀开豆子眼,定神一瞧——柳丝丝姑娘正温柔地朝他微笑。
  五锭银子摆在石头上。五锭银子耶!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画师眼睛放出光亮,连忙打躬作揖了起来:“那张画作实非在下不尽力,而是你家主人……”
  “再叫一声,我就剁碎你的舌头给狗吃!”
  阴森森的嘶吼,让画师抱著银子就往石屋外的碎石子路冲去。
  老天爷!世上怎么有那么可怕的男人,大白天的像妖魔现身!
  柳丝丝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这一年来,爷吓走的画师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了。
  她走到西边的菊花丛,随手摘了一小把秋菊,才又推门回到石屋。
  “爷若再吓那个小个子一次,他准尿裤子。”江滟滟漾著笑,弯身收拾著那些被爷踢翻的几椅。
  柳丝丝将花朵插在爷绘图的石桌上,感觉到爷抬头看了那花一眼。
  她总觉得爷所描述的白衣女子,神韵是神似秋菊的——爷定然也是这么认为,否则不会让人栽上那么一大片的菊。
  “什么画魂高手!一堆没用的粪上!”
  莫腾的目光从明雅的秋菊中回过神来,使劲地瞪著手中画绢上那张盈满浅浅笑意的女子的脸庞——
  画的这是什么该死的风尘女迎客姿态!
  “她”——不笑!
  啪地一声撕裂画绢,画上堪称清秀却毫无特色可言的女子立刻首身分离。
  “爷,喝茶。”江滟滟递上一杯降火的百草茶,却聪明地站到几步外,以防爷的脾气波及己身。
  爷的个性原就阴晴不定,事情一不如意,便会狞恶如鬼、嚣然如魔。横是爷的五官偏又长得张狂,粗浓双眉一拧,孩子都不知道吓哭几个!
  “把这堆废纸拿去烧掉。”
  莫腾的脚掌泄忿地践踏著最高级的云纹绢纸,硬是要把那女子的脸踩成脏污一片才甘心。只有“她”,值得衬在这样的画绢上!
  柳丝丝不无惋惜地弯身捡起细致的纸片。好可惜哪,这样一张上好的纸足够让一家三口温饱的。
  爷真是太浪费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就用不得这种好东西吗?”莫腾一看到柳丝丝不舍的眼神,恶脾气就冒出了口。
  他忿然地抢过纸绢丢到火炉中,顺手也把那堆画师来不及偷偷带走的天价丝绢全丢到火焰之间!
  柳丝丝咬住唇,只能把头压得更低。
  “爷有著一身绝好技艺,天下人赞美都来不及了,自然有资格用世上最好的东西。”江滟滟一边向柳丝丝使眼色,一边拧了条冷手巾,笑意迎人地递到爷手边。
  都跟著爷十年了,丝丝怎么还是学不会看脸色?爷厌恶任何人违逆他的意思。
  莫腾冷哼一声,推开江滟滟的手,瞧也不瞧一眼。
  “从去年秋末画到今年夏末,竟没有一位画师能画出梦姑娘吗?”江滟滟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许你叫她梦姑娘的!”
  莫腾的黑眸恶狠狠地一瞪,室内气氛顿时凝结。
  “滟滟以为她在梦里出现,所以便如此称呼,并无恶意。”完了,又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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