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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清心驯霸汉-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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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在我面前耍心机。”唇角严厉的线条松懈了一分。
  她听而未闻地拭了下已泌出轻汗的前额,迳自走上离他最近的榻边坐下。
  莫腾不爱改变,这处石屋屋内的布置和京城那儿完全相同,她甚至可以猜测到在屋子的西边定然也有一片菊田,如同那座京城角落的石屋。
  莫腾皱眉,注视著她旁若无人的一举一动。
  心,确确实实地被扰乱了,但自小被离弃而生的孤倨性子却不容得他如此轻易相信他人。
  “你以为牛郎真会将织女的羽衣交还给她吗?”他听见自己讥诮的声音伴著铁液即将沸腾的鼓动声波说道。
  “我不懂你为什么老提这两个人,和我有关吗?”她推开窗户一隅,让秋风透进。
  “我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和你有关系!”他粗犷的颊被熔炉偎热,大掌下的巨杓舀起火热铁液注入他亲手打制的铁模之中。
  嗤——滋——
  铁浆高热的热嗤声散布在屋内,他的耳朵等待的是另一种声音。
  “你不该总是生气。”别开眼,也没和他争,只盼他能体会不动怒的修为。
  “没人要你来惹火我!”
  他怒火勃发的脸,状似攻击外来生人的野兽。
  莫腾脱下上半身衣物,往地上一扔,肌理分明的躯体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无数长疤,像无数的爬虫寄生其上。
  秋枫儿不经意地抬头看他,却为他身上那错纵复杂的伤口而震撼!一个人要受多少的苦,才能忍受这些?
  当她的脑中闪过这个疑问时,她只是眼睁睁地盯著他的体无完肤,没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已不自觉地掐住了衣袖。
  “没看过被鬼怪啮咬过的身体吧!”他蓄意挑衅地等待她的眼眸与他对上。
  秋枫儿的口轻叹了一声——一声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叹息——望向他的水眸象秋日最怡人的一道风,轻拂过他的身上。
  “现在看过了。我不会再让你睡著的。”她说。
  莫腾狼狈地仓促回过身,逼迫自己若无其事地用铁鎚重重击打那成形的铁块,那粗实的手臂虽有些颤抖,却只有他知道那所代表的意思。
  金铁之声在屋内铿锵回响著,他为淘去铁块中那多余的粗浊材质,掌下的铁鎚反覆不停地敲打著。当钢铁在敲打问达到他所要求的纯黑如镜的程度时,他的眼中进出光采,旋即将钢铁飞快淬入冷水之间。
  他全神贯注于手中那块即将成为剑刀的钢铁,浑然未觉秋枫儿此时已被他身上的异象所惊骇。
  秋枫儿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那无数的妖火开始聚集在他的周身百骸,萤绿色的鬼光罩住他的头颈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诡异鬼首——
  鬼首,恶眉、青眼、血红大嘴,两颗露出的长牙森白地吓人。
  全神投入的莫腾,半侧过脸庞在她的视线中,秋枫儿心一惊,竟发觉他的脸庞正在与妖魔同化。
  咚——咚——敲铁声再度响起。
  修饰出刀胚之后,莫腾举起锉刀,带著嗜血的笑容割锉出剑脊上的血槽,全然不知青色妖光已顺著他的胳膊攀上了那尚未成型的剑锋。
  “你——”她开口想唤他。
  著迷的莫腾听而未闻,一迳低头琢磨著手中的长剑,而妖魔也就顺势爬占了他的身躯。
  难怪他不敢睡!秋枫儿沉吟。
  一个松懈,他便要掉入妖魔虎视眈眈的众多利口尖牙之间。
  他极阴的人气被妖魔所喜,而他则在不知不觉间运用妖魔的杀气来助长他铸剑的剑气;然则,他愈是与妖魔不离,他身上的阴气也就反增不减,他也就越发无法有一张正常人的脸。
  一柄泛著青蓝杀气的长剑在秋枫儿的注视下约莫成型,他吐出一口长气,唇边浮出一个极煞诡笑。
  陡地,他倒卧在熔炉边,人事不省,
  鬼面血唇大嘴一张,便将他的身形笼在其间。
  秋枫儿倏站起身,快步朝他奔走过去,他沉稳的呼息声已开始转变成低嚎呻吟,才平静的面容再度扭曲。
  她避开鬼面邪惑的妖眼,发冷的手紧握住莫腾的手,还未开口唤醒他,她额上的红菱玉却冒出斗大灼光,逼得她闭上了眼。
  吱——一股腥味冲过她的鼻尖。
  她睁开眼,已不见任何鬼影在石屋之中,心乱稍缓,也就略松开他的手……
  岂知,不过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鬼面又再度在他身后朦胧成形。
  下遑多想,她坚定地握上他的大掌,包裹得极紧极紧。
  她额上的红菱玉徐徐地放射出柔和的红光,来不及成形的鬼面在她的身旁滑了一圈,尖啸著离开。
  没事了——她清亮的眼仔细地看过屋内的每个角落之后,放下了心。
  她额上的红菱玉亦黯淡了光采,如同一块饰额的寻常美玉。
  “多亏了你。”她单手抚过红菱玉,目光却凝望著睡卧在她身边的男子。
  几时见过莫腾这般静谧的神态?
  当他内心的兽安憩时,他下抿的唇角,竟似有著数千数百不为人知的无奈与落寞;而戾气不再的脸上,只显得疲累异常,与……孤单。
  左手手掌传来些许微痛,秋枫儿定神一瞧,才察觉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右手已反客为主将她握得极紧。
  而他,仍在沉睡……
  她不明白自己就这样看了他多久,只是凝睇到他的神情渐舒缓,只是凝睇到她也渐渐合上眼,闭目养神。她原不是晚睡的人……
  夜上三更,月明星稀。
  “秋姑娘。”
  柳丝丝才在门口轻声唤道,江滟滟却已自作主张地推开了门。
  “啊!”
  入目所及的一切,让她们同时定住了脚步——
  爷,躺在地上,沉沉而眠;秋姑娘偎坐在他身边,雪颊倚著墙亦是入眠神态。
  秋风自门口吹入,爷不安地动了下身子,一侧身便让他的健硕身子泰半压住秋姑娘雪白的衣摆:秋姑娘蹙了眉,右手轻挥了下,正巧抚住他的脸颊;爷轻喟了口气,不再妄动。
  而在这一阵波折之间,爷的大掌与秋姑娘的柔荑始终紧紧地交握著。
  爷,在睡觉且表情宁静。柳丝丝红了眼眶,心里满满地全是感动。
  她使劲将江滟滟拉出房门,知道爷的良缘喜事终于到来!
  第七章
  天色已亮,日照仍不甚浓烈之际,秋枫儿漫步到湖边,弯身将左手掌浸入冰冷的湖水间。
  手,被莫腾握了整夜,皮肉上的瘀青不提,红肿的手腕甚至伸展不开。
  而他看来是有好长的时间不曾这样安眠了,因此才会睡得那么深沉,即连她在鸡鸣之时用了许多力气及方式松开他的手,却还不见他醒来。
  这男人是来人世间受苦的,而且是不得不苦哪!
  当啁啾的鸟鸣声传诵著莫腾昨晚因她而沉睡的消息时,她却从如镜的湖面见到自己一双不算平静的眸。
  以往别人的苦是别人的苦,但,莫腾的苦,什么时候开始记挂上她的心头?
  ——莫腾陷入情网了……
  ——秋姑娘要那样一个怪物吗?
  ——她不走来找鼎的吗?鼎和莫腾做的那些兵器一并藏在那栋布满暗器的小木屋里,除了莫腾之外,谁走进去都要丧命的!
  虫鸟鱼兽如是说道。
  啊,鼎!
  秋枫儿心神一凛,闭目一算,倘若再扣除回程所需的天数,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若她真做不到他所说的心甘情愿,那么鼎就当真不取吗?
  不,她答应过白芙蓉的。
  自冰冽泉中取回自己的手,她徐吐了一口气,轻旋身想找寻虫鸟鱼兽们口中的小木屋。
  这些古鼎个个都具备了相当的灵性,若非是它命定的主人趋使搬动之,往往非死即疯。她虽不能妄动,但至少该知道鼎被安置在哪儿吧。“秋姑娘。”
  宋天远自另一条山路中走来,一见著她的身影便无法自持地迎步而上。
  秋枫儿顿了下步伐,却是在猜揣小木屋位于何方——
  以石屋为中央,南面是个链炉、菊田栽于西方、湖柳位居北方……依照五行中南方属火、西方属金、北方属水、东方属木的规则看来,小木屋该位于东方吧!
  她转身往东边走去。
  “我方才看见你从主屋走出来,原来你和莫腾兄已经成亲,在下未曾来得及送上贺礼,心中实有不安,特来向你致意。”
  宋天远脸上的笑容有著掩不去的落寞,或者那紧盯著她的眼里还有著些许的试探吧。
  “我们没有成亲。”
  她穿过他的身边,轻踩过竹林的落叶,微仰的螓首迎著秋风,一肩水缎的乌丝为静谧的容颜凭添女子独有的风情。
  宋天远呆楞地望著她,不自觉地呼吸她拂过身畔的风——秋姑娘身上该是最高贵的香气。
  可是……宋天远皱了下鼻子,她没有一丝馨香之气,或者该说她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人”味。
  秋枫儿并未发觉身后人奇怪的心思,却听得树问的鸟声叨叨絮絮地说:
  ——这些人躲了一夜,不累啊?
  ——杀气腾腾的,八成和莫腾脱不了干系!
  她一个分神聆听,半边身子竟擦撞上树干,脚步一个踉跄,手肘手掌眼见就要撞到碎石子地上。
  “小心!”
  宋天远一个迅步向前,揽住秋枫儿的腰肢,阻止她的跌跤。
  好轻好软的身子!他无法阻止自己的心荡神栘。
  “我不碍事。”她淡淡说道,退了一步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秋姑娘,我对你……”宋天远望著她的脸庞,脱口说道。她望着那停在他肩上的蝶,只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你知道!”宋天远的脸霎时翻红一片,扶在佳人腰间的手掌颤抖著:“那我们……”
  秋枫儿侧过头睨著他激动的神情。这人为什么会如此喜欢她?就为了她一张冷冷淡淡的脸皮?
  “秋姑娘。”宋天远屏著呼吸问道。
  “你是你,我是我。”
  她玉白的手拂上他的手臂,意是在推开他的靠近,但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一副极亲密的模样。
  “你们在做什么!”
  莫腾暴怒一响,像山林里野兽攻击时的低嚎,惊得宋天远双手撇清关系似的一推,惊走他肩上的蝶,也不小心将秋枫儿又推跌了一回。
  “秋姑娘,对不起……”宋天远连忙伸手要救。
  “你再碰她一次,你的手臂会被本该属你的剑砍下喂狼!”血腥的话以绝对狂暴的表情说出口,没人会怀疑莫腾眼中嗜杀的光芒。
  秋枫儿没起身,索性偎著树干看著莫腾在几步外瞪人的狠姿态。
  他气红的眼锁住她一迳的云淡风轻,心中又是气恼又是舍不得离开目光。
  她如何能如此平静?
  第一次,他竟然能在夜里沉沉入睡!
  当他睁开眼,乍见窗外光灿的阳光之际,他狂喜地知道梦中那双为他安神的手掌是真实的!
  狂奔出屋只为著紧拥住她,孰知她却与翩翩风采的宋天远并肩而立,那情景刺痛了他的心——她与宋天远站在一起的样子,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她的娟雅脱俗之气,鲁莽的自己永远望尘莫及。
  他生来高大似兽,戾气与咆哮是为了掩去内心深处的自卑。面对别人,他绝不承认自己的“下寻常”,横竖世人皆丑恶。
  然则,她不同。她若是天上洁白的云,他便是地上最污浊的上泥。
  云泥之间,相差的何只是一片天地?
  “为什么让他碰你?!”莫腾脸色青黑地质问著她。
  “我跌倒。』她扬起清水眸,视线并未游移开,但却微惑于他的怒气——
  他看不出来吗?他不笨啊……
  “为什么在我还没睡醒前,便逃出门!”莫腾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一双闪著微金的瞳,情难自禁地上前一步。
  “手痛。”她垂在身侧的手一动不动。
  “该死!”莫腾的目光栘到她红肿未褪的细掌,猛皱眉便要朝她走去。
  “莫腾,站住!”
  六名蒙面黑衣人纷然自树丛间跳落,团团圆住莫腾。
  “找死!”莫腾手掌一翻,粗厚的掌间已现出一柄利刃。
  黑衣人一愣,明知那利刃该是藏在他的衣带间,却没人瞧见他在何时出手。
  “你这个师承妖魔鬼道的人才该死!”带头的黑衣人首先回过神,不愿承认莫腾的武艺超出所有人的揣测,只将一切推诸于妖法。
  “该死的是你这个满口仁义的小人!每月寿诞开仓济粮全是表面功夫,背后暗箭伤人才是真的!”
  莫腾狞恶的黑眸直直地瞪著黑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
  “公孙鞅!”宋天远惊叫一声,这回可真是受了惊吓。意外得知有人要前来暗杀是一回事,看到这位被称为仁者风范的人竟也心存恶意,怎能不意外!
  公孙鞅回头看了宋天远一眼,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揭穿了身分。狼狈之余,他不忘替自己的私行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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