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许]无限a-01-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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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快活得很,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也是我想做的,没什么不能过自己的生活!”
许三多欲言又止,低下头,继续看书。
成才见许三多不说话却也不认同他的说法,不仅有些急,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生活,虽然有许三多在,却并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第 25 章
日子就这么过着,许三多任由成才陪着自己,没课的时候就去无限公司打工,但每一次都很‘碰巧’地没有遇见袁朗。吴哲偶尔会到他所在的办公室来窜门,但却只字不提他和袁朗的事,每次只是拍拍他的肩,什么也不多说。
……
五月春末,南风从远方送来了更加浓郁的花香。也让这个城市里年轻的心愈加躁动。
“三多,下班后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不?”连虎接过整理好的文件,随口问道。
许三多关了电脑,将桌上物件收拾归位,冲连虎笑了笑:“谢谢连虎哥,可我今天还得上自习,得先回去了。”
“哦,好吧。”连虎挠挠头,“对了,最近怎么没见袁朗跟你一起来上班了?”——袁朗是机器人,不用吃喝拉撒,成天躲在楼上研究室里,连虎他们还不知道许三多和袁朗的事儿。
许三多手上动作滞了一下,只是笑笑。连虎一看这架势,自然明白是有‘家事问题’,于是也不多嘴,道了再见便离开了。
将物品整理完毕,许三多站起身,穿上外套,背上包,跟组长打了招呼,便走出了办公室。
乘电梯直下一楼,步出公司大门,许三多停下脚步,迎着阳光望向十二楼,伫立良久。
眼睛被阳光刺得有些发疼,疼得好像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许三多迅速低下头,加紧步子朝车站走去。
一回学校,照例还是被成才截住,巴着他一起去食堂吃饭。
“三多啊。”吃完饭,交还餐盘时,成才试探着开口,“那个……今晚能不能不去上自习?”
许三多将餐盘递给清洁人员:“嗯,那我自己去吧。你有事儿?”
“不,不是。”成才跟着许三多走出食堂,嗫嚅了半天,终于结结巴巴开口:“我、我就是想……想自习了那么多天了,咱们俩今天轻松一下,一起……一起在学校里散散步,随便走走……”
许三多回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局促的成才,点点头:“好啊。”
成才终于松了口气……
天色渐渐暗了,学校里路灯一盏一盏点亮,暖色灯光一直延伸向林荫道的尽头。许三多和成才没回寝室,就这么在学校里并肩慢慢走着。
“三多,你还记得么。”成才深吸了口气,笑道,“以前我们读高中时,有一次下了晚自习,结果回家路上我车胎给钉子扎瘪了,当时又找不到修车的,结果你只得陪着我一起推着车回家。”
“嗯,记得。”许三多侧过头看了成才一眼,也笑了,“那时候大冬天的,冷得咱俩直哆嗦,就想着这路怎么这么长啊,怎么还走不完啊。”
成才点点头,低着头笑,一脚将路边石子儿踹得老远。
——那一天,我很着急,觉得路长得像是走不完似的,很恼火。而现在,我却希望你陪着我走的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许三多看着成才踢开的石子儿,像点着湖面的水波,越漾越远,他却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暗蓝天色,也是这样点亮街灯的林荫道上,他和袁朗并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看见脚前有一颗小石子儿,他便每走一步就好玩地踢一下。袁朗很自然地配合着他的步伐,看他孩童心性般踢着石子儿走路,眼中蕴着温柔的笑意……
忽然之间,心口很疼。那样温暖而美好的时光,为何自己后来却放了手?许三多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成才走了两步才发现许三多的异样,连忙停下:“怎么了?”
“对不起。”许三多低着头,声音有点哑,“我想回去了,可以么?”
成才有些慌,不明白刚才气氛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
“三多。”成才站在许三多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道,“回去之前……你能不能再陪我去个地方?”
许三多低着头,努力把眼里的热气逼回去,然后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却有点儿像哭:“嗯。去哪儿?”
成才冲许三多一笑,梨涡深深:“跟我来。”说着便一把握住许三多的手,带着他拐了个弯儿,朝另一方向跑去。
掌中握住的手比一般男孩子小了一圈儿,暖暖的,有些软。这不是成才第一次牵许三多的手,然而他却克制不住地红了脸。
——为什么以前从没发现,能够握着这个人的手,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
夜幕下,许三多和成才最终停在了学生活动中心门外。学校最近没什么活动,社团早早收工,这会儿人去楼空,透过窗户望去,各个教室一片漆黑。
许三多疑惑地看向成才。
成才冲他挤挤眼:“还记得怎么翻窗潜入么?”
许三多怔了下,失笑,点点头。
成才嘿嘿一笑,一招手,领着许三多绕到后门,一楼那儿有扇坏掉的推拉窗,学校一直忘了叫人检修。
以前初中时代,许三多坚持每天去成才家拎他上学,即使成才总是故意用睡懒觉等方式拖得他屡屡迟到也从未间断。那时候他们班的教室就在一楼,有时运气好,碰到班主任在前门外和其他老师聊天,他俩便从另一侧的窗户翻进去,引来同学侧目也毫不在意……
成才和许三多轻巧敏捷地从窗户翻进活动中心。这一刻,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彼此的世界只看重对方、其他人都无所谓的时候。
二人安全‘潜入’,成才站直身,拍拍手,叉着腰四下一环顾,熟门熟路地跑到舞台右下方,一敲开关,顶灯便瞬间照亮了整个礼堂。
见成才翻身跃上舞台,想起那次他俩在台上一起唱《蓝莲花》的情景,许三多便也走过去想要跃上舞台。
“——诶诶,等等。”成才连忙转身拦下他。
许三多询问地望向成才。
“你就在台下坐着吧,正中第一排的位置。”成才看着许三多,脸上微微有些红,“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好。”
看着双手合十作拜托状的成才,许三多疑惑地走到第一排正中位置坐下。成才立马转身跑到幕布后,没多久,便抱出了那把上次弹过的木吉他。
“这是……?”许三多指了指吉他。
“诶诶,你先别说话。”成才又赶忙挥手一拦。
许三多噤声,窝在座位上看他到底要干啥。
“咳咳。”成才清清喉咙,有些紧张,“三、三呆子。你也知道,我、我从来都是语文成绩不咋地,所、所以,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听又能感动人的话。”
——以前,在联谊会上和女生暧昧时,肉麻的情话总能随口而就。然而现在却发现,当面对真正喜欢的人时,再伶牙俐齿的人也会变得词穷。只因为,这个人在你心中太过重要,你小心翼翼,生怕语言不能贴切表达你对他感情的千万分之一,却又无比珍视每一次对他说些什么的机会。
“……所以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成才一手抱着吉他,一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打算……给你唱一首能代表我想说的话的歌。”
许三多愕然。
“——先警告你!不、不准笑!”成才涨红了脸,不太利索地‘威胁’,“虽、虽然这是首女人唱的歌,但、但歌词的含义是不分男女的。所以,不、不准笑!”
许三多怔愣了半天,抬起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却控制不住地笑得肩膀颤抖——是的,成才很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超级爷们儿,连唱歌都从不点女歌手的歌。然而今天,他却肯为自己唱这么一首歌……许三多捂着嘴,笑出了眼泪。
成才红着脸,又瞪了台下憋笑的许三多几眼,然后清清嗓子,调整了下吉他,拨了拨弦,随着吉他弦音响起,缓缓唱出那首熟悉的老歌——
*点击播放*
“有一些话从来没说,以为不说也懂得。我们都害怕太浮夸,这世界又过于虚假。
原谅我吗,你的花,若我没太多惊讶。总以为激情已升华,并不是热情已蒸发。
还不想当事业吧,经营规划它。真的爱,不必刻意吧?
——其实我一直都想亲口对你说,你爱我也不容易吧?但是你并不问代价。
抱歉,我原来还没亲口感谢你给我力量不惧怕。”
以前成才总爱唱些摇滚类的歌曲,这是许三多第一次听到他唱着如此舒缓的旋律,不禁怔住。
成才深深注视着许三多,指间流动着间奏的弦音,声音微哑地继续——
“好听的话都听腻吧,错觉你不需要它。时间匆匆就像流沙,却想着来日方长嘛。
原谅我吗,当情话没电影般的火花。总以为激情已升华,并不是热情已蒸发。
不想把情绪放大,那太复杂。因为爱不是表演吧?
其实我一直都想亲口对你说,你爱我也不容易吧?但是你并不问代价。
抱歉,我原来还没亲口感谢你给我力量不惧怕。
我笑意里那些泪水和我的歉意,到底可不可以稍稍去弥补,种种不如你期望的酸楚,如果我惊觉我爱你并不够……
其实我一直都想亲口对你说,你的爱就是奖励吧,生命里额外的长假。
抱歉我原来还没亲口感谢你,你就是——我要的回答……”
许三多怔怔地坐在座位上,听着弦音和歌声渐渐止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眶。
当最后一个音符轻轻停在指尖,成才沉默半晌,然后抬起头,看向许三多:
“……三多,这几年,我太浮躁,忘了很多值得珍视的回忆,也伤害了本应重视的人。”
“我一直觉得,不论我做了什么,或者对你怎么样,你都会一直跟着我,你都会一直看着我。”
“我总以为我们之间,很多事即使不说你也能明白。既不需要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需要特意为你做什么,反正我们还年轻,反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可是,我错了。”
“当看见袁朗出现时,我慌了。我隐隐有个预感,这个男人,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所以我很讨厌他。”
“可是,我总有些无聊的自傲,我早已习惯了你跟着我而不是我来屈就你什么,所以我放不下面子,我不肯承认,也不愿意去看清楚……我其实喜欢的是你。”
“但是现在……”成才苦笑了下,“我发现,对自己喜欢的人,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不应吝于付出。否则……”成才深深地看了许三多一眼,“你喜欢的人,会逐渐走远,远到你再也追不回他。”
许三多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痛却说不出否认的话来……也许,他确实从没真正怨过成才什么,但人的心并非钢筋铁骨,在无望的期待下追逐太久,总有一天会累,总有一天会疲倦。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总以为激情已升华,并不是热情已蒸发。然而曾经全然不求回报所付出的那些爱,那些生命里额外的长假,总有一天,无可避免地会被消耗殆尽而结束。
“三多,其实早该跟你说的……这么多年,真的很谢谢你。你带我走出我最堕落的那段时期,从不曾放弃我,给我新的力量和勇气,我却从没给过你任何回报……”
“为什么我一直都没发现……”成才声音已经因哽咽而沙哑,“你曾经对我全心投入的感情,是我走到现在为止,收获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一直想找一个最适合我的恋人,却一直没有发现……你就是我想要的那个答案。”
说完最后这句话,成才低下头去,咬紧了牙关,压抑住上涌的泪意。也许是悔恨,也许是终于看清自己心意的豁然开朗,也许是隐约明白……其实那段时光,再也找不回来了。
许三多在台下,早已哭红了眼。
一时大礼堂内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个人,像是终于找到家门的迷路孩子般,放肆地大哭。
良久之后,二人都渐渐平复了情绪,许三多抬起红肿的眼,看向成才:
“成才,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
“可是……”
“我们都错了。”
成才愣了下,急急望向许三多,却看见他蒙了雾气的眼中透出清澈的光。
“成才,你还记得咱们文学课的老师常讲的那句话么?”许三多嗓音微哑,“——有些人,适合相爱,却不一定适合一起生活。而有些人,适合跟你一起生活,却不能和你相爱。所以,能找到一个能与你相爱,又适合跟你一起生活的人,很不容易,而那个人,就是你这辈子最值得珍惜的人。”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