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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上官鼎情仇缘-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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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入地道,他就是想与“不知先生”蒋淡如会合,先对傅震宇采取行动,而后决定下一步棋如何走。

  可是,眼前的事,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方不同已经得到了这份“天机”,秘密已泄,全家小内眷藏在不可忖度的地方,徒劳无功,岂非一着错,全盘皆输了?”

  他如何受得了这种打击?

  又如何善后?

  至于符振扬是否真在方家堡?或是追寻符学谦去了?魏世才与邓中仪等是否已经出了事?他都要立即弄清楚,马上探取对策。。

  那么,他必须火速与蒋淡如会面共议不可。

  对身边的傅震宇该采取那一种方式呢?

  他心神不定,傅震宇已忍不住低叫:

  “叔叔我们。。”

  汪浩然忙传声道:“禁声,可用传声回答。”

  傅震宇传声道:“叔叔可知道这些人是谁么?”

  汪浩然传声答道:“当然是‘绝绝教’的人!”

  傅震宇又传声问:

  “小侄是问叔叔,可知道方才说话的那班人是谁?”

  汪浩然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不清楚,也可能是昔年见过面的人,要见了面才可知道。”

  “那么,我们是。。”

  “只怕不太妥当!”

  “为何?”

  “老方的两个女儿在他们手上!”

  “叔叔是投鼠忌器?”

  “当然!”

  “我们可以下手快些!打他们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恐怕打草惊蛇,未必能够做得干脆!”

  “那怎么样?”

  “阿叔想先去一探,贤侄在后策应!”

  “小侄遵命。”

  “哦,阿叔想起来了!”

  “什么?”

  “想起了方才那个什么‘右丞相’的说话口音,极似当年一个最难缠的人物!”

  “谁?”

  “贤侄可知‘不知先生’蒋淡如这个人?”

  “咱家师说过:

  但不清楚底细!”

  “贤侄可曾听过‘活鲁班’蒋四维这个人?”

  “据家师说,此人为一代巧匠,有鬼斧神功之学!精于土木消息及各种机枢之术!”

  “对!蒋淡如就是蒋四维的同胞兄长!弟犹如此,其兄可知!”

  “哦!小侄却不清楚这些。”“

  此人大智若愚,所学极博,贤侄想想,这样深沉得无人知道他细底的人,要想对付他,岂不是很扎手的事!”

  “这个当然,但为了。。”

  “贤侄,他身在险地,岂有不严密戒备之理?”

  “无法突袭么?”

  “他一生专门算计别人,岂有不知自保万全之理!”

  “那怎么办?”

  “所以,愚叔先冒险一试,也许可以先除去他的身边爪牙,再加制服!”

  “冒险之事,小侄理当占先。

  “不可!”

  “小侄自有分寸!”

  “贤侄,你是傅家唯一骨血,愚叔绝对不放心你去冒险的!”

  “叔叔放心好了!。。”

  “不行!贤侄得听我的。”

  “叔叔吩咐就是!”

  “我想,不能力服的话,何妨智取。”

  “叔叔有何妙计?”

  “我想,贤侄且先退回,最好先藏住身形,由我以故人身份,作误打撞进入此地,与他攀下老交情,也许,他对愚叔不敢乱动!”

  “这很难说!”

  “为何?”

  “姓蒋的既然已是‘绝绝教’中人,这个时候,岂能容许别人窥探秘密,恐怕他翻脸无情!”

  “只要能面对面,愚叔自保总可以的,就是怕贤侄被他发觉了,却很难说!”“小侄愿凭一身所学,与他一斗!”

  “这个,不是武功可以制胜的,谁知道他有一些什么鬼玩意?”

  “那么,叔叔是。。”

  “贤侄听我的,我先走一步,你退后,如果我有一个万一,贤侄不可逞勇,火速退出,如没事,再招呼你就是。”

  “叔叔这样说。。”

  “我意已决,贤侄快退!”

  傅震宇只好悄然隐身退回数丈。

  汪浩然已飘身向前,消失在转弯之处。

  傅震宇一吸气,又悄然跟上去。

  十余丈外,已骤见烛光明亮。

  可惜,那里又是一个转角处。

  汪浩然的背影闪处,只听到两声惊呼,就寂然而止。

  继之,烛光一幌而灭,又是漆黑一团。

  傅震宇暗道:“他已经得手了?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是以力对付蒋淡如了?”

  他脚下仍是疾掠上前。

  只听一声沉着而冷厉的断喝:

  “谁?”

  一阵轧轧的异声响起。

  傅震宇吃了一惊,便知道是什么机枢消息被发动了。 
 



一一二


  果然前面石壁在移动,一眨眼间,就把去路堵死,把傅震宇急于抢进的急骤身形挡住,几乎是碰壁而回。

  傅震宇忙沉住气。

  只听汪浩然怒哼一声:

  “淡如兄,你怎可这样对付汪某人?还不快点放。。”

  什么?汪浩然人伏受困了?只听一声淡笑:

  “怎么?来者可是汪大侠?”

  汪浩然疾声道:“正是,请快。。”

  冷声截口道:“浩然兄,果然是你?为何擅自乱闯秘地?”

  汪浩然叫道:“什么话?谁知道你老兄在此?小弟只是路过,一时好奇人深。。”

  “那就莫怪得罪了,老兄来得不是时候!”

  “为何?”

  “小弟正在进行一件大事!”

  “这有什么不得了?还不快请放开这劳什子?。。”

  “抱歉,只好等小弟事完后再向汪兄负荆,此时实难遵命。”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汪某也敢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事,汪兄,等下再说,现在没有奉告的必要!”

  “蒋淡如,你敢这样对我?”

  “小弟也是身不由主,现在是奉令行事,任何人进入都是如此对付!”

  “胡说!你以为汪某人会在乎这区区万斤顶?”

  “汪兄神功过人,区区之物,自然不足挂齿!”

  “不在乎汪某毁掉它?”

  “请便,小弟也嫌它碍事,借重汪兄神功毁去也好!”

  “哼!。。淡如兄,别怪汪某人不够朋友!是你先不够交情!。。”

  “汪兄,小弟如果恂情以全私交,我自己就完了,乞谅!乞谅!”

  “什么人能够这样役使老兄?”

  “无可奉告!”

  “岂有此理?你也甘心俯首听命?”

  “当然?”

  “他是谁?”

  “我主圣明,神功无敌,不久即到,汪兄来得凑巧,小弟一定引见,敝上对老兄亦有惺惺相惜之意!”

  “我不相信当今之世,有这种人物!”

  “眼见即知!汪兄自己脱困最好,不然,请省点元气,稍安勿燥!”

  “难道你已投身‘绝绝教’?”

  “汪兄根据什么?”

  “方才不是‘绝绝教’来犯方家堡么?”

  “也许汪兄是想当然耳!”

  “你还狡辩!”

  “天下有的是奇人怪杰,汪兄请勿聪明过度!”

  “哼!这劳什子。。”

  继之,是喘息的声息。

  可以想汪浩然十分吃力了,他一定是被什么厉害的土木消息制住,有力难施,或根本无力脱困。

  以汪浩然一身功力,尚且受制,则厉害可知矣。

  傅震宇一一听得分明,他反而沉着下来。

  他苦于看不见汪浩然的情形,以及“不知先生”

  蒋淡如在何处?

  是否现场只有蒋淡如一人?

  抑是另有其他同党?

  他早已四面察看可能进入的机枢及可疑之处,黑暗中,只见四面都是石壁,堵在前面的,竟是一扇铁门。

  任凭傅震宇如何机智绝伦,一时也想不出最有效,最恰当的脱困入内的方法。

  他当然更不知道汪浩然已经利用先入一步的方便,已经借传声向“不知先生”

  蒋淡如略告情况,并授机宣。

  是他二人的对话,傅震宇虽然听到,决想不到最巧演双簧,在串戏。

  以蒋淡如和汪浩然的诡诈多谋,一点便透,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应对如流了。

  所以傅震宇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只知道汪浩然已被困住,正在挣扎。

  他自己也被堵住,如何脱身?

  向前?无路?

  后退?也没把握,何况,如就此舍了汪浩然而去,也不近人情,不是他所做的事。

  他又怎能放弃这种可以和“绝绝教”

  元凶见面交指的机会?

  天下事,往往就是当局者迷。

  如果他迅即悄然就走,或会另有生机。

  他这一逗留,就让蒋淡如有了从容部署的空间,发动了消息,把他的退路也一一封死了!傅震宇忖道:“既然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必然是有通风透气地方?”

  他凝骤眼力,仔细扫视。

  终于,被他发现了头顶上有一个几乎目力难辨的淡黄色太极图。

  傅震宇心中大喜,微一提气探手一按太极图。

  触手处,一阵转动,轧轧的声音又起。

  前面的铁门果然移开了数寸。

  傅震宇大喜,正想再加力把铁门推开。

  猛听蒋淡如一声冷笑:

  “果然还有奸徒潜入!。。哼哼!“拍”

  的一声!那个在自行转动的太极图突然缩入石壁之内,露出一个洞。

  傅震宇飘身疾退。

  那个小洞中嗤嗤地轻响,崩簧连震,大蓬的蓝芒已经由洞中如暴雨下降。

  一落地上,发出嗤嗤的响声,是猝了剧毒。

  傅震宇忍不住“啊呀”

  一声,匍地仆倒在地。

  只听蒋淡如笑道:“谁也别想逃过蒋某人的手下!。。”

  汪浩然一声怒喝:

  “淡如兄,你连啸天兄的唯一哲嗣也下毒手?”

  蒋淡如道:“这叫做在数难逃?谁叫他送死?又躲在外面不作声,汪兄休得错怪了小弟!”

  汪浩然厉声叫道:“傅贤侄,你怎样了?”

  傅震宇故作挣扎着呻吟道:“小侄。。中了。。暗算。。”

  “不妨事么?”“唔。。”

  汪浩然大喝:“蒋淡如,你若不快把汪某人的侄儿施救,汪某和你没得完!”

  “这不能怪我!”

  “胡说!”“汪兄,你应知道,这里的布置,都是当年方君豪化了白银二十万两,请舍弟化了一年多时间弄好的,我只是加以顺手利用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蒋淡如得心应手了。

  方君豪者,即方不同之父也。

  汪浩然厉声道:“蒋淡如,如果你不及时放手,使我的侄儿稍有损伤,汪某誓言同你拚命!”

  “汪兄勿燥,让小弟先去看看!”

  “快!”

  接着便听到一阵隆隆的响声。

  方才那个太极图的小洞,贴着一个的半边脸了。

  傅震宇心跳着,正要出指飞点。

  半边脸迅即消失,又扬起蒋淡如的笑声:

  “汪兄,你的侄儿无恙呀。。”

  傅震宇大吃一惊,迅忖道:“这厮怎知我是假装的?”

  只听汪浩然厉声道:“到底如何?”

  蒋淡如道:“大约他在装睡吧?”

  汪浩然哼了一声:

  “但愿如此!”

  他又叫道:“傅贤侄,你怎样?”

  傅震宇不敢出声。

  汪浩然怒声道:“淡如兄,希望你别在汪某面前来这一套!”

  蒋淡如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

  “如此,请放他进来!”“抱歉,小弟不敢违犯教规!”

  “为何?”

  “和汪兄一样,连对你尚爱莫能助,对他,又怎可以轻于放人?”

  “那就让他自行退出好了!”

  “当然可以!”

  “快!”

  “等小弟的大事办好了,当然会向敝上求情,放他走,并向老兄请罪!”

  “什么话!”

  “老实话!”

  “你放不放?”

  “不!”

  “你我交情,不值得这一点面子么?”

  “汪兄,小弟是有心无力!”

  “胡说!”

  “事实如此,只怪傅家小儿轻举妄动,触发了消息,现在,连外面的退路也被封死了,要想放他,必须有人在外面把机枢扭开原位!”

  “你又不是没有脚!”

  “小弟自己老命也要紧吧?”

  “气煞我了!”

  “汪兄勿燥,据老弟告诉过我,这个机枢不能轻动,一不小心,触动了其他消息,马上会使我们一概同归于尽!”

  “危言耸听!”

  “汪兄可是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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