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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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别太愚笨了,自作聪明的人,往往为聪明所误!”
“便是敝人也不屑于区区护法之职,保况方堡主?”
“什么?你没疯吧?”
“敝人大有道理!”
“经一,以贵教那位少教主而言,弱不禁风,连阁下刚才借着说话,施展‘凝气成冰’的玄功,他也禁受不了,方堡主一世之雄,岂愿屈居如此无用小辈之下?。。”
“胡说!朋友快收回这种罪该万死的话,谁敢对少教主不敬?”
“还有敝人自己,荣膺把守方家堡大门的第一关关主,天下英雄,来拜堡者,先得看敝人颜色,对敝人客气三分,如果去屈就贵教下九等护法,岂非大才小用么?。。”
黑衣人大怒,吐了一口气,冷风如箭,喝道:
“无知鼠辈,胆敢戏弄老夫?。。”
蒙面人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比阁下低了三级,尤教敝人人大不服气,该是阁下戏弄了敝人,该是敝人大动无明之火才对!”
奇!
蒙面人一哼,鼻中一股热气喷出,正好迎着对方吐出的那口奇寒的冷气。
只听嗤嗤的响,如汤泼雪,烈火融冰,在蒙面人三尺外,洒下一片水渍,还在冒白气哩。
黑衣人脱口道:
“你会‘真阳化气’?你。。到底是谁?”
他已不自觉地连退三步。
蒙面人仰天大笑,笑声如涛,黑衣人又不能自主地连退三步,才猛地立定,双脚陷入地面半面半寸,怪叫一声:
“难道你是。。”
一顿而止,霍地一挥手,叫道:
“一号,二号护法,上!”
刚才接回少教主的两个黄衣人应声飞射而出。
蒙面人止笑沉声道:
“阁下不必心慌,敝人正要向阁下讨教一下,如果能侥幸打个平手,也赏一席护教干干如何?”
说着,人已向黑衣人走去,对方竟霍地暴退,阴笑道:
“你,别以为能接得了老夫三成功力,就不知天高地厚,你嫌护法位低,就请先和本教护法走几招试试,如果你能在十招内活着,老夫再教你几手绝学不迟。”
一挥手,喝道:
“上!”
两个黄衣人已经掠到,闻言毫不停留地双双向蒙面人迎去。
大约两个黄衣人也一点不敢轻敌——他二人明白连黑衣护教,尚且对蒙面人有顾忌,要他二人先试探对方虚实,自必十分难斗,因此,他们二人虽然脚下不停,身形却缓住了急势,凝功运气如猫捕鼠地死盯住蒙面人。
蒙面人却是看也不看他二人一下,目光平视前面,看着黑衣人,脚下仍是向黑衣人走去。
两个黄衣人,都极自负,心中虽有戒意,却受不了蒙面人这种不屑的蔑视,同声暴喝:
“拿命来!”
声发,掌出,劈空狂飙,四股汇为一道,向蒙面人击去。
蒙面人状如未见,不闪不避,只双臂振了一下,双肩微耸,口中道:
“两个打一个?敝人就等于二个护法了?”
话声中,一身皂衫,鼓张如帆,刷刷响处,二个黄衣人发出的强劲掌力,好像碰在钢墙上,都在蒙面人三尺外向两边分散,卷起了大蓬惊尘。
蒙面人仍是脚下不停,向黑衣人走去,只有双目中发出了使人心跳的寒光。
两个黄衣人本是一左,一右,相距蒙面人二丈左右发掌,身形也随掌揉进,准备连环进击。
可是,他所疾冲向前的身形,就在丈许外猛地停住,四目惊芒一闪,刚看出不妙,想要撤身变化——
蒙面人忽然冷声道:
“只好把命奉送二位了?”
双手同时伸出,一瞬间,双掌已经按在两个黄衣人胸前。
两个黄衣人连想吐掌应变也来不及,骇呼怒吼声中,仰面翻倒!
蒙面人仍向黑衣人走去,笑呵呵地:
“敝人活得不耐烦了,这条命,应当交给大护教才对!”
一○五
黑衣人本已退出五丈,见状反而停了步,双目碧光迸射,死盯住蒙面人,杰杰怪笑道:“朋友,申某人非要知道你是谁不可。。”
蒙面人笑道:
“太容易了,走一招就知道。”
黑衣人喝道:
“彼此一同以本来面目相见!”
蒙面人笑道:
“可以的,不过,敝人对贵教首席护教高位,十分热中,我们先走三招,如果敝人鸿运当头,霉运脱去,说不定能够天助人助,赢了你这个大护教半招一式,岂不一步登天了!”
黑衣人暴喝道:
“你,想把方堡主的位置转让给你?。。”
蒙面人道:
“错了!方堡主不屑为之,敝人忝为看门人,下九等的,对此高位,倒十分有兴趣,如果强要,大护教一定坚决拒绝,只好向大护教讨取了!”
他缓缓地伸出了右掌,倒真像“讨取”呢。
黑衣人一扯面巾,倏发凄人心胆的厉啸,双掌猛翻,叫道:
“本座就同你拚三百招再说!”
蒙面人笑道:
“不必,三招绝学就够了,你不必心惊鬼叫,你已知道敝人是谁了,向人报信,该谢谢你了,敝人正要他来,这叫敬‘擒贼先擒王’。。”
话声中,他平伸的右掌猛地一立,喝道:
“第一招!”
一声海浪击石的异声,好像开了一锅百度沸滚水。
又像下了暴雨。
两人之间,冷水飞溅,广披数丈方圆。
黑衣人倏作吹竹怪啸。
只见那十六个提灯的,八个抬轿的,以及奏乐的,同时掉头像潮水一样撤退奔逃。
只有四个黄衣人正想冲向现场,分出二个掠去抄起那两个一招即被蒙面人放倒的黄衣人,黑衣人的破竹怪啸一起,他们互相惊视一眼,一同发厉啸,掉头腾空飞射。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
“大护教,正好叫他们一齐上来助拳,帮你开溜,为何一愚至此?太不智了。。”
黑衣人杰杰怪笑道:
“能作为方家堡主的替身,又得在雪山老魅掌下飞魂的话,更不失为大好事,来第二招——”
他缓缓地扬起了右掌。
“雪山老魅”
申北辰已现出本来的面目,满头披散的银发,垂在两肩,一张好像白纸的马脸,衬着两道稀落倒八字的残眉,一双深陷内凹,碧阴阴的鬼眼‘鹰钩鼻,血盆嘴特别刺眼,两颗獠牙,向左右嘴角分开,加上左颊有五道紫痕,实在丑恶已极。
他圆瞪鬼眼,瞪定蒙面人,双臂不住的伸缩着,在提足功力。
蒙面人有气无地右掌向前轻飘飘的推。“雪山老魅”申北辰一滋牙,狂吼一声,劈出双掌。
匝地寒风,呼啸如三冬老北风掠过树梢。
蒙面人笑道:
“敝人就是试试你仗以逞凶,自夸不世绝学的‘玄冰一气’有多大火候好了!”
他的右掌在推到八分满之时,停顿不动。
同时,左手五指虚捏,缓缓地扬起。
“雪山老魅”双臂如蛇蠕动,站定金刚椿,怒目轩眉,全力逼聚功力,贯注双掌,向前推进。
他的双掌,没有一丝血色,却活像两根透明的冰棍。
由掌心,十指不住的抖动中,冒起缕缕白气。
白气越来越浓,逐渐浓密得凝结成冰,越来越厚,一顿饭时间,在二人中间的空际,竟涌起了一座大约丈许的冰块,又像一座玉屏风。
不过,这座冰块始终只在成形的寸许厚薄,在申北辰那边,虽然不住的凝结加厚,在蒙面人这一边,却不住的在滴水如泉,好像一块冰在烈火边融化的情形。
在“雪山老魅”不断地行动催逼之下,那块冰屏在不断地抖颤着,向蒙面人移动,好像随时会向蒙面人压去之势。
可是,它移进寸许,又在抖颤中退回寸许,始终无法进逼上前。
这也是玄功决斗,所不同的是“雪山老魅”申北辰发出的独门玄功,是有形的。
而蒙面人却是无形的罡气。
双方一时陷入僵持不下状态中。
这一幕前后经过,由蒙面人突然由大门中出现起,到少教主等魔党回头拔脚,逃得无影无踪为止,都在方不同与傅震宇等的眼前一清二楚,听到,看到。
却使方不同等诧异不置。
连傅震宇也是十分震惊,不过,他稍作思忖,便已心中有数,却不便表示。
适才为“雪山老魅”申北辰说话时“凝气成冰”所冻僵的十二个红衣大汉及四个勉强支持,还可自行挣扎的红衣大汉,已经由凌霄,公子羽二人指挥家将用布兜住抬回大厅。
再向方不同请示。
傅震宇道:
“雪山老魅的独门玄功,乃吸取冰块精英,在千百年积雪玄冰的深处以内功化炼,得奇寒之气,一经发出,即使站了少许寒毒也必冷入骨髓,绝忌近火,如被火气一逼,寒毒攻心,返魂无术,且用棉被重重加盖,等那位高人有表示时再说!”
凌霄等应声照办。
不少高手已经忍不住询问方不同,这位蒙面人是谁?
方不同只有苦笑,因为他也不知道这蒙面人是谁?至少,已经看出此人功力奇高,当是天降救星,却以方家堡的看门人自居,谈笑间,便把少教主以下,那么多的魔党惊得仓惶遁走,可谓奇怪之至。
他只好以摇头频频,表示“不知”。
群豪中纷纷提议,何不趁此杀出,先把“雪山老魅”擒住再说。
马上被傅震宇坚决的表示反对,理由是蒙面人必有深意,绝对不容插手打搅,即使去追截那班少教主以下的魔党,也是打落水狗,没意思。
群豪只有干瞪眼,注视蒙面人和申北辰的结果。
方不同忍不住低声问:“傅老弟,以你的看法,此位高人是谁?”
傅震宇笑道:
“方堡主,你猜?”
方不同蹩眉道:
“以申北辰为当代巨魔中硕果仅存的几个中唯一奸诈,阴毒,功力又奇诡来说,能够对付这老魔的人屈指可数,方某自问望尘不及,决非老魔一柱香之对手!”
傅震宇笑道:
“方堡主勿太自谦,不妨由屈指可数的这些高人中去推断。”
方不同肃然低声道:
“傅老弟,是否就是符大侠?”
傅震宇摇头道:“不是。”
方不同道:
“老弟根据何在?”
傅震宇反问:
“方堡主又根据那一点?”
方不同道:
“就以这身奇绝功力而论。”
傅震宇道:“不像!”
“为何?”
“那因为第一,符叔叔平生最爱穿白衫。。”
方不同截口道:
“这,是可以改装的,权宜之计,不可固执。”
傅震宇笑道:
“方堡主当认识符叔叔,他的声音,您不能耳熟能详么?”
方不同道:
“这也简单,符大侠学贯天人,无所不通,如果能改装,易容的话,又何尚不能变音?”
傅震宇道:
“符叔叔光明磊落,决不会有这种近戏游淤人间,玩世不恭的口气!”
方不同道:
“如果,符大侠为了掩饰身份,是可以反常而行的,才可避免别人疑心。”
傅震宇道:
“晚辈敢于断定,决非符叔叔。”
方不同道:
“那么,难道是章大侠?”
傅震宇又摇头道:
“错了!”
“傅老弟,你又根据什么?”
“据晚辈所知,章叔叔只是剑术造诣最深,掌法非其所长,尤其是玄功方面,他无法应付申老魅的独门杀手,最多,也只能自保,何况,他在这种形势下,如要出手,决不会舍长取短的。。”
方不同点头道:
“有理!如果方某是章大侠,也必一剑倚天,威镇群魔的,何必这样泡磨茹?”
又沉吟着,道:
“难道会是汪浩然?”
傅震宇几乎失笑,反问:
“方堡主怎会想到姓汪的?”
方不同道:
“以汪某人昔年行径,虽犯淫戒,也有侠行,尤其喜欢出风头,十多年不见,也许已改过迁善?想大展身手,趁此在江北道上朋友面前表示威风?。。”
傅震宇不愿在此时把他了解汪浩然的情况告诉方不同,免乱心神,只连连摇头,道:
“决不是他!”
方不同吸了一口气,道:
“如此,方某一时再也想不起谁有这种身手了?”
傅震宇道:
“不妨看个究竟,他既然仗义伸手,决不会一走了事的,也许,他是另有打算?”
方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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