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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霸爱相公-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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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是要离开的,却因为叶翔舞的几句话暂时留了下来。
  临走前他跟老头请求了一事,从小至今未跟师父求过任何事,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要老头不该透露的事情,就不能对她说上半分。
  翔舞……慕笑尘平静地看向窗外,良久才叹了口气,怕是她已恨他恨得牙痒痒了吧,况且如今还似脱胎换骨,等著找他算帐,他这一离开,她会如何?会气他、惦记他多久?
  离开是必然的事,只是如此仓促,仿佛是趁她不在时逃跑,生怕从此万劫不复一般。
  “先生,二皇子请你前往西宫,有事商讨。”侍卫尉迟打断了他的思绪。
  难得的静谧思索顿时烟消云散,一瞧见二皇子忠心耿耿的侍卫,他就禁不住心花怒放。
  “先生?尉迟,人家有这么老吗?”慕笑尘故作娇羞状,直朝尉迟扑去。
  尉迟像闪避鬼怪般迅速躲开,这慕笑尘吊儿郎当毫不正经,还整日嬉皮笑脸,真看不出哪里有本事。
  殊不知,因为此地无法儿戏,慕笑尘已是收敛了性子,顶多嬉皮笑脸,却没再胡作非为。
  总得有所改变呀……
  四年后
  宫中分庭抗礼的三宫,争位之势已越演越烈,皇主公君已老迈,传位之日指日可待。
  西宫之首的二皇子晋千岁、太子党的东宫,以及拥立前朝凤女、今朝惊澜的南岭宫,彼此间勾心斗角,揣测算计,表面的平静之下,却潜藏著一股风起云涌的暗流。
  相传二皇子与惊澜公主,前些年关系甚好,不知为了何事,如今却成了对峙的局面,私底下也是扑朔迷离、暧昧不清,著实为难了帮他们办事的人。
  慕笑尘居住于西宫内的小别院,此时正无聊得发慌。
  四年了,这四年里他似认真却玩闹地助二皇子成就大业,“天下第一谋臣”的名号是给他的吧?
  太好笑了,他算得上什么臣?原本就无心为之,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有何能耐,而在这诡谲的皇宫中又能如何玩耍。
  因此二皇子常说他不认真,却不知他已经很认真了,至少办事的时候是不遗余力的。二皇子是他的金主,管吃管喝,生活得极为舒适。而他只是寄居在二皇子旗下混饭吃的人,什么时候不想混了,就是离开的时候。
  “唉……”长叹一气,三宫彼此间思量著,暗地里花样繁多,你来我往的,台面上也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他实在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总是撒网,也得要有捕上大鱼的时候吧!
  “先生。”尉迟步入别院,一见他仰躺在别院凉亭的石桌上,习惯性地皱了皱眉。
  “你来了?”
  “先生找属下有何事?”
  “当然有事,这事还只能请尉侍卫鼎力相助。”他的姿态太过悠闲,尉迟一时也分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什么事?”
  这佩剑侍卫,都四年了还是像根木头,不过那颗对二皇子的忠心,倒是值得敬佩。
  “我有点事需要到禁军千侯和左丞司的府邸探一探,你就跟我走一趟吧!但记住,千万不能声张。”
  尉迟暗自一惊,这人又想做何事?禁军千侯跟左丞司可都是西宫的对头——东宫太子党的人。而右丞司权力之大,可谓只手遮天,怎可能说探就探?
  四年前他对此人的印象不过是吊儿郎当的顽少,态度还甚是嚣张无理,实在不明白二皇子怎会如此器重此人。
  四年来,他总算明白这人能得“天下第一谋臣”名号的原因。二皇子的幕僚之中,最嬉皮笑脸的是他,最聪明睿智的,也是他。
  “是。”尉迟答应,他若是能改改性子,则是再好不过了。
  “啊呀!尉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也愿意陪我干,真不愧是我的知己。”慕笑尘再次耍宝的故作心花怒放状戏弄对方,就爱看这木头侍卫隐忍著火气,憋著铁青的表情。
  禁军千侯和左丞司的府邸,岂是能随便探得的地方,况且此去,还是要收集对手的罪证,稍有不慎便脑袋落地,到时候二皇子来个六亲不认不保他,岂不是……
  想想,慕笑尘起了兴致,越危险的事儿,越是好玩啊!
  自己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做这种事?!
  夜幕下,叶翔舞的脸看来有些不悦,她此时正在王朝第一花舫的某个隐蔽的角落。方才见了第一红牌,交代了该办的事,这温香软玉的地方是散布消息、造谣生事的最佳地点,况且鼎鼎有名的第一花舫、颠倒众生的第一美人,还是她几年前误交的损友所布的眼线。
  叶翔舞不满地撇了撇嘴,不著痕迹地小心步出这莺声燕语的地方。
  若是被爹爹晓得,或旁人知道叶家当家小姐半夜三更跑到这种地方,她往后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人!
  离开花舫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瞧了一眼,惊澜公主怎么想得出这招?背后操纵,出钱出人,搞了这么一个男人的温柔乡,一不小心还成了王朝第一,目的就是为了搜集消息。
  来这里的鲜少是平常人家的子弟,毕竟第一的名号可不是随便乱叫的,没有能够挥霍千金的家底,哪敢到这里来点四大美人的睥。
  因此来这的多是王孙贵族,再不就是腰缠万贯的商贾或世家子弟。她大哥,自然也是其中的常客。
  美人在怀,醇酒相伴,一番畅饮后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她实在佩服惊澜公主的神机妙算,养在深宫的人竟如此了解人性。这下,不就是差遣她办事来了,自从那年随爹爹进宫不小心迷路,遇上了惊澜后,两人的缘分便再也剪不断。而对这一等一的公主,她是禁不住惺惺相惜,只得认命替她办事。
  叶翔舞伸出小指把玩落在肩头的辫子,明眸皓齿的俏脸上显现一丝狡黠笑容。
  公主说三宫对峙的局面已经太久,是该有所行动了,还说是她该出力的时候,好啊!此时她不就用力的出力吗?
  既然不愿再维持平静的假象,她有的是法子在整个王朝、皇宫,甚至江湖中掀起一场风暴,剩下的就是公主的事了。
  扑朔迷离的混战中,唯有智慧、冷静才能胜出,况且“天藏宝图”传言一出,如此巨大的财富自是引来无数人为之搏命。
  纵使是天之皇子,也不免为这可保江山千秋万世的财富动心,一番动荡自是不可避免,但这宝藏嘛……
  叶翔舞忍不住掩著小嘴轻笑出声,你说有便有,说无,那也就是无啰!
  替公主私下办事自然是因为交情,可实际上,她还是王朝首富叶家大小姐,聪明伶俐、能言善辩的叶家主事。
  能言善辩……她何时成了能言善辩的人?叶翔舞思绪一顿,面色忽而一暗。想当初,她还曾是个被欺负又怕虫的女孩儿。
  能言善辩的人,不是她……
  慕笑尘在宫中!
  公主状似无心之语,却在她心中掀起浪潮。
  慕笑尘竟然在宫中,无消无息了四个年头,而他竟然在宫中?!
  她之所以如此卖力替惊澜办事,就是预测到这一步,慕笑尘即使不愿,也免不了会再跟她碰面。
  她真的很想当面问清楚,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自己明明叮咛他等待,他为什么不肯等?见她会很可怕吗?
  他离开后的半年间,无论是在叶府还是在天灵山,她做什么事都不对劲!师父说她像失了魂,可她明明是在愤怒,看见他待过的地方就忍不住生气,瞧著他看过的书就不禁恼火,心绪不宁地益加烦躁,夜深人静时却又黯然神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真见到他,她真的能大声呵斥他的不告而别吗?还是心痛得宁愿冷漠以对?或是……
  叶翔舞眉心微拧,四年,记恨了四年该如何填补?更可恨的是,为什么偏偏能念著他四年?
  叶翔舞用力甩手,疾步离去。
  她只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骂他、打他,那个该死的男人!
  “禁军千侯嚣张跋扈、扰乱民安都算是小事,但私吞进贡物品、谎报军情可是重罪。左丞司偷运私盐转售,与临蛮夷国勾结叛乱,叛国的罪名可不小。”慕笑尘习惯性的摸摸鼻子。
  “证据?”
  意有所指地朝一旁站得像铁柱的尉迟看了一眼,慕笑尘笑道:“证据确凿,多亏尉侍卫鼎力相助。”
  “也就是说……”晋千岁偏头瞟了眼面如刀刻、垂首不语的尉迟,微眯眼。
  “只要一纸密函送至右丞司,千侯和左丞司必死无疑。”
  “看来,王朝是没有能与你并驾齐驱的人了。”
  没有与他并驾齐驱的人?是吗?
  晋千岁看著他脸上的表情,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原本笑得灿烂的脸,突然像被雷击般龇牙咧嘴了起来。
  “怎么了?”
  “还有一个人……”慕笑尘皱著眉,貌似在思索,仿佛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如果这个人能够投诚西宫,那西宫立于三宫之首的日子指日可待。”
  “宫里上下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二皇子应该听说过‘王朝首富’叶家吧?”
  翔舞……隔了这么久,她变成什么样了?
  她本就聪明,在他离开之前又已开窍,如今更是不同凡响了吧!再见面的话,她会不理他?还是……他终于,还是要见她了吗?
  慕笑尘的表情一反平日的嬉皮笑脸,变得深沉起来。
  晋千岁怀疑地瞟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任由他难得地陷入沉思。
  王朝首富叶家啊……
  第五章
  王朝首富叶家,他并非头一次来,况且在宫中还瞧过更奢华的阵仗,不应该会有踱步不前的犹豫,但为何心中仍会有些不安?
  如此近的距离,才会情怯吗?慕笑尘看似悠闲自得地在大堂摇来晃去,厅堂中坐著的还有当朝二皇子晋千岁,以及惊澜公主俞咏妍。
  此次出宫,名为兄妹的两人打著游山玩水的名号,一来为调查盛传的“天藏宝图”的传说;二来,则是为说服叶翔舞投诚来的。
  可若是要劝说叶家主事协助西宫,这二皇子又专程邀上南岭宫的惊澜公主,岂不是麻烦?思及此,慕笑尘的脸上浮出戏谑的笑意,二皇子心里究竟暗藏著什么莫测高深的主意,还是别有计谋,他相当拭目以待。
  “慕笑尘!”一道清朗的女声势若破竹地划破了平静的氛围,也让他心中为之一震。
  他禁不住回头,瞧见那走来的轻盈体态和俏丽面容,明明才四年不见,怎会有恍若隔世之感?
  她的模样还是俏丽可爱,只是那密布在肌理下的聪慧才智,已化为自信光彩,这眩目的光芒,他在临走前,就已经瞧见过。
  慕笑尘笑嘻嘻的看著她,直到真实的见到人了,那份些微的忐忑才消散。她就在他眼前,似乎没有比这更让人舒心惬意的事了。
  岂料叶翔舞上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便揪住他的耳朵,也不管厅中还坐著其他客人,立即开骂。
  “很好嘛,走的时候偷偷摸摸,一失踪便几年不见踪影,没住处了就想到我这儿来落脚,你当叶家是什么?客栈吗?”
  “谁教我就只认识你嘛,况且你家这么大,应该不计较我带几个朋友来住几天吧!”慕笑尘嬉皮笑脸的回道。
  他这副模样,教她有瞬间的恍惚,如此熟悉的表情姿态,好似他从未离开过,这四年,也不曾存在。怎么可能不存在!眼前这眉清目秀的俊俏男子,在那好似不曾变过的笑容下,她瞧得出他眉宇间的睿智和性子上的收敛。
  饶是灵活不羁的他,这几年在风云变幻的宫中,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要住可以,房钱照算。”叶翔舞收敛心思,看向厅中另外一男一女。
  朋友?慕笑尘当她无知到不清楚眼前两人是谁吗?不说那等气势任人一看便知并非凡人,况且……谁被谁蒙在鼓里,谁著了谁的道儿她还不清楚吗?
  二皇子晋千岁看起来气宇轩昂,谦和雅致,只是能让慕笑尘甘心辅佐的人、让惊澜公主视为对手的人物,岂能简单,况且……她转向另一旁雍容华贵、仪态大方的俞咏妍,还有这惊澜公主跟她通风报信呢!
  恍若不经意地跟俞咏妍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两位皇子、公主为了自家的私事,倒是连人带事将他们这些人折腾得够。
  叶翔舞大致安排妥当后,便揪著慕笑尘出了厅堂,气势强得让他不由得心生感叹,才几年不见,昔日的乖女孩就变成作风强势的女子了。
  叶翔舞揪著他来到后院,立刻松手坐在一旁不发一语,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表情甚是平静。
  慕笑尘打量著她的脸,其实怎么会毫无变化呢?只是她的容貌记在他心上,随著年月的增长,心中也描绘著她渐变的音容笑貌,以至于再见到她,竟是那般的熟悉,又隐约透著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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