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人鱼-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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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尼亚用手指轻轻扣击着桌面，回想着昨晚寐罗准确模仿旋律的敲击，他不由得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那个家伙一点都不蠢。不是吗？寐罗懂得模仿和掌握节奏，会发出类似于人类语言的声音，也有感情和情绪。他爱尼亚，喜欢跟尼亚撒娇也会跟尼亚闹脾气，就像每个沉浸在甜蜜爱情里的人类，上帝。他一分钟不能停止想他——这个恼人的家伙。
尼亚轻声叹了口气，起身去整理整理准备新的一天工作。
以后的日子对于水族馆的工作人员来说都轻松许多。就像托尼说的，那条红色人鱼的存在让寐罗变得『像条人鱼』了。他每天都会津津乐道地跟尼亚汇报今天的寐罗又对他的同伴做了什么恶劣举动，那个家伙又回以什么报复。时不时的大笑里充满了对放生他们的不舍。
“真是两个有趣的家伙，不是吗？”托尼站在玻璃屏外着迷地看着那对人鱼在水里像平日那样互相追赶，“哦——对了，他挑选了自己的名字，MATT。你觉得怎么样？？”
“嗯，是吗？”尼亚漫不经心地说到，“你们问了他？”
“我们做成几只小牌子让他挑选，他选中了这个名字。”
尼亚看着他的朋友。“……就像让小狗叼来算术结果那样？”
“难道你是一个一个问了寐罗然后他跟你点头摇头？！”托尼的表情更不可思议。
“是的，就这样。”尼亚微笑着答到，“当他听到寐罗这个名字时他很激动。”
“……激动？激动到扑上你的小艇给你来个热吻？？”
“呃不，没那么夸张——但是他给了我一个精彩表演。”尼亚想着当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抹华丽身影，寐罗弯成弧形的美丽身躯猛地跃出海面又冲进海中激起一大片喷泉般的雪白浪花，每次想起他都会沉浸在那场幻影般的美景里不能呼吸。就像海洋精灵。
他凝视着水里那两个身影，无端地感到一丝寂寞爬进他的心脏。两条人鱼缓缓游动着，像是疲倦了追逐游戏想要稍微休憩一下而暂时出现的融洽状态，他们跟随着彼此潜入深水，甚至不再在意其他人的注视。他们不再被目光吸引注意力了。有时候尼亚会觉得他们自认为就在海水中自由自在地徜徉，寐罗仍然会时不时地靠过来跟尼亚表示亲热，但不像最初那样积极主动了。更多时候他能够自在地在尼亚温柔的目光里玩自己的游戏。
现在两条人鱼在相互盘旋着扭转身体。每一片鳞片都舒展开来，反射出一层镜子般的光泽，蓝绿色华彩交织着橙红，朱红和深红投射在玻璃壁上，发亮的鳞片捕捉着光线并像钻石一样反射出来，展示着他们的华丽和水下的力量，他们的一致和默契。如同在舞蹈。
尼亚被那绚丽的色彩和闪耀的光芒捕获。他几乎不能呼吸。他愣愣看着他们优雅地摆动着背鳍和尾巴旁若无人地表演，一丝潮湿弥漫上他的眼睛让他视线慢慢模糊起来。他不知道在恐惧什么——但是他感到他的心脏在紧缩着泛出冰冷。“寐罗。”他用手指敲击着玻璃想要引起那个家伙的注意，但寐罗此刻的注意力似乎全部在和同伴共舞上。“寐罗！”他叫他。
寐罗终于像是听到了尼亚的呼唤。他的眼睛在尼亚身上停留片刻，却并未结束他的舞蹈而向他游来。他掉转身体换了个方向向上缓缓地游去，立刻红色人鱼紧随其上跟着他浮出水面，尼亚抬起头看着他们在水面上相互用尾巴接触着像是在进行他们之间的交流，他感到他的心脏紧到让他窒息。“寐罗！”他用力拍打着玻璃叫到，“过来，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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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一会儿，寐罗才摆动着尾巴朝他游了过来。隔着玻璃他用手贴合住尼亚的手，尼亚感到了一丝安慰。“寐罗，别走开，在这里，好吗？”他跟他说到，“让我看看你。”
寐罗看了他几秒钟，回过头寻找着他的同伴。那条红色人鱼在水里悠闲地游荡着，似乎他已经习惯了寐罗时不时都要跟那个人类独处一会儿，这种时候他就自己玩自己的。寐罗像是很矛盾的样子——想要陪尼亚又想和他的同伴去玩耍，他敲击着玻璃，就像上次重复尼亚的旋律那样，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他在邀请尼亚进去。
“我不能陪你太长时间，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吗，寐罗？”尼亚隔着玻璃抚摸他的脸颊，“我保证过几天会多抽出些时间来陪你——你只要忍些日子就好，我保证你会因为这几天的忍耐得到一份很棒的礼物做奖励。我保证。寐罗，你是乖孩子对吗？你能明白我的话是不是？？……现在我的房子那里大概已经来人了，我必须回去。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点失望因为我总是只陪你这么一会儿，不过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你想要我陪你多久都可以。”他凑上去轻吻他的额头，贴着玻璃印上他的嘴唇。“宝贝，我走了，明天见。”
尼亚恋恋不舍地看着寐罗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他走了几步，回过头，寐罗仍然在玻璃壁那里远远地望着他，虽然眼睛里带着失落和不舍却没有再像过去那样用力抓挠玻璃表示出他的愤怒和急躁，他看起来对于尼亚的离开已经平静多了。尼亚朝他挥了挥手。
工程进行到凌晨三点。尼亚疲倦地坐在庭院里的沙地上看着已经被工程队和自己的指挥搞得一塌糊涂的院子，脸上露出一抹松气的微笑。他后仰着头，身体靠住后面的沙堆，凝视夜空里闪耀着淡淡清光的月亮，然后抬起一只手臂擦去挡住视线的汗水。
有点孤独。但是还好。至少距离接寐罗来他的家又进一步。
尼亚叹了口气，微微坐起身体想着是在这里坐到天亮还是回床上努力睡上一会儿，或者干脆去……见见寐罗？？后面这个想法立刻消除了他身体的疲惫，尼亚翻身爬起来穿过卧室朝外面跑了出去。他想要见寐罗。现在，马上。他朝着水族馆的方向跑去。
托尼再次迎接这个总是半夜发神经的男人。他打着哈欠给了尼亚钥匙，然后回到他的房间继续去睡觉。尼亚轻手轻脚地来到玻璃展厅里。灯被全部关掉了，朦胧的月光透过玻璃屋顶照进漆黑如墨的水底。尼亚走到玻璃壁前寻找寐罗的身影，他在那里搜索片刻，终于透过暗暗水色找到了那抹蓝绿色的光彩。但是陪伴在蓝绿色身边的还有一抹红色。尼亚有些迟缓地看着那两条人鱼像是相互依偎般地钻在洞穴里沉沉睡着，尾巴随着水流轻缓地飘动，他上前靠近玻璃辨别着他们的姿势，希望自己的举动不会惊醒他们。
他看到寐罗的手轻轻握着那条人鱼的手腕，就像寐罗平日对自己做的那样。尼亚感到喉咙像是被什么突然堵住了——他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涩。心脏一阵阵泛出抽痛让他不能呼吸，他想要叫一声寐罗的名字，却最终还是理智地压下了那声冲动。他看着寐罗安静睡着的模样，眼睛停留在那条挨近红色人鱼的手臂上，静静地看了很久。
啪嗒。他仿佛可以听到他们尾巴相互交叠缠绕着摆动的声音。掀起水中细小的涟漪。水流轻缓地波动着，带动他们的尾部不断起伏飘荡。尼亚的手指紧紧扣在玻璃上压紧，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冰冷得让他感到疼痛。他用牙齿轻轻咬住下唇看着他们，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站立了足足一个小时，然后转身轻轻地走出了展览厅。钥匙硌痛着他握紧的掌心。
没关系。这真的没什么，对不？尼亚自我安慰着。寐罗只是动物罢了，靠近同类相互寻求温暖是动物的本能，这真的没什么。他相信寐罗只是和那条人鱼很亲密地要好罢了，夜晚睡着的时候有人陪伴在身边是个好事，对不对？尼亚努力说服自己。
寐罗只是需要个陪伴。正巧那条红色人鱼能够提供给寐罗所需要的，至少现在寐罗很愉快，也不会再让尼亚提心吊胆他整天整天只是沉在水里奄奄一息。那条人鱼代替尼亚照顾着他的寐罗，只是一段时间而已。…。。。没错，只是那么一个月。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他的脚步停了停，忽然感到满心沉重。院子里的水池修了不到三分之一，可是水族馆已经被催促着多次询问什么时候会将那两条人鱼放生，托尼保证二十天后会让他们回归海洋。二十天。他有足够时间保证自己能在那之前完成他的海底通道让寐罗跟他回家吗？？好吧。就算他成功了——那么寐罗会跟他回来吗。尼亚的脑海里浮现出寐罗在深水里跟他的同伴嬉戏追赶的场景，无论如何，和自己的同伴在一起总要比和一个人类在一起舒服得多吧。他们可以互相理解他们的语言，每一个眼神和肢体动作，有他们的交流方式和生活习惯，那是人类所不了解也无法了解的。他该感谢那条红色人鱼让寐罗变回原来的样子然而……他感觉到他的寐罗正在被夺走。被他的同伴，被自然和海洋，被尼亚所不能给予寐罗的一切夺走。
尼亚拼命摇头甩掉这些让他发冷的想法，他重新迈起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感到步履变得慢慢沉重，让他几乎没有力气抬起脚步。他感到全身都沉重无比，又像轻飘飘地踩在棉花上，全身虚脱。尼亚似乎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他的房子，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进了房间，靠在门上重重地喘了口气。一周的时间只睡了不到三十个小时，白天的工作和晚上打凿通道的工程异常消耗精力。尼亚深吸口气，再次给自己鼓足了劲。
“你会等我的，对吧，寐罗？”他轻声问到，好像寐罗就在他面前一样。“等我完成了这个，你就会跟我回家。然后我们……呃，我会陪着你，在你身边。就这样。”
尼亚闭上眼睛再睁开，然后轻轻舒了口气。他感到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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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他们仍然挤在玻璃壁那里拥抱着，尼亚的吻接连不断落在寐罗湿漉漉的脸颊上，他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和下巴，直吻得寐罗快要窒息在这个人类疯狂而深情的亲吻。显然他很满足。他轻轻拍打着尾巴，那双朦胧的墨绿大眼凝视着那个男人，尼亚伸手轻抚着那些微微颤抖的鱼鳍，顺着他的背部曲线缓慢下滑落在寐罗的腰部来回揉搓着，“喜欢吧？”他在他耳边低笑着问到，“很舒服，对不对？喜欢和我这么做，是吧？……”他舔吻着那对敏感的尖耳朵，一边喃喃低语。“我爱你，寐罗。来说‘我爱你’，说啊……”
寐罗的神情松懈下来。他懒洋洋地躺在尼亚怀里享受着他的亲吻和爱抚。
“你这条懒鱼。”尼亚不满地叱责，“连尼亚都不说了吗？说点什么给我听啊，寐罗。”
寐罗仍然半闭着眼睛一语不发。没有尼亚。也没有咔哒声。他只是舒舒服服躺在那里，直到尼亚失望地叹着气从他身上爬起来。尼亚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当他抬起眼睛时他看到寐罗正趴在沙滩上四处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你饿了？”尼亚问到，“想吃东西？”
寐罗敏感地看了一眼他的手，发现里面空荡荡时他发出失望的叫喊。咔哒。
“……看来你是饿了。”尼亚重重叹了口气，为寐罗不能理解他的心情而有些难过。他看到身边放着的小桶，从里面掏出一只龙虾剥了壳递给寐罗，寐罗就接过去放进嘴里。轻声咀嚼搅动着沉寂的空气。他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很快发现了一直沉浮在水里自己玩耍的同伴。寐罗发出呼唤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尼亚看到那条人鱼也爬上岸停在寐罗身边。
“你也饿了？”尼亚无奈地说着，继续掏出食物喂食那个家伙。于是他们三个坐在那里安静地进行着夜宵，当尼亚把龙虾肉放在寐罗嘴边时那条红色人鱼突然凑过来叼走了肉。他咀嚼着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寐罗愤怒地扑上去咬住他嘴角还未吞下去的肉用牙齿拉扯，尼亚看着他的宝贝为了一小块肉跟他的同伴大发雷霆，两条人鱼像人类一样争抢着，甚至称得上是厮打。开始尼亚感到很有趣，慢慢地他觉得自己又被那两个家伙排斥在外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有点孤独，因为不能理解和被理解而悲哀，他看着他们，眼神失落。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尼亚忽然发觉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急忙翻身爬起，湿透的衣服让他感到全身发沉，他走到寐罗旁边俯身下去给他额头一个亲吻，“我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