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男奴之养夫十六年-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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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总裁,姚副理。”范季扬叹口气,不著痕迹地抓下她趁机揩油的咸猪手。
何瑞芽目光森冷地瞪著他揪住姚芝芝的手。她是死了吗?竟在她面前如此造次。还有他,手抓这么紧,是什么状况?难不成他跟她有一腿?!
“哦,原来她就是那个撞坏脑子的何瑞芽啊。”说完,用很嗲很嗲的声音轻蔑地笑著。
“我才在怀疑坏了脑子的到底是谁。”何瑞芽哼了声,舍去白痴问候法,端出两成功力应对。“光只会问些白痴问题,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公司的?告诉我,一加一等于多少?”
“你!”姚大小姐用力跺脚。
闻言,现场高级干部纷纷垂下视线,不想被对峙中的流弹打中。
“你连一加一等于多少都答不出来?!”何瑞芽重重叹了口气。“待会会议结束,叫你爸来见我,我会为你安排脑科权威替你会诊,只是这脑子问题要是天生的,恐怕是不用医了。”
姚芝芝无法招架,哇的一声,哭得柔肠寸断,干脆整个人硬是偎入范季扬的怀里。
范季扬只注意著何瑞芽重现江湖的女王姿态,一时忘了防范,被姚芝芝给吃了豆腐,正暗恼著该怎么处理时,只见一双纤瘦的手臂横入他的视线,然后把赖在他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开。
“不要靠近季扬,要是他被你的白痴病给传染了,你要怎么赔我?”语调不疾不徐,却冷的可以。
接著她又横眼瞪著范季扬,骂道:“你给我脑袋清楚一点,眼睛给我睁大一点,近朱则赤,近墨则黑,近笨则呆!”
真不想发脾气的,但面对这种阵仗,就算是圣人也会抓狂吧。
范季扬忍不住地笑出声。
何瑞芽一愣,“你在笑什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说不出话来。太妙了,他的瑞芽女王就快要恢复正常了,今此开口虽不及以往的威力,但也有七八成功力,以前听总觉得刺耳,现在听见了,他觉得好……兴奋。
他想,也许他真的有被虐的倾向。
何瑞芽被他笑得粉颊一片娇红,咬了咬唇,瞪著鸦雀无声的高级干部门宣布,“会议到此结束,一个星期之后,我要看见整个开发案的进度计划表和土地收购计划。散会。”
话落,她揪著范季扬就往外走,压根不睬还赖在地上装可怜的姚芝芝。
“以后不准接近她,找个说法辞退她。”走到会议室外,她愤愤不平地道:“你难道不知道她的文凭是买来的?她根本就不适合开发副理这个位子,硬是空降进去,其他干部怎么能服气?”
公司是有制度的,要是每个人都想要套交情,弄个名义空降自己人,公司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可是,我不也算是空降代理?”感觉她这句话有点自打嘴巴的成分。
“我……”她语塞了。“状况不同,你是因为我的意外而暂时代理而已,况且,你在公司也是从一般开发专员起步,很清楚公司状况。”
范季扬还是带著笑意。“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先下楼。”语毕,他转身又走进会议室里。
“喂!”何瑞芽呆住。
才要他别太靠近姚芝芝而已,他就当著她的面跑回会议室?
“小姐。”
身后传来唤声,她不悦的回头。
“放心吧,季扬知道他在做什么。”吕竞温声说著,斯文清秀的脸带著颤巍巍的笑意。
小姐正在气头上时,他应该聪明一点,有多远闪多远,但他心里搁了个问题,实在好想知道答案。
“可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何瑞芽不悦吼著。
又没跟她说,真以为她有读心术啊?
“如果小姐不希望季扬接近姚副理的话,那么小姐就必须赶紧想起意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吕竞偷偷地退了一步,好怕小姐等一下抓狂,抓著他狂念一顿。
“什么意思?”聪明如她,眼波微转,她立即意会。“难不成跟姚总有关?”
“也许吧。”他顿了顿,“其实,你事发当时,我正在跟你通电话呢。”
这件事他谁也不敢说,很怕被人误解,若告诉季扬,又怕他线民的身分被发现。
“是吗?”她揽紧眉努力回想,总觉得有点力不从心,额际隐隐作痛起,好像在警告她不要再深思。
“小姐,你还记得当初季扬远调到英国,你要我跟著一道去,随时跟你报告季扬的状况吗?”
“有吗?”随口应著,纤指轻按著额角。
关于范季扬的一切,她仍是一片模糊。
“所以意外发生当天,正是我们要签指定服务协议的时候,在签约之前我打电话告诉你,北京有个名媛叫做刘质,季扬跟她走得很近,话说到一半时,你那边手机就突然断讯。”吕竞努力地帮助她回忆起那一天。
何瑞芽眉头皱得死紧。“是吗?”她用力地想,但头好痛、好痛、好痛……
见她竞突然眼一闭,身躯软倒而下,他赶忙接住,心里暗咒著自己干么在这当头提,嘴里焦急的呼救著,“季扬,总裁昏倒了!”
初春的东海岸风光明媚,日光流丽。
滨海公路的停车场旁有抹纤瘦的身影倚在栏杆边,状似漫不经心地看著与天相连的海平面,一望无际的湛蓝,理当教人感觉心旷神怡,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是眉头深锁。
“刘质?”何瑞芽向手机那头反问著。
“是的。”
“是男的吗?”
“……是女的。”
“都到刘质那里过夜?”说著,眉头皱得更深,语气更沉了。
“呃,几乎都是为了工作。”手机彼端的吕竞斟酌字句。“小姐,你也知道,想要拿到奥运指定服务协议,若没有一点门路,恐怕难以打通关系。”
“所以你想告诉我,他彻夜不归,只是纯粹聊公事?”她哼了声,沿著栏杆走著。
“呃、呃……”他只能干笑以对。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只是盖棉被纯聊天?唉,他讨厌这种爪耙子的生活,但小姐的命令他又不能也不敢不听。
“哼。”何瑞芽冷冷回应,瞪著栏杆底下自水泥缝中生出的不知名花草。
特地把他送到英国,好让他可以专心在事业上,想不到一趟北京之行,竟又闹出了这问题……他长相俊尔超群,浪荡的笑容可把一群女人迷得晕头转向,能闪过他魅力者,少矣。
就连她,也没能逃过。
只是喜欢又如何?他的心并没向著她,完全不懂她的苦心,甚至还处处和她唱反调。
想要他爱上她,真有这么困难?
还是,她的方法终究是错了?
弯下身,想要越过栏杆攀采那朵不知名的花朵,动作进行到一半,耳边又传来吕竞的声音。
“小姐,就算两人真有什么,我想,顶多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他绞尽脑汁的解释著,希冀小姐的反应别太大。
“逢场作戏?”她一怔,身子突地失去平衡,手机滑出手心,她凄惨地尖喊了声,“啊——”
何瑞芽动作迅速地翻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像是要吐出淤塞在胸口的恐惧,冷汗沿著额际不断滑落,阵阵恶寒从背脊一路往上狂窜,她止不住地抖著,心跳失序,眼泪莫名流出。
“瑞芽!”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抹颀长身形飞似般来到她面前,大手轻捧著她流满泪的脸,他心疼欲碎的神情,深漾著哀伤的黑眸顿时映入她眼帘,她又恍惚了下。
季扬?她不解地皱起眉。什么时候她跟他好到这种程度,让他会如此直率地坦露他的担忧?
“作恶梦了吗?”范季扬轻抹去她的泪,大手在她背上轻拍著。“还是哪里不舒服?”
暖意透过他厚实的大掌流淌入她的体内,驱走了那抹无边无际的寒意,在心底暖成一道洪流。
突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黑眸微眯起。
何瑞芽不解地看著他,有些不满他停下动作。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问。
“嗄?”他怎会这样问她?
“我警告你,再敢忘了我,我就、我就……”还能怎样?大不了再重头温习一次呗。
可是,这样很挫折捏。
何瑞芽正眼瞅著他,记忆全回笼,转眼间在她的脑袋里汇整出最完美的资料储存,所有中断的记忆和先前的记忆统合收齐,她蓦地笑了。
“你笑什么?”他又抖了下。
笑得好媚好正点,笑得他心头小鹿乱撞,魂魄乱乱飞。
“我知道你是谁,范季扬,音同犯贱的犯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粉颜涨红,驱走了先前教他心情胆战的惨白。
范季扬松了大大一口气。
还记得嘛,早说咩,干么吓人啊?
听著她爽朗的笑声,笑意也跟著抹上他的唇角,重压在心间的那块大石总算被他撵走了。
打从她昏倒送到医院至今,他始终惶惶然,恐惧著她该不会又有什么问题,但如今她笑了,笑得极为灿烂豪气。
只是——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余医师替她做了些检查,数据皆显示正常,但看她这样笑了,他还是有些不安。
“没有。”她轻摇著头,感觉现在的自己再清醒不过了。“我现在在医院吗?”
她现在才瞧清楚了房内的摆设。
“嗯,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那我们回家吧。”
“等点滴打完。”他指著点滴瓶,见她微恼地扁起嘴,不由得轻掐住她的唇。“很快的,不要急。”
何瑞芽瞪大眼,尽管心跳如擂鼓,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不准脸红。
他他他……真不愧是女人杀手啊,做起这动作一点也不扭捏,习惯得像是每日都做上一回。他和那个刘质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吗?
尽管她出事的这三个月来,出她意料之外地加温了两人的关系,若他心底已经有人入驻,对她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会将他遗忘,也是被他所伤的啊~
“怎么了?”瞧她垂下眉眼,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范季扬不禁又担心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勾起她尖细的下巴,幽邃魅眸像是探入到她灵魂深处般的满溢深情。
她心序错乱,深吸口气,推开他一点。
“我没事。”该死,她脸红了吗?脸红了吗?不著痕迹地摸上颊,发现自己脸发烫,觉得懊恼。
要是在他还没爱上她之前,就被他发现她喜欢他好久,那她往后怎么有脸再差使他?
范季扬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有点尴尬地慢慢缩回,感觉她好像刻意拉开距离,于是挪移了位置,离开一点,柔声说:“要是不舒服要说喔。”
何瑞芽看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背著他躺下,轻拍著胸口,强迫心跳赶紧恢复正常。
第五章
对他严格不说情面,是因为她打算要栽培他成为东皇接班人;刻意欺负他,是因为他乱交女友,她公报私仇,略出口气;故意把他远放到英国,是为了要磨去他过度得意忘形的大头病,顺便接受正统磨练。
何瑞芽早就知道,她的安排不通人情,他肯定会讨厌她。
但,无所谓,除去以上的心意,还有一份苦心是出自于她的私心。
她要他恨她、讨厌她,然后奋发图强,如她所料地拿出亮眼成绩单,再回国恶整她、报复她。
让他恨,有趣吗?
当然一点都不有趣,甚至常常让她心底泛痛,但是当他恨著时,他可能会想著她、念著她,以另一种形式把她收入心底,那么有朝一日,他会爱上她吧?
这种作战方式会不会太荒唐?
尚未结算,无从评断,不过从他目前对她嘘寒问暖的态度看来,也许她该要感谢这场无心的意外。
如果他看不出她已恢复正常,那么她就继续现状,让他保持温柔。
其实,她在工作上对他要求严格,但下班后,她也想和他和颜相处,可惜他老是摆张臭脸,让她笑不出口,而她武装太久,也忘了该怎么取下脸上的冷面具,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她会怀疑她这一辈子再也无法拥有自然的情绪,会哭会笑。
也许,该怪她打一开始的态度就搞砸了彼此的关系,又笨得不知该如何修补,放任著恶性循环,搞到最后两败俱伤,不,伤到的应该只有自己。
不管如何,他可是她亲手挑选,亲自调教的童养夫,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不过眼前为了顾全大局——有舍,才有得,她必须暂时放手。
“去啊。”何瑞芽笑著,像个心无城府的邻家小女孩。
范季扬浓眉攒起,总觉得她透著一股古怪。一闪而逝的狡黠笑意一如往常她想要整他之前的算计心眼。
“怎么了?”她抬眼,笑灿如花。
他看直了眼,心间狂乱震动,得转过身,佯咳强镇心神。
“你感冒了?”何瑞芽起身,轻拍著他的背。
他像是触电般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