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船-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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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而告辞。这时,柳如眉却向周一民笑问道:“周伯伯,您一定很想念幼梅姑娘吧?”“当然很想念啊!”周一民忽然脑际灵光一闪,精目深注地探问道:“难道贤侄女知道她的行踪?”柳如眉媚笑道:“是可以这么说,她还叫过我姊姊哩!”周一民激动地连忙接问道:“贤侄女快说,小女在哪儿?”柳如眉却慢条斯理地披唇一笑道:“周伯伯,幼梅妹妹又不在‘逸园’,您再急,一时之间也见不到她呀!”真是急惊风偏遇着慢郎中,这情形,只急得周一民几乎是以恳求的语声说道:“我的好侄女,别吊胃口了,请早点告诉我吧!”柳如眉眯着美目,媚笑道:“周伯伯,这么重要的消息,您不先打发一点,怎么行哩……”柳伯伦忍不住截口笑叱道:“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怎可向周伯伯敲竹杠!”柳如眉向乃父扮了一个鬼脸道:“爹!这是您平常教导有方啊!”柳伯伦佯嗔地叱道:“丫头讨打!”周一民连忙含笑接道:“柳兄请息雷霆,我这位贤侄女,不但刁蛮且也秀外慧中,讨人欢喜。”接着,又轻轻一叹道:“像在下我,想享受这种天伦之乐,还办不到哩!”不等对方答话,又目注柳如眉笑问道:“贤侄女想要点什么,只管说出来,只要周伯伯能拿得出来的,决不吝啬就是。”柳如眉媚笑道:“别的我都不要,只要您那根钓鱼杆。”周一民苦笑道:“叫化子离开打狗棒,就没啥玩的啦!贤侄女,你要别的都可以,这根钓鱼杆可……可没法……”柳伯伦含笑接道:“周兄别听这疯丫头的疯言疯语,她是在寻你的开心哩!”这时,刚好侍女已送上金、周二人的晚餐,柳伯伦话锋一转道:“金兄、周兄请进晚餐,兄弟告辞。”说着,已与冷无垢二人同时站了起来,并向柳如眉沉声说道:“丫头,跟我走!”柳如眉撒娇地说道:“爹!我还没将幼梅妹妹的消息告诉周伯伯哩!”柳伯伦精目一瞪道:“待会儿再说不迟,你两位伯伯要进餐,你坐在一旁,成何体统!”周一民连忙接道:“不要紧,柳兄请先走一步,稍待,兄弟当将令嫒亲自送回。”柳伯伦苦笑道:“彼此仅仅是一墙之隔,她自己会走回来,只是,小女自幼骄纵,对任何人,都是没大没小的,周兄既然急于知道令嫒的消息,而要留她在这儿,一切可都得请多多包涵。”周一民笑道:“但放宽心,兄弟理会得,柳兄请尽管放心就是。”柳伯伦于正容向乃女吩咐数语之后,才与冷无垢二人相偕离去。接着,金石坚、周一民二人开始进餐,菜肴很精美,算得上色、香、味俱佳,还有一壶上佳的陈年“花雕”美酿。金石坚首先连干三杯,才淡淡地一笑道:“美酒佳肴,外加美人陪侍,这招待,够得上周到的了,只是,不知那‘天’字住所中,又是怎样的豪华?”柳如眉笑说道:“金伯伯,其实,这四幢特别住所的享受,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精神上,有等级的差别而已。”“噢!”金石坚注目接问道:“你都看过?”柳如眉点点头道:“是的。”周一民咽下一口“清蒸乳鸽”,连忙接道:“我的好侄女,还是快点说你幼梅妹妹的消息吧!”柳如眉美目一转,含笑接道:“周伯伯,约莫是四十天之前,在荆州城南郊家父别府中,那位在静楼上,将我倒提半空的黑衣少侠,你还记得吗?”周—民道:“当然记得,而且两三天之后,他还在宜昌江心,同我和你金伯伯恳谈过足有半个时辰哩!”柳如眉笑问道:“您以为那位少侠是谁?”“我怎会知道!”周一民苦笑道:“总不至于是我那小女的化身吧?”柳如眉“咭”地一声娇笑道:“周伯伯,您错了,那位黑衣少侠,可正是我的幼梅妹妹呀!”这几句话,使得周一民张口结舌,半天没有作声。“怎么?”柳如眉含笑接口问道:“周伯伯您不相信?”周一民注目讶问道:“贤侄女,你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金石坚也含笑接道:“姑娘这说法,连我也不敢相信。”柳如眉神色一整,道:“可是,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接着,又注目说道:“二位伯伯仔细想想,那位黑衣少侠前后所说的话,总该有点蛛丝马迹可寻。”周一民沉思少顷之后,才禁不住精目中异彩一闪地点了点头道:“对!经贤侄女这一提醒,倒使我真有点相信啦!”柳如眉这才嫣然一笑道:“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嘛!”周一民接口问道:“贤侄女,这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那幼梅丫头,又怎会有恁大的本事?”柳如眉抿唇一笑说道:“说来二位伯伯也许更不相信,我那幼梅妹妹,还是目前住在‘天’字号住所中那三位的同门师妹哩!”金石坚又连干了三杯之后,才呵呵一笑道:“周兄有此功力奇高的掌上明珠,兄弟也分沾不少光彩啊!”周一民却向柳如眉笑问道:“贤侄女,这消息由何而来?你还没说哩!”柳如眉神秘地一笑道:“自然是我那幼梅妹妹,亲自告诉我的嘛……”说话之间,目光向那静坐一隅的侍女一扫,以指沾酒,飞快地在桌上写着“叫她去添酒去”,写完,又立即将字迹扫灭。金石坚会意地嘟嚷着自语道:“上官玄真是小气得可恶,这点酒,拿来喂猫,也嫌太少啦!”说着,还特别摇了摇那所剩无几的酒壶。柳如眉含笑接道:“金伯伯,酒不够是可以叫侍应人员去添的……”这时,那位花枝招展的侍女,已自动地走向桌前,娇声笑问道:“老爷子还要添酒?”金石坚笑道:“是啊!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送上一坛来。”那侍女怎知是计,恭应道:“好的,婢子马上去叫他们送来。”说着,裣衽一礼,转身姗姗地离去。柳如眉立即把握这机会,以一种低得只有室内三人能听得到的语声说道:“其实,这消息是幼梅妹妹的师公告诉我的……”周一民截口问道:“她的师公是谁?”柳如眉道:“就是二位伯伯……”接着以指代笔,用酒在桌上写着:“方才见到过的那位‘生死神判’慕容杰,那是他的化身。”“啊!”金石坚、周一民二人同声一“啊”之后,周一民又注目以真气传音问道:“那么,他的真实身份是谁?”柳如眉功力不够,以真气传音说话,太过费劲,只好仍然以指沾酒,在桌面上写着:“邵友梅,翡翠船主的正统传人,上官玄的主子百里源,便是他的师弟,也是一个逆伦弑师的万恶之徒,目前,邵大侠硬要住进‘天’字号住所,是想由他那师侄手中,不露痕迹地窃看一封密函,以便伺机营救林少堡主……”她,运指如飞,边抹边写,同时,就她于邵友梅口中所获得的实情,能够不怕人窃听的部分,口中也低声加以说明。这妮子,居然能一心二用,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指写口说地使金石坚、周一民二人,大略地了解了当前的情况。就当这两位风尘奇侠,听得感慨万千,一时之间不知所云之际,柳如眉又继续写着:“幼梅正在找二位伯伯共同研修,地点是荆州城北郊十余里处一竹林中,二位伯伯最好能借机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金石坚、周一民二人,忍不住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也同时点了点头。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显然是送酒的人来了。周一民传音问道:“这情形,令尊知道吗?”柳如眉强提真力,也传音说道:“知道,但他老人家仍采观望态度……”这时,外面脚步声,已快到门口。周一民以普通语声说道:“这也难怪。”接着,又意味深长一叹地道:“真想不到,小女竟有如此离奇的际遇。”柳如眉也扬声笑道:“可不是,如果我那幼梅妹妹也来拜寿,她该住‘天’字号住所,到时候,我看两位伯伯的老脸,怎能挂得住?”那位侍女,已领着一个捧着一坛美酒的汉子,走了进来。金石坚示意将酒坛摆在他身边,一面亲自开封添酒,一面禁不住脱口赞道:“好酒!周兄,今宵,咱们哥俩是不醉不休。”周一民呵呵大笑道:“好的,光是冲着已获得小女的消息这一点上,也该舍命奉陪。”接着,才向柳如眉笑了笑道:“贤侄女,你别讥笑我,如果小女真的来此拜寿,而住进了‘天’字号住所,我敢保证,父以女贵,你这两位伯伯,照样地高升一步,也住进‘天’字号住所之中。”柳如眉笑道:“话是不错,但我不能不提醒您,他们年轻一代,也同上一代一样,水火不相容,万一在‘天’字号住所中打将起来,二位伯伯可就为难啦……”周幼梅的身份,百里源那方面,已有所知,所以,这些话,却可以公开说出,不怕那暗中负有监视任务的美丽侍女听到。也尽管如此,周一民还是故意问道:“我的贤侄女,说了半天,你还没说明小女目前究在何处哩!”柳如眉笑道:“周伯伯,人是活的,这问题,我就没法答复啦!”周一民讶问道:“那你这些消息,又是何由而来的呢?”柳如眉沉思着接道:“还是一个月之前,在荆州城郊家父别府中所发生的那一场闹剧之后,由幼梅妹妹亲口告诉我的。”周一民仍然故意问道:“她为何要告诉你这些?”柳如眉笑道:“周伯伯,我照实说来,您可不能生气啊!”周一民微微一愣道:“那是当然。”柳如眉这才神色一整道:“当时,幼梅妹妹告诉我,她与林志强本有婚约,但不知何故地,周伯伯又不同意了……”周一民不禁老脸一红,连忙接道:“贤侄女,那是我一时之间说的气话,幼梅丫头竟信以为真,试想想,婚姻大事,怎可随便悔约?”柳如眉笑道:“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设想而劝慰她,但她却仍然感到意兴阑珊地对我说:‘眉姊姊,我知道你对林志强很好,才将这些告诉你,也预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周一民不禁长叹一声道:“这丫头,也够可怜的了,人海茫茫,我该到何处去找她呢?”柳如眉笑了笑道:“周伯伯不用着急,凭幼梅妹妹那一身超绝的武功,决不会沉寂太久的。”周一民似乎是满怀希冀地截口接道:“我是多么希望,她也不约而同地跑到这儿来拜寿啊。”柳如眉笑道:“周伯伯,您的这希望,恐怕没法实现。”一直在大口吃菜,大杯喝酒,很少说话的金石坚,忽然截口笑道:“我说,贤侄女,住在‘天’字号住所的那三位,既然是我那幼梅侄女的同门,双方又是水火不能相容,同时,他们也知道幼梅侄女的身份,是也不是?”柳如眉微微一愣道:“是啊!”金石坚神色一整道:“贤侄女,万一他们恃强将俺们两个老不死的劫持起来,那可就麻烦啦!”“不会的。”柳如眉含笑接道:“上官伯伯已经公开宣布过:凡是前来拜寿的,都是他的贵宾,过去的任何过节,都不能在逸园中清算。”金石坚笑了笑道:“我说的,是怕万一啊!”柳如眉正容接说道:“我想:凭他们三位的身份地位,也不至于甘冒大不韪,而出此下策……”他们此刻的谈话,已转入无关紧要的话题,且暂时按下。且说那位以“生死神判”慕容杰身份,坐在绛色帐幕中呆等着的邵友梅,等了足有顿饭工夫之后,才见到班侗匆匆地赶了回来。他,不等对方开口,就冷冷地一笑道:“班国师辛苦了!”“哪里,哪里,”班侗满脸歉笑道:“这是兄弟分内之事,倒是有劳慕容大侠久等,兄弟深感不安。”邵友梅笑了笑道:“请示再加上磋商,这一段时间,已经算是很快啦!”班侗含笑接道:“是,是!多承慕容大侠体谅。”“怎么样?”邵友梅注目问道:“如果确有碍难,在下自不便强求,就将就一点,住在这儿算了。”“这怎么可以,”班侗含笑接道:“不过,敝上之意,对慕容大侠的要求,未便峻拒,但对本园的规矩,也不宜轻易破坏。”邵友梅笑道:“那是说,上官神君在情与法之间,想出一个两全的变通办法来了?”班侗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邵友梅歉笑道:“为了在下这不情之请,有劳贵上挖空心思,想出变通的办法来,在下真是不安得很。”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接问道:“但不知那是一个怎样的办法?”班侗微一迟疑道:“慕容大侠,如果在下所说的办法,有甚不礼貌之处,请勿生气。”“那是当然,当然,”邵友梅含笑接道:“在下正恭聆着。”班侗这才一整神色道:“敝上之意,是想请慕容大侠通过两项考验……”邵友梅呵呵一笑,道:“武林中人,凭武功争取荣誉,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嘛!在下举双手赞成。”班侗也附和着笑道:“慕容大侠快人快语,不失豪侠本分,想来,方才我心中的不安,是多么幼稚。”邵友梅注目接问道:“班国师,贵上所定的那两项考验办法,是怎样的一个办法?”班侗正容接道:“第一道考验,是请慕容大侠,于‘地’字号住所现有贵宾中,任选两位,分别较量一百招,以两场两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