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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夜店浪教父-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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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耳听到他还有别人,她才知自己有多傻呵!
  “我爱你……”想起他曾说过的这话,她突然起鸡皮疙瘩,反胃得厉害,他其实可以对一百个女人这么说,而她竟深信不疑!
  她不该留下来的,那只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委屈,让她自己蒙羞……
  下意识地抚着肚子里的小生命,犹记得多年前她曾问过他——
  “为什么你们三兄弟不同姓?”
  “我老爹太花心了,我妈怀了我,远从台湾到义大利要给他个惊喜,他竟和别的女人出游去了,我妈回台湾就负气嫁给别人,故意气我老爹,我老爹就死皮赖脸地求她回心转意,她离婚又跟他复合,可是我老爹又再犯……”
  她整个人都在发颤,直到此刻她终于真正体会了婆婆当时的心情,可是她没有婆婆那样的勇气,敢怀着孩子另嫁别人;而沙擎恩,竟是和他父亲如出一辙,花心又可恶!光想着他和别的女人打得火热,她的心就碎了。
  “请停车……”她声音虚弱却十分坚持,她以为过多复杂的情绪会让她崩溃,但却没有,她的脑子异常清晰,她明白自己该离开了,不着痕迹地退回原位去,甚至不该让他知道她怀有身孕……
  随扈听得懂她的话,示意车停下,大汉们全望向她来。
  “我还有事,不等沙先生了,请送我到大门口,我自己走。”她别开头,望着车窗外,将含泪的眼掩藏在夜幕下。
  随扈照她说的指示司机,于是车又踅返门口。
  俞纺儿背着行囊下了车,出了大门,循着来时路,徒步远离此地,稀微的月光照在她满是泪雨的脸上,她不想回维也纳,不知该去哪里,茫然的心已失去了方向……
  沙擎恩提前离开关家小姐的结婚派对回到罗马家中,若不是关小姐的父亲和他的父亲交情甚笃,他们也以叔侄相称,他不会花时间前去致意,也因为有交情,关叔提出说要借他西西里岛的别墅为女儿办结婚派对,他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他才进家门,就见二弟黑棹霆在气派的客厅里踱步。“通常这时间,你都不会在家,真是难得。”沙擎恩跟老弟打声招呼,卸下外套,随扈就上来接下外套,挂进衣帽问。
  “大哥,你有见到纺儿了吗?”黑耀霆见大哥回来,立即上前来问。
  “纺儿,她人在维也纳。”沙擎恩不知老弟怎会这么问?
  “那就怪了,一个半钟头前手下们从监视器看见门外有人徘徊,出去探看,回报说是纺儿来找你,我要他们请她进来,可是……她半途又说要走了,他们又送她到门口……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黑耀霆纳闷得很。
  沙擎恩瞧老弟不像开玩笑,传来一旁的随扈问话。
  “怎么回事?”
  “……俞小姐问你去哪里,我就转告她,你去西西里岛别墅,关小姐在那里开派对啊!然后……”随扈就把在门口见到纺儿的情况说了一逻。
  沙擎恩听不下去了,面容严峻,心急速往下沈,沈到漆黑无底的深谷中,明白纺儿为什么进门又走人了,他可以想象纺儿听到这话的心情,她平常大剌剌的,其实心思纤细如丝。
  “这乍听之下像是关小姐和我单独开派对似的,你不知道说话该说重点吗?是关老爷的女儿借我的别墅开结婚派对,我去道贺!”他震怒咆哮,火爆且不留情面地指责。
  随扈皮皮挫,就连玩世不恭的黑耀霆也被大哥这一怒骇着,纺儿是他们的小妹妹,固然是重要人物,但他大哥在乎的程度和言词的内容,好像不只把她当小妹妹哦!他像是深怕她误会他耶……
  哦哦!不会是两人时常往来而日久生情了吧?若是这样的话,就坏了,恋爱中的人往往是没理智的,大哥现在一定就是失去理智的状况,他最好是闪一边去凉快,别插手比较妥当,要不然待会儿流弹乱窜,射到他可不好了。
  黑耀霆聪明地闪人,现场只剩下随扈还站在那里受审。
  “她往哪里去了?”沙擎恩气急败坏地问,对纺儿的担忧如滚烫的岩浆,烫过他整个心。
  “走……向……市区的……方向了,她拎着一小包行李……走了……”随扈心惊胆颤,怕自己遗漏了任何的“重点”。
  沙擎恩片刻也不停留,立即出门,边走边打纺儿的手机,电话那头居然没回应!他心如火焚,开了停在户外的车,狂飙到镂花大门外,沿途出去找人。
  他确信纺儿会临时跑来一定是有要事找他,或者她得了奖想亲自告诉他,制造惊喜给他,他没忘记今天是她参赛的日子,本来想晚上就到维也纳看她,等她放寒假,就一起回台湾,结果……竟让一句话搞砸了一切!
  “啪”地,他一掌重重拍在方向盘上,怒啐道:“真要命!”他担心她会做傻事,担心她伤心,担心她会遇到坏人,这一路又杳无人烟,完全不见她人影,令他情绪逼近疯狂。
  他仔细找过通往车站的路,通往机场的路,终于放弃毫无目标地找人,直接进机场,立刻就命专机载他飞往维也纳,随扈说她行李只有一小包,她也许已踅返家里了。
  当他踏进他们共有的家,里头只有一室冷空气迎接他,上楼进她的房里查探,她并不在,没回来,不过……他竟在浴室里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是验孕棒,显示是怀孕!
  他万分惊诧,心倏地紧缩泛疼,感到万分自责,这就是她跑去找他的原因吧,而他竟让她一个人面对怀孕的事……
  一个惴惴不安的念头由心底窜起,他会不会来不及告诉她,他很开心要当爸爸了,她会复制妈当年的行为,怀着他的孩子去嫁别人吗?她会这么做吗?这太残忍了……
  不!他不许她这么做,她一定得嫁他,他们得共同给孩子一个家,他绝不让孩子有和他一样的命运。
  他下楼,心力交瘁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视线蓦地落在客厅桌上一个亮闪闪的奖座,倾身拿起一看,是她得了首奖,望向没有主人留恋的钢琴位置,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不会是一个人回台湾老家去了吧?
  肯定会,无论如何,她最终是一定会回去那里的。
  他抱走奖座,即刻就动身到机场,不管路途多遥远,他都要追上她,或者就在老家等她,不等到她,跟她说个清楚,他绝不走人。
  二十个钟头后,俞纺儿从地球的另一端回到板桥老家,舍去搭机,停机加油的十五个钟头,其他的时间她花在走路和车程上。从院子外她已看见簇新的围墙,伸长脖子看,里头的屋子也翻修好了,屋顶焕然一新。
  她拿出陈旧的钥匙,想进去看看屋里的模样,推开门进到院子,院子虽小,整理得疏落有致,她坐到木质玄关处脱鞋,地板竟是一尘不染,应该是沙擎恩派人打扫过了吧!
  他总是想得那么周全,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但……她不再爱他了,也不再信任他,当她打算回来,就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作废了。
  失神地推开木门,她卸下行囊,脱下外套,望着老家的家具全上了新漆,家具,钢琴全擦得雪亮,她心底终于有点安慰。
  她走到摆放婆婆照片的小桌,看着她慈祥微笑的脸,她泪流满腮的跪下来……“婆婆,是不是命运在冥冥之中已注定,我和你有着相同的命运?您说,我现在是独自生下宝宝好?还是赶快找个人嫁了,好让小孩有个爸爸?在我决定后,就永远不会再回来看您了,我不想再和擎恩有牵扯……我打算另外租个房子,在台北的某个角落当琴师,或钢琴老师,把宝宝养大……您说,我怎么做才好?”
  “ZZZZZZ……”
  突来的鼾声,吓了她一跳,以为婆婆“显灵”了,瞪大泪眼瞧着照片,婆婆仍慈祥的笑着,并无异样。
  “ZZZZZ……”
  鼾声又传来,声音不大,听仔细是从房间那端传来的……
  这屋里有别人?!会是打扫的佣人吗?
  她抹抹眼泪,悄然地走向房间,她的房门敞开着,无人在里头,婆婆的房门也打开着,维持原本洁净清幽的摆设,再朝隔壁的客房走去,她惊见地板的床垫上有人正睡着……是沙擎恩,他一手紧抱在胸前的是……她的奖座!
  她讶异地掩着唇,震惊到极点,那……他是回去过维也纳的家里了?!
  无声的移动脚步,走近点瞧他,他的样子看来挺累的,熟睡还揪着眉,是有什么心事?
  而且他怎会在这里?会不会……他根本没有去什么关小姐的派对,而是又单独回维也纳去看她了,因为找不到她,看她行李也不在且寒假在即,很可能是回来台湾了,于是他也就来台湾了,他有专车、专机,所以比她快到达……是这样吗?
  会不会那些随扈不知情才随便对她说说,她其实是误会他了?
  她移开捣在唇上的手,闷闷地想,她怎么这么善变?见了他就心软,还一直替他找理由,跟他分手的决心也摇摆不定,不再那么坚持了,脑子里转的全是他对她的好,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其实这些年他确实对她很好啊!她挑不出他的缺点,硬要找出她最在意的,就是她掌控不了他浪子的心性吧!但这是她明知的事实……
  她无法再思考了,她累了,脑袋好混沌,她也想好好睡一觉,若要找他算帐,也得等他醒来再说。
  怕他醒来没发现她,于是就地找了他身畔的空位,背对着他躺下,蜷着身子,听着他沈匀的呼吸声,她下平静的心居然渐渐和缓,安稳地睡着了……
  午夜梦回——
  沙擎恩翻了个身,手触到一床柔嫩的被子,本能地就拉过来搂着睡,搂着搂着,他察觉这“软被”是有温度的,什么时候这里多了条会发热的“电毯”?他记得睡着前身畔没有被子啊……
  倏然醒来,室内无光,他凭“触感”发现,他搂着的可不是被子,而是娇嫩香软的身躯,他的手指滑过柔顺的长发,纤弱的身子,细致的腰肢,撩人的长腿,她是……他的女人,他屏息而狂喜,他终于等到她了。
  这小伙家是何时溜回来的,他竟毫不知情?他把老抓在手上的奖座安置在枕头上,伸手把床垫旁的灯调得微亮,不想扰她清梦,而是想看看她……
  “喏……#@&%……”她咕哝着火星话,没醒来,蜷缩着身子像条小虾米,小脸有些苍白憔悴,眉心微微敛着,像是哭过的样子。
  他可以想象她伤心哭泣的样子,禁不住爱怜地吻她,轻抚她的眉,希望她眉心舒开来,别因误会他而胡乱以为他不再爱她,绝对没那回事,他只爱她,绝无二心。
  俞纺儿感觉眉梢上有股温柔的暖风拂过,迷糊地睁开眼来,被两道强烈电波给电得苏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而她弯着身子贴靠向他,状似倚偎着他……她记得她很小心地背对着他睡的,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几……点了?”她没头没脑地问,身子往后挪动,想钻出他的怀抱。
  “谁在乎?”沙擎恩扣住她的腰,将她扫了回来,长腿横越在她腿上,箝住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咬着唇,暗中使劲地要踢开他的腿,移开他的手。
  “这话应该是我问才对,你怎么没告诉我就自己跑回来?”他不动如山,也暗暗加了点力道箝住她。
  敌不过他,她只好放弃无谓的挣扎,也不想用成堆的理由说明她为什么独自回老家。不过,她仍是不服气地质问:“我的奖座怎么会出现在你枕头上?”
  “我回维也纳的家找你,没看见你,只看见这个奖座,就顺手牵羊,拿来欣赏了。”他用最轻松的语气,说了最沉重的过程,顺便逗逗她,反正她人在他怀里,想溜也难了。
  她的心晃荡了下,先前她也这么猜想过,可是真正的事实和她的想象是不是一样,她又怎能确定,何况真的会像她所想的那么“正面”吗?
  “你本来就预备要回维也纳的家里吗?”她希望他说真话,别挑好听的讲。
  “没错,但我先去参加了一个派对……”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怀里死命挣扎的她给打断了。
  亲耳听到他的确去参加派对,她心一痛,完全不想再待在他的怀里,奋力地想挣开他的环抱,偏偏他又不愿意放手,她只好花拳绣腿相向了……
  他牢牢地揪住她挥打的双手,发挥生平最大的耐心,低声安抚道:“别这样,宝宝会受惊的。”
  她呆住,瞪圆了双眼看着他……他知道她有身孕了,为什么?
  他放开她的手,轻巧地拂去她脸上乱乱的发丝,眼神灼热地瞅着她,语气低柔地说:“我在你浴室看见验孕的结果,我要当爸爸了,你是小妈咪,我很遗憾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跟你分享这个喜讯,但我真的很开心,说不出的开心。”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问深深嗅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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