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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柏林1888-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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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会被他那种手段蒙骗呢?” 
  “听说皇帝病得相当厉害。” 
  另一个人眼神炯炯地说。 
  “皇太子也快六十岁了,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亲理政务,照这样看来,不久就是皇孙的时代了。” 
  皇帝当然是指威廉一世,皇太子就是后来的腓特烈三世,他果然如这个青年所预言的,在该年三月即位,但仅仅三个月就谢世。而他们所谓的皇孙,就是指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德皇威廉二世。 
  “那又怎么样呢?” 
  “这意味着俾斯麦的天下所剩无多了。皇孙是激进主义者,头脑精明,识见先进,他和俾斯麦的想法南辕北辙,对俾斯麦高压式的议会政策和社会主义镇压法颇有微词。” 
  “你胡说什么,皇孙也算识见先进?” 
  身材魁梧的青年挥着粗臂咆哮。 
  “或许俾斯麦得意的时日不多,或许皇孙和他的想法真有不同,但皇孙比俾斯麦还坏,如果他废止镇压法,目的只不过是要给俾斯麦难看罢了,之后他一定会再弄出一个更严苛的法律。……喂,卡尔!” 
  卡尔和克拉拉的谈话不知何时已经结束,正往这边走来。 
  “你认为如何?你想皇孙对社会主义看法如何?” 
  “皇孙?”卡尔夸张地耸了耸肩。“你们难道不知道皇孙天生就左臂较短?这种重心偏右的人会像雅各宾党(注: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急进民主主义党)一样偏左吗?” 
  这番话引起哄堂大笑。 
  “这话说得不错。你们看看包围在皇孙四周的人,有战争疯子曼葛特将军,还有俾斯麦那反对势力均衡政策,倾向强硬对外论的侄子贝伦海姆伯爵。” 
  “如果只是倾向也就罢了,贝伦海姆是个大阴谋家,没人知道他肚子里藏着什么诡计,就连俾斯麦都对他莫可奈何。” 
  另外一个人这么说完以后,魁梧的青年用力点点头。 
  “俾斯麦至少还知道分寸。老奸巨猾的他,绝不同时和两个国家交战。但是贝伦海姆和曼葛特这些人一旦掌握责权后,就会暴露出称霸世界的野心,把德国带人与全世界为敌的战争。和他们比较,同样是敌人,我觉得俾斯麦好多了。” 
  戴眼镜的男孩沉默不语。这时,林太郎发现卡雨脸色苍白,觉得很奇怪,卡尔明显是社会主义者,但是…… 
  就在此时,一个青年慌张冲进店里,快速朝这儿奔来。 
  “卡尔,”他气吁吁的说:“不好啦!那帮警察正为上次那个小册子的事要找你……” 
  卡尔和其他伙伴同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之后,其中一个人到外面去探视情况。 
  “克拉拉!” 
  卡尔低声呼唤克拉拉,小声说了几句话后,在其他同伴的簇拥下离开咖啡店。 
  再度走上菲德利希街的林太郎,怎么也无法若无其事,于是直接问克拉拉: 
  “很抱歉。……你也跟他们一伙吗?” 
  “你是问我是不是社会主义者吗?”克拉拉浮起无奈的笑容。“当然不是。我只是认识卡尔。他本来出身名门,虽然他离家加入那个集团,但是,谁知道呢……”她语焉不详,有意转换话题。 
  “其实,你对城堡的事比对这个问题还有兴趣吧。他们说得那么大声,我也听见了。” 
  “啊,因为提到鲁德维希二世的名字吸引了我的兴趣,我对城堡本身也很有兴趣。” 
  “日本也有城堡吧。” 
  “当然,虽然外观和这里的城堡差异极大,但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样的,也有城墙和类似城楼的天守阁。” 
  克拉拉稍微想了一下说:“下回我带你去参观一个城堡。说它是城堡,其实是在古老城塞遗址上重新建造的华丽建筑。不过,我对还保有往昔粗犷气息的城塞废墟,比对世界知名的宫殿型华丽城堡来得有兴趣。” 
  “那座城在哪里?” 
  “在柏林郊外的哈斐湖附近,大约在古涅华特森林一带,周围只有森林和湖泊,很值得一看,城名叫白马城。” 
  “白马城?”林太郎不觉反问道。 
  “是的。这名字和某个传说有关。……如果方便的话,我会要求城主邀请你,我想他应该很乐意邀请你吧。” 
  “城主是谁?” 
  克拉拉浮现谜一样的笑容。 
  “刚才有位学生提到过,就是贝伦海姆伯爵。他跟我有远亲关系,他的女儿安娜和我是好朋友。” 
  林太郎有些吃惊,能和任何人交往,或许是诗人的长处吧。但是伯爵和社会主义者的组合,还是有说不出的怪异。 
  他想起克拉拉刚才也提到安娜。安娜是个普通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指同一个人…… 

  
  

 
舞姬之死



   
  这是面向所谓“阁楼街”的房间,没有天花板。 
  在角落向窗下倾斜的梁下, 
  摆着卧床。 
                 ——舞姬 

  二月一日的早上。 
  森林太郎在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昨晚去欣赏音乐会,很晚才睡,所以比平常晚起了一点。不过,大清早就有访客,总觉得讨厌。 
  没办法,他只得爬出温暖的被窝,披上外套,绷着脸打开门。 
  门外站着意想不到的两个人:冈本修治和爱丽丝。爱丽丝因为工作的关系,早上应该晚起,冈本更是夜猫子,早晨根本爬不起来,如今这两个人却破天荒地一大早就来找他。 
  “究竟有什么事?” 
  林太郎揉着眼睛,口气不悦地用日语问道,之后看到爱丽丝,又改用德语问了一遍。 
  “怎么回事?大清早就……” 
  “对不起,我们希望赶在你出门前找到你,昨晚我们也来过,可是你不在。” 
  林太郎有些愧疚,瞄了爱丽丝一眼,昨晚的音乐会是和克拉拉一起去的。 
  “我有点事情出去了。” 
  “我希望你去看看贝妲。”冈本修治表情不安地说。 
  “贝妲?她这阵子是有些不太好,我去看看也行,下过比我高明的医生多得是,干嘛非我不可呢?” 
  “贝妲说她没病,怎么也不肯看医生,如果你去看她,或许没问题。她从昨晚开始,突然变得很古怪。” 
  “就是啊。”爱丽丝接着说:“贝妲昨天有来剧院,但是心情很坏,表演到一半就回去了,她好像发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摇摇晃晃的。” 
  “爱丽丝到我住的地方通知我,我很担心,你又不在。你也知道,我没法应付贝妲的母亲。” 
  “而且,我今天早上做了一个恶梦,贝妲她……” 
  爱丽丝肩膀发抖,偷瞄了冈本一眼,欲言又止。 
  “总之,我很担心,赶到贝妲家去看看,但是叫了半天都没人应门。问隔壁的人,他们说贝妲的妈妈昨晚到亲戚家或别处过夜了。” 
  “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赶过去了,贝妲会不会病得爬不起来,独自痛苦了一整晚?” 
  “我知道了。” 
  林太郎皱着眉颔首。穷人总是尽量不看医生,往往因此造成许多无法弥补的遗憾。冈本和爱丽丝的担心不能说没有道理。 
  “太好了,你愿意去,我先到外面等你们。” 
  爱丽丝扑向林太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跑到走廊去。冈本还留在原地,看着林太郎换衣服。 
  “森君,我虽然担心她的病,老实说我还担心另外一点……” 
  林太郎目光锐利地凝视着他。 
  “是怀孕吗?” 
  “贝妲什么也没说,如果真是这样,她夹在母亲和我之间,一定非常痛苦,而且芭蕾舞这种剧烈的运动,对身体也……” 
  林太郎以医生的冷静口吻说:“在这里瞎担心也不是办法,我们走吧。” 
  从林太郎住的地方到贝妲家,步行约须十分钟。这里和克罗斯塔街一样,古老、狭窄、拥挤、肮脏。 
  穿过长着青苔的拱门,霉湿的空气和垃圾的馊味扑鼻。爱丽丝走在前面,沿着多处破损的楼梯而上。贝妲住在顶层的阁楼里,有个无法挺身进入的小门。 
  爱丽丝拉扯垂在门边的一根生锈铁丝,听见里面响起空罐的撞击声,但是无人回应。 
  “贝妲,是我!贝妲,是爱丽丝!” 
  “贝妲!” 
  冈本修治也大声呼喊,一样没有回应,他脸上浮现强烈的不安神色。 
  “难道贝妲真的爬不起来?我去跟管理员拿钥匙。” 
  爱丽丝才说完,楼下传来脚步声,一位老妇拾阶而上。她随便用条围巾裹着懒得梳理的蓬乱头发,憔悴的脸上一对充血的眼睛光泽暗淡,呼出的空气带着微微酒臭。 
  她一看到林太郎他们,立刻摆出嫌恶的表情,在脚边呸了一口口水。 
  “你来干什么?” 
  她粗糙的手指指着冈本修治。 
  “大清早就想把我女儿……” 
  “伯母!”爱丽丝泫然欲泣地打断她的话。“贝妲昨晚就很不舒服,这位是医生。” 
  “医生?” 
  贝妲的母亲转眼盯着林太郎手上的黑皮包。 
  “他是冈本先生的朋友,你让贝妲给他看看吧,不要钱的。” 
  老妇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她吸了吸鼻涕,拿出钥匙开门。一进门就是厨房,熏黑的砖灶和粗糙的桌子映入眼帘。突出的屋梁斜向窗边,仿佛要顶住脑袋。林太郎突然有种难耐的感觉,爱丽丝的生活大概也和这里差不多。 
  “贝妲,你还在睡啊?” 
  老妇语带怒气,也有些担心地走向里间的门,那扇门紧紧闭着。 
  “唉呀!这孩子从里面反锁,这可怎么办啊。贝妲,是妈妈,快点开门!” 
  那时,冈本早已变了脸色冲向房门。他把老妇推开,用身体猛烈推撞两三下,老旧的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冲进房中的冈本修治,立刻呆在当场,老妇发出金属摩擦般尖锐的惨叫,爱丽丝则脸色苍白地抱住林太郎。 
  贝妲的身子悬在窗边的床畔——从天花板梁上垂下的绳子紧紧缠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她的脚边有张简陋的椅子,翻倒在地板上。 
  冈本无声嘶喊,紧抱着贝妲已经冰冷的身体。她的母亲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板上,圆睁着眼用力地喘息,接着发疯似地扭曲着身体嚎啕大哭起来。爱丽丝把脸埋在林太郎的胸前,不停地发抖。 
  突然,林太郎背后也传出惊叫声,身穿脏衣系着围裙的肥胖妇人正窥伺屋内,双手按在张大的嘴上。大概是同楼的邻居,听到吵闹声跑过来看。她急忙在胸前划个十字,连滚带爬地奔下楼去。 
  冈本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般,动作僵硬地扶起翻倒的椅子,站在上面,把贝妲的尸体卸下来。林太郎轻轻推开爱丽丝,协助冈本。 
  两人把贝妲的尸体搬到床上。床上没有睡过的痕迹,但是床单有一点乱,大概是贝妲死前曾趴在床上哭泣吧。 
  身体已经完全冰冷,而且相当僵硬。林太郎判断大概是在昨天晚上死的。 
  冈本修治合上贝妲的眼睛,亲吻她的额头,拿起死者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然后,他突然像着魔似地盯着那只手,那只苍白变色的手腕上有着抓伤的伤痕。 
  不久,冈本放下贝妲的手,梦游似地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墙边的小桌,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杓。大概是打算去取那没有能及时浇在临终死者身上的死水吧。——林太郎对他的举止略感不安。这时,冈本突然停下伸出的手,凝视着桌面。 
  桌上放着一张丝帕,帕中包着几枚金币。这东西和贫穷的家庭极不搭调,冈本浮现异样的表情。 
  就在此时,原先一直嚎啕大哭的贝妲母亲,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 
  “是你!是你杀了我女儿!” 
  她从地板上坐了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想攫住冈本。 
  “都是你这只黄色猴子多管闲事,贝妲本来可以很幸福的,住漂亮的房子,穿漂亮的衣服,享受美食,伯爵他……” 
  “伯爵?”冈本修治表情僵硬,只有眼睛血丝密布。“你说的是谁?” 
  “你别装蒜!你就是吃醋,一直缠着我女儿……” 
  “伯爵到底是谁?” 
  这回换到他逼问对方。老妇尖声咆哮: 
  “来吧!你干脆连我也杀了!贝妲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冈本君。” 
  林太郎受不了,挺身挡在他们中间。贝妲的母亲情绪发泄完毕,又蹲在地板上抽泣。这时,林太郎发现桌下有个揉成一团的纸片,他若无其事地捡起来,摊平在桌上,看着上面的字句。 
   
  亲爱的修治: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狼狗团长连妈妈都买通了,要把我弄成B——伯爵的…… 

  信写到这里就断了,最后的地方写着Craf v.B,好像还要继续写下去,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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