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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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原来你没死;可是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千回百回。”
那身影幽幽的说话,带着几许去冰冷,几许刻薄,几许幽怨。
“梨花,对不起。”郝连风行老泪纵横,木讷的站在门口。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对不起什么呢?”窗边的身影讥诮的说。那股清冷就像雪地里的寒冰浸染了郝连风行的心。
“对不起你对我的忘恩负义吗?对不起因为你的背叛而死的娘亲吗?对不起因你带着道士来捉走的许许多多修炼了几百年的狐妖吗?还是对不起我对你的——认真?”
“梨花,对不起。那时年轻听信了道士的恐吓,其实我只是好奇——”
“好奇?哈哈哈!好奇我是人是妖对吗?好奇我对你是真是假,对吗?对,我不是人,是妖!因为是妖,就该被你们人类赶尽杀绝!因为是妖,就不能有和你们人类谈情说爱的权利!妖的感情就如一坨狗屎不配贴到你们人类的心上,是吗?
一切都因为我是妖而活该!是我魅惑了人类,是我以为情真,是我犯戒动情,是我咎由自取,是吗?”
窗前女子愤怒的声音渐渐转为哭泣。
“梨花,不要这样说自己,都是我郝连风行的错。我已悔不当初。”郝连风行往前抢了几步从后面搂住梨花抽泣的肩膀。
白梨花不自禁的身子一抖,僵在那里。
这个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还是那么坚实。这个肩膀,让她梦了五十年,恨了五十年,哭了五十年。
“你确定你要抱着我吗?”白梨花冷笑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满是褶皱比核桃纹还沟壑深刻的脸上浮现出凄楚的苦笑。
“梨花,你的脸?”郝连风行的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惊诧。
“怎么,害怕了吗?失望了吗?”白梨花冷笑着蔑视这个曾和自己海誓山盟却因为一个道士的恐吓就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男子。
“不。不是害怕,不是失望,是——心疼。梨花,是心疼。”
郝连风行痛惜的蓝眸涌出老泪,他用手指抚上白梨花深刻的皱纹里:“怎么会这样?梨花,你经历了什么?因为我的愚蠢,怎么会害你成这样?”
“抽了妖骨,扒了灵筋,众叛亲离,赶出狐族。你面前的老妪就是一只再也不能修炼再也不会有爱情,只有无奈悲伤苟延残喘的百岁狐狸,怎么能不会这样?”白梨花可以压制的矜持里藏不住对昔日痛楚的唏嘘。
“梨花——”郝连风行浑浊的老泪落下白梨花的衣襟上。‘抽了妖骨,扒了灵筋,众叛亲离,赶出狐族。’这得多痛,多伤。全是因为自己,因为不可靠的自己的爱。
眼前浮现出当年那十六岁般清甜,柔美,欢快,伶俐的白梨花的样子。那五十年来在梦里一直辗转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她是妖,她是强者,是无坚不摧的千年狐妖,可以无比坚强强大,可以千年不灭不老。
唯一没想到,她其实是女人。
一个动了情的女人,在这世间最经不起感情的欺骗和摧残的女人。
今昔对比,郝连风行紧紧搂住白梨花的身子,恨不得杀了自己:“梨花,怎么样才能弥补我犯下的错?如果我死可以,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今生不是故意却已经负你,我许你来世。”
“呵呵,你死,时光就会倒流吗?你死,五十年的恩怨就会从脑海里抹去吗?我曾经也以为,我会让你死;我曾经也以为你死,我会很开心!可是,我也错了。今生已经错了,还何苦来世。”
白梨花推开郝连风行的胸怀,本想甩开郝连风行和他保持距离,忽然眸光瞥见了郝连风行腰带间挂着的一只荷包。一只老旧的荷包。
荷包通身紫色,绣着白净的荷花。千丝万缕的丝线都一根根明显的褪色,荷花边绣着的鸳鸯戏水的丝线几处已经磨出了毛刺,开了线。
白梨花的杏子眼忽地模糊了视线。嘴角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话。
她伸出苍老的邹巴巴的手摘下那只荷包抚弄片刻,打开。里面是一绺白色的短短的狐毛。
白梨花看着那狐毛呆呆的愣着。
郝连风行握住了白梨花的手。这手竟是干瘪,粗糙。曾经这只小手是天下最美妙最柔软的柔荑。曾经这只小手窗前为他束上发髻,夜里与他百般嬉戏。柔软滑腻的稍经碰触点点肌肤,便会令他情不自禁。
“梨花,我该怎么做?”郝连风行不顾白梨花的挣脱,执意抓着那双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我已经老了,魅惑不了你们人类的男子。”
“不。我老了,你也老了,我们才正好相配。告诉我怎样才能赎了我的罪,还了我带给你的伤害?”
白莲花苍老的脸上,唯有那双杏子眼还是秋水般灵动。她久久凝视郝连风行,像要把他的样子印在眼里心上。
“风行,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爱过你,就算我是妖。一只妖也有刻骨的爱情,你想不相信?”
“我信。我一直信。”
“是吗,信就好。”半晌,她挪开视线。淡漠的从郝连风行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将那荷包里的白色狐毛拿出按在自己的发上。顷刻间,那短短的狐毛就变成了白梨花额前的花发。“梨花——”郝连风行老泪瞬间掉下来,无措的看着白梨花的动作。她拿走了她给他的青丝,为什么?
“明知人间情难长,何苦天涯各一方。一生只认真一次,便输的彻彻底底。青丝已经不能再代表什么。我的东西我收回,从此你我不过路人。”
白梨花说完转过身决绝的在郝连风行的目光里飘远。
外面的氤氲已经飘起了雨,白梨花白衫绿裙曼妙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成了看不清的一团影像。
就像五十年前,在山路上,郝连风行和白梨花初次相遇一样。
“梨花——对不起!等我来世——”郝连风行冲出门疯了一样大声喊着。
手里没有了刚才拥抱的惊喜的温度,只剩下那荷包还捏在郝连风行的手里,上面清晰的有一滴滚圆的泪,渐渐将荷包润湿。那是她留下的。
“原来是人妖夙怨,无忧娘娘,我好感动啊。这只老狐狸转身转的多么干脆华丽。”
慕米桃也看湿了眼角:“这只白狐,不是平凡的女子。不论人间还是妖界,她都是个奇女子。”
“没想到老郝连还是个情种,哎呦。一段感情记了五十年。这得多爱啊。”小白吐吐舌头。
“嗯,不是有一句话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说的就是他们这种吧。”慕米桃看着他们一个远去一个痴愣的画面说。
“那无忧娘娘和离皇帝算什么呢?”小白咬着手指头抬起头不合时宜的问。
“我们?”慕米桃被问住了迟疑半晌:“小孩子别老琢磨大人的事儿。”回头拍了小白一巴掌。
小白瘪曰几下嘴角:“哼,我老人家活了快一百年了,比你还大,哼。”
郝连风行跌跌撞撞的冲在雨里想白梨花背影消失的地方奔跑。
“这么大的雨,身子会得病的,还赶不赶路了。要不,我去劝劝老郝连得了。”
小白着急的。
慕米桃扯住他的小胳膊,又好气又好笑的斜楞他一眼:“说你小你还不服气,你瞎参呼啥啊,等你找到女耗子的,你就懂了。”
“呼——好吧。”小白挠挠脑袋,叹口气。
“我们先回去吧,别让郝连风行发现了我们知道他的行踪不好意思。”慕米桃抱起小白,施展轻功不消半个时辰便回到了驿路边的客栈。
过了山,这边竟然没有下雨,阳光明媚。几匹马还在悠闲的嚼着槽子里的草。
慕米桃吩咐车夫套上马车,比郝连风行先一步离开路边的客栈。
题外话:
写这章,我哭了。不知道亲们怎么看,反正我被他们的凄美爱情感动了。
一百七十章 百里逍遥你等着
过了山,这边竟然没有下雨,阳光明媚。几匹马还在悠闲的嚼着槽子里的草。
慕米桃吩咐车夫套上马车,比郝连风行先一步离开路边的客栈。
天泽国皇宫里,玻璃若而这个狐身郡主蜷在她自己的高贵软榻上郁闷的不得了。爪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糕点玩。
该死的百里逍遥,说好的今天带她去西贺玩玩,却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儿。
皇帝大哥心里就惦记着皇嫂和扩张。做白狐的日子幸好有百里逍遥这无赖没事和他发点小脾气,撒撒小娇,逗逗闲气儿才得以打发时光。
玻璃若而打个哈欠,阳光洒满软榻,看看窗外,也是午时了。
这家伙还来不来了。
正要迷迷糊糊猫在太阳堆里睡一觉,忽然眼前一股暖香,紧接着一个白衣少女飘然在榻边。
“你?你来做什么?白霜霜,我这里还有什么便宜是你没占到的。”
玻璃若而警觉的竖起周身的毛发。
白霜霜!她恨的咬牙切齿,悔不该一时贪玩救了她,毁不该一时贪心相信她。如今罗得自己人不人狐不狐的。
看不见她还好,擎等着百里逍遥什么时候去收了白霜霜,还了自己的人身。偏偏她今天敢冒出来。
又要欺负我吗?玻璃若而色厉内荏,说实话,她拿这成了精的*物白狐还真没办法。
白霜霜站在玻璃若而身边莞尔一笑:“除了你这具人身,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占的?”
“是呀,没有了,那你来和干什么?你就不怕我逍遥哥哥将你追住?”
“怕,怎么不怕呢。但是该做的事还要做,该还的债还得还。如果你还想要你这具人身的话就赶紧起来配合我。”
白霜霜盘膝坐在地毯中间,摆好了姿势。
玻璃若而腾的就站起来:“你说什么?你自觉了?要还我了?终于良心发现了?”
“要不,你以为呢?难道我会放弃百年的身子给你,做你这只有几十年的皮囊的人吗?”
“切,说的理直气壮的。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骗走我的皮囊?”
白霜霜没说话。
兀自打坐,让玻璃若而与她并肩坐好。
有些事情,说了这单纯的郡主也不会懂。她白霜霜知道她对她有恩。她迟早汇报还的。
就因为那个世间少有的男子,她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暂时借用了玻璃若而的身子,但是她并有害她的意思。她只是以为,为了自己的爱情。
她以为,为了爱情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都是可以谅解的,都有美丽的理由的。
直到昨日棋盘山的山坳里,大雨淋湿了郝连风行的全身,他跪在雨水里白梨花消失的方向,凄楚的喊着:“梨花,对不起,记住,我许你来世。”
白梨花就隐在郝连风行的对面。她看得见他和着雨的泪,他却看不见她忍隐的悲伤。“师傅,既然你等了五十年,既然你心里还有他,为什么要决绝的离开?他就在对面。他还是爱你的,你们还可以一起走。”
白霜霜陪着师傅站在雨里。对这样纠结的情感,她还不懂。
·白梨花只是默默流着泪在雨中和郝连风行默默对望着。
·良久,幽幽淡淡的说:“早知要相恋,要相思,要相欠,不如不相遇,不相知,不相伴。这一世的结局注定相见不如怀念。”
‘相见不如怀念。’白霜霜跟着说了一句,暗自回味。
忽然双膝跪地:“师傅,霜霜明日便要下山了。”
“嗯。”白梨花淡淡应了一声。
“霜霜现在才知道,和师傅的爱情相比,霜霜只是年少轻狂任性。没有人与我这般相爱,我又何必自轻自贱。”
她见证了一场爱情,才知道,自己的所谓爱情不过是自作多情,有多可笑。
白霜霜冥想着,体内渐渐升出一缕光华的灵光落在白狐的头顶。
玻璃若而仿佛睡了一觉般捂着嘴打了几个哈欠,发现此时自己已经和白狐互相换了回来。
她直起腰身蹦了几下,比以前还精神了。
“白狐,你真是会妖术哎。”
白狐伏在她的脚下,黑眸闪闪的对着她眨眨。小爪子合起拱手一般对玻璃若而施了一礼:“借了你的身子,不是想要骗你,是因为被情所困。既然欠你人情,霜霜也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皇帝哥哥心心念念寻找的慕姑娘,霜霜前日曾在西贺边境的宜城附近见过。似乎向着大瑞方向出发。如若郡主代为告诉绝帝,也算我还了你,还了他。”
“皇嫂?有消息了?”
玻璃若而心中欢喜。白霜霜没有答话身影一闪便从窗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