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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悍妃在上-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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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怀远之前曾打听过外面一些国家铜钱与白银的比例,例如一两白银在大熙境内可以换900枚左右的铜钱,在其他国家同样一两白银却只能换300枚左右的铜钱,铜钱的购买力远超白银。
  这些都是商机,让人只凭想象便能激动的浑身发抖。
  所以谢懋会表现的如此失态,骆怀远并不太吃惊。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比空手套白狼更为让人为之激动的事呢?
  当然这么做肯定是有弊端的,例如大量的白银涌入与大量铜钱的流失,会造成市场通货膨胀与通货紧缩。
  只是早在大熙开启通商港口同时,骆怀远便隐隐看到了一丝危机,海上贸易确实繁盛,可在巨大利益的阴影下面,大熙却是以本国所产的各项物资去换回无数的金银钱币。国库的积累以眼见的程度加高,可终归究底大熙在本质上是并没有进行获益的,获益的反而是那些小国。
  当然,说没有获益也不太准确,只是大熙作为最大的出口国家,它所承担的出口量的比例是它可以承担的吗?
  不过这些问题并不是骆怀远能够操心的,先不提他有没有足够高的水平去解决这些问题,像国家与国家之间,外汇储备经济问题等等,在现代都是一项非常复杂的问题,又怎么可能是他一个无所事事的宅男能搞懂的。
  也许他基于眼光的问题,多了那么一些先见之明,但对如今的骆怀远来说,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要知道如今胜负未分,他仍在为自己的未来所奋斗努力着,国家责任此类的事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再退一万步来说,若命运真是无法阻挡,自己落不了什么好下场,给晋帝那个阴险的家伙留下一个隐形的炸药包,到时候炸得他尸骨无存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总而言之,如今对骆怀远来说,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弄到大量的金钱,然后招兵买马做好一切的准备,其他的问题一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两人谈了许久许久,席面上的菜食已经换过了好几次。直到快半夜的时候,谢懋才放过骆怀远,让他前去客房歇息,而自己则是回房继续去思考此间详细的流程该如何操作。
  *
  办完这次来福州的主要任务,骆怀远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于是,他便想起了严郅此人。
  严郅毕竟是严嫣的大伯,临走之前严嫣也是嘱咐过的,哪怕是为了薛氏,能看顾的还是看顾一下。
  骆怀远找谢懋打听了一下,获知了严郅的近况。
  严郅来到福州以后,便入了市舶司。有沈玄、谢懋以及骆怀远留在此处的人手,他的□□比许多人都高。
  不过严郅也是一个识趣的,旁人给了你便利,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去挥霍。他入了福州市舶司以后,从未与外人提过自己的这些关系,仿若一个毫无背景的人一步步开始努力着。
  严郅此人脑袋灵活,擅左右逢源,很快便在福州这片儿混开了。不光与自己顶头上司关系不错,与福州本地的许多商人也慢慢有了些交情。
  摸清楚情况后,他便利用职务之便委托所熟商人帮自己从海外带货回来。一起先只是少少的做那么一点,看着身边的同僚与上官俱是如此,渐渐的,他的胆子也大了。
  之前听四皇子的描述,便知晓里头的油水不少,经过这一番经历,严郅才明白内里究竟如何。说是天降横财也不为过,一些与他同样作为主事的小官员,哪个不是吃得满嘴流油。
  并且让人毫无把柄可抓,毕竟他们没有贪墨任何朝廷的银子,不过是利用众多商人皆想讨好市舶司官员的心理,让旁人给自己行使了一些方便。本钱也是自己出的,然后利用海商们的货船带货物回来,什么在大熙畅销带什么,一到港口,这些货物便自动有人接手。
  没几个月,严郅便攒下了一笔不少的银子。
  他左思右想买了一栋宅子,并拖人悄悄带信回京城,让薛氏带着两个儿子过来福州这边。
  因着老夫人逝世一事,严郅并没有及时回去奔丧。按理说朝廷命官家中父母逝世,是需丁忧的。可严郅明白这次机会可遇不可求,并且当时他是以辞官的名义出京来到福州的,对外的说法便是出外做买卖养家糊口。加上福州市舶司这里一些官职并未形成系统,他名为主事,是个九品的小吏,实则也就是个打杂的,其实并不在朝廷规制以内,只是当地机构认账。
  天高皇帝远的,严郅又是个小人物,京中那边有薛氏帮忙敷衍着,又是独门独户的过日子,自然不为外人知晓。
  薛氏收到信后,还有些惊疑。
  因着当时严郅临走时说了,等到了当地站稳脚跟便接她过去。这才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站稳脚跟了?
  当然薛氏也相信丈夫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便悄悄的开始收拾行装,带着两个儿子出京了。
  薛氏的去向也就只有沈奕瑶与出嫁的严茹严玲知晓,她们自然不会在外面多嘴。

☆、第148章

  薛氏带着两个儿子,一路车马劳顿来到福州。
  从进入福建境内,便能看出此地繁华程度不下于京城,等到了福州城更是让三人大开眼界。
  大街之上,可供四辆马车同时行驶的石板路整齐而又光洁,两旁林立着高低不定的楼宇,重檐飞翘,钉头磷磷,多为各色商铺酒楼。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衣着鲜亮,还有不少身着各式奇装异服的人,与一些头发眼睛颜色与大熙人完全不同的外国人。
  薛氏觉得自己都看傻了,严啸和严睿同样也是如此。
  因着严郅并不知他们何时到达,所以并没有人前来接他们。幸好薛氏这次出门,为了安全起见,沈奕瑶派了四名护卫护送他们,且小厮与丫鬟婆子也是带了几个,找到一处客栈落脚,便命人往严郅信上所说的地方去报信了。
  护卫前去送信的时候,严郅并不在,直到天擦黑的时候,他才赶了来。
  薛氏见到严郅,眼圈当场就红了。
  因为严郅瘦了,也黑了,人没以前白净富态,面相也老了许多。
  薛氏即激动又心酸,呜咽着哭了良久,严郅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一个劲儿说自己没受苦,也没遭罪。之所以会瘦了黑了,俱因此地气候炎热的缘故。
  一番折腾,一行人又拖着行李去了严郅买的宅子那处。
  严郅为人谨慎,虽手里的银子够在此处买处大宅子,却并未如此奢侈,而是买了一栋并不起眼的三进的宅子。地方不大不小,住一家四口却是够了。
  然后便是安顿下来,用过饭后,夫妻二人坐在一起互诉衷肠,讲了讲彼此分别之后发生的事。
  提起老夫人的逝世,严郅有些沉默,按理他未回家奔丧此举是不孝的。可错过一个三年,他不知晓是否还有如此的机会等着他。
  薛氏安慰他,说他不在,自己和两个儿子俱是按着习俗为老夫人过了七以及守孝的,水陆道场及供奉香油等俱是办了。甚至这会儿薛氏也穿着素淡,头上除了一根银簪子,也就鬓角带了一朵白色的珠花。
  到底严郅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之后也没再表现出萎靡的模样。之后他从床下面抱出来一只箱子,用颇有意味的眼神示意薛氏打开来看。
  薛氏打开箱子,简直都惊呆了。
  倒不是说里头有多少金银,而是之前她便知晓这栋宅子是严郅刚买的。以福州如此繁华的地界,房价定然不会低,这么一栋宅子千余两至少得有的。而这箱子还有金银等物与银票之类,差不多有近八千两左右的样子。
  薛氏的心脏一阵狂跳,先是不敢置信,之后是惊喜,再来就是担忧了。
  “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
  她一阵连声追问,直到严郅再三保证自己并未做过任何贪赃枉法之事,才放下心来。之后夫妻二人上了榻,严郅才与她娓娓道来这其间的各种关窍。
  薛氏因此更为感激沈奕瑶母女,自是不提。
  严郅自然不满足仅是这些,所谓得力的关系要用在刀刃之上。因着与福建水师那边的关系,严郅在众多海商那里的面子也算是挺大的。福建水师因繁荣的海上贸易,其军饷及军械配备已经是整个大熙各地军营之中最高的了,按理说会肥了不少将领的腰包。可沈玄治军森严,此类事务一概禁止。
  当然,为了补贴从上到下的将士,沈玄也是特意开了所谓的后门,让众多将士也可以赚个温饱银子,那就是利用职务之便护送商队出海收取报酬,以及用战船携带一定数量的货物出外交易,或者带货回大熙本土贩卖。这些所获的利润,整个福建水师从上到下皆有份额,其中以当次参与者比例最多。
  不过大家毕竟是行伍出身,当兵保家卫国是主业,其他都只是副业。你让这些兵士去打海寇还行,让他们去充当商人却是有点为难。以前有类似售卖行为,皆是随意托个人去进行售卖与交易,或者是一起出货给海商。
  那些海商个个机敏狡诈,表面上对这些军爷点头哈腰,装得像个孙子似的,实则暗里没少低收高卖。
  鉴于此,严郅为了打好与福建水师的关系,特意将此事揽下。由他来出面负责找海商出手货物,因着严郅是市舶司的官员,一来对市面行情了解清楚,二来这些个海商也不敢在其面前耍滑头,因此为福建水师的众将士们多获得了许多利润。
  再加上严郅善于逢迎,福建水师上上下下都对他颇有好感,倒也没让他借着严嫣大伯的身份,请沈玄帮个忙什么的。有时候碰到什么事情,内里便自动消化了。
  严郅精益求精,不但插手了大熙本土的有关水师那处货物的事情,也借着此关系派了自己心腹随从跟着船队出海,一来是为了熟悉外面的环境与行情,二来也是帮着不善此道的众兵士出售带出去的货物。
  这么一来二去,不但自己与福建水师那处的关系越来越铁,严郅也因此摸了不少门路,借着自己在海商那处的关系与水师的战船,先是自己带货出去卖,到自己攒下银子卖了一艘小型的商船,直至骆怀远来到福州之时,其俨然一副黑白两道通吃的地头蛇模样,混得那叫是风生水起。
  骆怀远对严郅如今发展的程度,表示很惊喜。
  他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官面上能吃得开,暗里海商那种龙蛇混杂的环境也能吃得开。要知道他即将做的许多事,沈玄与谢懋那里却是不宜出面的,最好有一个地头蛇为之周旋。
  谢懋与骆怀远商议之后,很快便往京中镇国公府那处递了信。
  罕见的,这次镇国公府居然表示不参与。
  信中镇国公并未阐述具体原因,但谢懋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如今众位皇子俱已长成,萧皇后与太子所代表的正统一系,与许贵妃和晋王齐王所代表的得宠一系,其两系纷争越来越多,也牵扯到前朝上。虽云王与景王表现很是默默无闻,但云王既然作为可以角逐的一员,私底下如此多的动作,不免会让人怀疑他是否与贵妃一系打着同样的想法。
  镇国公府一向立场中立,不可能在明知道云王开始不安分的情况下,还佯装不知的和他搅合在一起。
  这是在撇清,也是在声明自己暂时旁观的角度。
  骆怀远并不觉得惊讶,之前他与严嫣成亲之前,便将自己名下所有与镇国公府有牵扯的生意俱是转到了严嫣名下。他的那种行径与镇国公府此时的行径,内里所包含的意思也许不同,但性质是差不多的。
  这是一种默契,也是在为彼此留下一条后路。
  接到消息后的谢懋表现的非常犹豫,他一直是坚定不移的镇国公府一党,若是镇国公府都撇清了,他到底该不该撇清呢?
  骆怀远并未急着便去询问谢懋的打算,而是成日里仿若无事人一样在福州城内四处晃悠,三五不时找沈祁聊聊天喝喝酒,或者与严郅见个面什么的,显得特别悠闲。
  这也是为何他会留了严郅这步后招,就算谢懋那边也不成了,他还可以自己先小打小闹的慢慢来。
  谢懋并未让骆怀远失望,也许他本来骨子里就是一个投机者,也许这些诱惑让他并不能抵抗,没多久他便给了骆怀远答案,与此同时也往京中去了信。
  镇国公收到信后,看完之后将信给了沈鼎。
  沈鼎略显得有些担忧,“父亲,这谢懋——”
  镇国公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咱们撇清,不代表也要让谢懋那边也撇清。”
  “那玄儿和祁儿那边?”
  镇国公笑得意味深长,“那是小辈儿们的交情,与我们无关。”
  沈鼎了然的点点头。
  “瑶儿那边,这些外面的事就不要告诉她了。那小子也是个聪明的,懂得我们的意思。”
  “这是自然。”
  说出此言,就代表沈鼎会交代沈二夫人,不要将福州那边的事告诉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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