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变之二-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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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朝我们的小屋涌过来,而在黑影之前,有一个人,骑着马狂奔,显然正被狼群追赶。
等到再近些,那个人的面目已依稀可辨,只见他满脸惊惶,面无人色,正是那个鬼子狼
友!
在这儿遇到他,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怎么也会来此,难道他也知道地图上的秘密?我
正想着,陈黎平却问我道:〃救不救?〃
是啊!救不救他呢?我对狼友根本没有半点好感,而他对我也定是恨之入骨,我甚至盼
望着他被狼吃掉!可是心下总觉得不忍心,我看了看陈黎平,迟疑地说道:〃那就……那
就救吧?〃
陈黎平猛地打开了门,大叫道:〃你快进来,把马扔下!〃
…鹊桥仙
回复'24':狼友的马忽然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把他也掀了下来。狼群立刻一拥而上,撕咬着那匹
可怜的马,幸好有这么一阻,他才能连滚带爬地跑进小屋。
他甫进门,一头狼就紧跟着扑了过来。陈黎平抄起门闩对准它的脑袋狠狠就是一下,那
狼嚎叫着倒跌了出去,头骨被击碎了。陈黎平赶紧关门上闩,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狼群吃完了马,就开始对木屋发起进攻来。木屋是3厘米厚的木板作的,用木桩固定在地
上。狼在四面乱抓乱咬,弄得整个房子嘎吱作响,摇摇晃晃。
但狼毕竟是兽类,它们不能意识到各自在四面进攻,而彼此抵销了力量。我此刻心中所
想的便是如果狼群以同一方向进攻,木屋立刻就会被推倒,而我们三人就成为群狼的美
餐了。
正当我在暗道狼的愚蠢意识时,不知不觉出现了死一样的沉寂。我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看见一只狼先绕着木屋跑一圈,然后对着一个角落咬了一口,然后,退到远处,蹲坐在
地上。接着另一只狼也如法炮制,木屋角立刻被狼群喀嚓喀嚓地乱咬起来。
陈黎平脸色煞白,低声叫道:〃天哪,它们……它们怎么会这么聪明?〃
我们毫无办法,只能任由着狼群啃咬,那声音仿佛在预示着我们悲惨的结局。
屋角很快就被咬了一个洞,就在这时,陈黎平抽出藏刀,猛地向外刺去,只听见一声惨
叫,一只狼被刺中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狼群又咬了起来,他又用刀猛刺,但几次都刺空了。
原来这些狼十分机灵,它们会迅速总结教训,一只狼被刺之后,这时咬楼角的狼就不再
正面进攻了,而是侧着身子一左一右轮流地咬,每只狼咬一下后立刻迅速地跑开。
我也拔出腰间的刀向左右斜刺,于是又有两只狼被刺中,大声嗥叫,哀痛之声在苍茫的
高原上回荡。
狼群暂退了一下,但是很快,四个屋角同时响起了啃咬的声音。狼群同时从四个楼角进
攻,这一下攻势十分猛烈,小屋被咬得哗哗作响。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狼友此刻软瘫在地上,就象是一只死蟹,根本派不上
用场,而我和陈黎平只能守住两个角,眼看着洞口越来越大,心中焦急万分。
忽然一只狼头从一开始那个洞中钻了进来,陈黎平眼明手快,一刀刺下,正将狼头钉在
地上,死狼的前腿摞进屋内,趴着堵住洞口,阻挡了狼群的进攻。
然而,另一个洞口也被迅速咬开了。我使用同样的的方法,想用死狼堵住洞口,谁知刚
把狼刺死后,还没来得及抓住狼腿,那只死狼就被外面的狼群拖了出去。
狼群的进攻一次比一次厉害,它们似乎能够吸取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这简直是不
可想象的。
我望着地上的狼友,恨不得拿他来堵洞口。陈黎平却四处搜寻了一番,居然被他找到了
一杆猎枪,只是子弹不多,只有三两颗。
但至少我们有了一线希望,擒贼擒王,唯一的办法就是制服指挥狼群头狼。
陈黎平端起枪,把枪管从一个较大的缝隙中伸了出去,我拿着藏刀看着那几个洞,防止
狼群闯进来。
〃我看见了!〃他叫道,〃在狼群后面有一头正蹲着,应该是头狼!〃
〃打它眼睛,但不能打死,不然它们就会换头狼。打瞎了它眼睛,它就会带着狼群跑开了
。〃我叫道。
〃你不是开玩笑吧,那么远,打它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更何况打眼睛了。〃陈黎平一
面瞄准一面说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挥刀砍死了一头想钻进来的狼,〃这里就属你枪法最好,我们能
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全靠你了!〃
陈黎平不再说话,只是将准星瞄了又瞄,虽然他的枪法百步穿杨,可是现在,他端枪的
手却在不停的战抖。
我退到他身后,从缝隙中望去,头狼蹲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
陈黎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慢慢向后扳动。
短暂的寂静,时间仿佛静止了。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声惨叫。打中了。
头狼瞎了一只眼睛,痛苦的原地打转。狼群也跟着乱了。我们很兴奋,因为看到了生的
希望。
突然,狼群中弹起一只狼的身影,是那只头狼。它高高的跃起,洒下一片血迹。紧接着
,一声长啸,恢复了它往昔的尊严。失去一直眼睛的痛楚都没有让它退却。狼群刹时间
又有了秩序,一瞬间,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狼群如同潮水般开始冲击摇摇欲坠的小木
屋。
陈黎平又开枪击毙了几头,子弹用完了,我们就用刀不断地刺着,砍着,前面的狼一匹
接着一匹倒下了,可是后面马上又有狼出现了。它们并不因为同伴倒下而退却,相反,
却更加凶狠起来。
终于,在狼群的嚎叫声中,小木屋塌了下来。
我和陈黎平心知不免,但依然横刀护身,想做最后一搏,可是我们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
来。而狼友更是全身瘫软,跪倒在地,朝着狼群连连叩头,大声哭道:“父亲大人,饶过我
吧,饶过我吧!我不是真的要杀你的!”
…鹊桥仙
回复'25':他此言一出,我们都吃了一惊,原来狼友合夫竟然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中,这其中定有隐情。
可是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大声说道:“我们都快要死在这儿了,
你还鬼叫什么?!”
狼友闭口不言,不断地用头撞着地面,没一会儿,额角上已是鲜血淋漓,全身更是簌簌发抖
。
狼群此刻在受了伤的头狼率领下,向我们渐渐逼近。
忽然,从狼群后方窜出一匹狼来,对着头狼作吠吠之声,头狼也报以长啸。接着狼群自动地
散开了,形成了一个大圈,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却不进攻。
“这是怎么回事?”陈黎平悄悄问我道。
“那匹狼趁头狼受伤,想挑战它,取而代之!”我指了指头狼,说道:“一群狼中,有交配
权的,只有头狼,但是狼群中的头狼并不是终身制,一般只能在它生命最强壮的三分之一时
间内称王。一旦群体中的某只雄狼敢于挑战头狼,而最终把头狼咬死,那么它便成了新的头
狼。而现在头狼受了伤,自然有狼来捡现成便宜了。不过结果是一样的,无论谁当了头狼,
我们都会变成它们的美食。”我苦笑了一下。
现在我们逃无可逃,只好看着这场决斗进行。
两匹狼一跃而起,在空中进行了第一次快速的接触,碰撞,便迅捷地跳开了,我竟然看不清
它们的动作。瞬间,决斗的双方重新迅速打量了一下对手,这时,头狼右肩上的皮毛被割开
了一道口子,皮和肉一起向外翻了下来。挑战狼的皮毛虽然没有被撕开,可是透过浓密的毛
,狼的肩胛骨的下方,也开始向外渗出了血。同时,空中有几缕灰色的狼毫悄然飘落。
第一回合的较量,头狼明显处在被动地位。那只头狼闪电般跳开后,一个转身就又扑了过来
。这次它调整了搏斗的战术,凭借着身体的优势,用肩部狠狠地向挑战狼撞去,想把它撞翻
在地上。可是挑战狼一个翻滚,迅速躲闪开了,接着它纵身跃到了头狼的一侧,把龇着雪白
狼牙的血盆大嘴迅速伸向头狼的喉咙。头狼那一侧的眼睛已经被陈黎平打瞎了,它根本看不
见挑战狼的动作,一下子,它的喉管被咬住了。此刻的头狼失去了反抗能力,它不停地向后
转着头,把身子的前半部分使劲地向侧方摆动,想把挑战狼甩开。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迟
了,它的一切努力都无法补救了。挑战狼死死地咬住它的喉管,把头狼抡倒在雪地中,血从
头狼的喉咙里喷涌而出,流进了它的喉咙,此时的挑战狼,满脸被热血染红了,它浑身颤抖
着,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呜声音,显然是十分激动。
狼群齐齐仰天长啸,象是在为新的领袖欢呼。啸声在苍茫的高原上回荡,显得格外悠长。接
着,新的头狼朝我们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们要开始会餐了!”我笑着对陈黎平说道,“我们怎么办?”
陈黎平也笑着说道:“跟它们拼了吧,多杀一头是一头!”
说也奇怪,明明是面临着转眼间就会被狼群撕得粉碎的命运,可是我和陈黎平心里却十分平
和镇定,都是面带笑容交谈,仿佛是在讨论去哪里野餐一般。是啊,反正左右是个死,为什
么不死得开心点呢?
头狼走到离我们五米远的地方,蹲坐了下来,盯着我们,口中发出了一阵短促而快速的叫声
。接着,狼群纷纷散开,空出了一条路来。
“这是怎么回事?”陈黎平诧异地问道。
“好像它要放我们走。”我也是大惑不解,明明到手的美食,为何还要放弃呢?
我看着头狼的眼睛,发现它的眼神非常地熟悉,仿佛是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可是我
可能和一匹狼交朋友么?除了穰龙杰这个由人变成的狼。
一想到穰龙杰,我的心中突然有所触动。而那年在学校动物房中看到的他的样子,也在我记
忆中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当时他半是人形,半是狼状,跟现在所看到的当然大不相同。可
是那眼神却是没有改变过。
我试探地叫道:“穰师兄,是你么?”
头狼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抖了抖身子,长啸一声,转身就走,狼群紧紧跟上,就看见一片黑
影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我们在生死关打了个来回,心还是在突突地跳着。我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的汗水。陈黎平
踢了踢一直趴在地上的狼友,叫道:“喂,狼群都走了!你还不起来!”
狼友挣扎着站了起来,兀自惊魂未定,颤声问道:“狼群真的走了?”
我上前一步,盯着他说道:“狼群是走了,可是你心中的狼依然存在!它会一点一点吞噬你
的灵魂!”
狼友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我。我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这样能给他更大的压力)。
过了半天,他终于抬起了头,痛苦地说道:“我……我承认,父亲大人是我亲手杀死的!”
…鹊桥仙
回复'26':〃父亲自从参加了支那战争……〃
我咳嗽了一下,狼友改口道:〃你们叫做侵华战争。父亲大人回来后,用了十年的时间,
成为了当地工商业名人,还和我母亲结了婚,接着便有了我。
〃每年,父亲大人总要和他的战友们聚会一次,他们往往去北海道的山中,呆上几天再回
来。每次他回来后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静坐。我们从来都不敢打扰他。
〃我八岁那年,他参加完聚会回来,照例独处室中。我一时好奇,想要偷偷看看父亲大人
在干些什么。我透过纸格上的洞,看到的……看到的是一匹狼!〃狼友的呼吸开始急促起
来,〃它身上还穿着父亲的衣服。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父亲大人被狼吃掉了!我当时也不敢
叫,偷偷地拿来了父亲大人的猎枪。
〃父亲大人曾经带着我去山里打过猎,我就按照他所教的方法,瞄准了那匹狼的脑袋,开
了枪……〃狼友低下了头,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想不到,死狼的尸体渐渐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父亲大人的样子,我一下子就晕倒在了地上。等我醒来的时候,母亲告诉我父亲
已经被安葬了。半夜里,我一个人跑到坟上,将土挖开,棺材中躺着的的确是父亲,他
的脑袋被我打烂了,可是我发誓我当时看到的真的是一匹狼!〃
我明白了,狼友为什么对他父亲是狼如此敏感,原来不是童年的屈辱,而是对于错手杀
死父亲的愧疚。
狼友继续说道:〃我大学特意选择了生物专业,就是想揭开父亲身上的迷!母亲当时替父
亲剪了几绺头发作为纪念,一直保存了下来。我把那些头发做了基因分析,发现父亲大
人的染色体十分奇怪,跟正常人相比,多了许多冗杂的DNA序列,而且这部分看似无用的
DNA就像是被锁了起来一般。可是一旦它取代了正常基因序列,那么就会产生一种新的染
色体,近似于哺乳类犬科动物,比如狼。基因决定外表习性,既然父亲大人的染色体中
含有人和狼两种基因,那么发生人狼转变是很有可能的,也说明了我小的时候看到的决
不是幻觉!〃
〃可是在那段DNA是被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