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平安喜乐-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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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项越听了都动容,又何况是穆青本人,心都要化成水了。
安易见他还是不吭声,知道他可能是大的,想了想,找了个塑料袋套到了便盆那儿,把床摇高了一些,让他用没受伤的右腿使点劲儿抬抬身子,褪掉裤子,又趁机把便盆塞到他屁股下面。
怕他在自己面前解不出来,安易嗯了一声,“我也去下洗手间。”说着就开门出去了,出来的时候见项越醒了,正从沙发上坐起来,安易朝他嘘了一声,小声说,“他不好意思,你别进去了,我自己能行。”
第80章 NO。80
安易收拾好进来,见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她笑了笑,走过来俯身在他嘴巴上戳了一下,“睡不着啊?”
穆青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上来陪我。”
目测了下床的宽度,安易没怎么犹豫,两只脚一蹭,脱掉鞋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伤了左腿和右手,左腿吊了起来,右手也不能动,对比一下,安易躺在了他的左边,这样不至于压到他的手。
穆青张开胳膊把她搂在怀里,安易知道他胸口那儿也有淤伤,不敢压上去,头只枕在他的胳膊上。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其实心里都有事儿,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末了,还是穆青打破了沉默,“我以前在西北干过一些事儿,”有了开头,似乎很多话就不是那么难以出口了,“走|私,帮人偷|渡,掮客,保镖,什么都干过,好几次都差点儿丢了命……扎旺的事之后……现在我离开西北已经十年,本不想再掺和进去,只是张大栓毕竟救过我两次,谢辉说来也对我有知遇之恩……今天的事,可能是消息泄露,有人查到了我……”
安易一直很安静的听他把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心里的很多疑惑在这个时候终于都一一有了答案。有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感觉。之前对穆青这个人,她了解的其实很抽象,虽然相爱,但她和他之间却好像一直隔着一层模糊的膜,这层膜不影响两个人的相处,平时也可以直接忽略,可现在,当他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时,安易突然意识到,原来这层膜并不是真的可以忽视。
刹那间,穆青的形象在她心里丰满起来。原来他经历过这些事,怪不得才三十多岁白手起家能有现在的成就,原来他讨厌女人,并不是简单的因为亲生母亲是妓|女,还抛弃他,原来,原来,很多的原来,安易紧张的问,“这件事如果被人传出去,你会不会有刑事责任啊?”她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
穆青没想到听了自己的经历后,她首先在意的竟然还是他的安全,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松,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一下,轻声说,“你没在西北那边待过,不知道那的情况,真正的鱼龙混杂,一年一个样,地盘从来没有稳定过,我离开已经十年,十年前国内网络不发达,手机都还没有普及,我做事又从来不留证据,当年离开的时候,把该清理的也都清理掉了,肯定摊不上事。”
知道他不会担法律责任,安易放心了,翻了个身,侧躺着,和他商量,“这些事毕竟不能见光,项越已经知道了就不说了,卫先生虽然人不错,我也相信学姐的为人,可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连同周建也不要说,能瞒尽量瞒着吧。”想了想,又问,“那个要杀你的人……会不会抓住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没完没了的?”
安易对她那个学姐有多尊敬孺慕他是知道的,能让她说出这样类似于不信任的的话实在不易,穆青这会儿的心情用心潮澎湃都有点儿谦虚,他搂紧了她,柔声说,“出来混的人,没几个是真能为老板卖命的。抓进去的那些人,就算不是死刑,这辈子估计也出不来了,狡兔死走狗烹,人走茶凉,这一个能这么死心眼儿找到我已经算是奇葩了,别担心,这段时间身边只要一直带着保镖,身边不离人,谁也拿咱们没辙,现实可不是拍电影,没那么玄乎。”
还没那么玄乎呢,安易都不想吐槽了,只要一想到有个人在暗处随时想着要他的命,她心里就揪的不行,只是怕他多想,才不表现出来而已。
“你说警察能从监控里查到什么吗?”她又问了另一个在意的问题。现在大街小巷都是监控,地下车库监控也不少,真想查,应该能查到。
穆青告诉她,“阿越在我没醒的时候已经找人去办这事了,警察那边卫先生又压了下来,算是万无一失,目前这件事还在可控范围内。”
没想到项越反应这么快,安易忍不住夸了一句,“他反应真快!”又忍不住不合时宜的八卦,“你和周建会拜把子我不好奇,可项越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和你称兄道弟?”不是她瞧不起自家男人,实在是项越从各方面看,都是贵公子的款儿,家世好,职业好,长得英俊不说,估计还专情,这样的人万里挑一,和穆青周建这样的糙汉子真不像一路人。
可能是之前睡了一阵儿,又把心里最重的秘密告诉了她,穆青现在的精神很好,谈性也浓,先低下头咬了下她的鼻子,哼哼,“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他喊我声大哥还亏了他了?”
“不是亏不亏,就是觉得你们不是一路人。”
穆青嗤笑,“你别被他那样儿给骗了,他狠的时候你是没见到。”顿了顿,耐心的和她解释说,“我和阿越认识也算机缘巧合。你知道,阿建既然排老三,那上面肯定还有个结拜兄弟。排第二的是邵勋,他比我小一岁,当初在西北,是我左膀右臂,后来我决定离开西北,他就跟着我离开了。说起来,最先拜把子的就是我和他,阿建是后来加入的。”
“邵勋是北京人,有父母弟弟,家里条件不好,高中就辍学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跑西北去了。五年前,阿越因为一些原因惹到了人,差点儿就被人绑架了,正好邵勋遇到,把他给救了。后来慢慢熟悉以后,邵勋就把阿越介绍给我和阿建认识,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也能说到一块儿去,当时又发生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感觉双方为人处世方面都挺对脾气的,最后索性就一块儿论年纪排序了。”
“那……邵勋人呢?”等他讲完了,她忍不住问。
穆青突然沉默下来,安易就知道自己问到了禁忌话题,心里也已经有了猜测。
“死了。”良久,他吐出了这两个字。安易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穆青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邵勋死的亏,他出车祸死的。那天阿建过生日,我们四个在一块儿庆祝,散的时候都喝了酒,那晚我们三个都没事,唯独他出了车祸,和大货车撞一块儿,当场就死了。”
这话题略悲伤,如果是平时,她肯定要嘚瑟一下,顺便教育他:看吧看吧,酒驾多危险!不过现在,却不合适提这个,安易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胸口,穆青在她头发上又吻了一下,已没了谈性,声音低缓的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
隔天早上,安易天刚亮就醒了,床太窄,她心里又顾忌着他的伤,躺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一晚上下来腰酸背痛的。小心翼翼下了床,穿好鞋,对着窗户伸了个腰,刚想去刷牙洗脸,就听到后边人嘶了一声,安易回头,见他皱着眉看自己胳膊。
“麻了?”她问。
“嗯,来帮我捏捏。”
安易腿麻手麻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碰了,因为那真的很难受。不过穆青既然提了,她就过去帮他揉按,手刚碰到,他就又嘶了一声,脸都有点儿扭曲了。安易扑哧一笑,“晚上咱俩不能挤一块儿了,太受罪。”
“我胳膊麻成这样都没说事儿,你还嫌弃?”他略不爽。
安易哼了一声,“拜托,我一晚上睡觉都没敢睡踏实好不好?就怕自己不小心会碰到你的伤处,这会儿腰都是酸的,幸亏没落枕,要不有的受。”
穆青被她说的无语,觉得这女人真没有昨天可爱。昨天多懂事,又乖又温柔,哪像现在,这么务实。
“好了,我去刷牙洗脸,你要不要上厕所?要就快点儿,昨晚上没吃饭,有点儿饿了。”她本来想说出去买饭,后来想想不安全,还是打电话让人送吧。
穆青没好气,“我昨晚也没吃饭!”默了一下,吭哧,“想小便。”
怕他恼羞成怒,尴尬,安易绷着脸,脸上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表情,特别从容的把便壶拿了过来,好在他左手还能动,要不估计她还要帮他扶着小j。j,等他解好了,安易就把便壶拿了出去。项越也起来了,正在系领带,看到她手里的便壶,眼神很柔和,“大哥醒了?”
“醒了,你进去吧。”她说着,已经推开洗手间的门。
项越推门进去,穆青正在无聊的拿着遥控器换台,早上六点多,除了新闻其实也没什么好节目,最后固定在电影频道,正在放映《人在囧途》。见项越过来,他下巴一抬,示意他坐过来。
“等会儿阿建过来后,你陪着安易回家去收拾东西,最好多叫两个人,别让她自己待着。”他交代。
项越笑了笑,“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数,”又说,“今天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就能抓到人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件事是幕后有人主使还是单人作|案,三哥如果自己过来的话,我真有些不放心,等七点钟我就给朋友打电话,让他先带几个人过来,这样万无一失才好。”
穆青嗯了一声,“你办事我放心,”又说,“这些日子我是没办法去公司了,你医院里的事安排一下,尽量多去公司转转,现在刚上市,没人在那儿坐镇,我怕出乱子。”
项越在穆青公司里,占的股份份额不算低,算是大股东,只是他职业是医生,平时并不怎么关心金博的运营。现在情况特殊,也由不得他推辞,只得点头同意。
第81章 NO。81
两人又商量了会儿细节,安易拿着牙刷漱口杯进来,谈话暂时告一段落。项越去洗漱,穆青也在安易的帮助下刷了牙洗了脸,本来还想刮胡子,不过昨天只想着买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必需品了,没想到剃须刀这个事儿,现在也没必要专门出去买,等晚会儿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把剃须刀拿过来就是了。
周建是七点多到的,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买的早餐。穆青胃口不错,一气儿吃了五六个包子,喝了碗粥,又吃了个鸡蛋灌饼,两个茶叶蛋,一些手抓饼,两根油条,数个水煎包。本来还想喝胡辣汤,不过安易不让,作为医生的项越也阻止,伤成这样了哪儿能吃辣!
周建咋舌,“大哥,饿坏了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饿了多少天了!
穆青由着安易伺候着漱了口,淡定的解释了一句,“我昨天中午吃的就少。”过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又到了早上,可不就饿坏了。
安易白他一眼,让周建在这里陪着穆青瞎聊,她和项越出去吃早饭。周建还是不死心,小声问他,“真不知道是谁要害你啊?”
穆青把视线从电视上移过来,声音低缓的说,“阿建,我也不瞒你,要说没有怀疑的人那肯定是假话,不过这事儿你别掺和,阿越被迫掺进来已经很让我不爽了,你是我兄弟,我是为你好,不想害了你。”
周建听的心惊肉跳,觉得穆青果然是遇到了大事,憨厚的脸上却丁点迟疑都没有,凛然说,“大哥,你拿我当兄弟,我也把你当亲哥,我虽然没本事,但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哥们儿也许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一些小事上还能帮你分忧,别说什么害不害的,我不怕!”
穆青一边觉得周建果然还是那个周建,一边又有些伤感的想,如果他耳朵根不那么软,嘴巴再牢靠些,西北的事告诉他也没什么。只是兄弟虽还是一片赤城,可他,却对他没了信心。
“你的心意我明白,”穆青用没受伤的手拍拍他的肩,“但这事儿我打定主意了,你别掺和,真想帮我,回头就和阿越一起到金博转转,帮我把公司管管。”
他在周建的young女装占有一定股份,周建在他的金博同样有股份,兄弟俩要说感情,那不是虚的,只是要说起信任,穆青现在反而更信任项越。宋钊的事让他感触极深,周建也许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但他却不敢赌|了。
八点钟的时候,项越的朋友带了四个人过来,都是黑衣大汉,长得又高又壮,皮肤黝黑,眼神犀利,绷着脸不苟言笑,看上去还挺有气势的,如果再戴个墨镜什么的,那形象,就更鲜活了!
“他们四个都是前两年退伍的特种兵,身手在我们那儿个顶个拔尖,穆先生可以放心,嘴巴都很严。”
说话的人叫沈南,三十多岁,长得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