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混蛋 哈!今夜哪里有鬼-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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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殷坚焦急的扶着何弼学。他知道殷司已经离开幻觉,并且在想
办法救醒他们,但现在的状况是,万一他跟何弼学的肉身并不在一起,殷司一次
只能找到一个人,若先找到何弼学,那他还放心些,但万一先离开幻觉的是自己,
那何弼学该怎么办?他说什么也不能放这个笨蛋一个人孤伶伶的困在这里。
「嘿……我没事……」何弼学勉强挤出个比哭还凄惨的笑脸,苍白的面孔在
在说明他的情况真的极差。殷坚咬咬牙,他知道何弼学不是什么需要人保护的弱
小动物,甚至,你管束他太多,他还会不高兴,只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殷坚很
难不在意对方,偏偏在这种时候,他又自身难保无能为力,愈想就愈气恼。
「阿学……」这回轮到殷坚倒吸一口冷空气,何弼学吃惊又担忧的望着他,
如果连殷坚也遇到危险,那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显然,情况还没糟到这一步,殷坚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嗖的一声人影就消失
不见。何弼学先是一愣,随后微微长叹松了一口气,看情形像是殷司找到人了,
并且顺利的把殷坚拖出幻觉。
「只剩下我一人了啊……」何弼学捂着胸口,心脏部份还隐隐抽痛着,茫然
的望了望四周,轻轻嗤的一声苦笑着。
咕噜、咕噜的水声弥漫,殷坚猛然的睁开眼睛,白色乳状物从四面八方向他
涌来,腥臭味强势的从他身上各处的毛细孔里硬钻进去。
「殷坚!」沉稳镇定的嗓音传来,一只手臂突破白色乳状物插了进来,牢牢
的抓住殷坚的手臂,片刻不停留的将人拖了出去。
虽然根本不需要呼吸,但殷坚反射性的呛了几口咳了起来,身旁那个高挺的
年轻男子则拍了拍他的背脊,帮助他站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殷坚觉得天旋地转,
不晓得是因为脱离了幻觉的虚弱感,还是因为眼前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怎么?不认得我了?」殷司笑了起来,用着何士玮那张充满阳光、朝气的
脸孔,竟然让人感到有几分温暖。
「这里是哪里?」看了殷司一眼之后栘开视线,现在不是时候跟他争执,殷
坚面色有些泛青的望着四周。放眼所见全是乳白色的「囊」,离地约略十来公分
的垂吊在天花仮下,其中一个「囊」已经破损,流了一地白色乳状物,当中还有
一只像是放大数百倍的蛆正在蠕动着,即便是身经百战、天塌不惊的殷坚,看着
那条超乎正常比例的蛆,也不由得感到恶心,打了一记冷颤。
「这里是电视台斜对面的大楼,那些囊荚是幼魆的保护物,你不是亲眼见过?
不难想象它们的幼时长成啥样吧?」殷司皮笑肉不笑,听起来一点都不幽默。
「我没想过我的人生会丰富成这样,不要以为放大数百倍之后,虫就能变成
妖怪!又不是在拍异形?……所以说,我讨厌科幻片!」殷坚绷紧一张俊脸,长
腿狠狠一踏,噗吱一声,那只正在蠕动中的巨蛆,就让他踩得肚破肠流,墨绿色
的不明液体混合白色乳状物后,显得更加恶心。
第三章
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抽痛一次,何弼学倚在墙角大口、大口喘气,他不清楚他
的肉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如果再不赶快清醒,他可能永远被困在这
里。
大眼睛一眨,一瞬间大量的白色乳状物朝他涌来,何弼学惊讶的猛吸一口气,
虽然那气味很恶心,但白色乳状物意谓着现实世界,何弼学不由得兴奋起来。
「e on 、e on ……不要紧张!你可以自行脱困,呵……如果你能自
行脱困,到时候就能去取笑殷坚了……」何弼学再次陷入习惯性的喃喃自语,神
奇的是竟然真的让他冷静下来,深呼吸几口气之后,闭上眼沉淀思绪,他有种无
法解释的感觉,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后,他肯定能离开这里,再次回到现实。
细长的睫毛颤动,缓慢的睁开眼睛,白色乳状物四面八方涌向他,腥臭味毫
不留情的渗进他身体里。何弼学五指握拳,用力,强自镇定的面对这白茫茫一片,
他经历过一次了,没道理第二次还像个爱哭的小鬼似的吓得吱吱乱叫,虽然仍旧
弄不清楚为什么现实会变成这样,但何弼学不再像前一次那样惊慌。
只是这份泠静维持不了两秒,一只巨蛆在白色乳状物中快速游动,跟着在不
知道是头还是尾的部份冒出细小、颤动的息肉,嗖的一声窜到何弼学胸口猛力一
撞,剧烈的痛楚自心脏部位传来,何弼学咯的一声,仅剩不多的气体被挤压出肺
叶。
眼看着它游远,不知是头是尾的部位快速摆动,何弼学知道它一定会回头再
撞过来,不用多久它就会钻进他身体里,无可抑制的恐惧窜升,何弼学不能自己
地拚命挣扎,他不想死在这里,尤其是这种恶心的死法。
伸长的四肢似乎碰到了尽头,何弼学恐惧感再次跃升,他被包在一个窄小的
空间里?他跟那个恶心的生物被关在同一个窄小的空间里?
「不!」何弼学死命的挣扎,挥动双手想将那只巨蛆拍远点,悲惨的是,这
种行为似乎更加激怒对方,那只巨蛆再次凶很的撞向何弼学。
眼看它就要撞破何弼学的胸腔,突然有只手臂撕裂了白色乳状物抓向那只巨
蛆,细尖的指甲深深掐进它身躯里,有一瞬间,何弼学有种听见它在尖叫的错觉,
来不及反应,另一只手臂再次伸进来拉住何弼学,终于将他从死亡边缘拖回来…
…
微弱的嘶嘶声颤抖着,光从那声嘶力竭的挣扎,不难想象面临着怎样的生死
关头,为了生存下去而奋战。
何弼学猛吸几口气后狂咳着,每一次心跳依旧让他疼痛万分,捂着胸口吃力
的爬了起来。茫然的眨了眨眼,有些分不清楚现实或幻觉般的瞪着身前那个女人,
手工精细华丽的旗装,胸前一大串一百零八颗的珍珠,还有那颗刺眼的翠绿色宝
石,何弼学倒吸一口气,他认得这身装扮,只是他不认得这个女人,她……应该
算是女人吧?
虽然是—身华丽的大清格格的装扮,脚上踏着的也是她始终坚持的旗鞋,但
这女人浑身上下全包裹在纱布内,独独露出那双毫无生气、灰蒙的大眼,读不出
她的喜怒哀乐,僵硬、冰冷的像一具活死人。
尖细的指甲穿透纱布,深深的扎进那只巨蛆身体里,弄得它嘶嘶的尖叫着扭
动身体,指甲戳出的伤口中流出墨绿色的不明液体,最后悲惨的让她硬生生掐断,
肚破肠流的染绿了裹覆着她的纱布。
「你……」何弼学想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一阵干哑,浓浓的腥臭味弥漫,
景色有些不一样,但他仍能认出这里是电视台大厅,只是现在这里挂满了那种白
白的、薄薄的囊,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每个囊里都有一个人,还有一只恶心的
巨蛆。
那名女子仅仅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跟着一言不发的转身便走,何弼学一
颗心跌进谷底,她绝对是那个就连被烧成黑炭都还消灭不掉的鬼格格——固伦和
静公主。
伸展、伸展四肢,殷坚微微的皱起俊眉,他可以清楚的检视出自己的状态并
不好,肌肉莫名的酸痛,就好像身体随时处在紧绷状态中。
「你说我们已经失踪了两星期?」殷坚狐疑的瞪着殷司,那种感觉不怎么好
受。何士玮的模样太正直、天真,骨子里是殷司这条老狐狸,披着那种外貌,未
来肯定会掀起更多风暴。
「那个囊荚不仅能保护幼魆,另一方面也能维持祭品的基本状态,吃东西总
是会挑新鲜的嘛!」殷司低声笑着,伸手指了指四周的囊荚,某几个异常涨大,
看情形里面的人已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独剩那个成年的魆,正等待时机破荚而
出。
「该死……」殷坚俊脸铁青。他面对失败的EQ其实有点低,每回栽了筋斗之
后他就特别暴燥,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别忙着发火,你好手好脚的没事,可能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活人,幼魆
没兴趣吃你,何弼学可没那么好命了,生猛活蹦的大约很可口……」殷司的话还
没说完,火光一盛,殷坚的猛鹫一飞冲天,直奔电视台的方向。
「喂!鬼格格。」跟在固伦和静公主身后,何弼学一拐一拐的走着,不急不
徐的跟她保持一定距离,天晓得她疯起来会干些什么?
固伦和静公主灰蒙的眼珠狠狠的以眼角余光厉了他一眼,脚步仍不停歇的继
续往前,在天黑之前他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鬼格格……」撇撇嘴,一跳一跳的快步追上,何弼学这人就是闲不住,就
算彼此之间谈不上有交情,被无视的感觉还是很不爽。
突然间,一声尖啸,冒着金光全身泛着火焰的猛鹫朝着固伦和静公主冲去,
后者即使浑身让纱布裹覆着,依旧能猜测出她脸色肯定一变,尖锐的指甲一张一
曲,大有一抓将那只猛鹫击杀的气势。
「殷坚!」何弼学认出那只猛鹫,欣喜的朝它的方向奔去,果不其然,高挺
俊朗的熟悉身影就出现在大门边。
「和静!」同一时间,殷司甩出一张符纸,黑雾扑向猛鹫将它吞灭,关心的
急掠至固伦和静公主身边。
两人交错的那一瞬,何弼学张口结舌的瞪着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关心神
情,只是那双温和的眼睛,如今充满睿智及无法理解的情绪,牢牢的在固伦和静
公主身上流连。
「哥……」何弼学呐呐的开口叫唤。殷司先是一愣,跟着微微一笑。
「很可惜,我不是!嗯,对了,好久不见!」殷司望了望渐渐转为橘红色的
天空,太阳快下山了,他们耗去太多时间找寻殷坚跟何弼学,这点超过他的计算。
「既然你们俩人都清醒了,那我们快走吧!不然等天一黑,就算大罗天仙也
插翅难飞了。」
「嗯,你们的车停哪?」殷坚点点头同意。他相信殷司的说法,整个城市都
沦陷了,从他们刚刚赶过来时,八线道的马路上纷乱的停着无人驾驶的车子,满
地的垃圾、纸屑,可以想象得出当初在撤离本市时有多慌忙。
尖细的指甲往前一弹,这就算是固伦和静公主的回答,自从让殷坚重伤之后,
她不仅失去了美貌,连声音都变得像老牛般可怕,说她不恨眼前这个男人是骗人
的,但殷司告诫过她,如果想恢复美貌、嗓音,甚至还想再世为人的话,殷坚是
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们需要他脖子上的玉葫芦及排山倒海的灵力。
「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他们怎么办?」何弼学一拐一拐的跟在殷坚身旁,尽
其所能的避开殷司的视线,他没办法面对何士玮的外表下,骨子里却是阴险狡诈
的殷司,多看他一秒,何弼学的怒意就多升高一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想冲上
前去掐死殷司这个老不死的老鬼。
殷坚停下脚步,咬咬牙的望了望四周的囊荚,他现在自身难保了,况且还得
照顾何弼学,只是他殷家的家规也明令了不可见死不救,这些人是破掳来打算哺
育幼魆的祭品,他们现在还没死,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他们就这样离开,这些
人就真的求生无门了。
「殷坚!救了这些人会成为我们的累赘!」殷司脸色一变,他太了解殷家教
出来的死脑袋,他们应该先脱离险境后才来考虑怎么救人才是上策。
「等你回来救人时,他们早死了!还会凭白无故多生出几只来!」殷坚边说
边行动,跟何弼学走向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囊荚。在它开始不安的蠕动前,殷坚用
随身的小刀划开囊荚,何弼学立即将受害者拖了出来,跟着再长腿一踏将幼踩扁,
一气呵成。
电视台大厅里挂了上百个囊荚,凭着殷坚和一拐一拐的何弼学,默默的并肩
合作,慢慢的将人一具、一具拖出来,可惜的是,绝大多数的人并不像他们那样
幸运。
「天快黑了!你们还想浪费多少时间在这里?」殷司一把扯住殷坚手臂。他
的首要工作是将这两个爱心满溢到无知的家伙带离此地,重整旗鼓之后,再想办
法取回创世女神像,偏偏那两人半点自觉都没有,还妄想要救出所有人,尤其是
那个何弼学,自己都行动不便了,还想逞英雄?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辜的人送命?」殷坚甩脱他的箝制。他或许
无法完整的融入这个世界,或许,他永远都会像个旁观者被屏除在外,但这不代
表他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爱这个世界。
以前,他可能因为自己是不死之身,所以对生命并不是很珍惜,可是自从认
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