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混蛋 哈!今夜哪里有鬼-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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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咒,如何?」殷司提议。即使彼此立场不同,但他骨子里还是有种想将自己所
写下的咒术传承下去的念头,可惜殷坚仅仅只是冷哼两声并不买帐。
「你还是先烦恼要怎么把我弄出去吧!」
「要把你弄出来简单,我既然能用他心通找到你,自然就可以推算出你肉身
的位置,麻烦就在于我该怎么找到另外一个……」殷司皱起眉,煞有其事的伸手
掐了掐指。
「找另外一个?」殷坚跟着皱起俊眉,他当然知道对方口中的「另外一人」
是谁,只是他不相信殷司会这么好心眼,买一送一的顺便救出何弼学。
「当然不是因为我突然善心大发,只不过是买个保险罢了,你也不是什么善
男信女,把你救出来之后,天知道你会不会来个恩将仇报,一招五雷轰顶把我打
得魂飞魄散。」殷司边说边笑,那语气明显的说着,就算殷坚真的这么干,他也
不担心,凭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威胁自己。
「别忘了,我会的不只五雷轰顶。」殷坚冷冷的扬扬眉提醒,是谁将固伦和
静公主烧得像块黑炭?殷司不会是那种刚结了痂就忘了痛的人吧?
「是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替自己买份保险。」殷司依旧是胜券在握的欠揍
笑脸。殷坚虽然道术不精,可是本身天资奇高,再加上得了自己近八成的灵力,
如果豁出去蛮干,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何同学是你的保险?」殷坚哼哼两声。他当然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牵制
殷坚最好的方法就是何弼学,他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反正他也不会死,但是
不能不忌惮何弼学是不是会挂,如果殷司以何弼学做人质,殷坚自己就不能使出
天打雷劈这类瞬杀无赦的招式。
「没想到你这么无耻哩!你才应该叫阴险……」殷坚冷笑,殷司扬扬眉并不
受激。
「你该烧香拜佛保佑我尽快找到何弼学,你不会死,他却不可能长命百岁!」
不同于前几次顺利跨越记忆,这一次何弼学迷失在白茫茫的一片虚无中,他
下意识的不愿记起任何有关殷司的回忆,那意味着何士玮的死亡、殷坚的魂飞魄
散。
白茫茫的一片,何弼学伸手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勉勉强强瞧清楚自己的五指,
再往前一些,就像陷入什么浓稠的白色乳状物里,甚至还有些冰凉的触感,何弼
学分不清楚这是真实的感受,还是他单方面的幻觉。
用力的眨了两回眼睛,这一次影像更加模糊了,就好像原本离你还有一段手
臂长的距离的白色乳状物,哗啦一声全都涌到你眼前,就连睁开眼睛都显得吃力。
何弼学心一惊,张口想叫,那些白色乳状物四面八方的向他涌来,淹没了他
的口鼻,令人作隐的腥臭味让他巴不得从此断了嗅觉神经,本能的想避,眼睛一
闭那些白色乳状物似乎又退回手臂长的距离外,不断的睁闭眼,何弼学一颗心跳,
他有种游走在清醒、幻觉两个世界的感觉,只是这两个世界又莫名其妙的重叠。
「殷坚——!」分不清是在自己心里、还是真的张开了口尖叫,何弼学只记
得向自己最信任的那人求救。
「阿学!」因为殷坚突然的波动情绪,殷司身前的那杯咖啡突然应声而裂,
后者仅仅是挑了挑眉,并不太感意外的回望着殷坚。
「你能用他心通找到阿学吗?我担心他出事了!」殷坚表面上冷静依旧,可
是语气间隐隐约约可以听出他的焦急。
「这问题你该反问你自己,如果你能感应到他出事了,为什么你不能用他心
通到他的意识界?殷坚,集中精神!」殷司低喝暍一声,殷坚果然静下心来,如
果他能一次次找到何弼学,没理由这次会失败。
这又是墨非定律又一次发功,当你愈想达成某件事时,你就愈容易搞砸它。
当殷坚还不懂何谓他心通之前,他已经本能的一次次使用,借由这种方式连结到
何弼学的意识界,两人无风无浪的携手跨越每个记忆片段,而现在他却接触不到
对方,愈是接触不到何弼学,他就愈急,愈急,心就愈乱,简直是恶性循环。
「关心则乱这句不是什么好话,你如果很想何弼学死,就继续这样下去好了。」
殷司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殷坚冷泠的瞪了他一眼,下一瞬间立即定神,
细长的睫毛颤动着,侧着头似乎在倾听什么,前者则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年轻人
就是受不得激呀!
白色乳状物,腥臭的气味,何弼学的现实跟幻觉重叠在一起,就好像恶梦醒
来还是恶梦一样,想挣脱却无从挣脱,生理、精神上同时虚耗,何弼学有种只能
眼睁睁看着自己溺毙的无力感。
又一波白色乳状物涌来,何弼学只能任由自己被淹没,原本前几次的慌乱,
这一次却被一种安心的平稳取代,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引导着他离开这里,
何弼学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那双大眼睛时,他四周的景物又是一变……
张正杰他们全都好奇的盯着何弼学,太平洋会议室里亮着紧急照明灯,灰灰
蓝蓝的灯光映得每个人都诡异万分。
「我……我到下一个记忆了吗?」何弼学疑惑的询问,更重要的是,他找不
到殷坚,心底警铃狂响,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学长,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来陪你熬通宵的耶!都说不可以睡着了,结
果你自己在恍神,到时出现什么怪物,我看你怎么收拾?」张正杰没好气。
何弼学仍是茫然的望着他,印象中张正杰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
或许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这位学弟,偶而能反驳自己的意见,这样也许就不会发生
那么多不幸,不过物以类聚,张正杰本身也不是什么安份角色,他有任何天马行
空的狂想,通常会认真执行的便是张正杰。
「是啊……不可以胡思乱想,不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何弼学喃喃自语,
这跟他遭遇的状况很类似不是吗?幻觉跟真实仅在一线之间,讽刺的是,幻觉中
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真实,真实里却像是幻觉。
「学长,你不要紧吧?气色很差啊!」丛云微微笑,关心的询问,何弼学感
伤的望了她一眼,很想念这位半人半狐的美女,希望她修行顺利,只是他们的世
界愈来愈遥远,恐怕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相见了。
「我没事……」何弼学苦笑,虽然这是他的记忆,一切只是幻觉,理论上他
应该很安全才对,但是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微微的发着抖,那种由内而外的
发冷打颤,这绝对不是一句「没事」就可以搪塞过去,只不过面对这些记忆中的
好友们,抱怨、诉苦似乎也无济于事。
「哎呀……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再聊下去都快没艳遇可讲了。」张正杰呵
呵笑着,这家伙还在臭屁着自己的情史,何弼学白了他一眼,不管是现实还是幻
觉,张正杰这混蛋仍是不改色胚本性。
「坚哥应该快来了吧?降妖除魔是他的正职啊!」何弼学悠闲的应了一句。
在这段记忆里最大的改变正是,不再为那胡想乱想产生的幻觉吓得鸡飞狗跳,何
弼学经历太多事了,早些时候还可能因为不了解而感到恐惧,现在的他变成非常
称职的灵异节目制作,天塌下来只怕他也能冷眼旁观了。
「哇塞!学长……你通灵了吗?」在其它人的惊疑声中,殷坚跟殷司两人推
开会议室大门进来。
何弼学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随后二话不说的将殷坚拉到一边,护卫似的挡
在他身前,两人身形差不多,说实在话,他没能遮挡掉多少殷司的视线。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何弼学压低音量质问,这段记忆中不该有殷司
吧?见鬼了这老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殷司是来帮忙的,他能够找到我们的身体究竟在哪里,如果能清醒,一切
就好办了。」殷坚一样也压低音量回答。这若在往常,那群多事的制作小组肯定
会拉长耳朵围在一旁偷听,在这里,所有人对他们这种小声的交头接耳视而不见,
果然现实跟幻觉有很大的分别。
「你脑残啊?他如果找得到我们的身体在哪里,还不直接毙了你?别忘了你
把他的女友烧得跟块焦炭似。」何弼学凶狠的瞪着殷坚,这家伙神经断线了吗?
竟然跟自己的仇人搅和在一起。
「他暂时还需要我的帮助,除了玉葫芦之外,他的那尊创世女神像并没有运
出去,所以还藏在本市的某个角落里,如果不把这些东西凑齐,他没办法带固伦
和静公主到西方极乐世界去寻找永生。」殷坚自信的回答,他当然知道殷司心怀
不轨,只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再世为人的不只固伦和静公主一人,如果他有
机会……
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的不只殷坚,何弼学舔舔嘴唇,脑袋里一左一右的在拉
扯。一方面觉得伺机抢劫是不对的,虽然他也有小奸小恶的念头,但还没那个胆
子真的去犯法,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殷司跟固伦和静公主根本不是好人,把那什
么玉器、长生石还有创世女神像抢过来,这叫做替天行道吧?
觑着何弼学阴晴不定的表情,殷坚马上就猜想到他脑袋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好气的伸手一敲,连被困在幻觉里他都能恍神,真不愧是何弼学。
「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别多事!」殷坚俊眉一拧,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
是要把这个随时都会送掉小命的平凡人,安全的带离开这回圈似的幻觉。
「你才不要多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再魂飞魄散一次……」
「既然已经找到何同学,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清醒?」殷坚将所有人「请」
出会议室外,反正不是真的,不用顾虑到那些人的心情。
「事实上……何弼学你曾经清醒过来,对吧?就在不久前?」殷司疑惑的望
着何弼学,它不可能感应有误,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察觉到何弼学的思绪波动得
异常厉害,就那么一下子,他便可以清楚的描绘出何弼学的身体可能在哪里。
只是有些地方他始终不明白,殷坚的灵力本来就高过何弼学,再加上吸收了
他将近八成的灵力,可能天地间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厉害,这样的殷坚还无法凭
自己的力量清醒,凭什么何弼学可以?
「你究竟是什么人?」殷司牢牢的盯着何弼学,他开始怀疑对方也来头不小,
这反而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殷坚身边,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所有事情
早在一开始便安排好了,谁都跳不脱命运的掌控。
「他只是个平凡人,充其量不过就是个雷达般神准的灵媒。」殷坚拦到何弼
学身前,天晓得殷司这个老不死的会干出什么事,没想到就连被困在幻觉里都要
跟殷司这家伙玩谍对谍。
「只是雷达吗?他已经厉害到像间谍卫星了吧?」殷司表情一变,又像没事
人一样的笑了起来,他确实对何弼学还有所怀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撕破睑。
「间谍卫星?嗯……这形容词很贴切。」殷坚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他也没有
天真的相信殷司那老家伙会买他的帐,总之大家走一步、算一步。
「喂!我是人!我就站在这里,你们两个混帐不要无视我!」
正当何弼学还想再争论几句时,殷司突然凭空消失了,前者先是讶然,随后
有些理解似的望着殷坚,对方肯定的点点头,殷司一定是确认了他们的肉身所在,
现在正想办法要救醒他们。
「嘿……殷司说你自己清醒过一阵子,外面的世界变得怎么样?殷司说我们
被困了将近两个星期……」察觉何弼学的脸色过份苍白,殷坚担心这是由于殷司
强行用他心通闯入何弼学意识里的副作用,又或者是何弼学单纯的生理性讨厌殷
司,不管怎样,他尝试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我没看到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又回想起那充满腥臭气味的
白色乳状物,何弼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
「好……好冷……心……心脏好痛……殷坚!」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恐惧?何弼学倒吸一口冷气,心脏的强烈抽痛让他瞬间
视线模糊一片。
站在他身旁的殷坚,也让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吓不已,虽然明知被困在幻觉
里过久绝不是好事,但状况恶化至此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有理由相信,外面
的世界肯定有极大的变动,而这个变动危及到何弼学的安危了。
「该死……」殷坚焦急的扶着何弼学。他知道殷司已经离开幻觉,并且在想
办法救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