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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飞象过河-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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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因为爆炸所引发的弹力。
  我们相视的苦笑还来不及出口,整个战舰失速般往不远处的一颗不知名的行星撞去。
  这就叫屋漏偏遇连夜雨吧,一身狼狈的逃出该死的卫星要塞,偏偏又遇上例楣的恒星爆炸,而且那颗该死的恒星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这么爆了,害得自己的巡航舰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能量波给冲到这个见鬼的星球来了。
  不过幸运的是,在死亡可能高达78%的机率的情况下,我、南丁斐司和佛列特都顺利的乘坐救生舱降落列附近的一个小行星上,逃过一劫,但也许是佛列特因为经常骚扰女性的原因受到天谴,居然在降落的时候被砸到身体,一段铁管直接穿过他的大腿。而因为冲击的关系,我们乘坐的小型战艇已经坠毁在行星的「水源」中,而乘坐救生舰逃离时,除了救生艇内的临时救护器材和通讯器材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因为能量波还在继续发散,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联系。
  还有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除了有氧气外,看不到其他的生物,而且看情况星球的早晚温差绝对在五十度以上,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佛列特受重伤的身体又能够撑多久?
  其实这些都还算不上燃眉之急,等我们在一处小山洞裹安顿好时,才发现这颗星球上没有淡水至少在我们附近几百公里内找不到任何可以供饮用的水的踪迹,倒是参合着能源辐射的氩化质的合成物(类似於汽油,样子和水一样,但不能喝)遍布在周围。
  该死的,怎么办,救生艇上没有来得及配备水,而我们至少得在这裹支撑三天以上,其他的巡航舰才有可能找到这里。如果只是三天的话,正常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重伤后又流了这么多血的佛列特绝对撑不过三天。
  我急的直跺脚。
  「我们该怎么办?」我至今还记得将状况告诉南丁斐司的时候,南丁斐司的反应。
  「除了等人来,就只有去祈祷佛列特命大福大造化大,能够挺过这三天……」他的声音冷冷的,但气的几乎让我当场和他单挑。在萨那威的时候,佛列特曾经冒死去救他,而如今他居然连一句好话都不肯说我最气的还是这个。但即使再生气、再焦急,现实就如南丁斐司所说的一样,除了祈祷,谁也没有办法。
  这个行星上的温差差不多有整整七十度,白天热的能够把人烤焦,晚上冷的能让血液凝结成冰。极端恶劣的环境,好几次都让我绝望的感到佛列特会逃不过死神的召唤。
  但南丁斐司似乎从来没有任何绝望的想法,他总是在佛列特的心跳出现衰竭时,准确的进行人工抢救,行动、语言乃至神态上根本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甚至在佛列特一度停止呼吸的情况下,南丁斐司硬是用从镭射枪上拆卸下来的简单的电子感应器,启动了佛列特停止跳动的心脏。
  当佛列特再度有呼吸的时候,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於这个色狼我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却意外的非常不希望看到这个色狼就这么死去不过这个过於单纯、幼稚的想法在后来的几十年中让我后悔了很久。
  不过很意外的,在我偶然抬头的时候,看到南丁斐司眼中一闪而逝的激动的色彩,当时我心衰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只狐狸并没有像他外表所表现的那么冷酷、无情,至少对於色狼要人性化的多。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一分一秒。我每天除了夜间稍做休息,只能守在救生舰旁,焦急的向外界求援。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尽我所能。
  等我和路过这里的船舰「希伯仑」号联系上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昼夜。不过宛如奇迹般,佛列特活了下来。虽然他一直处於昏迷状态,而且还是在严重缺水的情况下,他还是活了下来,当口乾舌燥的我接收到救援信号,兴奋的冲列宿营地去告诉南丁斐司这个绝好的消息时,却看到了这一生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情况。
  南丁斐司切开自己的手臂,让鲜红的血留到蓄水的透明壶里,一放就是整整一瓶,往满足血液的瓶子裹扔进两颗洸淀剂,血和水分了开后,南丁斐司用由他自己的血液提炼出来的水,喂着昏迷中的佛列特,一口、一口直到所有的水都被送进佛列特的口中。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南丁斐司的脸色苍白的如此可怕,怪不得南丁斐司总是指示自己做东做西,怪不得……太多的怪不得构成了一条生命的拯救线,紧紧的缠绕着佛列特的灵魂,这就是佛列特能够奇迹般存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我站在石洞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再想其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把这一幕刻画在内心的深处,即使在许多年后,我依旧无法忘记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但事后南丁斐司却始终没有把真相告诉清醒的佛列特,只是用嘲讽的话语说:「你活着,除了运气好之外,恐怕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希望你的运气不要因为这个而被全部用光了。」
  虽然说,在战场上危急时,用自己的血救战友,不是一件罕见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开始觉得南丁斐司这个男人,有箸不同於深沈外表的内在,而他和佛列特,也似乎存在着某种异样的牵绊。
  这奇怪的感觉,也许是种错觉,当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错觉,而是一个小小的预兆罢了……
  摘自《罗霓佩洱将军的回忆录》驶往西摹帝国帝都的「希伯仑」
  号巡航舰上,死里逃生的三人,被安置在医疗舱内,南丁斐司因为失血过多而被暂时放置在如同玻璃柜的医疗器里修养。而佛列特自醒来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南丁斐司,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佛列特看着躺在特制的医疗器里,安祥沈睡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有了某种说不出的困惑和迷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只是一个见习的军校学生,但我已经暗中讶异於你的尖锐与直接,以及双瞳里有苦不能错认的不屑与轻蔑。那并不是针对某人、某个国家、某个命令,而是一个被称为「军队」的名词罢了。
  曾经很奇怪,为什么米纳特会那么的称赞你,直到在阿兰提斯上听到你和迈斯特短暂的对话后,我才有了一点点的了解。面对着迈斯特提督这个有着充分的实力、卓越的能力的男人,你却能轻易的在气质上与之抗衡,也许你并没有注意到,当时你说出:战场就是屠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转向了你,包括在角落里窥探的我在内。
  你的话与其说是冰冷的没有感情,不如说是透彻的没有任何遮掩。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军人能够这么直接的描述将会带给自己荣誉或者屈辱的舞台。但你说了,没有任何犹豫的。
  我猜想,也许经历过屠杀的你彻底的厌恶战争,调查过你的所有情报,总结我短暂的观察后,我认为你这样的人恐怕不能融入军队这个充满了阴暗色彩的另类社会里。所以这样的你,对我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皇家的帝位争夺是残酷而无情的,各种势力相当或者不相当的彼此杀戮,犹如古时候的养蛊政策一般,最后能够登上皇位的,是最毒、最冶、最狠的人。能够踩着别人的尸体走上宝座的人是王,不能走到最后的人,就只能成为王者脚下腐败的浮泥,这是皇室万年不变的铁则。所以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是不可以花费精力去占有、去夺取的当时我是这样给你下定义的。
  而记得当我得知,你冒死通过近百度的动力舱,和危险擦身而过,甚至以自己文弱的几乎没有锻炼过的而且还受着伤的身体把我救出危险地带时,我感到茫然因为你和个性以及相正当逻辑截然相反的做法。
  「你们的好朋友可是冒死救你的哦。」当时医生赞叹的话至今我依旧记的很清晰。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有过一丝莫名的动摇,但即使有,也很快被我的怀疑所覆盖。
  南丁斐司难道想凭着扶持我,而成为帝位争夺战的一个幕后黑手吗?
  我的想法固然可以称为卑劣,但我不认为有什么错,毕竟以南丁斐司的身份、以他的实力、以他的一切,他甘愿冒死救我这种荒谬的行为,唯一可以正常解释的只有这个。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就此走出了我的生命,不再和我有任何的接触。
  你走上战场,在战场的幕后开始发挥你的才能,也许人们会一次次诧异和惊叹将军们的高超甚至神奇的指挥,但是我却清晰地看到在郡绚丽的战争背后,指挥着那些将军们的你,是何等的潇洒自若。
  当我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结论时,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一反常态的相当的关注起你来。你可能也猜到了吧,我一直在暗中收集有关你的材料,你的性格、一切和你有关的东西,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可能发疯了,但现在我才隐隐有些明白,这就是所谓人才的魅力,你无形中的表演让我看到了一个希望,一个可以将银河掌握在手中的希望。
  第二次见面并非偶然,我特意去西客达斯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站到我的身边来。我有预感,历史的风暴就要开始了,而我必须让你成为我的所属,我曾经暗中打算,如果你归降了大哥或者三弟,那我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你,也许因为太过了解你存在的可怕性,所以对你的危机意识更让我坐立下安。
  我得到的答案却并非是肯定的,也许你会因为我的话而动心,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立场的人,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与你开诚布公的相对,这样应该能够达到最好的效力。你轻易的洞穿了我的伪装、从一个小小的细节看到我几乎所有的安排,你那双隐藏在绿色的眼镜下的青蓝色的眸子似乎能够看透一切,我甚王在一瞬间有一种你能看透未来的可笑想法。
  你曾说过,你可以看穿我的伪装,我相信。因为你的犀利而冷清的双眸足以说明一切。但是,南丁斐司你却忘了,所谓的虚伪并非仅仅指的是和内心下同的虚假的表情,所谓的虚伪就和现在的我一样,连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假装,什么是真实。不过我想要得到像你这样的人,其实虚伪已经不能当作主要的武器,比你更强,强到让你不得不为我的实力而低头的时候,你的心自然就会为强者而屈服。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佛列特,一个虚伪到极限的人,一个自认已经从内心虚伪到极限的人,居然会在逃离萨那威的时候,犹如傻瓜一样冲回战火中,为的只是想把你带出危险,那种举动几乎出自於下意识的本能,甚至事后连罗霓佩洱都开始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却以「至少不要这么糟蹋一个优秀人才」这样的可笑理由搪塞着自己,明知道是欺骗,但我还是宁可幼稚的这么想。
  但我知道,在我救出你的瞬间:心里确确实实莫名的有了一丝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得意:就像在得知你救了我之后:心底莫名的惊喜一样。我已经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了,下意识里去习惯了和你的谈话方式,习惯和你的计划配合,你和我的同步,如同互补效应的显现如同我预料中的一样,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在影响谁。
  「你活着,除了运气好之外,恐怕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希望你的运气不要因为这个而被全部用光了。」这次的遭遇从罗霓佩洱的口中听到的和你所说的果然是天差地别。
  我在兴奋之余也有着迷茫和不懂,你为什么要救我,一再的救我。可惜我现在提不起兴致去想你救我的理由。
  南丁斐司,不要说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看着此刻沈睡中的你,我甚至有了某种恐惧的感受。就像此刻,我独自守在你身边,按照我过去的性格和脾气,我应该再度藉机安排一个让你感动的场景或者策谋下一步的计划,但我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回想起我们自认识到今天的所有场景,却始终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睁开眼睛。
  「殿下,你的伤很重,需要好好的休息,我来照顾南丁斐司就好了……」罗霓佩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佛列特没有动,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罗霓佩洱没有继续说什么,悄悄的离开了。
  她并不是顾忌佛列特什么,而是那间安静的病房,让罗霓佩洱有一种难以介入的感受,不知道这个感受是昏睡的南丁斐司给予的,还是坐在一边沈思的佛列特给予的。
  整个空间在不知下觉中变成一个完全密闭的世界,罗霓佩洱觉得自己被完全的隔离在了那个世界之外……
  人是了什么而生存的呢?
  南丁斐司漂浮在黑暗中思绪静静的思索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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