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请按1-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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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她们接触后,他没在她眼里读取到任何嫌弃或厌恶,完全没有。
有的是不舍、心疼。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给了君君一个拥抱,顺著他的谎言,为君君编织美梦。
这个女人让他很感动,而她,已是他的老婆。
“那只是一种假设,我又没遇过,我怎么会知道?况且,那也不是别人的孩子,是你的孩子耶,我怎么可能不爱?”气得跳脚,凌千绢俏颜泪流满面,哭得好狼狈,惹他心怜。
“你不在乎我有个孩子?”她不会嫉妒或感觉被欺骗吗?这是因为她不在乎吗?天,他该死地在意她的看法。
“我、你……这要我怎么说?”双膝跪在他身侧,她贴进他的怀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那是婚前的事,但若是婚后,我先警告你,我绝对不是个度量宽大的人,你要是敢偷吃,我就跟你拚了。”
从他怀里抬眼瞪人,她潋滟的眸还浮著雾气,但眸色却锐亮如车工精美的钻石,美得几乎摄魂。
“听起来好像你很爱我似的。”他的心快速地怦跳著,很没用地为她的答案而狂擂。
“现在不知道,但未来谁知道,先不管我们是因为怎样的缘份才结婚的,但好歹我们都结婚了,你没听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吗?我们能够结婚,缘份必定很深。”她向来坦白,只是前阵子遇到鬼打墙,不断地做蠢事。
还好,她现在对这桩婚姻愈来愈有自信了。
利正扬微挑眉,觉得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还可以接受,于是他决定坦白。
“若我说,我结婚生子,只是为了救君君,你还能接受吗?”先把企图说清楚,免得日后变成两人误会的症结点。
凌千绢瞪大眼。
利正扬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惶惶不安。
她开始讨厌他了吗?早知道别急在这当头说,该等到确定她已经很爱他再和盘托出,至少把伤害减到最小……
他悲观想著,岂料她却激动地揪起他的衣领。
“真的吗?!”
他闭上眼。“是的。”要是她无法接受说要离婚,他也不会意外,更无话可说,这桩婚姻毕竟原本就是建立在他的任性上头。
“真的可以救君君吗?怎么救?”
他蓦地瞪大眼。“你没生我的气?”让她沦为被利用的工具?
“生什么气?”她一头雾水。“可以救君君很好啊!”
精邃的直瞅著她无垢真诚的眸,他双手在她腰后收紧,让她可以更加无缝隙地贴近自己。
他的心在狠狠地激动著,感谢她的善良宽恕了他的无情。
他真的很幸运,娶到的人是她,真的是太好了,感谢1314专线,感谢自己当初毫不考虑的打电话跳过相亲,直接“结婚请按1”。
“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救。”被迫贴在他的胸膛,隔著衣料感受他的热和急促的心跳,她的颊被烫得红红的。
他无法言语。
“……我不能呼吸了。”甚至开始怀疑她的脊椎骨快要被他抱断了。
就说嘛,他不是个冷漠的人,他很热情的,只是——
“可以先让我喘口气吗?”
两人各自回房沐浴,吃过简单的晚餐之后,利正扬回到自己的房间发呆,手转动著笔,眼睛盯的是未完成的工作,脑袋里想的却是凌千绢犹若无骨的柔软身躯,还有她又哭又笑说要赶快为他生个孩子的媚人表情。
他不自觉地笑了。
原以为在他据实以告之后,她会离他远去,结局却是与他预测大相迳庭,她完全接受他的想法——利用新生儿的脐带血解析出造血干细胞来医治君君,还答应赶紧生个孩子。
初见她相亲照片的第一眼,她外形亮丽,一身精简套装将她装扮得像是个女强人,他原是不满意的,认为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当个母亲,但是君君的时间不多了,他没有办法再等更适合的人选出现,岂料她鲜明的个性,在新婚夜里就紧紧地拽住他的目光。
而且,她的心竟是那么地柔软,为了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哭得柔肠寸断,哭得他的心也跟著泛起莫名疼楚。
他打从心底认为,有她真好。他知道,她嫁给他,并不是为了那一千万,她的眸光真诚不容亵渎,至于她急著嫁人的真正原因,他也从一开始的无意探究到现在的在意,不过,总有一天她愿意对他说明的。
不自觉地抿嘴笑著,听见轻轻的敲门声,他不禁莞尔。“门没锁。”家里就两个人在,还敲什么门呢?
一会见门打开,她手上抱了部笔电走进来,大剌剌地坐进他房内的沙发椅组,笔电就往桌上一搁。
“你这里可以上网吗?”准备就绪,她才抬眼问著。
“你要干么?”
这就有点扫兴了,三更半夜跑到他房里,只是问能不能上网?
若只是想上网,又何必穿这么教人心猿意马的睡衣?宽松的珍珠白睡衣裤,荷叶袖口,深V领口,只要她微弯腰,风光一览无遗。
“上网查些资料,找一些食谱,找一些关于君君的资料,我希望能为她做点事。”凌千绢傲人的大眼还红通通的。
被她勇往直前、无畏无惧的气概给慑服了,他对她招招手。
“过来我这里,这是无线上网,你离太远会接收不到。”
“可以吗?”
替她再拿把椅子,他让她坐在身旁,反正他的书桌够大。
开了机,上了线,两人都没开口,只是傍近的体温感染著彼此。
“原来这是你的书房。”她看著萤幕,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著。
微挑起眉,利正扬黑眸暂离萤幕,注视著她。“你没进来过?”他记得,除了三楼那间房之外,其余房间他都没上锁的。
“你又没叫我进来。”她哼了声,假装忙碌。
利正扬懂了,有人在翻旧帐了。“你随时都可以进来。”
“不要,免得到时候,又有人跳出来,抓著我的手拉我下楼,然后告诉我,不关我的事。”她很想要假装不在意的,但是一想到那情景,她的心就痛呀痛的没完没了。
看来不解释清楚,有人要永远记得这一笔帐了。“三楼那间房,是我听一位风水大师的建议摆设的,里头摆著七星灯,要二十四小时的照明,尽可能地不要踏入,免得乱了磁场。”
“嗄?你竟然相信风水?”她侧眼看著他,好意外。
这种搞医药的人,不是最讲求科学精神?怎么会相信风水之道?
“只要能让君君身体健康,我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正因为如此,当好友告知他,君君的身体每况愈下,骨髓移植又产生排斥,怕是再不能撑过一年,他立即采用好友的说法,找个人结婚,想赶在一年内生下孩子,用最完美的基因来替君君续命。
而千绢的健康检查报告,不管是旁系、直系皆无血液遗传疾病的问题,再加上时间紧迫,他于是挑中了她。
凌千绢闻言,总算明白他的苦心,如果今天换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难怪还开出一千万的优渥条件,是基于补偿吧。
“我原本没打算跟你深入交集的,也以为你跟我抱持著同样的心态,所以我保持距离,准备只在你危险期的时候跟你同房就好。”她说夫妻间不该存在秘密,所以他选择坦白从宽。
她瞪他。“那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往后只打算挑在我危险期时才跟我同床,除此之外我们都必须分房睡?”用这种契约模式维持婚姻生活?
“……那么,你现在是对我提出邀约?”算是当庭抗辩喽?
“谁邀你啊?”俏颜红通通,她龇牙咧嘴地瞪著他,然而眉梢眸底皆是挟春羞意。
“我比较喜欢你上次穿的那套火红金边的睡衣。”黑眸亮起一簇火焰,难以自持地膜拜她的美。
她努了努嘴。“是吗?有人不理我咧。”害她倚在门边站到脚酸。
“真是不识货。”他俯近她,近距离的瞅著她。
他的心在狂喜,为她的存在如此欣喜若狂,想要靠近她、贴近她、没有保留地占有她。
他想要得心都发疼了。
她瞪大眼,不甘示弱地给他看回去。“就是有人这么不识货。”他的气息好近,强烈侵袭她敏感的肌肤。
“再也不会了。”他再靠近,近到以唇摩挲过她的。
“天晓得呢?”她娇嗔著,佯怒,却没有闪躲。
“我保证。”吻隔著气息交流著。
“我现在是安全期喔。”眼缓缓地板上,她双手很自然地攀上他的颈项,仿佛他们是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哪怕为一点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吵嘴,最后还是进入床尾和的定律。
“没关系,现在进入危险期的是我。”他粗嗄喃著。
连久制药总裁办公室,难得地安静无声。
这间办公室是可怕的战场,随时就地化身为小会议室,也可能是招待室,无时无刻都有人声脚步声作业声。
但是,今天早上直至现在,依旧安静无声,让人怀疑总裁到底还在不在里头。
在,他当然在。
只是,人在魂不在罢了。
利正扬转过办公椅,视线透过玻璃帷幕,闪神得很严重。他的心被一个女人无预警地占住,身不由己地念著她。
明明早上才送她去上班的,怎么才下午,就开始犯相思?
思及此,他不禁勾唇轻笑。
他已经有多久没这样想过一个人?这么迫不及待、失控脱序,哪怕只是看著她,听听她的声音,什么事都不做也好。
只要脑海出现她,他就会不自觉傻笑,尤其当他想到前天晚上——
“真的有好转吗?”
“是的。”君君的主治大夫,也是他的好友贺茂洋难得勾唇笑道。
“太棒了,真的是太棒了!”凌千绢又跳又叫,冲进君君的房里,抱著她又亲又揉著。
和贺茂洋打过招呼后,他站在病房外,看著她满心为君君的好转开怀大笑的表情,他笑得激动。连日来,他们总是在下班后一起到医院探视君君,但偶尔她要负责婚宴现场无法前来,总是他一个人陪伴君君。
没料到,她也会瞒著他偷偷来。从她的表情可以得知,她是真的疼爱君君。
“妈咪,那……我、我可以回去跟你们一起住吗?”君君怯怯地问。
“当然可以!妈咪就是要你赶紧养好身体,跟妈咪和爹地一起住。”啊啊,忍不住又亲了亲她。
“妈咪~”
“嗯?”
“你以后不会再丢下我了吧?”凹陷的大眼充满著不安。
凌千绢震住,唇角的笑意瞬间萎缩,她很认真地保证,“不会,再也不会,妈咪要把你带回家跟妈咪、爹地一起住,你原谅妈咪,好不好?”
“好。”
房外,利正扬忍不住动容。
直到现在,千绢那时说话的表情,还深深地镌镂在他脑海里。她不问他关于女友的事,也不在君君面前拆穿,自动扮演起很心弃女的恶母。
这女人,让他忍不住想疼她。
静止七年的心,因她的存在,忘情沸腾著。
直到门板传来敲门声,他才回神。“进来。”
“总裁,外头有位没预约的凌小姐,坚持要见你,要让她进来吗?”秘书有礼地问著,清丽的脸上没有太多不必要的表情。
“凌……请她进来。”他蓦地站起身,脸上飞扬的笑意就像个心无城府的毛头小子。
秘书怔了下,顿了两秒才回神,回头要请人入内,发现来者早已快一步地踏进办公室。
“厚,要见你一面很难喔。”凌千绢一进门就抱怨。
“你直接给我电话不就好了?”利正扬勾笑,却瞥见她身后还有个外形粗犷有型的男人。“他是?”
“我老板,婚礼上介绍过的,你都忘了喔?”她斜瞪他。
“你好,幸会。”利正扬有礼地伸出手。
“加油,这匹野马让你很辛苦吧,感谢你收容她。”用力地回握,裴亦生眸底闪著无声的加油。
利正扬莞尔,却见凌千绢哇哇叫著,“谁是野马?”她很淑女的好不好。
“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利正扬沉稳地转移话题。
“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她将手中的纸袋交给他。“刚才我跟我老板去婚宴现场确定流程,在饭店礼品店看见了这布娃娃,很可爱还防尘螨,你晚上去看君君时,帮我送去给她。”
“你今天不过去?”他有股说不出的失望。
“晚上有场重要婚礼,我不在场监督不行。”凌千绢扁了扁嘴,顺便瞪了老板一眼。“都嘛他,说什么政商界婚礼是最佳的宣传,害我不得不扛起重任,到现场坐镇指挥。”
“要宣传,我们那场婚礼不也是挺不错的宣传?”对裴亦生的好感瞬间直线下滑,比台股重挫的速度还快。
他知道这种处世态度太幼稚,但他不打算收回。
“不成,你们没有拍婚纱照。”裴亦生很无奈地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