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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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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朱皮特人用触手将博士的喉咙缠住,把他从地面提起,在他大张着直喘气的嘴里射入一点什么东西,然后松开触手,朝博士轻轻一击。只见倒霉的博士捂着肚子,像断了线的气球一样向树林上空飞去。 
  “也许反引力药片过量了一些,数小时内他得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 
  大朱皮特人捣毁了博士的小楼,准备返航。
  三个朱皮特小朋友依依不舍地同丹尼道别。要没有丹尼的帮助,他们可能已成了玻璃瓶里的活标本了。临上飞船,他们取出两枚“宇宙翻译器”送给丹尼做纪念,并保证取得飞船驾驶执照后,一定要到地球上来看他。 
  丹尼目送着圆形飞船带着飞碟离开流星山,突然想起还有很多话要对宇宙小朋友说,可是飞船在一片光亮中已经越飞越远,很快消失了。 
  “救命啊!快去叫警察!”空中传来卡林博士的求救声。 
  “他们不会相信的。”丹尼一边说着,一边骑上了自行车,“如果明天你还下不来,我一定会报告杜宾警官,说你就是活飞碟。”说完,丹尼头也不回地下山了。





《赢家》作者:韦斯特莱克

  木辛 译

  沃尔德曼站在窗前,凝视着莱维尔如何越过警戒线。
  “请移驾过来,”他对新闻记者说,“您马上就能目睹‘警卫’的威力啦。”
  记者绕过桌子和他并肩站在窗前。
  “他也是个犯人?”
  “不错,”沃尔德曼现出预感一切的笑容,“您很走运,这事很难碰上,简直就象专门为您准备的一样。”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要出什么事?”记者忧心忡忡地问。
  “他当然知道,不过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注意看!”
  莱维尔在向树林慢慢走去,在离开营地大约二百米左右,他突然弯下身体,双手捂着肚子,剧烈摇晃并发愣。然后又缓缓向前蹒跚几步,强忍疼痛继续前进,但还没有到达树林,就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沃尔德曼对下文已没有胃口,于是他打开对讲机说:
  “马上给树林旁的莱维尔准备担架!”
  乍一听见这个名字,记者马上回过身:
  “莱维尔?他是谁?是那位专写自由诗歌的诗人吗?”
  “差不离吧,只要他那些拙劣的作品也能称之为是诗的话。”沃尔德曼厌恶地撇了一下嘴。他读过莱维尔的一些诗篇,心想:这些诗糟透了,糟透啦!
  记者重新眼望窗外。
  “我听说他被抓起来了。”他沉思说。
  沃尔德曼也越过记者的肩头朝外看,莱维尔正爬起来,还在用双膝慢慢挪向树林。人们抬着担架向他跑去,逮住后就带回了营地。当他们从视线中消失时,记者问:
  “他能恢复过来吗?”
  “在隔离室里躺一两天就会痊愈,最多不过扭伤一点韧带而已。”
  记者又从窗前转过身子。
  “‘警卫’的效果非常明显。”他谨慎地说。
  “您是第一个见到这种情景的外人。”沃尔德曼满意非凡,“这是一条能引起轰动的新闻,对吗?”
  “不错,”记者坐回椅上说,“确实是条独家报导。”
  他们又谈起这次采访的主题。
  沃尔德曼已经对上级多次解释过“警卫”的作用和它对社会的重大意义,所以现在说来驾轻就熟。
  “警卫”的核心部件是个极为精致小巧的黑匣子,被深埋在犯人体内,其实它就是台小型无线电接收机,营地中心有台发射机与之配套。当犯人只在离发射中心半径为150米的范围内活动时,一切安然无事,一旦他超越雷池半步,黑匣子就会向神经系统发出引起疼痛的脉冲。离得越远,脉冲也越强大,直至使犯人瘫倒在地。
  “知道吗?他们连躲起来都办不到,”沃尔德曼继续说,“即使他到了树林内部,我们也能发现他——因为他不得不呼天喊地。”
  “警卫”的设想是沃尔德曼首先提出的,当时他只是联邦感化监狱的一名小小的看守。开始也遭到各种反对,但最终他还是成了这个五年试验方案的实施负责人。
  “如果实验成功的话,我深信,”沃尔德曼说,“将来联邦所有监狱都会采用这种新型的装备。”
  事实上,“警卫”能使一切逃跑的企图化为泡影。它甚至还能对付狱中的暴乱——只要立即关闭发射机,所有的犯人都将乖乖束手就擒。这就大大简化了监狱的设施。
  “我们不带要那么多的卫兵,”沃尔德曼阐述道,“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需要一些应急人员,平时他们只需照顾隔离室。”
  沃尔德曼还微笑说,“实际上,我们这儿关的都是一些不遵守法律的反对党。”
  “换句话说,就是执不同政见者吧?”记者问。
  “此处不采用这种措辞。”沃尔德曼干巴巴地说。
  记者马上为之道歉并匆匆结束了采访。沃尔德曼重新换上笑脸,送他去了监狱出口。
  “瞧,”他挥挥手,“没有任何高墙,也没有了望塔和机枪,这是一所理想的监狱。”
  记者再次感谢并走向汽车。沃尔德曼等他走远后,才回到隔离室去看望莱维尔。已经给他打了针,此刻他正在熟睡不醒。
  莱维尔仰面朝天,盯着天花板望着。一个重复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颠来倒去地纠缠不已:“我没想到这会那么疼痛……”他甚至想象自己拿了支硕大无比的画笔,在点尘不染的雪白天花板上涂写:“我没想到这会那么疼痛……”
  “莱维尔!”
  他扭转头看见站在床前的沃尔德曼,但是没用一个字作为回答。
  “人家告诉我,你已经清醒了。”
  莱维尔闭口不语。
  “我警告过你,”沃尔德曼提醒他说,“我说过逃跑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莱维尔说:
  “我一切正常,别担心。您干您的,我干我的。”
  “别担心?”沃尔德曼圆睁双眼瞪视着他,“我干吗要担心?”
  莱维尔抬眼望着天花板,他刚刚想起的诗句已经消失……要是有纸和笔该多好。现在灵感业已逝去,可惜没能及时抓住它们。
  “我能有一些纸和笔吗?”
  “为了写下你那些新的胡言乱语?对不起,没门!”
  “当然没有……”莱维尔喃喃重复说。
  他闭上双眼,又开始回想那已经消失的诗句。人们没法同时又记忆又创造,只能二者取其一。莱维尔很早就选择了创造,但是他现在没法用纸笔把自己的灵感记下来,所以它们便象水银一样渗透大脑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疼痛将会过去,”沃尔德曼保证说,“你躺上三天,痛感就会消失。”
  “但它还会回来,”莱维尔说,他睁开眼睛重新在天花板上写字,“它会回来的。”
  “别说胡话,”沃尔德曼反驳说,“只要你不打算逃跑,疼痛将永远不再重来。”
  莱维尔紧闭双唇。
  沃尔德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然后皱了下眉头:
  “你不会准备再……”
  莱维尔带着吃惊的神色望着他:
  “我当然准备……难道您对此还有任何怀疑吗?”
  “没人敢于再次逃跑!”
  “我从来就是我自己!我永远不会成为别人想要我变成的人。您最好预先知道这点!”
  “这就是说,你还想逃跑啦?”沃尔德曼并不在莱维尔的目光下屈服。
  “我将一而再,再而三!”
  “胡说八遭!”沃尔德曼生气地用手指吓唬他说,“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死,我将提供这种可能性。难道你不知道,假如我们不把你抬回来,你在那里是必死无疑吗?”
  “那也算是逃脱了。”莱维尔说.
  “也好,如果你真要这样的话,尽管去吧,我保证没人再去抓你。”
  “那时您就输了,”莱维尔最后盯着沃尔德曼凶狠的脸说,“按照您自己的规定,您就算输了。您曾经宣称说,黑匣子一定能强迫我投降。而我断言,只要我还敢走出去,您就失败了,即使黑匣子把我弄死也是如此。”
  沃尔德曼挥舞双手嚷道:
  “你把这当成是场赌博吗?”
  “那当然,”莱维尔回答说,“因为这一切是您自己提出来的。”
  “简直发疯啦,”沃尔德曼说,他向后退了一步,“你的位置不应当在这儿,而应当在疯人院里!”
  “那也算是您的失败!”莱维尔在猛地关上的门后喊道。
  莱维尔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情况下,他重新又感到那种痛苦沉重的压力,他其实是害怕黑匣子的——特别是在知道它的厉害以后。一想起“警卫”他就有种恐惧的心理,但他更害怕丧失自己。丧失自己的意志。这种恐惧比起对于疼痛的恐惧来说还要强烈,所以他也越来越想要逃跑。
  “但是我不知道这会有那么疼痛。”他喃喃低语并又重新在天花板上写起字来。
  沃尔德曼接到报告说:莱维尔已经出了隔离室,正在门外等候。他看上去更为瘦弱和衰老,尽力遮挡强烈的阳光,直视着沃尔德曼。
  “再见,沃尔德曼。”他说,然后就径直向东,朝着树林走去。
  “你别想蒙骗我。”沃尔德曼觉得自己几乎不能置信。
  莱维尔根本不予回答,只是继续向着树林前进。
  沃尔德曼已经不记得自己曾否如此愤怒,他甚至想追上莱维尔并亲手掐死对方。他紧握拳头,反复告诫自己:我毕竟是有理智的,是有正常思维的人。我并不残酷,就连“警卫”也是如此,它唯一所要求的只是——服从。我沃尔德曼的要求也是这服从两字。象莱维尔这种人,危害社会,破坏秩序,是应当受到教训的。这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社会好。莱维尔需要好好补上这一课。
  “你这是在干什么?”沃尔德曼叫嚷说,他火辣辣的眼光紧盯着莱维尔的后背,而后者依然固执地不声不响往前走去,“我绝不会再派人去跟着你!你自己去爬吧!”
  莱维尔仍然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笔直向前,他一步一步从荒地里朝着树林走去。沃尔德曼紧咬双唇,回身到办公室去草拟文件。
  在以后的两三天里他常常凝望窗外,第一次他还看见莱维尔正在爬向树林,但以后就没再见莱维尔的身影,也不再听到呻吟声。沃尔德曼尽最大的努力集中精力去处理公务。
  黄昏时沃尔德曼出去散步,打树林里传出莱维尔的哼叫声,非常微弱,隐约可闻。后来隔了一会儿,主治医生来到沃尔德曼跟前:
  “沃尔德曼先生,必须让他回来了。”
  沃尔德曼点点头:“我只想肯定他是否已经真正接受了教训而已。”
  “那您只需听一下他的呻吟声!”
  “好,去吧。”沃尔德曼阴郁地同意说。
  这时候哼叫声停止了。沃尔德曼和医生倾听了一会儿,但听到的只是一片寂静。于是医生转身奔向隔离室。
  莱维尔躺在那儿不断地呻吟,疼痛使他完全无法思考,有时在大叫大嚷一通后,会有秒把钟的停歇,在这瞬间他还在一毫米一毫米地爬向前方。在最后几小时里他大约前进了有两米多,现在他的头部以及右手已经能被丛林间小道上经过的人所发现。
  一方面,莱维尔除了痛楚和自己的叫喊声外已经一无所知,但另一方面,他又以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感受到周围的一切,眼前的草茎,寂然的树林,上方的桠枝等等。这时一辆小货车在小道上停了下来。
  从货车里跳出来的人俯身面对莱维尔,他穿着一身农场工人的服装,有张满布皱纹、饱经沧桑的脸。
  “朋友,你出了什么事吗?”
  “啊—啊—啊!”莱维尔只能哼唧不停。
  “我带你去看医生,”农场工人朝莱维尔嘴里塞上块布,“咬紧它,你会轻松些的。”
  事实上他没法轻松,但布块降低了叫喊声。莱维尔也无法表示感激之情——这由于他必须紧咬牙关。
  在他恢复知觉后,他回忆起一切:黄昏时刻的颠簸,医生和农场工人之间的简短谈话……后来农场工人走了,而医生转向莱维尔,那位医生很年轻,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您是从监狱逃出来的吧?”
  莱维尔透过布头在呻吟,这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他的头部不住晃动,就象有把冰刀正在切开他的大脑,他的脖子也象被张金钢砂布在不断擦拭。胃部在翻腾,全身关节都好象被扭断——就象餐桌上的人在撕碎小鸡翅膀似的。皮肤经受撕裂,裸露的神经饱尝着针戳火烤的痛苦,绷紧的肌肉似被锤击,有根粗壮的手指正在抠出眼珠。但承受这一切痛苦的思维并没使他失去知觉进入昏迷,想免除痛楚根本不可能。
  “他们简直是野兽……”医生喃喃地说,“我打算为您取出这个小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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