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却没有注意到它。他命令司机把他送回到了基赛尔尼大街的住所。
他们有四个人。他们知道“兔子”的腿站不起来,因此其中两个人用手使劲支
撑在他的夹肢窝里,用胳膊把他架起来。另外两个人,分别一前一后地站着。他们
正对他拳打脚踢,慢慢地折磨着他。
他们大拳头上戴着铜套指节,他们用拳头猛击他的肾,撞他的肝,打他的脾脏。
一只脚朝他的睾丸踢去。前面的人先对准他的腹部,然后向上朝他的胸部猛打。他
晕过去了两次。全身被泼了一桶冷水后,又慢慢地苏醒过来,疼痛又恢复了。他的
双腿已失去了作用,因此他们把他踮着脚架了起来。
最后,他胸前的肋骨被打断裂了,两根肋骨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肺脏里。他的嗓
子里涌出了一股热乎乎的粘性物,并堵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视线变窄了,他眼前看到的不再是军械库后面那些灰色的混凝土营房,而
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空,阳光下有一条沙土路,四周是松树。他看不到人,却听到
一个声音对他说:“来吧,朋友,喝瓶啤酒……喝瓶啤酒。
光线变暗了,但是他仍然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回旋,虽然他听不懂内容。“喝瓶
啤酒,喝瓶啤酒……”然后光线永远消失了。
1985年6 月,华盛顿自从他第一次得到5 万美元那天起快到两个月了。这一天
奥尔德里奇·埃姆斯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乎摧毁了CIA 作战局的整个苏联/
东欧分部。
就在午饭前,他已经把那301 份绝密档案拿到了手,他把7 磅重的秘密文件和
电报资料全部从他的书桌上清扫下来,装入了两个塑料购物袋。他带着这些东西走
过迷宫似的走廊,上了电梯,出了电梯后从一楼出了大楼,然后出示他的身份证,
通过十字转门走出了大楼。没有任何卫兵拦阻他询问包里的东西。他的车停在大型
停车场,他开车花了20分钟就到达了乔治敦,那里是华盛顿一流的郊区,以其欧洲
风格饭店而闻名美国。
他来到查德威克,一个位于K 街高速公路下面滨河地区的酒吧饭馆里,与安德
罗索夫上校派来的人接上了头。作为克格勃专员,安德罗索夫上校知道如果他亲自
来,很可能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盯梢。接头的人名叫丘瓦欣,是一名“普通”的
苏联外交官。
埃姆斯把它拿来的东西递给了那个俄罗斯人。他从来不要价。他将收到数额巨
大的报酬,第一次兑现就足以使他成为百万富翁。俄国人平时对价值很高的硬通货
美元很仔细,自那以后不再砍价了。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挖掘到源源不断的资源主脉
了。
离开查德威克后,资料包被送进了大使馆,然后直接送到第一总局的司令部。
在那里,分析家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出乎意料的行动立即使安德罗索夫变成了明星,使埃姆斯成为天底下最宝
贵的财富。第一总局局长——弗拉基米尔·克留奇科夫将军命令立即组建一个特别
秘密小组,不干别的事,专门处理埃姆斯带来的产品。埃姆斯的化名意思是铃铛,
特遣部队就因此称为铃铛小组。
后来一位CIA 高级官员计算过,1985年夏季过后有45个反克格勃军事计划崩溃
了,实际上是CIA 的全部项目单。1986年春季之后,凡是列入301 档案的为CIA 作
的高级间谍全部停止了工作。
在那些购物袋里有14名在苏联本土工作的间谍资料,他们几乎是苏联/东欧分
部所有财产的阵容。虽然那里没有包括他们实际的姓名,但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任何一名反情报侦探,只要告诉他在他的网络里面有一名地下工作者,他是在
波哥大被招募的,然后调到莫斯科工作,现在正在尼日利亚的首都服役,他很快就
能推算出结果。只有一个职业适合那些任职。通常只要查一下履历就足够了。
这14人当中有一个人实际上是英国的长期特务。美国人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由于伦敦已经把他的产品交给了兰利,CIA 知道一点有关他的事情,还可以推
导出更多的数据。他实际上是克格勃的一名上校,于70年代早期在丹麦被招募,为
英国人工作了十二年。苏联人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然而,他还是作为苏联驻伦敦
大使馆专员从他的岗位最后一次返回莫斯科。埃姆斯的叛变直接证实了俄国人对奥
列格·戈迪夫斯基上校的怀疑。
这14人当中另外一人很幸运或聪明。谢尔盖:博汉是苏联军事情报部门安排在
雅典工作的一名军官。他突然接到要他返回莫斯科的命令,理由是他的儿子在军事
学院考试不及格。他偶然得知他的儿子学习成绩不错。他故意耽误了已定好的回家
的飞机,并与雅典的CIA 情报站取得了联系,然后被匆忙送出了雅典。
其他12个人全部被擒,其中一些人是在苏联本土被捕的,另一些人是在国外抓
住的。那些在国外的人被克格勃编造的各种理由骗回来。所有的人下了飞机就立即
被捕了。
所有这12个人都被严格审讯,他们都招供了。以后是更加“强烈”的审讯。后
来有两个人从集中营中逃了出来,现在住在美国。其他十个人被严刑拷打,最后被
枪毙了。
乔克·麦克唐纳下午后半晌抵达希思罗机场,他下飞机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
位于沃克斯霍尔区·阿斯顿克罗斯的博克斯堡十宇路口的英国秘密情报局总部大楼
打来的。他感到很疲劳,虽然他冒险在飞机上打了个盹,他多么想去俱乐部洗个澡,
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由于他和夫人目前都在莫斯科居住,他们在切尔西的住房已借
给别人了。
但是他还是想把锁在手腕上的那份文件和钥匙交给总部后再休息。局里派到希
思罗机场接他的车停到绿色玻璃的局大楼门前,他下了车。情报局大楼位于泰晤士
河的南岸,它是七年前从破旧的老式世纪大厦搬到这里的。
在大门口,到机场接他的那个年轻实习生赶忙协助通过了安全检查,最后把那
份文件放到俄罗斯分部部长的保险柜里了。他的同事带着一些好奇的心情热情地欢
迎他的到来。
“喝点什么?”杰弗里·马奇班克斯问他,指着木格子里面的看起来像是个文
件柜的东西,实际上他俩都知道那里面是一个鸡尾酒酒柜。
“好主意。今天太累了,来杯苏格兰威士忌。”
马奇班克斯打开酒柜门,开始表演他的拿手好戏。马奇班克斯是苏格兰人,他
拿出了老祖宗酿造的纯酒。这位部长倒了一杯双料威士忌,递了过来。
“当然知道你要来,但不知为何来。快讲讲。”
麦克唐纳把故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肯定是个骗局。”马奇班克斯最后说。
“从表面判断的确如此,”麦克唐纳同意他的看法,“但是这是我所听说过的
最细致的血腥骗局。这个骗子是谁呢?”
“有人猜测是科马罗夫的政敌。”
“他们那一套他已经受够了,”麦克唐纳说,“但这真是个意外。这样重要的
东西差点当废纸扔掉。幸亏年轻人格雷发现了它。”
“那么下一步是应该看它写了些什么。我想你已经读过了吧?”
“我昨晚没睡觉把它全看完了。是一份政治宣言,它看起来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
“肯定是用俄语写的?”
“是的。”
“恐怕我的俄语太差,看不懂。我们需要把它翻译过来。”
“我想亲自翻译,”麦克唐纳说,“以防万一它不是个骗局。看完你就会明白
了。”
“好吧,乔克。听你的。你想怎么办?”
“我先去俱乐部洗个澡,刮刮胡子,吃顿饭,然后睡一觉。我大约半夜时回来,
一直工作到上班时间。明天见。‘”“
马奇班克斯点点头。
“好了,就这样定了。你最好借用这间办公室。我会通知警卫的。”
第二天上午就要到10点时,杰弗里·马奇班克斯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发现乔
克·麦克唐纳全身仰面躺在沙发上,他的鞋和外衣放在一边,领带解开了。黑色文
件在他的书桌上,旁边有堆放着未装订的白纸。
“就是它,”他说,“已变成了莎士比亚语言了。顺便说一下,磁盘仍在机器
里,应该把它取出来存放在安全的地方。”
马奇班克斯点点头,要了杯咖啡,戴上眼镜,开始阅读文件。一位漂亮的金发
碧眼的女人端来了咖啡,微笑着离开了。她的双腿修长,肯定是父母遗传下来的。
马奇班克斯中断了阅读。“这人肯定是个疯子。”
“如果是科马罗夫写的,他真是个疯子,或者很差劲,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不
管是哪种情况,都有潜在的危险。继续读读吧!”
马奇班克斯继续往下读。全部读完后,他气得腮帮子鼓起来又落下。“看上去
真像是个骗局。哪有人敢这样直截了当地写出他真实的想法?”
“除非它仅限于狂热分子内部核心人物范围内。”麦克唐纳提示他。
“那么是偷出来的?”
“有可能。有可能是伪造的。但是这个流浪汉是谁?他是如何拿到文件的?我
们不知道。”
马奇班克斯沉思起来。他知道假如这个黑色宣言是伪造的,是个骗局,而他们
把它当真了,他们仅是浪费了时间和精力。假如结果表明它是真的,而他们没有认
真对待它,则后果会更糟。
最后他说:“我认为有必要将这份文件上报分局局长,也许直至局长。”
东半球分局局长大卫·布朗洛12点会见了他们,13点15分局长在他的顶层餐厅
请他们三人吃了午餐,从该餐厅可以看见泰晤士河和博克斯堡桥的全景。
亨利·库姆斯爵士已接近60岁,最后一年担任伦敦秘密情报局局长。正像他的
前任莫里斯·奥德菲尔德一样,他是逐级提拔上来的,曾经在10年前结束的冷战中
经受过磨练。这一点不同于美国中央情报局,CIA 的局长是从政治方面考虑来任命
的,不怎么懂技术;而英国秘密情报局用了30年时间说服了首相为他们选了一名久
经考验的内行局长。
这就产生了良好的效果。1985年之后,CIA 前后三任局长都承认在报纸披露真
相之前他们几乎不知道埃姆斯事件的真相。亨利·库姆斯相信他的部下,并了解所
有有关细节。他的部下知道他是个内行。
他边读文件边喝他的奶油浓汤。但是他阅读的速度很快,而且全读懂了。
“乔克,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烦人的,但是你必须从头再讲一遍。”
他聚精会神地听他讲了整个过程,问了两个简短的问题,然后点点头。“你的
观点呢,杰弗里?”
问完俄罗斯分部部长之后,他又问东半球分局长布朗洛的意见。他们两人讲得
差不多一样。它是真的么?我们需要了解。
布朗洛说:“我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如果所有这些真是科马罗夫的政治议程,
他为什么要把它写出来?人人都知道即使最绝密的文件也有被偷盗的可能性。”
亨利·库姆斯爵士那双温和的眼睛转向莫斯科情报站长。“你的意见呢,乔克?”
麦克唐纳耸了耸肩:“为什么有人要把内心的想法和计划写出来?为什么人们
要对日记倾诉他们心中的秘密?为什么人们想方设法保存隐私出版物?为什么像我
们这样的大公司要储存极其敏感的资料?也许只有内部非常狭小的圈内人可以接触
这些私有资料,或者仅限他本人使用。也有可能是为了陷害人而伪造的。我不清楚
属于哪种情况。”
“哈,你说到点子上了,”亨利爵士说,“我们不清楚。但是文件我们已经看
过了,我认为我们都同意有必要搞清楚。有这么多的问题需要搞清楚。这份文件究
竟是如何出台的?它真是伊戈尔·科马罗夫拟稿的吗?这是不是他上台后准备实施
的令人震惊的疯狂行动?如果真是这样,它是如何被盗的?是谁偷的?为什么把它
仍给我们?或者这些全部是谎言?”
他搅拌着他的咖啡,目光注视着文件原稿和麦克唐纳的翻译稿,表情及其冷淡。
“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