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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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中午赵刚才被正好照在脸上的太阳唤醒,他坐起身揉着太阳穴,昨天因为没睡好让他有点头疼,他往身边看一眼,本应该是周倩躺着的地方被子掀起来,被子里全是黑色的粉末和渣子,就像昨天晚上不是周倩睡在那里而是放着一堆焦碳。
“周倩!”本来睡一觉起来心情好了一些的赵刚火气又上来了,“你看看家里都脏成什么样儿了。”
他一边大声叫着周倩的名字一边往客厅的方向走过去,却愣在了卧室到客厅的门口。
客厅里向卫生间方向蔓延着血迹,大片大片的血迹,就像有人拖着一头刚被杀死的动物从这里走过一样,赵刚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他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恐惧、好奇一下子席卷全身,在血迹的尽头,在洗手间里……难道……
赵刚往前走,虽然是阳光普照的中午他仍旧害怕的冷汗直冒,好奇心却驱使着他一步一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但是还没有走到洗手间他就看到了一只手臂,他看到一只人的鲜血淋漓的手臂,从那手臂上的镯子看来,它的主人正是周倩,赵刚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了,对妻子的不满和责备瞬间烟消云散,他现在生怕周倩是出了什么事情,“周倩!”他口齿不清的大喊着。
屋子里很安静,完全没有人回答,“周……周倩!”他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很怕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难道周倩出了什么事?
赵刚连忙到洗手间,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陈队长看着手上的资料摇头,这企案件手段太恶劣了,被害人被肢解成数块,躯干被用尼龙绳捆绑悬挂在卫生间的管道上,喉咙被割开,四肢分别被扔在洗手间、客厅、卧室和厨房,凶手的作案手段极为残忍,嫌疑人目前被锁定为死者生前的丈夫——赵刚。
但是赵刚矢口否认自己杀了妻子,他的叙述让案情变的十分离奇。
“他还是坚持说他昨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妻子还是活着的。”一个刑警从审讯室出来,对陈队长说。
队长没有说话,看看手上的尸检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1点到3点之间,而赵刚下夜班的时间是凌晨2点,车程35分钟,到家的时间正好和作案时间吻合。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物业的监控录象显示这段时间也没有人来过死者家,所有证据都说明赵刚就是凶手,但是他却坚持说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妻子还活着。根据他的叙述,他回到家后妻子已经入睡,但是没有睡熟还有翻身叹气等动作,但是一个细节却和他的描述相悖,客厅里她妻子被丢弃的尸块上——死者的左臂,有他的脚印,根据描述这应该就是险些绊倒他的客厅里“凌乱的杂物”。
陈队长打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继续新一轮的询问轰炸,一定要攻破这个恶性杀人事件的嫌疑人,一定要他露出马脚,“今天凌晨1点到3点你人在哪里?”
“我2点下班,下班后骑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大概2点半……”对面的人重复着他已经说过一万次的答案,不像是人而像是一部复读机,聚光灯打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显得他整个人伤感、惊恐、憔悴的不成样子。
“你说你回到家之后还见过被害者,当时是怎样的情况。”
“我回到家,家里停电了,我去洗手间方便了一下,然后就回了卧室,那天手机刚好没电了,我又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身上没有火,屋里特别的黑,当时我在客厅还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心情不太好。本来想说说周倩,但是她没理我,翻身继续睡了。”
“你说当时她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的?”虽然已经听赵刚陈述了好多遍,但是再听到这个细节陈队长还是觉得很惊讶。
“是的,而且她一直在翻身,好像睡不着的样子。”
陈队长眯起了眼睛,也许这个案子并不简单,“你是说,她一直在翻身?”
“恩。”
“到什么时间你听不到她翻身的?”
“大概一小时后,我睡着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有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
“不一样的事……”赵刚想着,摇了摇头,“除了周倩一直在翻身和哼哼其他都和平时一样,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当时家里很热,昨天阴雨天应该比较冷才是,但是家里似乎特别热。”
陈队长又问了赵刚几个问题,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几个警察围坐在一台投影仪前,陈队长用黑色的水性笔在一张透明胶片上边写边和干警们讨论这件案子。
“嫌疑人的描述和案情有极大的不符。首先,他说到家的时候被害者还活着,嫌疑人下班时间是今天凌晨2点,回家时间大概是2点30分,据他叙述当时他并没有一下睡着,而是过了一个小时才睡着,这样时间就推移到了凌晨3点30左右,但是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被害人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1点到3点之间,即便他说家里的温度比平时要高,但是死者死亡时间比较短,即便温度相对高些导致尸体腐烂加速,也不至于影响法医的检验结果。”陈队长一边说,一边在透明胶片上画上一条黑线,标明时间段。
周围的几位刑警纷纷点头。
“第二,嫌疑人陈述从卫生间回卧室途中曾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个东西应该就是死者的左手手臂,因为今天在尸检的时候发现了死者在客厅的那只手臂上留有被嫌疑人踩过的痕迹。”
“第三,嫌疑人昨夜换下来的工作服的袖子上发现死者血迹,从大小形状判断应该是滴上去的,根据嫌疑人叙述,他回家之后只穿着工作服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直接脱掉衣服睡觉了,今天报案时他身穿一身家居服,所以那血迹应该是他刚回到家的时候滴上去的,也就是说,根据嫌疑人的叙述,在他到家的时候被害者已经死亡并且被分尸,那几滴血迹就是在嫌疑人去洗手间方便时,悬挂在卫生间上方的死者尸体的血。”
“如果他所说属实,那就有第三人作案。”
“但是该楼物业的监控录象显示,当天并没有人进入死者家,在案件发生后也没有人出来过,我们也彻底搜查过案发现场,不可能有人潜伏在那里。”陈队长开始播放监控录象,案发当晚只有赵刚在2点37分到家,然后就是第二天中午刑警队的人赶到,再没有其他任何人出现在现场。陈队长继续说,“所以我们更倾向于是嫌疑人为了摆脱嫌疑,故意制造他回到家时死者已经死亡的假象迷惑警方。”
“第四,在死者生前睡觉的被子里发现焦碳一样的物质,具体是什么还有待进一步化验。”
“第五,该楼的物业和其他用户均证实今天凌晨并没有停电,死者家的保险丝也没有坏掉,今天我们去检查的时候,死者家的灯也都可以正常照明。”
“如果赵刚就是凶手,他到中午才报案,这段时间他完全有时间清理一下现场,至少编一个更加容易说通的理由,这样破绽百出的证词,自相矛盾的话,会不会有另外的隐情?或者……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凶手。”一位刑警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
“如果嫌疑人就是凶手,有可能嫌疑人并不知道他自己是凶手,可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做了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梦游这样的情况。”
“但也有可能嫌疑人是在引我们进一个误区,明知道一切证据都显示是他作案无法脱罪,干脆想办法把这个罪行归咎于无意识犯罪。而且就他所说他本人在回家1小时后才睡着,那个时候是3点40分左右,当时不被害者已经死亡。”另外一位刑警也发言。
陈队长听着干警们的讨论,打算先从打垮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入手。
审讯室内,赵刚眼睛瞪的其大无比,“你说我踩到的那个东西是周倩的手臂?”
“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的话和实际情况相矛盾的地方太多了,还是老实交代你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陈队长义正词严的看着面前的赵刚,看着他突然睁大的眼睛,陈队长暗下决心,一定要拆穿他的漏洞,打垮他的心理防线,逼他说出真相。
而赵刚的眼睛却越睁越大,让人感觉他的眼球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然后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站在他身后看守的一位刑警迅速压回到椅子上,他歇斯底里的喊叫着,“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陈队长看他情绪激动,这正是攻破他心理防线的最佳时期,连忙问。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她当时真的死了,那……那睡在我旁边的那个……是谁?是谁?”赵刚疯狂的喊叫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头,声音里充满恐惧,他发疯一样的喊起来,甚至于一直站在他身后那位训练有素的刑警都压制不住他,他抱着自己的头拼命摇晃,拼命喊着……
陈队长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立刻对刚赶来控制嫌疑人的几位刑警中的一位说,“情况不对,快叫医生!”
2、第七个人
费影找到陈靖洋,开门见山,“你能不能帮忙让我见见或者找个人帮忙让我见见最近传的很凶的那个案件的嫌疑人赵刚?”
陈靖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的太快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加上标点。”
“我说——你——能不能——帮我见到——最近——传的很凶的——那个案子——的嫌疑人?”费影放慢速度,边说边比划。
“你——等等——我去拿——我的——助听器!”陈靖洋转身就要回办公室。
“喂!你什么意思啊?”费影有点急,忙拉住他。
“让你慢点,你也用不着那么着说话吧?我七老还是八十啦?”陈靖洋有心逗她,上次从江度广场救出他外婆,把费影送到学校以后一直就没联络,还枉费他一直有点担心这个丫头,谁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就是为了最近局里最头疼的刑事案件。
“好啦,我也是急的!到底帮不帮我一句话!”
“我恐怕是帮不上忙,我只是个实习的小警察。再说,你为什么要见那个嫌疑人?”
“我一下也说不清楚,简单说他是我高中班主任的儿子,而且是我好朋友的亲舅舅,也就是我好朋友的亲妈的亲弟弟,我高中班主任的亲儿子……”
陈靖洋连忙阻止她,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我听懂了听懂了你不用再继续解释了,不过我是真的帮不上忙。”他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虽然他很想帮她。
费影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刑侦队的陈队长从楼上走下来,连忙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队长,还记得我吗?”
身为刑侦队长,不能说过目不忘,但是记忆力等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强出很多,更何况这个女孩是出现在前阵子惊动江度市的江度第一医院连环死亡案件中,他更不可能忘记。“有什么事?”但是不管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眉头没有舒展过一下,更没闲功夫多答理这个小丫头。
“我想见赵刚!”上次那么严重的连续死亡案件他都能担任队长,这次这个案件他一定也知道些,费影这么想着,就直接问,根本不管自己和人家队长一点都不熟,这样会不会太唐突。
“哦?”陈队长略有些意外,但是任何和案件相关的声音都不能忽略,“你为什么要见他?你知道什么关于此案的事吗?”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那么残忍的事情不是他们家人能做得出来的!”费影和赵刚打过交道,那是一个待人非常和蔼亲切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做出那么伤天害理那么残忍的事情,而且……
“你认识他?”陈队长皱着的眉依旧没有舒展开,他看着费影,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我……”
“你等等,到我办公室来谈。”
于是费影跟着陈队长去了楼上的办公室,完全忘记了陈靖洋的存在。
“队长,我真的想见见他,你能不能帮帮忙。”才一踏进办公室,连门都没关费影便急着问队长。
“我姓陈。”陈队长却故意放慢步调和语速。
“陈队长,拜托了。”
“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见这个人。”重大杀人分尸案的嫌疑人,不是一个小丫头说见就可以见的,但是这个丫头这么心急火燎的跑来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任何一点有可能成为线索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他是我从前班主任的儿子,还是我好朋友的舅舅。”费影语速很快,却突然压低了声音,“我知道,这种说起来应该算是很疏远的关系,并不能说服任何人带我去见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