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乐杀)兽人之澜音 作者:路七酱(晋江vip2013-11-08正文完结)-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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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在这演奏了第一部分“春”,虽然风琴的音质并没有小提琴的细腻,虽然云澜的风琴演奏水准一般,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感情,还是那么清晰的传达到了人们心底。
仿佛,那些苦苦压制着的烦躁,都随着春风,慢慢的消散了。
是的,在场的这些人,他们或许贫穷,或许碌碌无为,或许并没有对音乐的所谓鉴赏能力。
但是。
他们给了乐者最大的尊重——经久不息的掌声。
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云澜第一次真心的笑了,从下颔到眼角,所有僵硬着的线条都一点点的的柔化,并不出色的五官慢慢展开,笑意深深的沁入眼底。
就好像是,在黑暗的世界中突然又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了。
她并没有注意的是,坐在门旁旁听的两人趁着别人不注意,慢慢的离开了音沐厅。
两人并肩在走廊上走着,左边的男人四五十岁,微微有些发福,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却留着异常显眼的络腮胡。
右边的年龄差不多的男人,皮肤黝黑,留着一个寸头,方正的脸庞上,一道伤痕从眼角滑到颧骨,他挺直着背,目光锐利,一看就是军人出身。“你从哪里拐来的这样的音沐师?”
赵丰摸着自己的络腮胡,有些心不在焉:“中介所淘来的……”
屁!如果这样的音沐师在中介所都能淘到,他今天一回去,就叫他手下那群兔崽子天天去中介所逮人!罗阳心里冷哼一声,他可是一丁点都不信这个说辞。
赵丰感觉到快被眼神穿透了,这才转头看向自己老友,挑眉:“你也感觉到了?”
“你以为谁的脑子都被钱塞满啊?等等……”罗阳有些反应过来,“什么叫我‘也’?你难道也是刚刚才感觉出来?”
赵丰苦笑:“我如果早就感觉到,她能够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今天应该把她死死藏起来!”潜台词就是,谁不知道尼玛就是一锄头啊,逮谁挖谁……“喂喂喂,事先说好,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给你的,你可别暗地里挖墙脚!”
“暗地?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军部作风,向来是明抢的!”
“……”尼玛这个军痞敢不敢不这么不要脸,敢不敢啊敢不敢……
罗阳此时心情甚好,丝毫没把老友的脸色放在心上。
长期以来,乐医乐侍的音沐只能压制兽人体内的兽性的血脉,从而来抑制兽人的暴动。
但是压制着的兽性如同活火山,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尤其是身在血腥前线的军部,能引发爆动的条件太多了,对决,战斗,甚至于一次演习都极有可能。
军人一旦暴动,受到威胁的可不止一个人。
为此,军部一直都在找能解决的方法,比如药剂之流的……但是收效甚微。
可是,罗阳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这样的音沐师,她的曲子好听倒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的曲子似乎不是压制血脉暴躁,而是消散甚至消解身体的暴动。
就好比把活火山的岩浆剔除了了,总有一天会变成死火山的。
虽然,效果并不是特别明显,只能靠数量弥补质量的缺失。
但是架不住对方年轻啊……
再等个几年呢?
不难想象,未来这个小姑娘会在乐医界掀起多大的风波。现在?
现在,自然是能压下这个消息多久就多久了,他可不想连到口的鸭子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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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工作,云澜一共拿了1000的信用点,其中额外的500信用点,赵大叔说是有个极其猥琐的坏蛋“打赏”的,音沐者的打赏也算是音沐师重要的收入之一。。
云澜一直不能理解,是有多恨,赵大叔说话的表情才能扭曲成那种诡异的角度啊。
而且,云澜也查到华天军校设有分期付款和贫困助学机制,细算起来,学费应该是不用担心了。
为了避免云母操心,云澜特地等云母等到半夜,把一切都细细摊开来。
音沐师云母是知道的,在平民看来,不仅高薪,也是身份的象征。
这些天,她每天18个小时的轮轴工作,但即使这样,云母也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承担那昂贵的学费。
她一边拼命一边绝望,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太没用,云澜和云涛也不会跟着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而现在,云澜说,她自己能够挣到学费了。
云母一下子放下了心,几日来所有的疲惫这才涌上来,她陷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但是眼神却是亮亮的,显得很开心,她似是无意识的重复着:“好……好……”
云澜看着好像老了几岁的母亲,心就像被到了一杯柠檬汁,酸的发疼。
这就是她这辈子的母亲。
一辈子的母亲。
☆、9暑假,音沐师生活
云澜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几曲演奏之后,人气会如同刷了数据的各大榜单一样,蹭蹭的往上蹿。
所以,当她再一次推开音沐厅的大门,看见里面密密麻麻坐满的清一色的男人时,第一想法就是走错了门。
后退两步,关门。
她抬头,上上下下将“7号音沐厅”这这个字打量了半天,确定是自己没有走错,这才将肩膀一跨,无奈的摇摇头。
这才第二天,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到底是自己的工作,云澜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不得不进去,她深吸一口气,豁出去的推开了门。
当百来个年龄相仿,连坐姿都像是复制粘贴的男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的时候,云澜很容易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的背挺的太直,面上的神色太过刚毅,连眼神都无意识带着锐利……强势的气场与周围布置的温暖的场地相对比,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云澜低头,敛住自己的神色。看样子,他们的职业相当特殊,不是匪就是军呐……
云澜抱着风琴,被气场所影响,走上台后,表情像是僵在了脸上,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在云澜打算是不是直接走人逃跑的时候,突然听到台下有人喊
“鼓掌!”
掌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又在同一时间落下,整齐的仿佛是同一个人。
云澜第一次收到这样被当做命令执行的掌声,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严明的纪律,看来是军人了。
只是,军人不是有专门的乐医负责么?怎么跑她这里来了?
云澜深知有些东西不该她知道,就意味着自己最好不要去探寻。她放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照例行了个礼,也不废话,手中用力,第一个音符就缓缓倾泻开来……
年轻的军官目光投向台上的音沐师,少女穿着一条半褪色的蓝色连衣裙,墨色的长发被丝带束在脑后,她闭着眼,白皙脸上的表情随着音乐的深入愈发恬静。
明明看起来就像是邻家的小姑娘,却有那样沁人心脾的乐声。
像是所有的血液都被洗涤了一遍,那些死亡所留下的暗影,那些被压制着却蠢蠢欲动的暴虐,那些令人厌恶的肮脏……
慢慢的,一点点的在消散。
一点点的被驱逐。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满场寂静。
所有人自发站了起来,右手抬起,行了一个正规的军礼!
无声中,少女呆愣半晌。
*************
暑假两个月,匆匆一晃已经到了末尾。
7号音沐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一批人,陌生的人还没有混到脸熟,就已经换另一批人继续陌生着。
而且一批人比一批人浮躁,一批人比一批人呆着时间长。
到第四批的时候,他们眼中的杀气已经停留在了眼底,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暴虐,就好像是刚刚从战场上杀回来一般,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极为的骇人。
第一次音沐时,甚至因为他们各自的杀气,差点引爆暴动事件,还好他们自己对这情况处理起来很熟练,几个人合作将人直接敲晕,一阵镇定剂下去,待人稍稍稳定后,将人送回修养。
对于云澜来说,说不怕是是假的,她至今还记得考场上,那个因为被暴动的兽人袭击,而倒在血泊上的那个女监考官,奄奄一息的,绝望而哀戚。
可惜,她真正的缺钱。
音沐师这么优渥的报酬,她根本不可能找到第二家,也根本不可能在换工作后,还能将学费凑足。
凭云家现在的条件,她除了妥协之外,无路可走。
每一天都重复着,家——音沐所——家,亮点一线,云澜这个原本不常拿乐器的手,也慢慢的磨出薄茧。
终于,第四批人也要走了,云澜只是在窗户上看着他们和赵大叔道别,看着这些渐渐熟悉的陌生脸孔,一个个淡出她的视野。
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
云澜缓缓垂下眼帘,将所有的情绪掩在眼底。
终于,快要开学了。
云澜从赵丰的办公室辞行后,除了音沐所慢慢往回走,一辆银色的飞行器从半空中降下,机械门被缓缓打开,半躺在座位上,眼角带着疤痕的将军冲着她笑了笑。
“有空喝一杯咖啡么?”
咖啡厅,包间。
云澜无意识的搅动着汤匙,虽然早就猜到会有人来过来找她,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的军衔会那么高。
“和我这种老头子在一块,你觉得不自在吗?”罗阳看着脸都快要皱成包子的云澜,打趣道。
“没……没有……”云澜停下正在搅动的手,忙回答,心里却不住的腹诽,她怎么可能会自在。
“说实话,我应该谢谢你。”罗阳看着这段时间自己亲卫队不断下降的暴动数据,不由的有些感慨,这小姑娘怎么不早出生几年呢?
云澜哪敢受下感谢,连忙推辞:“哪里,我已经获得我应得的报酬了……您的谢是从何说起?”
“谢也好不谢也罢,我心里清楚,我不是那些讨人厌烦的政客,有话就直说了”
看,正题来了……
云澜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说:“您说。”
“我查过你的资料,你的乐感是暑假前不久才觉醒的。但是,你现在应该也能感觉到你能力的不同吧?”罗阳反问道。
云澜点点头,三个月,足够她看出来一些问题了。
罗阳接着说:“这样的能力对你而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不能保护自己获得相应的地位时,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表露的好。”
“为什么?”
“你只有一个,但需要这样的能力的部门和组织却不计其数,小一点动作也不过就是争夺一下,但是如果是大动作呢?分配不均的后果……”
她会被拿来直接炮灰么?
云澜抬起头,目光从咖啡杯上移到罗阳脸上,只是……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不是应该用强硬的手段留人么?而且说这些,不怕自己吓跑了么?
罗阳眼角上挑,这小姑娘有意思,思维相当清晰啊,他露出一个标准老军痞的笑容:“当然是因为,你迟早是我们的人。”
云澜耸耸肩,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如果你用强硬手段的话,那是一定的。”
“不用强硬,你会自己找上我们的。”
“拭目以待。”
“自然。”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战意十足。
☆、10开学,车程风波(一)
云家生活条件着实算不上太好,相对的,云澜可以带走的行李也少的可怜。
除了军校通知书内明文规定要携带的光脑之外,云澜几乎没有添置什么东西,留下生活费和必备的开支,她把多余的钱都留给了云母,而且,拒绝了云母要送校的要求。
那么远的路程,一来一去,对身体的要求不小,云母的身体本身就不是很好,用不着为了她去折腾。
“阿妈,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如果有事不能解决,可以去音沐所找赵大叔,钱别不舍得花,我在凌云城也能兼职音沐师BALABALA……”
别的孩子上学,总是被母亲从头到脚事无巨细的念叨一遍,但是云澜却反了过来;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没开口,就被念叨了一番。云母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离别的心酸还没涌上,就被欣慰冲散。
“没有你这个丫头,我还清净些呢。”云母言不由衷的说,她上前将云澜的衣领整理整齐,这才接着说:“你哥会在车站接你,到了给我通讯,我知道你性子清冷,但是要和同学好好相处,知道吗?”
云澜乖乖点头。
云母将行李递给云澜,露出一个温馨的笑意,眼角的鱼尾纹刻上深深时光的印迹:“无论什么事情,有阿妈在。”
当年还是那个牙牙学语的娃娃,现在已经要背上行囊独自远行了,云母看着云澜的身影消失在上车的人群中,缓缓抬头。
晴空万里,一望无云。
孩子他爸,孩子们都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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