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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总是黑夜-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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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说道:“以前你也是这样。”
  “对不起,我那是习惯。”好像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往事浮现,沈若水无声笑了笑。“我记得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形,让你觉得气恼,说你身上没有瘟疫。想想,你从以前就有点霸气。”顿一下,朝他身上更靠近了些,手臂微微碰触著。“嗯,像这样靠这么近,还真有点不习惯,好像黏在了一起似。”
  连明彦侧脸看著她。沈若水对他一笑,说:“你看,靠得这么近,你也有点不习惯,对吧?”
  “不……”这些年,他习惯性地跟人有著距离,但她不一样。
  “你还可以再靠近一点。”
  “你在学广告说词啊。”有个女性保养品的广告,女明星巧笑倩兮,对著镜头微笑说:“你在看我吗?你可以再靠近一点”。沈若水说著,不禁又笑起来。
  “是啊。”连明彦看著她,眼底深处柔了起来。她现在笑得多好,不像从前那笑总是那么苦涩。“沈……若水……”不由得轻声唤她。她应该是快乐的吧?
  “嗯?”她扬起脸,眼神带著询问。
  “你觉得快乐吗?”
  沈若水怔了一下,停下脚步。
  “连先生!”还不及说什么,一个年轻的护士叫住他们。
  两人转身回头。年轻护士有点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稍低著头,微红脸说:“对不起,这么冒昧!但我很喜欢你的演奏,是你的乐迷。能不能……呃,能不能请你帮我签个名?”怯怯地递出一本精美的笔记本。
  “当然。”连明彦显得很客气,接过笔跟笔记本,柔声问:“请问你贵姓大名?”
  年轻护士惊喜地抬头,高兴地笑起来,说了自己的名字,而后连声道谢后才走开,还回头对他们挥挥手说再见。
  “怎么了?”这期间,沈若水一直默默看著他,他转身对著她。
  “没什么。”她摇头一笑。“我只是想起当年的你。”当年那个连明彦,少年心性,心高又气傲,很有种逼人的气势。眼前的连明彦,虽然那个气势依然,却柔和了许多。
  那个话题就那样岔开。连明彦没再追问,两人并肩走出去。外头阳光正烈,白花光猛,感觉闹哄哄的。两人一起,买了葱,买了蛋,买了虾。
  “这样够了。”连明彦看看手上的东西。
  “还有红萝卜跟青豆。”沈若水坚持。炒虾仁蛋炒饭的话,没有红萝卜跟青豆,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这样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的。”
  “要是吃不完呢?”
  “不会的。”
  连明彦微微倾头看著她。沈若水抬眼问:“怎么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固执。”他笑。他不曾看过她这一面,但两人这样一起买菜,小小争辩,这样的日常,都充满生趣、平静的喜悦。
  生活哪有什么轰轰烈烈,他只要这种日常温心快乐的感觉。
  沈若水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家庭主妇大概也就这样,想著不禁也笑了。
  结果都听她的。连明彦手上提著大包小包,她有点不放心。
  “明彦,你的手……”演奏家的手需要保护的。
  “我的手没那么脆弱,别担心。”他朝她又笑,要她宽心。
  回到海边,他如常在一旁帮忙,两人一起切切洗洗。窗外阳光白花,屋内水声哗哗,真的是日常,却又像梦一般……
  炒饭上了桌,两人面对面坐著。她给他一根汤匙,指指他面前的炒饭。“试试看。”
  连明彦舀了一口。“嗯,好吃!”猛点了点头。
  “真的?”
  “真的。你也试试。”顺手就舀了一口送到她嘴里。
  沈若水也没意识到那么多,张嘴就吃了,反而连明彦心一动,突然意识到那是他用的汤匙,她那不提防的表情……
  “好像还可以。味道会不会太淡了?”
  他微微一震,回过神,说:“不会。很好吃。”心底温温的,她对他并不提防。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旁的大汤匙,盛了一碗炒饭给她。“喏。要不要喝点水?”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谢谢。”沈若水也没客气,自顾自地吃了几口,想起什么似说:“你别勉强,吃不完的话,我带回去。”
  “不,好吃。留著给我,我晚上吃。我喜欢吃,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我都喜欢。”
  他说得正经,神色也认真,沈若水忍不住笑,说:“明彦,原来你也会这样的甜言蜜语。”她从没见过连明彦这一面。
  连明彦摇摇头。“我是说真的。”
  “好吧、好吧,不是说煮饭的人最大,这就当是对我劳苦功高的奖励。”沈若水仍是笑,没注意到那注视她的眼神那眸底深处掩抑的波荡。
  啊,这样就好了……这一刻的幸福本不是他所能得的,他不应该再奢求了……
  “所以……这剩下的都是我的了。”他笑著又盛给她一碗炒饭,然后将剩下的大半盘炒饭移到自己那侧,全都霸占。
  “别一下子吃太多了,留一些晚上吃。”沈若水叮咛,怕他真一口气都吃了。
  “我知道。”连明彦乖乖听话。手拿著汤匙,停触在嘴边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比明娟还啰嗦。”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本来早已经停住笑,听他这么说,沈若水不禁又微微笑起来。
  “是啊……”相视而笑,眼波闪映著潋滥的光,午后一点慵懒的阳光显得灵动起来。
  而后,练琴时,沈若水静静坐在一旁。连明彦很专注,投入了全副的心,就算她不懂音乐,也感觉到琴声里的激扬,仿佛她自己的心也要澎湃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最后一个音符休止,连明彦闭著眼,整个人仍笼罩在那种激昂里,过片刻才睁开眼望著她。
  “很好。”沈若水点头又点头。“不好意思,我不懂音乐,只会说好或不好。”那笑并没有困窘,很坦然自己的不是。
  连明彦放下琴,走向她,情不自禁,轻轻拥抱住她。他的手早已不会再抖,感觉已经回来,越来越顺畅。
  “谢谢。”他自己感觉得到——不,是很清楚,他现下的状态很好,比什么时候都好,只是想从她口里听到自己的好。
  “我又没做什么。不过,我觉得很高兴,即使我什么都不懂,我也听得出来,你的琴声里有一种激昂的力量,很有感染力,很……怎么说,就是……嗯,我觉得心怦怦跳的。”
  他低视著她,又难自禁,轻轻又拥抱著她。
  那个人也是这种感觉吧?心头那种澎湃……虽然并不是刻意回避,但他们一直没有提过那个名字。他知道她不是刻意的,那么,他自己呢……
  啊,这明知道不该奢求、却又忍不住祈求的心!
  “演奏会那天,你一定要来。”他强抑住,放开手。
  “演奏会?”沈若水有些不解。
  “我接受了某财团文化基金会赞助的个人演奏会邀请。”只为了一个理由。
  “啊!”她轻叫一声,惊喜地抬头。“真的?太好了!明彦。”高兴笑起来。
  “我希望能在有你在的地方再开始。”他的经纪人其实很不赞成,再开始应该在柏林、在维也纳、在世界乐坛中心,那才激得起涟漪。但他坚持,只为了那个理由。
  “你很有才华,也早受国际乐坛的肯定,我相信不管在哪里,你都会成功。不过,我真的很替你高兴。对了,是什么时候?”
  “一半个半月后。”语气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或兴奋,不过像是在说著一件很平常的事。
  沈若水心里微跳一下。一个半月后……离江潮远回来的日子很近;再过六个多星期,江潮远就会回来……她暗暗摇头,不再去多想。“真的太好了,明彦。”
  连明彦望著她;眼底有一种无法诉说的忧伤。
  “答应我,你一定要来。”他唯一能奢求的。
  沈若水缓缓点头。
  他凝视著,缓缓、缓缓,轻轻又将她拥抱,低低说:“我们约定好了,你别忘了。那一天你一定要来。”
  一定,一定,不要忘了,和他的这约定。
  “怎么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一直纠缠不休?”
  周末下午,连明娟跟她父母以及阿姨姨丈到海边的房子来,刚停好车,下了车,连明彦刚好开门出来,正准备送沈若水到车站。看见沈若水跟明彦从屋子里一起出来,阿姨瞪大了眼,像瞪著仇人一样。
  “阿姨,若水是我的客人,是我请她来的。”连明彦沉声说著,下意识地将沈若水拉近到身旁,对连父等说:“爸、妈,请你们跟阿姨姨丈及明娟先进去,我送若水到车站,等会就回来。”
  沈若水礼貌地点个头,沉默地招呼。连明娟赶紧说:“我送若水好了。”
  “不必了,我送她就可以。”连明彦一口回绝。
  “那我先告辞了。”沈若水又对众人礼貌地点个头。转向连明娟。
  “明娟,我先回去了。”
  “嗯,我再打电话给你。”连明娟朝她挥了挥手。
  阿姨铁青著脸,看著他们走开。一进屋子,便高声叫说:“这是怎么回事?明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那个女孩到这里来?”
  连母语窒一下,才有些不高兴说:“我有什么办法,她要来,又不能装个门把路关起来,不让她过来。”
  “都是因为她,明彦才会出事,好不容易明彦总算恢复,为什么还要让她来搅和!”
  “阿姨,若水是好意。”连明娟插嘴。她知道因为江潮远的事,阿姨把一切都归咎在沈若水身上,对沈若水很不满,甚至怀有敌意。她母亲受到阿姨的影响,这次又因明彦受伤,对沈若水也有了不好的观感。
  “什么好意!谁知道她心里装的什么心思!”对沈若水偏见太过,阿姨的态度跟语词都失偏颇,大失她平时的优雅教养。
  “其实我们都应该感谢若水的,阿姨。要不是她,明彦也不会好得那么快。我们自己都忙,谁能跟她一样,不厌其烦,每天都过来看明彦,甚至陪他到医院?”
  “这关她什么事!她居然还每天过来!明娟,你是怎么了?怎么都不管!”听连明娟那样说,阿姨更不满。
  “阿姨,明彦需要朋友的。”连明娟耐著性子。跟她阿姨简直讲不通。
  “要交朋友多的是,怎么可以让明彦跟那种人来往!”
  “明彦跟若水认识很久了。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彦不容易跟别人熟,好不容易有个若水,他可以跟她好好聊聊。”
  “等以后要是发生什么,后悔就来不及!”
  “顺映,你少说一点。”姨丈劝阻。
  阿姨瞪了丈夫一眼,不理他,对连母说:“你倒是说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沈若水是怎么回事,怎么也糊涂了!”
  “顺映。”连父开口。“孩子们跟朋友来往,我们为人父母的不好干涉。再说,明彦受伤的事,也不能全怪若水。”
  “为什么不怪她阡都是因为她,明彦才会受伤的!”
  “顺映。”姨丈拉拉阿姨。
  连母说:“姐,我懂你的意思,这件事我会处理,不要再说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
  “阿姨,妈,”真不明白,她阿姨怎么会那么固执。连明娟忍不住,替沈若水辩护说:“你们也都看到了,明彦身体恢复良好,现在状态也非常好,而且还答应了文邦文化基金会的演奏会邀请,这都是若水的功劳,我们应该感谢若水的。”
  “你少提那个沈若水!这是明彦自己的努力,关她什么事!”阿姨不以为然。“顺映,你别胡涂了。”
  “我知道,但……”连母被说得有些动摇。但她心里虽有意见,却又明白女儿说的是事实;现在是明彦的关健时刻,她不希望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枝节纷争。连明娟看看她父亲,欲言又止。
  连父开口说:“顺映,我知道你关心明彦,但这一次、这件事你不要管,请你不要插手。”语气坚定,令人意外。
  “我不管,等到她那样纠缠、勾引明彦就晚了!”阿姨不满极了,口不择言。
  “阿姨!”连明娟忍不住皱眉。
  “顺映,你别再说了!”姨丈把阿姨拉到一旁,不让她再说下去。
  连母脸色微微一变,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住,过一会才说:“你不要再说了,姐。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你就不要管。现在是明彦的关键时刻,我不希望有任何事影响到他的情况,等明彦的演奏会过了再说。”
  连明娟又看了她父亲一眼,连父回望她一眼,对她摇了摇头。她低下头,没再说话;她知道她父亲一定对她母亲劝说了不少,一切以明彦为重,即使她母亲不愿也不会承认,但明彦的情况进步明显,她母亲才会任由明彦与沈若水这样碰面。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明彦是不是好,但至少这一刻,算是好的吧?她真搞不懂,为什么偏偏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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