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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祸狂君-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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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翎见状,小手轻轻覆上他紧握着的拳头,待感觉到他放松了点后,便缓缓打开他的手,握住,柔声安慰道:“救不了她,不是你的错。”
  静默了片刻。冉靴缓缓接着说:“后来,父皇得知这件事后,震怒的赐给了大皇兄一杯鸩酒。”
  原来大皇子是因为这件事而获罪,先前外界传言,他是因为冒犯先皇,被先皇以行为不检而赐死,原来实际情形竟是如此。
  他的死导致祈皇后对先皇怀恨在心,之后先皇又舍祈皇后所生的三皇子,而封五皇子为太子,令祈皇后更是不谅解,才会暗中密谋叛变,最后血洗宫闱,诛杀先皇和其他皇子,而祈皇后和她所生的三皇子也在那场叛乱中丧了命。
  事隔多年,再重提往事,冉骧依然感到困惑不已,“几个皇子中,我跟大皇兄的感情是最好的。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何要那么做?若说个性,大皇兄才是几个皇子里性情最敦厚的,而五皇兄本性狡诈,他的善良全是装出来的,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大皇兄会害死我母妃。”
  百里翎付道:“也许另有内情,当时大皇子饮下鸩酒时,没留下什么话吗?”
  “我还来不及当面问他,他便被禁卫军抓了起来,没多久后,他便饮下鸩酒而死。”
  细思了片刻,她问:“那么皇上当年又是为何会被先皇眨到北漠去?”
  “因为我打伤了五皇兄。”
  “你为何要打伤他?”这事她多少知道一些,不过想听昕是否与他所说的有出入。
  冉骥愤然,“他污蔑我母妃,说是我母妃先勾引大皇兄的。”
  闻言,百里翎黛眉轻蹙,“他该不会是故意挑衅你,要引你出手打他吧?”
  “你真聪明,马上就想到了。我在前往北漠的路上,也明白自己是被五皇兄算计了。”他把头枕在她腿上,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要她替他按揉。
  她一边为他按着,一边问:“你当时出手一定很重?”以他这么暴躁的性子,下手一定毫不留情。
  “我只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他却装成好像这辈子都下不了床,还让他的舅舅韩杰联合其他大臣要父皇重罚我。”
  “那时五皇子已被封为太子,你殴打太子成伤,难怪先皇要惩罚你。”
  “何只是惩罚,韩杰他们根本就是希望父皇也把我给处死。”
  “啊,这也未免太过了。”他只是打伤太子,罪应不及死。不过,这时她已明白,为何他一直说他讨厌那些大臣了。
  “几个皇子里,父皇最宠我,他们是担心我会跟五皇兄抢夺皇位,所以才想除掉我。”
  “但老天爷还是眷顾你的,所以才让你被贬到北漠,逃过祈皇后之乱。”若他当时也待在京里,说不定也会跟其他皇子一样,死在叛乱中,虽然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但只要一想到他经历了这么多险恶可怕的事,她就忍不住为他感到心疼。
  冉骧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啄吻了一下,抬起黑眸直视着她,“我不在乎当不当皇帝,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若说当上这个皇帝有什么好,就是他遇见了她。
  他这句话说得率直真挚,令百里翎心头涌起一阵悸动,她动容的说:“臣妾答应过皇上,除非皇上嫌弃臣妾,否则臣妾会一直陪在皇卜身边。”
  “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你也不准找任何理由来嫌弃我。”他霸道的要求。
  “臣妾遵旨。”她漾起灿笑,包容着他的霸道。“不过,看来引起皇上头痛之事,要另外再找原因了。”
  “我就说这不是心病。”握着她柔滑细嫩的小手,他疼惜的亲吻着她每一根指尖。
  她垂眸思忖着,“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下毒?可若是被下毒,那些太医和大夫应该多少能看得出来才是。”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麻痒,她抬眸,发现他竞在轻嗑着她的手指,连忙缩回手。
  冉骧不满的想再抓回她的手,她索性将手藏在背后。
  他起身圈抱住她,她低笑的挣扎,“皇上,别闹了。”
  “翎儿好香。”他喉中滚出笑意,头埋在她的胸前乱蹭,把她逗笑得更欢,他索性把她揽进怀里,覆住她柔润的唇瓣。
  她的一切美好得令他心动,他渴切的吻着她,想要占有她的一切,他的心和他的身躯都像着了火一样,热烫得惊人。
  他将她压在身下,热烫的唇移向她的粉颈,她睫羽轻颤,腮颊染上绋红,宛如很卷进熊熊烈焰中,心悸得几乎无法呼吸,耳畔不停传来他低沉呢喃着她的名字。
  “翎儿、翎儿……”
  那一声又一声的呢喃仿佛最动听的天籁,让她如痴如酹,意乱情迷……
  第7章(1)
  宫中隐密的角落里,响起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算算时间,这阵子冉骥应该会因头部剧痛而神智不清才对,怎么反而精神愈来愈好,每日都能准时上朝?”
  “这……除了因为皇后每天都亲自叫醒他之外,他近来头痛的情况似乎减缓了很多。”
  “难道你没有继续涂抹那个油膏吗?”
  “每隔两、三日我便抹一次,从没间断过,大人,您上次拿给我的油膏是不是有问题?”
  略一沉吟,男人的声音再响起,“油膏我会再验过,你回去也仔细查个清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关于明春将举行的科举考试,吏部的杨大人上书请示皇上,是否比照去年办理。”葵平站在上书房里,拿着奏摺,念出里面的内容。
  “跟去年一样办理就可以。对了,再命吏部同京里的几座庙宇商议,要他们腾出些厢房,供那些上京赶考的清贫举子暂时落脚,好节省他们的盘缠。”‘
  自从百里翎说过相信他会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从此,冉骧不仅开始上早朝,奏摺也不再全推给葵平看。
  虽然看奏摺时仍会眼花而无法专注,不过他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便是由葵平念奏摺给他听,他再做裁示。
  “是。”葵平拿起朱砂笔,把他交代的事写在奏摺上,接着再拿起另外一本,看了一下后禀告,“皇上,礼部大臣请示皇上,何时要开始徵选秀女入宫?”
  听见这件事,冉骥马上变得不耐烦,“我上次已说过不需要选什么秀女了。”
  葵平又劝道。“可是三宫六院里,目前仅有皇后一人,没有其他的佳丽嫔妃,未免太过空虚。”
  “有皇后一人,足以抵过千千万万个佳丽了。”想到百里翎,他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不由自主扯开满足的笑。
  想到这几天清晨都是被她吻醒的,他连眉眼都起了笑意。
  她软软的唇像花瓣般透着一抹甜香,令他每次吻她,都好想把她吞吃入腹,若不是要上朝,处理朝政,他真想整天都腻在她身边。
  “还有多少奏摺?”已有半天不见,他想回去抱抱他的皇后了。
  葵平翻了翻奏摺说:“回皇上,还有三本。”
  闻言,冉骧振作起精神,“那你还不快念。”
  翻看手里的那几本奏摺,葵平说道:“回禀皇上,这三本奏摺是几位大臣联名上书想请皇上为诚阳王平反。”
  “诚阳王?”他想了下,才记起这个人,“可是当年与父皇争夺皇位的那个诚阳王?”
  “是。”
  “为何要替他平反?他趁太祖帝病重,起兵造反,想谋取皇位,其罪当诛。”
  “几位大臣说,诚阳王起兵谋反之事,是遭人诬陷的。”
  “可我记得诚阳王造反,是我父皇亲自领兵敉平的,父皇怎么可能诬陷他。”
  这件事他以前曾听说过,当时父皇仍是太子,诚阳王是父皇的二弟,他为夺取皇位,竟带兵杀进宫里,幸亏父皇早已收到消息,事先有所准备,才能一举将他拿下。
  葵平解释,“据上书的大臣说,当时诚阳王是遭人欺骗,以为宫中有变,才会领兵进宫想救驾,不意却教先皇误以为他要叛变,因而遭诛,如今事隔二十几年,想请皇上明察,为诚阳王平反。”
  “父皇不是那么糊涂的人,不会弄不清诚阳王是不是遭人诬陷。”冉骧将此事驳回,见今天的奏摺已全部批完,他便起身,准备回玉遥宫。
  这时,守在外头的侍卫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后求见。”
  “皇后?她怎么来了?快宣。”
  “臣妾见过皇上。”百里翎走进上书房,朝他福了个身。
  “免礼。翎儿,你怎么来了?”冉骥带着一脸笑意走到她面前。
  “皇上,臣妾听说三日后要处决尤文安尤大人,这事可是真的?”她清雅的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
  方才大哥特地进宫见她,告诉她这件事,百里家与尤家世代交好,又是邻居,她和大哥与尤文安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深知尤文安性情耿直,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见她一来便询问此事。冉骥微讶,这几天处理的朝政太多,他一时想不起来尤文安是谁,葵平见状,在一旁提醒,“皇上,尤大人是东郡太守,他在治理东郡期间,因贪赃枉法、奸淫良妇,被东州的巡抚查获,目前押解进京,连同罪证,已转由大理寺,由三司做最后会审,由于罪证确凿,所以判处他死罪,三天后行刑。”
  百里翎有些凝重地说:“皇上,这其中必有什么冤屈!尤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他治理东郡多年,深得人民爱戴,他不可能做出贪赃枉法、奸淫良妇这种事,请皇上明察,派人重新调查此事,以免冤枉误斩了尤大人。”
  然而,葵平却不以为然的接腔,“禀皇上,这件事东州巡抚与大理寺已调查得很清楚,绝没有诬陷尤大人。”
  她忍不住蹙紧细眉。“皇上,臣妾与尤大人从小相识,深知尤大人性情耿直,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请皇上明察。”
  方才经葵平提起,冉骧也想起这件事,见百里翎替他求情,出声道:“葵平,既然皇后这么说……”
  只不过他刚起个头,便被葵平插话,“奴才知道皇后娘家与尤大人家为世交,皇后与尤大人甚至一度论及婚嫁,若非当初先皇选上皇后为太子妃,皇后只怕已嫁给尤大人为妻。如今尤大人犯下此大罪,皇后心急,想搭救尤大人也是合情合理,但皇后若因私而偏袒尤大人,希望皇上赦免他,只怕会引起朝中大臣的议论。”
  闻言,冉骧脸色丕变,目光锐利的瞪向百里翎,“你跟这个尤文安曾经论及婚嫁?”
  没料到葵平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有些错愕。“那……已是过去的事。”
  当初大哥是有意想将她嫁给尤文安,但她一直视他为兄长,并无男女私情,因此她并不赞同,不久,先皇便下旨,选立她为太子妃,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么说就是有。”想到她竟然差点嫁给别的男人,此刻又一心为那人脱罪,冉骧一时不禁醋劲大发,“葵平说的没错,皇后不该为私情而偏袒尤文安,这事既然已经三司会审,便不可能有什么冤情,不需要再重新调查了。”
  见他在听完葵平的话,态度陡变,语带指责,知他误会了她,百里翎此时顾不得解释她和尤文安的关系,凝声道:“皇上,若尤大人真的犯下贪赃枉法的大罪,臣妾绝不会因尤家与百里家为世交而偏袒他,臣妾只是想请求皇上给尤大人一个再审的机会,以臣妾对尤大人的了解,他绝不会做出这种搴,也许其中有什么内情,若不查明误斩了尤大人。不仅会引起民怨,也是朝廷的损失,请皇上三思。”
  见她一再维护尤文安,还对他板起脸,他满心不是滋味,赌气似的怒道:“既然巡抚和大理寺都已调查过,还能有什么屈冤?况且朝廷处决贪赃枉法的官吏,民众只会额手称庆,哪会有什么怨言?”
  “皇上…¨”
  见她还想再求情,冉骧脸色一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件事朕心意已决,别再说了。”
  百里翎失望的轻咬住下唇,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临走前,她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臣妾请皇上重新彻查尤大人一事,只是希望不要像严将军一样,错斩了忠良,并非基于任何私谊,请皇上不要因为葵公公的一席话,便误解了臣妾。臣妾告退。”
  说毕,她朝他福了个身,旋身离开。
  第7章(2)
  她走后,冉骧脸色铁青的将一旁桌案上的物品全都扫落。
  见他勃然大怒,葵公公连忙劝道:“请皇上息恕,不要气坏了身子。”
  “可恶!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对我!”他气坏了。
  “请皇上勿责怪皇后,毕竟皇后与尤大人从小一块长大,两人情谊深厚,如今知他犯不大过,要被处决,皇后难免心急不舍,不小心才会说了重话。”
  怎知葵公公这番话不仅没有平息冉骧的愤怒,反而如火上加油般,令他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暴怒的咆哮,“立刻把那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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