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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无糖爱情-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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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那么,就没有违背父亲的最后心愿。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她就没有抗拒的必要。
  “我和我爸通过电话了,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媒体不会有机会骚扰你。”
  她接过他手上的粥,一点一点喝着,但是却象失去了味觉一样,一点也尝不到任何滋味。
  “恩,谢谢。”
  “他怕你刺激过度,怕高家的‘长孙’有事,才会连我也瞒住。”可是,千算万算算不到,她居然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被一直瞒住的他,反而成了傻瓜。
  “恩。”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也不必假装孕妇。
  反正……她不可能会嫁进高家。
  “那晚的事,我很抱歉……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吃醋了,才会这么失态。”
  但是,他接下的话,让她小口小口喝粥的动作,停顿,呆呆看着他。
  你尽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
  那天,他原来说的是气话……
  “别、说这些了……没有意义了……”她低头,逃避。
  “恩,是没意义了。”
  他配合度相当好。
  “你、什么时候走?”她小声的询问,心情莫名其妙有点发慌。
  “等你身体好点。”他气定神闲。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自己。”
  她神情疏离,心房,却有点疼痛。
  “我公寓的卧室被好好炸掉了,需要装潢。”他又搬出这个理由。
  “可是……一个多月了……”装潢一个房间,需要那么久?
  “那时候以为我会在这住三个月,所以选择了豪华装潢。就算让装潢公司赶赶,也得再过一个月。更何况,现在是大过年的,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他为难,“我又很讨厌和小鬼共用一个房间……”
  他的说法无懈可击。
  “你可以、住酒店……”为他的一句‘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她很艰难才能开口。
  “公司的文件、u盘什么很多商业秘密,现在正好是关键期,为防意外,我不便住酒店。”他见她还是很挣扎的样子,“蓝芹,你放心,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了!房子一装潢好,我马上搬走。”他一脸认真。
  “呃,我们、还住在一起,不大、妥当……”坚持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近人情。
  “你在怕什么?”他唇角有浅淡笑容,“怕我会对你下手?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没必要对好心收留我的室友动手动脚。”
  明明是一句让人宽心的承诺,但是,她的胸口象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住,无法动弹。
  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
  僵化的唇角,尽量淡淡微笑。
  这几天,他确实都是睡沙发。
  他都这样保证了,她能再反对?
  就这样,让他搬出去的事,暂时搁了下来。
  ……
  病稍微好了一点,她拿起手提袋,准备出门。
  “去哪?”被他拦住。
  “去上班。”其实初五就该去上班了。
  她被他重新拉回床上。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去替病人问诊,能行吗?”他环胸,盯着她,“蓝芹,拜托,病人的身体不是开玩笑,有点责任感,好不好?”
  她又被他说得一句都无法反驳。
  她现在脑袋稀里糊涂,确实,连她自己都怕会开错药。
  “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病假,这个月里,你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和心情,再考虑上班的事吧。”他早就霸道的先斩后奏。
  她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得对病人的身体负责。
  “但是,我得出门一趟,过了七天了,我可以去警察局领我爸的遗物了。”她的眼神有淡淡的哀伤。
  “把户口本给我,我去吧。”
  他把她的手机“不小心”泡“澡”了,家里的电话被他报停了,楼下装了防盗门,日夜班守门的警卫他都塞了好处费,现在连只狗都闯不过,何况那个男人?!
  他拒绝让她和前夫有任何碰面的机会。
  “别去,会触景伤情!”他摸摸她的头发,这句话,发自内心。
  她抬眸,望进他眼里的温柔,鼻子一酸,终于,点头。
  “喝点中药,医生说你身体要调理。”他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难闻的中药。
  她颦眉,但是有点意外,碗里的中药,煎得特别漂亮,丝毫见不到药渣的踪迹。
  见她一脸苦哈哈的样子,他将悠哈奶糖放在她手心。
  手指与掌心的稍微接触,已经让她触电般赶紧收回小手。
  “你煎的?”为了掩饰不自在,她随口问问。
  他是连饭都煮不好的太少爷。
  “恩。”他点头,“我妈病了很多年,怕佣人不上心,都是我煎的药。”
  她有点意外。
  他一边用勺子晃悠替中药去热,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蓝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妈死的那会,我觉得连天都塌下来了。可是有什么办法,算命的说我虽然自身福寿双全,但是偏偏殃及无辜。可能对身边的人来说,我是个大祸害吧!我妈是第一个被我克死的人,虎子是第二个,现在轮到你倒霉了。”

  第十八章

  他说,他的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不适宜怀孕,当年就连他爸都想放弃他,偏偏母亲就是排除万难、固执的生下他,才会身子一路破下去。
  他说,如果他没有任性的逃掉,虎子现在还在活蹦乱跳。
  他说,蓝芹,幸好你跑得快。
  ……
  为什么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房有被触痛,很想很想抱住他,告诉他:
  高以贤,我不怕倒霉。
  但是,想要拥抱的双臂,才伸到一半,却颓然缩回。
  拥抱这个姿势,心房会紧贴着心房,而现在,他们再也不是彼此的谁。
  ……
  这几日,她一直很恍神,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在发呆。
  亲手“送”走父亲那一天,她哭得很厉害,在招待所甚至哭昏过去好几次。
  最难过的那几日,是傅凌,用他的沉默,提供了肩膀和胸膛。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欠了谁。
  蓝家欠他两条人命。
  蓝家欠他一个幸福。
  人命?在她合上父亲的眼晴时,蓝家已经还了。
  幸福呢?
  已经是彼此的不可能。
  她可以努力学着“不恨”,但是,“幸福”与他们之间,早已经千山万水。
  有一种命运带来的隔阂,早已经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他们,生命里划下一道“楚河汉界”,把他们离得远远的,于是,就算曾经的很多“在意”堆积成如今的“难以释怀”,也会变成再也不想交集的“曾经”。
  原来,一段爱情象在沙漠里行走,当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时,为了解脱,为了求生,只有放手。
  还爱着傅凌吗?
  爱,是一种不可能片刻就消散的感情,但是,她想好好“活”下去。
  没有痛苦,只求平静。
  所以,对他,她选择避开,任由时光,把心底的“在意”一点一点磨灭。
  ……
  只是,高以贤呢?
  他也是另一个“隔阂”。
  这个“隔阂”,是父亲生命的提醒。
  每次想到他们两人,心,都很乱。
  有一次,失神着,差点被饮水器里的热水烫着,惊魂过来时,热水开关已经被人拔掉。
  更有一次,流眼泪时,身边有一条热毛巾早已经备好。
  没有一声安慰,他在旁边看书,没有一个拥抱,他在处理文件,但是,每一次回眸,总会发现有一道目光,时刻关注着她。
  象朋友,更像情人。
  ……
  没有了彼此体温相依偎的夜,她又被冻醒,侧过身,失神的看着沙发的位置。
  高以贤躺在狭窄的沙发上,连脚都还会露出半截。
  她不懂,他为什么坚持留在这里。
  其实她更不懂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有很多去处,还是假装不懂,把他留下来,即便只能留在沙发上。
  这样的双人沙发长度、宽度根本不够,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隐隐约约的,他好象在说梦话。
  等等,说梦话?
  怎么可能?入睡了的他,“教养”相当好,不会随便翻身,就连磨牙、打呼、说梦话,他都不曾有过,除了,有时候偶尔喜欢把脚压在她腿上,他的睡态安安静静到像个乖巧的小男孩。
  诧异下,仔细一听,那根本不是梦话,而是他的呼吸不太顺畅,甚至痛得有点闷吟。
  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
  “以贤?!”推推他的手臂。
  他马上就醒过来了,额头有薄薄的细汗。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
  手缩了一下,还是克制不住,抽来旁边的纸巾,细心帮他抹掉冷汗。
  “没。只是做恶梦而已。”他笑笑,随便塘塞过去,倒是象只是顺手一样,拉过替他额头抹汗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她一怔,不自然的抽回。
  他没多说什么,神情自若起身,去厨房倒水。
  她站在他身后,亲眼目睹他吞下一颗药丸。
  回过身,他被跟在身后的她,吓一跳。
  “你在吃什么?”她问他。
  “维生素片。”他不自然的回答。
  她是医生,各种各样的药都见过,他吞的根本就是止痛药!
  他骗人!
  “我们不是朋友吗?有什么不能说的?”问话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把心慌、在意,都牢宇锁在心里。
  他有点无语。
  她走近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脸上还有一点一点淡青色,快要消散的淤伤。
  这几天,她的心情太悲伤,忽略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语气,有点转淡。
  于是,他知道,她好象有点生气了。
  瞒不过了!他只好顺着她心底的猜测,老实坦白:“和人打架。”
  汗,有点顺额头滴下来。
  她一个那么镇定的眼神,都能“吓”到他。
  完了!他以后一定会得“气管灸”!
  “打赢了?”她淡淡的问。
  打架?他几岁了,还学人打架!
  “不!打输了。”他侧过身,擦过她的肩膀,回到沙发上。
  即便很伤自尊心,他还是承认自己的失败。
  “你都不觉得丢脸?!”她背对着他,也不转过身来,让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象小时候在挨妈妈的骂。
  妈妈也和她一样,骂人从来不激动,但是慢条斯理的问话,能逼出他一身冷汗。
  “丢脸!”他认错态度诚垦。
  丢脸!绝对丢脸!
  拳头还没揍中对方胸口,甚至该说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就被对方揍飞了,一醒过来,发现已经断了几根肋骨,躺在医院里。
  这么大的耻辱,等身体好点,他一定去揍回来。
  他都认错了,她没什么好再生气的,转过身,她看着他。
  作为一个“朋友”,她刚才的“习惯”太过火了,虽然他没有指出,但是,她后知后觉发现了,只是还是掩饰不住担忧。
  “伤哪了?”她走到他面前,一脸担忧的问。
  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她,他很努力才克制住不去摸摸她小脸的冲动,闷痛的干笑几声以后,他随意指指右胸口肺脏的位置:
  “肋骨断了,断得位置好象不太好,就破了一个洞。不过医生说,身体强壮的话,最多一个月的时间,肺洞可以自行修复。”就是时常会痛,时常会呼吸困难而已。
  骤然,她的脸色发白。
  肋骨断了?他和人干架干成这样?
  而且:“高以贤,你这疯子,你居然连固定带也不缠一下!”第一次发现白己永远平稳的嗓音,居然也能高出几个分贝。
  他有缠啊,只是初一那天知道她原来是和那个男人走了,他就生气到把固定带也扔了。
  就象个任性的孩子,总以为,自己再任性一点,她就会对他心疼多一分。
  而在那么多的心疼和呵扩里,他可以假装她早就爱上他。
  就像,现在一样。
  “没事的拉,死不了。”他无所谓的回答,“那天晚上,我们‘做’成那样,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他一说完,就暗叫“糟糕”,他说错话了!
  是啊,断了几根肋骨,连肺脏都破了一个洞,还有精力使劲折磨别人,他真是能“好好”的,还怕什么?!
  她站起来时,脸色很冷淡。
  “蓝芹。”他慌忙喊她。
  她当没听见,直接窝回被窝,拉高被子。
  把自己闷在里面。
  他追上来,坐在床边,想把她“挖”出来:
  “蓝芹,怪我不好,别生气……”
  她背过身,在被窝里,用冷冰冰的背,对着他。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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