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爱情-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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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搏斗需要,她的脸,跟虎子的脸挨得很近,近到,虎子都能闻到她身上独特的淡雅清香。
淡雅清香?
男人身上只有汗臭,怎么会有清香味?
虎子眨眼的速度增快,盯着不到十公分距离的红唇,脑部充血,垂体性腺激素水平又出现了毛病。
“小夏,等等,你先放开我,我先颗药!”他咽咽喉咙,和她商量。
呑
他的药随身携带,这几天经过治疗,确实自我感觉激素水平正常太多。
他开始在上衣口袋里摸索。
吃药?
“你最近奇奇怪怪的,到底在吃什么药?”吃药不是开玩笑,她也是医生,基本的药物都认识一点。
到底什么毛病?
虎子刚翻出药,她另一只没有挟制他的手,就想抢过来看看。
“不要!”惊慌下,虎子本能的大掌拍了过去,居然正中她的脑部,没有防范的她,被狠狠的拍飞了数米。
只是想看一下他的药,至于这样激动吗?
她瞠着目,一头栽倒在黄泥地上。
“小夏!”三个男人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奔跑而来。
我没事。
瞠着目,她想安慰他们。
但是,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压抑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汹涌而来,淹没她、窒息她!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被击中的脑部痛的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再也忍受不住这股痛苦,脑袋一垂,直接昏了过去。
【卷三『缘浅缘深』】
第一章
“一直找我,什么事?”门内的人依然好冷漠。
她扬扬唇,梗住。
原来,短信他都看到了。
可是,他知道她一直在找他,却依然选择避而不见。
一路上想好的无数个开场白,在他无尽的冷漠下,淹没。
他的冷漠一次又一次伤着她,她自认不是铜墙铁壁,所以,她会累也会被冻伤。
就象那天清晨,一睁开眼睛,对着的,只是他冷漠的背影。
“穿好衣服,你走。”
除了这句话,别无其他。
身体的疼痛,真的远远比不上心理的摧残。
那一夜,她伤得够深。
她怔怔看着他,像被定身般,一动不动。
“干嘛一直盯着我不说话?”他的眉头蹙的很深,“再不说话,我要关门了!”他请她出去。
这里是特警员工临时宿舍,但是因为她一次一次的到来,已经惹来多少非议。
对持着,他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数分钟以后,他决定关门。
读懂他的动作,“我怀孕了。”突然,这四个字滑出她的唇间。
两个人都愣住了。
她找了他无数回,短信不回,每一通电话都被他按掉。
那夜以后,可能惧怕尴尬,他执意不再回家。
震惊、懊恼、纷绕,无数个情绪在他脸上闪过,没有一种是喜悦。
她安慰过肚子里的宝宝,即使爸爸不爱她,依然会喜欢它。
可是,她恐怕要失言了?
她扬扬唇,正想告诉他,他目前接受不了也没关系,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后,他抽点时间,多陪陪宝宝,就好。
有了孩子的女人,开始每一个想法都考虑的是宝宝,而不是自己。
她希望它将来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发不出任何声响。网络状态
“现在宝宝已经第七周,一个月后,我会做第一次产检,到时候会听一下宝宝的胎心,希望你能来……”两个人之间,她一直在退步,但是,身为父亲的责任,她必须为宝宝争取。
“打掉他!”他打断她的话。
很无情的一句话,意外到她全身的血色尽褪。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想要!”他再次冷酷的重申自己的立场。
只是,她无心发现,他的拳头紧握着,好象在压抑着什么。
他在后悔,不该让复杂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后悔不该犯下那么大的一个错误。
从来,他的人生,她从不在计划以内。
更别提加上一个无辜小生命。
他一定会离开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担当不起另一个错误。
所以,出现错误,就要解决。
“我会陪你去。”这是他能做的所有。
心,碎了。
她看着他冷酷的张张阖阖的嘴,心碎了一地。
她的要求真的只有一点点,甚至不期盼他的喜悦,只要他不缺席,而已。
但是,他现在在说什么,她肚子里的宝宝还没成形啊,但是它的父亲就要判他死刑!
低了低眉,再抬眼,她的眼里充满坚决:
“我要生下来。”她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不会哀求,不会求饶,她可怜的骄傲被他摔了一地,但是仅剩的自尊让她苦苦焦熬。
对不起,宝宝,你得不到祝福。
转身,她迅速的想要离开。
再不离开,她怕自己的眼泪背叛自己的自尊。
手,却被抓住。
“如果不拿掉这个孩子,这辈子,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他说出重话。
她整个人僵化。
“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加重语气。
他不理她有孕在身,面无表情的重重放开她的手。
父亲的位置,他会永远缺席。
说到做到。
慢慢的,转身。
她再次仰头,盯着他。
将他脸上每一条线条,都看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原来,他英挺的脸上,面对她只有无尽的厌恶。
缺席……
她真傻,真傻。
因为她的傻,所以,日后产检时,她没有丈夫会陪在身边,喜悦忧愁都没有人分享;因为她的傻,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时,只有她独自面对恐惧、巨痛的折磨;因为她的傻,将来她的宝宝牙牙学语时,永远不会喊“爸爸”两个字;因为她的傻,她
的宝宝长大成人,会不停的问她,为什么“爸爸”还活着,却无论任何一个场合,一直在缺席……
她的傻,会害惨它。
一步一步退后。
她好象第一次认识他。
天平座的男人心肠很软,很善良?
她想把那本骗人的星座书撕个破烂。
骗人的!骗人的!
明明他的心硬得如同钢铁,明明他残杀自己的骨肉可以面无表情。
碎掉的心,彻底寒尽,如被冰雪覆盖,找不到常温,更修复不了原型。
她转身就跑,好象身后有着毒蛇猛兽在追赶。
她错了,他不是她的同类。
寂寞的心,不再需要找到地球另一端的同类,来相互取暖。
因为,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骗人的爱情!
……
因为跑的太急,楼梯口,她的脚一绊。
“小姐,没事吧!?”一个路人扶了她一下。
但是,几米外的他,明明看到了,却依旧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的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自己站了起来。
小腹在隐隐作颤,仿佛孩子绝望的哭嚎声。
别哭!
于是,她象真正高贵的公主一样,仰起傲慢的下巴,挺起胸,保持住淡淡的微笑,大步大步的离开。
从此以后,是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
当天晚上。
冰冷的金窝里。
她流着冷汗,痛苦的辗转呻吟。
被窝里,她的睡裤下,一片血腥。
她服用了米非司酮。
她的子宫蜕膜将会变性坏死,她的子宫将会快速收缩。
一声闷吟。
生命的痕迹,混着鲜血,剥离她的体内。
曾经,她那么喜悦的将要迎接它……
柜子里,甚至已经买好属于它的奶瓶,它的衣袜……
……
眼泪,从眼角缓慢滑落。
宝贝。
离开残忍的世界,记得一路走好。
第二章
宝宝,宝宝。
她呻吟,哭泣。
睡梦中,她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原来,她是残忍的侩子手,她的宝宝并不是死于车祸。
从此以后,日日夜夜,觉得一静下来就听得到婴孩的哭啼,心底象破了一个大洞,永远冷飕飕,再也补不起来,无尽的绝望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
有谁,不断的在擦拭着她的眼泪。
那只有,修长、整洁、舒适。
她抓住,牢牢的。
自在、优雅只是保护色,根本没有办法锁住心慌。
她需要帮助!
幸好,对方,没有挣脱。
“该醒了,蓝芹,都过去了!”是谁,在她的耳边用淡淡的嗓音,安慰着她。
是啊,该醒了。
该醒了。
她逃避够久了。
弯翘的睫羽,渐渐展开。
慢慢睁开双眼,醒过来的灵魂,是蓝芹,而不是“夏雨”。
用另一只修长的手,抹一下她额头的冷汗。
“还好吧?”他假装语气轻松。
缓慢迟疑一下,她点点头,松开一直紧握他的手。
还好。
她醒了,彻底。
醒过来以后,并没有象小说里写的一样,属于“夏雨”的记忆丝毫没有遗失,两种记忆双重折磨着她。
放下已经空空如己的掌心,“那就好。”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没有剧烈的头痛了。
敛住失落的情绪,高以贤望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你睡了一天一夜。”
“恩。”她很累很沮丧,对着谁也不想开口说话。
她点头,表示隐约知道。
虽然昏迷着,但是她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虎子很焦急,一直趴在她的床边不肯走,后来是被其他队员硬架走,听说还要补考。
那个人也在寝室里坐了很久,但是天生的责任感让他不得不继续当任考官。
还有高以贤。
听说他的考核全部以满分获胜。
太过混乱,他们三个人来来往往,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寝室一直有人在陪着她。
“说了很多话。”他紧盯着她。
她一直重复喊着“宝宝”两个字,不断的叮喃“对不起”。
语气里的愧疚、后悔,令人揪心。
约莫,他能整出她失忆部分的大概。
她顿时变得忐忑不安,紧张的看着他。
那个人也听到了?
擂鼓大振。怎么办?
她不可以让他知道她就是蓝芹!因为,此时,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虚假的同情!
唇角轻轻一扯,“你希望他听到?”
果然,她用力摇了一下头。
“可能我有吓哭小孩的本事,我在的时候,你一直在哭。虎子和他在的时候,据说你都谁得很安稳。”真的很凑巧。
他轻笑,想释怀她的紧张。
但是安下心的她,牵动唇角,却依然笑不出来。
这间宿舍,因为有那个人的气息存在,已经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恢复记忆的她,无法和执意残杀宝宝的凶手,共处一个屋檐下。
“考核都结束了,连补考你也错过了。”她一直的沉默,一直的恍惚,令他心慌,高以贤不断找着话题。
又是不开口,她只是疲惫的点点头。
她已经不再需要补考。
“过会儿,他和虎子都快回来了。”他提醒她。
昨天,他们两个人值夜班。
终于,她有了表情,她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这里,不能再待了!
见她已经在快速收拾行李,高以贤递给她一个信封,她迟疑一下,打开。
里面是一张飞往a市的机票。
“他早就帮你买好票了,今天的!”见她的面色骤变,他终究不忍的加了一句解释,“那是他的责任。”他和他不痛,既然傅凌身为队长,他就有责任确保不能出一点错误。
“没关系。”低声说着,终于,她肯开口说话。
但是,下一个动作,却是静静撕毁机票。
高以贤没有阻止。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张无法起程的机票。
登机的名字是夏雨。
“我还是想马上走。”但是,她给的答案,很让他意外。
考虑了一下,他拿来她的外套递给她。
“好,我陪你去买机票。”
从来不知道情圣高以贤,可以无语到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女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送她离开。
……
机场,她买好了机票。
最早的航班,是明天中午的。
“还有28个小时,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看一下真正的乌鲁木齐?”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到好象只是随口一提。
到了这里半个来月,生活单调到除了工作就是回宿舍睡觉,从来没有真正看一眼这个城市。
她考虑了一下,然后点头。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而她现在最难以忍受的,就是等待。
“走!”隔着衣服,他扯起她的手,唇角的幅度好象轻松的笑容。
她任高以贤拖着自己走。
……
快要隆冬时节的乌鲁木齐,虽然还没有满城银装素裹,但是已经别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