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灭亡-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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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血腥场面。那些盖世太保恶棍,全是些贪婪的醉鬼。每人都有自己的情妇。不过他们工作不错,他们把档案保存得很好,并毫无怨言地交出全部档案。我想,他们这样做是指望能对他们宽大处理。我们对这些人进行了预审后,便把他们都运往慕尼黑兵营。最近,我听到了他们的一些消息。他们大多数人都因战争罪被处以绞刑。我们把文件交给萨尔茨堡的总部后,就去米特西尔峡谷追踪另一帮匪徒。”斯迈尔斯少校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点燃了烟。他抬起头来看着邦德说,“这就是事情的前前后后。”
“我想,那时你是2 号。指挥官是一个来自巴顿部队的金上校,是个美国人。”
“不错。一个长得非常标致的家伙,留着小胡子,不象美国人。他成天只知道喝酒,好一个有教养的家伙。”
“他在那次行动的报告中写道,他把所有文件都交给你进行初步整理,因为你是随军的德国专家。后来,你把这些东西交还了他,并加有你的评注,是这样吧?”邦德停了一下又说,“每一份都是这样吗?”
斯迈尔斯少校并不想直截了当地回答邦德的问题。他说,“是这样的。
那些文件大都是些名单和反间谍的内幕情况。萨尔茨堡的反间谍人员对这些材料很满意,说是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新线索。我想,这些文件在纽伦堡审判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哈,对了!”斯迈尔斯少校沉浸在往事之中,显得十分亲切。“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几个月。我同综合事务局的小分队跑遍了各地,一路喝酒,玩女人,真是太痛快了!”
说着,说着,斯迈尔斯少校才深入到往事的回忆之中,说话中也减少了警惕性。
一九四一年敌后突击队成立时,斯迈尔斯自愿参加了突击队。他从皇家海军调往巴顿领导的盟军司令部工作。他的母亲是德国海德堡人,他的德语十分出色。这使他在突击队中得到一个高级审讯员工作。尽管这个工作并不引人注目,但两年的审讯员工作使他有幸参加了那场战争而避免直接上战场而留下任何伤残。由于他的工作出色,他得到帝国勋章。这一荣誉可以说是在战争后期最高嘉奖之一。只有少数人才获得这种荣誉。
战争后期,为了打跨德国,由秘密情报局和盟军司令部共同组建了综合事务局。斯迈尔斯少校被授予中校的临时军衔,并带领了一支小分队,在德国即将崩溃之时肃清盖世太保和谍报局的残余。当美国战略情报局听说了这一计划,他们坚持要参加这一行动,并负责处理美军前线战区的问题。结果一共有六支部队,在德军投降那天,深入德国和奥地利展开行动。他们二十个人为一队,每队配备一辆装甲车、六辆吉普车、一辆无线电通讯车和三辆货车。他们由盟军最高指挥部中的英美联合司令部指挥。司令部向他们提供从侦察部队、科学情报调查处以及美国战略情报局得到的情况。
斯迈尔斯少校当时是被派往蒂罗尔的一小队中的第二号人物。蒂罗尔有很多极隐蔽的藏身之处,盖世太保可利用该地区偷渡意大利或逃出欧洲,因而那里被综合事务局称为一号避难地。正如斯迈尔斯少校刚才告诉邦德的那样,他们小分队在那里工作十分顺利,而且有很多机会寻欢作乐。要不是斯迈尔斯少校打了两枪,那一地区的匪徒可以说是不费一枪一弹全被活捉了。
邦德故意不在意地说:“少校,汉斯·奥布欧霍萨这个名字能否使你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吧?”
斯迈尔斯少校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尽量回忆的样子,“我很难说它能使我回忆起什么。”虽然屋内温度在摄氏二十六七度,十分凉快,但他仍然浑身大汗直冒。
“让我再给你一些提醒吧!就在那些文件交给你审阅的那一天,你在你住的迪芬布鲁纳旅馆要求给你找一个熟悉基茨比厄尔的优秀高山向导。旅馆要你去找奥布欧霍萨。第二天,你向盟军司令部请了一天假。第三天清晨你就去了奥布欧霍萨的小屋,秘密拘留了他,并用吉普车把他带走了。想起来了吗?这些是事实吗?”
听到“让我再给你一些提醒”这句话,斯迈尔斯少校感到非常熟悉。他过去在试图套出德国特务的口供时,曾经常使用过这类语言。现在他自己处于被审问的地位,可不要慌了手脚,要沉住气。这些年来他天天担心,夜夜害怕的事现在出现在面前。他曾多次模似过这类的审讯,也准备过多方面的防备之策。斯迈尔斯少校摇了摇头说:“恐怕我全都忘了。”
“他是一个灰白头发、瘸了一条腿的人。他会说一点英语,战前曾是滑雪教练员。”
斯迈尔斯少校故作镇静地看着那双冷峻而明亮的眼睛,“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
邦德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小本子,翻了翻后,抬起头说,“那段时时,你用的是一支0。45 英寸威伯利手枪,编号是8967/362,对吗?。”
“是这样的,是一支威伯利手枪,但十分笨重。要是那种枪具有当今格尔或威力更大的伯雷塔手枪的优点就好了。但枪身的号码我记不清了。”
“枪身号码绝对正确。”邦德说,“我已核查过你领枪时和退还时的手续单。那两张单上都有你的签字。”
斯迈尔斯少校只好耸了耸肩说,“好吧,看来那枪肯定是我的了。但是,……”他的声音显出愤怒和不耐烦的语气,“如果我可以问一下的话,你问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邦德用带挑战性眼光看着他,但仍旧语气温和地说,“斯迈尔斯,你对此事再清楚不过了,”他停了一下,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我说,我现在到花园去十分钟。你利用这时间好好回想一下,再给我答复。”
接着,邦德又严肃地补充道:“对你来说,如果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走向通往花园的门边,转过身说:“我想这问题能否讲清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你知道,昨天我在金斯敦和傅家兄弟交谈过。”说着,他向外面的草坪走去。
邦德出去后,斯迈尔斯少校感到身上的压力减轻了,至少那种绞尽脑汁地编造故事和推脱暂时结束了。如果这个叫邦德的人与傅家兄弟见过面,他们肯定已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们最不愿意和政府的人作对。况且,他们那里剩下的金砖顶多只有六英寸了。
斯迈尔斯挺了挺身,站了起来,走到琳琅满目的餐具柜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白兰地和姜汁酒。趁着还有时间,他不妨纵欲快乐一下!今后可能不会有很多这样的快乐了。他走回椅子,点燃了今天的第二十支香烟。他看了看表,已十一点半钟了。如果他能在一小时内摆脱这个讨厌的家伙,他还会有足够的时间和他的鱼儿玩一玩。他坐了下来,一边饮着酒,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逼迫着自己的思绪回到昔日的岁月之中。
在迪芬布鲁纳旅馆的一间较大的房间中,放着两张床。其中一张床没有睡人,上面散乱地堆放着一叠叠黄灰色的文件。斯迈尔斯负责整理这些文件。
在诸多文件中,他只挑选出一些典型材料,尤其注意那些标有“司令部”和“绝密”的红头文件。这种文件不算太多,主要是一些有关德国政府要员、窃听到的盟军密码以及秘密据点的位置的绝密报告。这些东西自然成为一分队的主要目标。斯迈尔斯少校在仔细审阅这些文件时,心里总是十分激动。
文件中提到的食物、爆破器材、枪支、谍报记录以及盖世太保全体人员的档案简直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那天,他在翻阅这些材料时,突然发现了一个用红蜡密封的信封,上面写着:“非特殊情况,不得拆封”的字样。他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
纸上没有签名,只是用红笔寥寥写了几个字。上面写着:“经费”;下面写着:“荒僻的凯撒山,弗兰茨斯坎纳哨所向东一百米左右石丘中藏有一个装有两块金砖的的子弹箱。”最后是一张标明金砖大小的表格。
按照这张表格,每块金砖差不多有两块普通砖头大小。他想,一个含金量仅十八克拉的金镑硬币可值二三英镑。那么,这可是一笔横财!他一时不知所措,但表现得相当冷静沉着。为了防备他人闯进来,发现这一秘密,他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那张纸和信封,然后把灰烬弄碎后倒进厕所。
他拿出奥地利大比例军用地图,立刻找到了弗兰茨斯坎尔哨所。从地图上看,这一地区位于凯撒山东麓最高峰下面一个渺无人烟的马蹄形隐蔽处。
巨大的齿状岩石山脉在基茨比厄尔以北构成了一条恐怖的保护网。那个石堆大概就在那里,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整个路程不过十英里,但五小时的山路可不是好对付的。
如同邦德刚才描述的那样,他清早来到奥布欧霍萨的小屋,拘留了他,并对那些满面流泪的家属说,他要把奥布欧霍萨带到慕尼黑的审讯营地。如果经审讯发现奥布欧霍萨过去未给德国人效过劳,他可在一周内回家。如果家属要吵闹滋事,那将给奥布欧霍萨带来更多的麻烦。斯迈尔斯拒绝说出他的名字,并事先去掉了他吉普车的号码。他想,二十四小时后,他所在的一分队就要开拔。在军事管制政府到达基茨比厄尔时,接管的纷乱状况会使此事消声灭迹。
不一会儿,奥布欧霍萨便从惊吓中恢复了镇定。他是个相当不错的小伙子。斯迈尔斯老练地和他谈着奥布欧霍萨熟悉的滑雪和登山事项。没过多久,他们便成了朋友。他们沿着凯撒山脚来到库夫施泰因。斯迈尔斯把车开得很慢,对沐浴着曙光的山峰大加赞美。最后,在金峰脚下,他把车子拐进一条杂草丛生的林间小路。他在座位上转过身来,对奥布欧霍萨说,“奥布欧霍萨,我们有很多共同的兴趣。通过你的言谈举止,我相信你与纳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把我的打算告诉你。今天我们爬凯撒山,然后我用车送你回基茨比厄尔,并向我的上司报告,你已经在慕尼黑审查过了。”他快活地笑着说,“你看,这样行吗?”
奥布欧霍萨激动地流下泪水。斯迈尔斯少校真够朋友。作为一个敌占区的人来说,他能搞到什么证件表明自己是个爱国公民吗?当然斯迈尔斯少校的签名就足够了。
他一个劲地向斯迈尔斯少校表示感谢后,吉普车开上一条远离大道的小径。他们不慌不忙地下了车,走过山脚下的松树林,向高山攀登。
斯迈尔斯完全做好了登山的准备工作。他穿了一件军用夹克衫,一条短裤和一双结实的美国伞兵用的橡皮底靴子。身上唯一的负担是那支威伯利手枪。不过,枪总是要带上的,奥布欧霍萨毕竟是一个敌人,何况到时候枪要发挥其作用。奥布欧霍萨穿着漂亮的制服和靴子。用于登山是可惜了一些,但他并不在意。他告诉斯迈尔斯少校,上山的路用不着绳子和铁钩,而且山上还有一个小屋。这座小屋叫作弗兰茨斯坎纳哨所,他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
“是这样吗?”斯迈尔斯少校问道。
“那当然。哨所下面有一条小冰川,非常漂亮。不过,由于那里有很多裂缝,我们必须绕过它爬上去。”
“那好。”斯迈尔斯少校若有所思地说,眼睛直直地盯着奥布欧霍萨布满了汗珠的后脑勺。他一边看着,一边想,这家伙中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把他干掉,就象放倒一根树木一样容易。唯一使他伤脑筋的是如何把那些东西搬下山去。他是否可以把那些金砖背在背上?那些金砖可能装在一个弹药箱中或装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器具里。只要箱子结实,他可以在下山的路上让它顺着坡滑下来。
在地图上看上山的路并不远,可是走起来却显得那样的漫长。当他们越过森林线时,太阳出来了,天气一下子变得非常炎热。四处是怪岩和碎石。
当他们走到了最后一堵峭崖下,那令人恐惧的灰色怪岩直刺头顶的蓝天,刚才爬过的小径上碎石沿着山坡隆隆地滚下去,使陡峭的山地增添了险恶的气氛。他们半裸着上身,大汗淋漓,汗水顺着身子和腿淌进了靴子。虽然奥布欧霍萨是个瘸子,但他走得很快。他们在一条湍急的小溪旁停下来喝喝水,擦擦身子。奥布欧霍萨对斯迈尔斯少校健康的体魄奉承了几句,而斯迈尔斯少校此时满脑子充满了梦想,只是信口开河地回答说,所有的英国士兵都是这样的。
休息片刻,他们又开始攀登。攀上光秃秃的峭壁并不太难,哨所或者说登山者的小屋估计就修在山脊上。前人已在峭壁上凿有蹬脚的石穴,偶尔还可以发现几根打入岩缝的铁桩。但如果他单独来的话,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