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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络新妇之理(下)-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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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我们走吧。把你的事件作个了结,你也应该尽早逃离这个蜘蛛网才对。”
  中禅寺说道。
  两人进入警官看守的入口。
  这栋建筑物也非常坚牢。柱子充满装饰性,一样记载着美由纪看不懂的文字。呈拱形的天花板上垂吊着巨大的蜡烛吊灯,正面是一个巨大的扉型装饰,学生们称之为祭坛——它完全就是个祭坛,前面是十字架。此外还有一个被称做祈祷台的讲台。
  呈现半崩坏状态的众多关系人,极为邋遢、稀稀落落地坐在成排的椅子上,看起来像一排缺了牙的牙齿。
  最前排坐着杉浦,他被四名警官围住,并绑上绳子。他的正后方是荒野警部。稍远处坐着碧,她被两名刑警左右包夹。碧的母亲坐在离女儿很远的角落。
  斜后方是柴田与学院相关人员。今川和疑似东京来的刑警坐在一起,只有木场一个人没和他们同坐,镇坐在正中央。
  侦探不在。
  中禅寺扫视全员,踩出咯咯脚步声,站在讲坛前。他仰望十字架。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那么我们开始吧。”黑衣男子打断荒野警部的话。
  嘹亮的声音反弹得格外响亮。“集合在这里的各位,都是发生在这所学院的连续绞杀事件,以及发生在千叶及东京的连续溃眼杀人事件的关系人。这两起事件呈现多层并列,或点与点之间相接,有时候遁隐背后,有时候浮现台面,彼此遮掩,彼此烘托……”
  美由纪不太清楚溃眼魔事件。
  “……当然,若是俯瞰这两起事件,就可以发现它们其实是同一起事件。然而如果降到人的视点来看,这些都只是个别的事件。所以你们的所见所闻皆是事实,而这些事实又彼此抵消。首先,请各位留意这一点。”
  感觉好像在上课。
  “……我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因为没有完全把握住这个构造的人,应该会认为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是完全无关的事。追查溃眼魔的搜查员,一定会觉得杉浦先生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杉浦先生的确与溃眼魔无关,但是如果排除杉浦先生,溃眼魔事件就会出现缺口。”
  荒野似乎想要提出异议,但他暂时忍住了。
  中禅寺看出他的脸色,先发制人:“我所说的话,绝不是毫无关系,也不是毫无必要,不过对于理解能力较差的人来说,听起来或许只像是无聊的陈年往事,或是毫无关系的知识。那样的话,也无可奈何……”
  美由纪觉得这种情况,事先这么宣告是有效的。这么一来,学院那些人和一部分的刑警也只能认定如果听不懂,那就是笨蛋。他们的虚荣心和自尊心似乎超乎常人,一定会拼命想要理解,就算无法理解,也会装出了解的样子吧。
  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变得安静些。
  ——说穿了就是国王的新衣的诈骗师手法呢。
  美由纪恍然大悟。
  “首先……我们先来整理发生在这所学院的事件吧。这所学院有崇拜恶魔的少女,她们称之为黑弥撒,进行放荡的仪式。这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是事实了……”
  校长等人似乎很不服气,但没有说话。
  “……仪式中的一部分有性行为——这就是少女卖春。此时,出现了一些人,可能会对仪式造成妨碍。这些人一个接一个被溃眼魔所杀害,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由绞杀魔承接了这个工作。这是这起事件的某一面。”
  “请等一下,”柴田发言说,“这与我所知道的事实不同。校内有恶魔崇拜主义者一事,我承认,可是杉浦对我作证说,他是为了雪清渡边小夜子同学的怨恨,还有除掉怨恨渡边同学的人,所以才杀人的。他清楚地自白,他是为了避免渡边同学为报仇雪恨而与恶魔崇拜者联系,才做出这些事的。但是照你刚才说的,绞杀魔是为了恶魔崇拜者而杀人。这……”
  “问题就在这里。仔细想想,这两边都算是正确答案。应该看做渡边同学与蜘蛛仆人的利害关系一致才对。而杉浦会动手杀人一事,恐怕与主线完全无关。”
  “什么叫主线?”
  “本人就在这里,直接问他比较快吧。杉浦先生,你杀害了本田幸三、织作是亮、渡边小夜子……这是事实吧?”
  没有回答,只有喘息声作响。
  “你为什么杀了他们?你有没有杀他们?”
  喘息转为啜泣,在一声“呜呜”的呻吟后,杉浦答道:“是我杀的。”
  “为什么呢?”
  “因为……”
  “你不能说,对吧?”
  “是……呃,不。”
  “你的意思是,你杀人的理由就像柴田先生所说的?”
  “……是的,我、我是为了……”
  “为了小夜子同学?那么为什么你连小夜子同学都杀了呢?你用你那双手、你的十指,掐住了小夜子同学的脖子。你捏断她的骨头,扭断她的脖子,把她给掐死了吧?”
  “是……是……是的。”
  中禅寺来到杉浦面前。
  然后把脸凑近过去说:“好吧,杉浦先生,我们暂时先把命案搁到一旁吧。然后……是啊,来回顾一下往事好了。”
  杉浦诧异地抬头,黑衣男子以锐利的视线直视那双不带知性的混沌瞳孔。
  “关于你,我知道一些事。听说你以前是个小学老师,你自认不是个胸怀大志的教育家,也就是个随处可见的教师。事实上,你的妻子美江女士也作证说,你是个无可无不可的平凡老师。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这……”杉浦支吾其词,从中禅寺的注视中别开视线。
  他的侧脸暴露在美由纪的眼中。
  ——杀死小夜子的人。
  不可思议地,她不感到憎恨。
  过了半晌,杉浦呢喃地说:“……或许是吧,可是,那样还是太自命不凡了。我连幼童都比不上,是个愚笨的人。是的。”
  “可以说说理由吗?”中禅寺说。
  “有一天——我忘了确切的日子了,但是从那天起,我没办法去学校了。我没办法解释得很好。我认为小孩子很天真,很可爱,但是我到现在都还是觉得学校很可怕。”
  “你害怕职场、害怕学校……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小孩子很可怕。”
  “你觉得他们可爱,却也觉得可怕吗?”
  “我怕的不是学校,是小孩。我一定是对自己失去了自信。像我这么愚昧低劣的人,真的能够教养儿童、有资格指导或教育儿童吗?首先要有自信,才能够指挥别人做这做那不是吗?但我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我的言行举止不足以成为孩子们的模范。”
  “把自己想成一个低劣的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只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没办法,我就是很差劲,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这只是借口……”
  ——他是恶魔,口若悬河。
  就像侦探说的。
  “……而且你说的恐怖,实在是一种很模糊的形容。负面的感情全都可以归结为恐怖这个词汇。请你说得更具体一点。”
  “就算……你这么说……”
  “例如说,他们加害于你?”
  “是……的,我感到危险。小孩子掐住我的脖子,虽然只是在玩,可是我好难过。可是这时常发生、稀松平常的事,我无法忍耐。所以,我果然是个差劲的人。”
  “又是差劲吗?可是,事情真的就像你说的吗?如果没有恶意或杀人意图,就算对方是儿童,只要叫他们住手,他们就会住手了。”
  “……可是他们不住手。我说住手、不要这样,可是他们不听。”
  “不听……原来如此,这就是恐怖的真面目呢。”
  “咦?”
  杉浦好像在思考。
  然后他似乎想到了。“啊……或许……就是这样。我发现他们听不懂我的话,一瞬间,我的心情也完全无法传达出去,我搞不懂这些孩子,顿时感到无比恐惧。我觉得孩子们看起来都像听不懂人话的异形,我打倒好几个学生,逃走了。”
  “是啊,你确信不可能透过语言传达意志,陷入不安了吧。然后……你逃走了吧?”
  “是的……就像字面上形容的,我遁逃了。我逃离了孩子、学校、妻子、社会、自己、世界上的一切。内子为了让我回归职场,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但是问题根本不在那里。我不是失去当老师的资格,而是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内子愈是滔滔不绝地晓之大义,我就愈是丧失自信……”
  美江的表情僵硬了,这是在说她。
  杉浦不知不觉间变得饶舌。
  这就是这个人——祈祷师中禅寺所使用的技法吧。而且……虽然话题已经远远地脱离杀人事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埋怨。
  ——这就是他的目的。
  既然他是祈祷师,那么除魔就是他的工作。
  刚才他也说过,他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祈祷师说:“你因为沟通不全,逃离了孩子们。恐怖这种感情,是为了逃避或想逃避接触对方所产生的不快感而萌生的。但是,让你感到不快的对象扩及到了成人。请告诉我其中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因为我是个不适应社会的人吧?我终究只是……”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自卑是一种逃避,而不是说明。那么我换个问法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大人的?”
  “咦?”
  “区别儿童与成人的境界在哪里?”
  “这……”
  “你是不是变得无法明确地界定出该逃避的对象?你先是失去了基准……”
  杉浦沉默了一阵子。
  然后他小声地说“对”。
  “就……就像你说的,我迷失了儿童与成人的境界。不,不只是这样,我迷失了一切的基准……”
  杉浦仿佛决堤似的滔滔不绝起来。“的确,我很苦恼。我只不过是多活了几年,只不过是这样,就能够自信满满地斥责孩子们吗?成人就是无条件地比儿童伟大吗?如果没有这样的特权,我就无法那么做。那么……”
  杉浦开始粗声粗气起来:“……那种特权又是依据什么基本赋予的呢?我搞不懂这件事……然后一切都搞不懂了。例如说,男人和女人,哪边比较了不起?如果男女有高下之分的话,那么一个人因为是男人,或因为是女人,就可以被赋予这样的特权吗?我被教导身为一个男人应当要如何,但是不管怎么看……”
  杉浦回头望向美江。“……作为一个人,内子都比我更优秀好几倍、好几十倍。内子参与社会,独立自主。那么,男人的特权又是什么?而社会又是什么呢?如果工作的人比不工作的人了不起,就表示有钱人比穷人了不起。可是,这对贡献社会又有多少价值呢?我完全不懂!”
  杉浦甩开警官的手站起来。“请你告诉我!区别自己和世界的境界到底在哪里?”
  中禅寺说了:“你连这都不懂吗?”
  “没……没有人告诉我。只有人告诉我,说为国家而死,为陛下而死才是美德,但是战争一结束,又叫我去赚钱,说在经济上独立自主才是身为一个社会人的条件,像我这种无法适应社会的人根本是个人渣!”
  “我明白了,你无论如何都想当个人渣就是了……”祈祷师说。接着他低沉地、以清晰的发音说:“……美江女士抛弃了你这个人渣,你成了孤单一人。然后杉浦先生,你遇见了那个女孩——柚木加菜子小姐,对吧?”
  “呃,喂,京极!”木场刑警站起来,“你给我说明!难道这跟去年的事件……”
  “嗯,没错。如果没有那起事件,就不会有今天这起事件了,木场修。”
  木场吼也似的说:“你说什么?”荒野问道:“那起事件是指什么?”祈祷师回答:“是武藏野连续分尸杀人事件,柴田先生也非常清楚吧?”
  “我、我知道。可是为什么那个女孩……”
  “杉浦家就在柚木家隔壁。对吧,美江女士?”
  “是……的。”
  “等一下,我们不知道那起事件的详情,就连警察内部也发出了封口令,千叶本部根本就排除在外,我们完全不晓得那起案子!”
  “没必要知道事件的概要。只要知道去年夏天发生了这样一起事件,而那起事件与这里的几个人有关,这就够了。我、樐窘颉⒛境⌒叹颓嗄拘叹⒁嫣锛霸龈月墒Γ比换褂胁裉锵壬约吧计窒壬际枪叵等恕!
  中禅寺离开杉浦身边。“只是,杉浦先生表面上与事件无关。除了我以外,刚才我所提到的这些人,都列名在柴田财阀顾问律师团所制作的报告书里面。但是里面并没有杉浦先生。他只是偷窥而已,偷窥了邻家……”
  杉浦依然站着。
  “……然后他认识了加菜子小姐,对吧?”
  “那个人……不是孩子,也不是大人。她不是孩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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