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机-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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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抡起球杆,啪的一声,球被击到空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净利落地落在球洞区的后部。球会不会继续前滚落入池塘?他捏了一把汗。
球在完美的回旋作用下滚向球洞,在距离标号旗杆仅1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要是草地不这样潮湿,球肯定会滚进球洞。
特纳和哈丁都欢呼起来。马奎斯一声不吭,情绪激动地走到自己的球跟前,一杆将球击出,球径直落进球洞区旁边的障碍区里。
当他们打到第卫8洞时,双方的比分为70:69,马奎斯和哈丁依然领先。第18洞的球道长406码,标准杆为4杆。球洞区位于富丽堂皇的俱乐部大厦对面的山坡上,距球座184码处的右侧以及球道左侧边线外均为障碍区。球能否顺利入洞关键在于第2杆,必须使球飞越球洞区前面的一个凹陷区。球洞区的地势略高,两侧是从左向右倾斜的障碍。
邦德第1杆将球送到了距球洞约180码的地方,马奎斯也将球击出了同样距离,球落地时正好撞在邦德的球上,使邦德的球又向前滚了几英尺。
“多谢,那正是我所希望的。”邦德说。
“正像一首歌中唱道,邦德,‘你能做到的事,我亦能做到,而且要胜过你。’”马奎斯说。他意在表明,能击中邦德的球,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四个人都按规定杆数击球入洞。当哈丁完成整场比赛的最后一杆时,特纳盯着邦德,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以73:74输掉了比赛,现在得拿出500英镑了。
“都怪你的运气不好,邦德。”马奎斯边说边伸出了手。
邦德与他握手,说道:“你打得很棒。”
马奎斯又用力握住特纳的手,说道:“比尔,你的球技进步多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球手。”
特纳哼了一声,转而与哈丁握手。
“换好衣服后,我们要不要再回到露台上喝一杯?”马奎斯提议道。
“好。”邦德应道。他和特纳把球杆留在管理员的小屋,回到更衣间淋浴换衣服,出来之后虽谈不上特别高兴,可也感到清爽多了。比赛结束后,特纳对邦德一直一声不吭。
“比尔,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真对不起。一切费用都由我来付。”邦德在桌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说。英国的天气就是这样,刚才还是阴雨绵绵,现在竟又雨过天晴了。
“别说傻话了,詹姆斯。”特纳说,“我会支付我的那一份,用不着难过。我现在就给你开一张支票,这样你就可以一次性全部支付给他了。”
特纳开始开支票,嘴里还在念叨,“马奎斯这小子为什么总是喊我的教名,而喊你时总是叫‘邦德’?”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自以为高人一等。我竭力忍住才没有发火,要是他再说一句‘霉运’,我就打算对着他的鼻梁猛击一拳。”
特纳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一个人与我们一道工作真是倒胃口,我得想办法把他支走!”
“那项高度机密的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詹姆斯,那是一项绝密计划。M和我刚介入不久,但国防评估与研究局研究这个项目已有很长时间了,回办公室后我再告诉你详情。我实在没想到马奎斯竟是皇家空军派来负责这项计划的联络官。”
“听你这么一说倒引起了我的兴趣,能光透点口风给我吗?”
“我只能告诉你,当这项计划完成后,战争的方式将为之一变。”
正在这时,马奎斯和哈丁走了过来。
“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先生们!”马奎斯说,“我们胜利了.真让我高兴。这一天过得真开心!”
邦德取出支票簿,“给你还是给哈丁?”
“噢,当然给我了。我想看到你把我的名字写在你的支票上。”马奎斯说。他回过头对哈丁说:“别担心,博士,我会把你的一份给你的。”
哈丁谦恭地笑了笑。他的眼睛紧盯着邦德的支票,就像是一只麻雀发现了一条小昆虫。
邦德从支票簿上撕下支票,递给马奎斯,“拿去吧,先生。”
“谢谢你,邦德。”马奎斯边说边把支票放进衣袋,“你打得非常精彩,也许有一天你会战胜我的。”
邦德站起身来说道:“那将是一次沉重打击,你决不会像现在这样神气活现了。”
马奎斯向邦德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我和比尔得走了。”邦德赶紧接着说,“很高兴在这儿又遇上了你,罗兰德。认识你真高兴,哈丁博士。”他与两人一一握手,“多保重。”
“为什么这么匆忙呢?”哈丁问。
特纳跟着邦德站起身来,“是的,他说得对。我们必须在下班之前回到沃克斯霍尔。”
“好吧,有你们护驾,我们的秘密计划便可安然无恙了。”马奎斯佯作诚挚地说,“你老兄亲自出马,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互相道别后,邦德和特纳绕过俱乐部会所去取他们的高尔夫球袋。他们都是赢得起也输得起的人,很快便把输了比赛又赔钱的事丢在了脑后。
邦德驾驶着老式的阿斯顿·马丁DBS型轿车回到了伦敦。他没有直接返回自己在切尔西的住所,而是开车前往韦斯特卡辛顿。车的状态虽然不错,可邦德还想要辆新一点的。他看中了公司的那台XK8美洲豹牌车,不久前他在希腊时曾用过那车。多亏他说得早,否则后勤部在处理多余物品时就要把那辆车当做二手车处理掉了。他手里的这辆DBS型车也曾被他们当做多余物品处理。他把阿斯顿·马丁和自己的另一辆老爷车本特利R型车一同存放在切尔西的车库中。他的朋友、美国机械师梅尔文·赫克曼向他保证,两辆车的状态极佳。
海伦娜·马克思伯里住在巴伦·考特地铁车站附近的一幢公寓的四楼。邦德一整天都在庆幸自己没和她在一起,可奇怪的是,此刻居然非常想见到她。
邦德把车停在她的楼前,走下车按动了内部通讯系统的蜂鸣器。现在4点刚过,他知道海伦娜今天打算早点儿离开办公室。
“喂?是谁呀?”原本温柔甜美的声音经小小的扬声器传过来后竟有些生硬和刺耳。
“是我。”他说。
稍稍迟疑了片刻,蜂鸣器又传来了声音。
邦德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上楼,发现海伦娜已打开房门在等他。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邦德的衬衫。
“我刚从淋浴间出来。”海伦娜说。
“太好了。”他说,“我帮你擦干。”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提前回家呢?”
“是预感。我感觉到你在想我。”他说。
“噢,真的吗?你就那么肯定?”
“是的,我有点头疼,需要一些爱的抚慰。”
海伦娜脸红起来,低声啧啧了几声,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
他揽住海伦娜的腰,把她拉进房间,回手关上了门。海伦娜跳进他的怀里,光滑的大腿盘绕在他的后腰上,两片灼热的嘴唇印在他的嘴上。他把她抱进卧室,两人一起缠绵了两个小时。过去两个星期以来一直折磨他们的紧张不安的心情被一扫而光。
3.第17号蒙皮
国防评估与研究局是一个实行商业性运行机制的。构,其下属各研究部门以前都是国防采购办公室的分支机构,分散在英国各地,既有公开的,也有秘密的。其主要任务是从事空气动力学及相关材料的研究,为皇家空军生产新型战机提供技术支持。在伦敦西南部的法恩伯勒就有它的一处大型研究基地,那里曾是皇家飞机制造厂和法恩伯勒航空博览会的旧址。它的大部分研究工作都是在这种既公开又戒备森严的设施内进行,也有一些研究基地设在看起来很不起眼、没有明显标志的设施内,一些最敏感、最机密的研究工作往往在这样的地方进行。道理很简单,国防评估与研究局越是戒备森严的设施,越会成为工业间谍不遗余力侵袭的目标。
离法恩伯勒不远有个叫弗利特的小村庄。这是一个十分宁静的村落,周围分布着一些仓库和工厂。村内有个火车站,为每天往返伦敦的人们提供方便。车站对伦敦和法恩伯勒两地都极为重要,其原因之一就是国防评估与研究局把它的一个最机密、最核心的研究工作隐藏在一个表面看来已被弃置的仓库里。
仓库的外表被装饰成破败不堪的样子,所有的窗子都钉上了木板,上面写着“禁止入内”的字样,门都上着锁,仓库内阴森而寂静。由于远离人来人往的主要道路,弗利特的居民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座建筑竟在一天之内变得如此破败。实际上,这座建筑由一个秘密通道、一座20×500英尺的风洞、一个铸造车间、一座密封式高压舱和一些办公室和实验室构成,以著名航空物理学家托马斯·伍德博士为首的一个精干的科研小组常年在此工作。
两年前,任教于牛津大学的伍德博士受聘国防评估与研究局,从事一项秘密研究。他尤其擅长陶瓷材料应用,在把陶瓷工艺运用到飞机机身的灵巧蒙皮的设计上有很深的造诣。
今年53岁的伍德是一位热情奔放、才智过人、家庭美满的人。他十分热爱自己的新职业,认为从事“政府工作”充满刺激。由于心脏杂音和其他一些不健康症状,他曾错过为军队服务的机会。一位陆军医生曾经断言,他活不过40岁,可他无情地嘲弄了他们。尽管体重有点超重,可他自我感觉良好,仍然全身心地投入到科研项目上。如果今天夜里在八分之一比例样品上做的试验结果呈阳性,第17号蒙皮研究就真正取得了成功,他将在通往诺贝尔奖的道路上迈出重要的一步。
第15号蒙皮在行将研制成功时发现了一些小毛病,用于改善蒙皮抗干扰性的嵌人式光电管存在缺陷,导致蒙皮阻抗灵敏度低。他的助手史蒂文·哈丁博士建议做进一步试验,他同意了。那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他们原打算用一周时间对设计做些小小的改进,可结果却是做了一番彻底的修改,从而诞生了第16号蒙皮。
伍德把做了重大改进的第16号蒙皮看做是他本人最得意的发明,科研小组也已准备正式宣布大功告成。然而,对蒙皮样品进行的几次关键性试验中有一次未获成功。试验表明,尽管材料的穿透能力有了改进,可是,其传感器仍无法通过固定的孔径收发信号。研制工作再次遇到挫折。但毕竟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了。问题的关键仍在于如何提高材料的阻抗灵敏度,以便使样品能够通过极其严格的检验。根据伍德的意见,小组又花了一个月时间对第16号蒙皮进行完善,进而推出第17号蒙皮。今天,第17号蒙皮最终的试验结果就要揭晓。如果试验成功,伍德和他的科研小组研制的碳纤维和硅质陶瓷飞机蒙皮就将成为人类拓展航空领域的重要里程碑。
让人多少感到有点意外的是,伍德今天给他的小组放了一天假,以便使自己可以不受于扰地单独工作。然而,他却要求他的助手哈丁博士在晚间来一趟。
伍德坐在一台计算机终端前,正飞快地向计算机内输入数据。哈丁坐在他对面的高压舱旁,高压舱内盛放着第17号蒙皮的样品。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的高尔夫球打得怎样呢。”伍德嘴里说着话,手还在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玩得很开心。我们赢了。”哈丁说,“实际上我们还赢了点钱。”
“好极了!”伍德说,“我今天把你们都打发走了你可不要介意。我只是想单独处理这些数据,你是知道的,是不是,史蒂文?”
“那当然,汤姆。”哈丁说,“别担心,我今天真的过得十分愉快!除了下了点雨,天气也非常好。我得承认我无法集中精力打高尔夫球,心里总是想着你今天该大功告成了。”
“好啊,史蒂文。”伍德说。他咔哒一声敲下一个按键,让计算机开始执行刚输入的程序,然后把身体靠在扶手椅上,“再过几分钟,我们就会知道结果了,不是吗?”
哈丁用手指不停地敲击椭圆形的高压舱,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但我要说,这非常刺激。”他不断地看表。这位物理学家像鸟一样的面部特征在激动或不安时显得更加明显。他的头发仿佛立了起来,头部不自觉地来回扭动。伍德心想,他也许患有某种类型的痉挛症吧。
“不要老盯着手上的表,那会让人更觉难熬。”伍德大笑着说,“真是难以置信,这项工作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哈丁离开自己的座位,站到伍德的身后。他们发现,监视器的屏幕正快速显示数据。
“史蒂文,去调一下机器。”伍德命令道。
哈丁走到高压舱跟前调了调温控阀。
接下来十多分钟,两人都一声不吭。打印机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