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第6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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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便对了,莫名惨死的人,魂魄一般都是不容易自动消解的,因为它有执念,然而这世间便是如此,人有人路,鬼有鬼道,大家各走各的地界,最好别相交。
傻小子火力壮,我并不顾那黑色烟涡的鬼脸,而是将尿液往上移了一点儿,浇在其上,这一淋,草棚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尖厉的叫声,接着黑烟一卷,消失于无影无踪了。
那黑烟一消散,草棚子里顿时就恢复了原状,申重过来拍我的肩膀,嘿然笑道:〃小子,不错啊,你怎么办到的?〃我一边穿上裤子,一边解释道:〃这个人死的时候,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他自己又有些本事,所以魂魄留在体内不走。他不走,有两种可能,一是还有牵挂,想要最后再见一见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二呢,就有些恐怖了,他可能是死得不甘心,想要多拉几个人一起陪葬,也就是所谓的黄泉路上,一路同行,不寂寞〃
我说得头头是道,申重如获重宝,而老孔又请教起我刚才的手段来,我告诉他,刚才我那一泡呢,是持咒了的童子尿,阳气最盛,一般阴晦之物,都不能够经受得住的。
这里面的原理,老孔也懂,他这一边点头,一边坏笑道:〃不错,有了这源源不断的辟邪之物,我们倒也没有太多好担心的老申啊,二蛋是个人才啊,特别是这童子尿,利用得好,我们这几年的日子都好过了啊〃
我们虽然清除了头颅里面的邪性,但是因为我并不能够与那〃东西〃交流,所以也没办法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死去的,事情的进展依旧还是没有,我们出来之后,申重跟当地的公安同志们商量了一番,然后决定我们在这儿驻村,共同破案。对于我们的到来,当地的同志们都表示了欢迎,前些年特别乱,很多工作都停滞了,他们的业务其实也并不熟练,而且即便厉害,那也是跟穷凶极恶的歹徒斗智斗勇,倘若涉及到别的东西,那就有些专业不对口了。
我们这边领头的是申重,而对方则就是刘公安,得知我们已经把那死者头颅里面的〃东西〃给驱走了,他表示出了最大的热情,研讨一番之后,我们决定连夜上山,去水库那儿驻扎。
既然一切线索都停滞了,那么只有在最危险的地方,才能够有可能发现新的东西。
当天晚上我们在村公所那儿吃过了饭之后,就开始上山去,我们二科四个人,留下小鲁在村子里看车,其余三人上山,而刘公安他们,则有五人一起,持枪的就有三人,如临大敌。就这八个人,再加上村子里面两个熟悉水库情况的村民,总共十个,组成了这一次案件的勘察队伍。
瓦浪山并不算高,而且水库就修在半山腰,所以不费多少时间,十个阳刚火旺??正当年的壮汉,也没有太多好害怕的,直接就住进了出事的那间木棚里面来,趁着天色还有点光,申重??老孔和我在水库周边巡查了一番,发现这儿的水很冰,湖面上还好些,手往里面一放,下到十几公分,感觉就跟冬天了一样。
老孔祖上是给人看风水的先生,这行当传了几代,后来他爹在大批斗时期的时候死了,不过手艺也传了些下来,他围湖走一圈,告诉我们:〃这水库修得太乱了,又伤风水,又截水脉,难怪这么乱。〃
我没有学过风水十三术,看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不过总感觉这水库周围的林子茂密繁盛,阴气太过于浓郁,估计即便是到了夏天,只怕也是冷飕飕的。
金陵是出了名的火炉子,夏天的时候,这样的地方只怕会有好多人想来避暑。人多了,就容易死人。
老孔左右瞧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跟我们说道:〃那个神汉,恐怕是有些本事的,只可惜还没有弄完,人就死在这儿了。这个地方不太平,需要布点法阵出来,压一压这里的煞气,要不然,不但是以前,以后恐怕这儿也会不得安宁。〃老孔的话有道理,申重跟我们谈起了他办案子的思路,希望能够通过找出凶手的事情,让上面引起重视,然后到时候从上面或者总局那儿,派一位真正有大本事的人物来,给这里布一个镇灵的法阵,免得这儿的老乡们,总是深受其害。
谈完了案子,天已经是黑蒙蒙的了,我们在手电筒的指引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来,刘公安和他的几个兄弟也已经回来了,大家打了招呼,又研究了一会儿案情,然后两两一组,准备夜里执勤。
事情有点儿邪门,所以大家都要加强防范,我因为年纪小,被分配了上半夜,到点了之后,与人交接,然后躺在木棚子的地板上睡去。
因为是出任务,我睡意也不重,半夜的时候有人推我,便一下就醒了,骨碌一下爬起来,瞧见是老孔,在我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二蛋,刚才李冠生出去了,恐怕有事情要发生啊!〃我脑袋迷糊了一阵,而后突然想起来,李冠生不就是和我们一起山上来的村民老李么?想到这儿,我立刻拉着他问道:〃村民是不安排值班的,他跑出去干嘛?〃
这会儿大伙儿都爬起来了,旁边的刘公安一脸的紧张,抿着嘴唇说道:〃他刚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朝外走,我问他干嘛,他说尿尿??尿尿,我就让他走了,结果过了五分钟,还没有回来,喊名字也没有应〃
申重脸色一变,催着大家说道:〃走走走,赶紧出去找,别让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去,到时候这可就要闹笑话了!〃
大伙儿纷纷穿衣,然后三人一组,朝着水库边摸去,我们走的是堤坝方向,走了几分钟,突然听到旁边的湾子那儿有刘公安他们几人的声音喊了起来,十分嘈杂,心知出了问题,于是发足狂奔而来,匆匆跑到岸边,突然瞧见刚才不见了的老李突然出现在了河岸边,而水里面还冒出一个人来,**地,正在拉着老李往水里面走呢。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他们的前方,是黑黝黝的水库。
黑漆漆的夜里,这样两个人出现在水岸边,一阵阴风吹过,让人心中无端生出了一阵凉意。
我艹,好恐怖啊
第六章 事情并不简单 为@奔奔和小小 皇冠加更
??????????????我生于六十年代,身负十八劫,是一个早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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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自出生起。便有可能夭折的人,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学名,听人说这娃儿刚刚生下来的时候,隔壁村的接生婆将这孩子给高高地举起来。扯着那能够吓死人的嗓子大声喊道:〃嘿,是个娃崽!哎哟喂,看这两个蛋,忒大了咧,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蛋呢!〃
这位姓王的接生婆是这麻栗山这十几个村和自然组的送子娘娘,从业几十年来,除了条件好得能去乡卫生院和县医院的人家,大部分的娃儿都是经过她这双糙手从大肚婆子那儿弄出来的。这话儿一出口,就奠定了我〃陈二蛋〃的这个诨号来。早先的时候,卫生条件不好。小儿容易夭折,所以乡下人在给自家孩儿起名号的时候。讲究贱名穷养,越不像是人名越好,好避过阴神野鬼的耳目,免得被鬼神嫉妒,让老天收了去。讽役丽。
龙根子゛罗大**゛王狗子听听,乡人的眼界普遍不高,通常也就只是这样的见识了,相比之下,我这陈二蛋的名字,其实也还算是高雅,对不对?
我生下来就与别人不同,村子里别的人家,孩子一生下来,哇啦哇啦地哭,那个欢畅劲儿,听着就喜庆,而我却是一言不发,一双漆黑的眼眸子咕噜噜地转,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王稳婆接生的经验足得很,不过看到我这幅模样却有点儿吓坏了,用指甲掐了一下我的屁股,结果瞧见这娃儿愣是一点音都没有,所以她又说了一句话:〃这娃儿,怕不是来讨债的吧?〃
说到讨债,这其实说的是一个在麻栗山传了很久的故事,讲的是田家坝有一户人家,被自家儿子害得家破人亡,那还是民国年间的事情,后来县上枪决那小子的时候,他突然说出一番话来,说自己以前是那户人家的仇人,转世投胎到了他家,就是专门过来讨债来的。
山里面消息闭塞,不过山鬼野物的传说却数不胜数,可以说每个村子前晒太阳的老头都能够跟你讲一箩筐的鬼故事,那户人家早就绝了种,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不过却一直流传了下来。不过听我爹,也就是龙家岭的赤脚医生陈知礼陈医师的说法,这是小孩儿在妈妈肚子里,吸得气都是那脐带输入的,临盆之后,脐带剪断,就要靠自己的肺来吸气,如果不哭,说明体质忒弱。
但是后来村子里面的人说,我娘分娩之前,龙家岭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风黑,大中午的突然一下就乌央乌央,好似黑夜,整个天地便变得一片漆黑,狗吠牛咩,吓得村里人抄起家里面带响的盆啊碗儿的,使劲敲,以为是那天狗食日呢。可是当我一声不吭地生下来时,那黑风就没了,好像一点儿迹象都没有一样,后来村里人晓得了这件事情,结合我生下来不哭的情形,都传言,说陈医师家的这个崽子,邪性。
村子里还说我娘为了生我,生了一场大病,后来不晓得是咋个好了,但是也总有人说我不详,是个讨债鬼,山里人迷信,时至如今,我还能够记得童年总是被村子的老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情形。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我听我爹我娘零零散散说起来的,印象总也不深,不过好在小时候的我特别顽皮,也没有太多的自尊心,小孩子嘛,喜欢玩闹,大人虽然也会说,但是倒也不会做得太出格,毕竟我爹是这大山里面的赤脚医生,在道路不通的七十年代初,十里八乡的人家都是要找他看病的。
我出生便有一劫,那个只有我爹娘晓得,不过八岁那年碰到的劫难,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俗话说男娃七八岁,狗都嫌得很,那个时候正好赶上了风潮,虽说大山里面的影响并不算大,但是学校也停了课,那个时候的我才上二年级,本来就没有什么上进心,闲下来就跟着几个小伙伴漫山遍野的胡跑。先前说过一个儿时的玩伴,叫做罗大**,他爹是猎户,以前还没有收枪,他家有一把装铁砂子的猎枪,那是解放前留下来的,塞满火药和铁砂子,一搂火,碰地一声巨响,啥都拿下了。
那个时候罗大**他爹外号叫做撵山狗,缠着头巾,扎着腰带,背上一杆枪,简直就是所有孩童心中的偶像人物,我眼馋得很,磨了罗大**好几回,他终于找了个机会,偷了他爹的枪,带着我゛龙根子一起进了山。
麻栗山地处湘黔川三省交界,靠近湘西的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已经属于十万大山的范围,到处都是深山老林子,那个时候很多地方都没有被开发,人迹罕至,到处都是野物,更有猛兽,说起来十分危险,不过既然是那狗都嫌的年纪,所以我们也没有多少的担心,傻乎乎的三个人扛着一把枪,两把柴刀,就兴冲冲地四处逛。
我们出了龙家岭,过了田家坝子,又过了螺蛳林,于是就进了深山,小孩子好动,一进山就没得边界地疯跑,那个时候正好是夏天,山里面有好多野果子,山杏゛野桃还有蛇刺果,都好吃,不过我更加在乎的是罗大**背上的枪,眼珠子一直都盯在了那铁管子上。
〃大**,给我搂一火?〃我和龙根子不停地磨他,不过罗大**就是不肯,他爹是猎户,他也晓得装药开枪,不过舍不得,说一枪要有一块肉,要不然就亏了,肯定不能给我们拿来玩的。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处山弯子,旁边有一条小溪,龙根子指着前面的一丛草,说哎,大**゛大**,那里有一个东西,好像是狐狸摆子咧。
听到龙根子的轻喊,我们低下身子,眯着眼睛去看,果然,在那绿色的草丛子里,有一抹白色的绒毛,微微一动,突然露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狐狸脑袋来,白乎乎的,眼睛黑黝黝,像玻璃珠子一样,漂亮极了。山里的猎人对于狐狸这种东西很忌讳,说它能通灵,一般是不会惹的,不过我们这几个小子哪里懂这个,罗大**一边装着铁砂,一边去瞄那只小狐狸。
山里的孩子莫看着土里土气,不过有灵性,罗大**那年才九岁,不过跟着他爹,可打过不少的兔子,这一回说不定能够打一只狐狸回去呢。
罗大**在那儿装枪,我也在旁边看,不过不晓得为哪样,我看着那只小狐狸的脸,尖尖小小,柔柔弱弱,总感觉像是人一样,等到罗大**把猎枪装好的时候,那小狐狸好像是感应到了一样,把头扭过来,一对眼睛朝着我们这里看。
我看着那小狐狸的眼睛黑黝黝的,晶莹剔透,一下子就觉得我们这三个人蹲在草丛这儿朝人家瞄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