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第5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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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根本进不了这个行当,因为我的血脉,曾经被青衣老头给封印过。
成也李道子,败也李道子,当初谋害我性命的水鬼儿已经超度,然而我却一直都没有入得门中。
还好后来我碰到了麻衣老头,这个被许多人视为十恶不赦的恶魔,却是一举把我引到到修行门中的推手,无论是传我《种魔经注解》,还是为我洗髓伐经,都让我陈二蛋比之以前,都有了质的变化,不过我药浴过后,一路奔忙,几乎没有心思真正地沉浸下来,好好地体会一下其中的好处。
道门之法走不通,那么我只有另辟蹊径,从种魔经之中,去走一走,让这奇经八脉,强行地推动一下,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成事?
这般想着,我盘坐双腿,双手自然垂落于腿上,作那菩萨状,开始行起气来。
致虚极,守静笃。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坐而后忘,身随宇宙,心宁天空,伐入体,力伐成型……
我的心中一片空明,万事皆忘,不记得自己的来历和过往,不记得身处何方,心海之上,陡然浮现出一尊大神,背生双翅,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面如牛首,头有角,手持刀、斧、戈三般利器,环目而望,凶煞莫名,它仿佛在时间和空间的尽头,俯仰整个世界,每瞧向我一眼,我便感觉一阵寒流在我身体里肆意洗刷,凭空又多出一股力量。
如此来回震荡,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每一分都变得强大,恨不能永远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震响,接着那种玄妙的境界就像脱手的风筝,朝着天际飞去,当我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只听到隔壁的忠哥大喘气地喊道:“二蛋,我艹,你娃搞什么鬼,老子要被你吓死了!”
争锋年代 第三十九章 异样的杨劫
这个结论吓得我魂飞魄散,首先浮现在我脑海里面的想法,麻衣老头是不是准备把我也炼成一具僵尸。供他驱使呢?
不过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猜想,所谓僵尸,除了时间年头之外,其实跟它生前的本事修为有着很大的关系。生前越厉害,死后就越恐怖,而像我这样几乎没有什么特征的普通人,即便是被练成了僵尸,只怕也就能跳一跳,滥竽充数而已。
他杨二丑不但有了二十多头僵尸,而且还有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大个儿,应该是瞧不上我这二两肉。再说了,他若是有心把我炼成僵尸,又何必还要让我拜他为师。传我那门功法呢?我心中稍微淡定了一点儿,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听着动静,应该是杨小懒的。果然,杨小懒那像香糯米一样软柔的声音在随后,传入了我的耳畔中来:“爹,你这是在干啥呢?二蛋怎么了?”
麻衣老头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嘿嘿笑道:“他啊,我晚上的时候,在他的汤里面加了点料,给我迷昏过去了。”
杨小懒好奇地问:“爹,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麻衣老头在我面前尚且忍得住,在自家女儿面前,却放开了心怀,得意洋洋地说道:“小懒,你可不知道吧,这个家伙的身体里,可藏着大秘密,一旦挖掘出来,为我所用,别说是李道子,便算是茅山掌门陶晋鸿我也不怕了。没想到啊,我在麻栗山那块儿千辛万苦地找南明古墓,想从那个白莲教楚南舵主那儿寻摸好处,却放着这金山不管。小懒,有了这小子,你爹以后说不得还能够焕发第二春,重归山门,在所有的老家伙身上,踏上一万脚呢!”
杨小懒也显得十分激动,似乎在拉着麻衣老头,兴奋地说道:“爹,你是准备把他收为关门弟子,然后让他为你报仇么?”
“不、不、不……”
麻衣老头大摇其头,语气凝重地说道:“小懒,爹的日子不多了,要不是这几年来炼尸丹以自用,爹恐怕早就撒手离去了,本以为这次能够挖出那南明白脸颊楚南舵主墓,获得传闻中的鬼丸丹,能够再活几年,谁知道麻栗山那边风云聚会,我上次回去看,宗教局的人来过了,有那些狗腿子在,任何想法都实现不了,所以我准备安心在这儿教授二蛋,并且在他身上绘制这聚魂神符,只要完成了这个,等到他临了开窍的时候,我便兵解,附于他的身上,到了那个时候,我便可以重新来过了……”
麻衣老头这般说着,语气也止不住的快活起来,开始憧憬起了之后的美好日子:“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再次修行,然后重归山门……”
麻衣老头无比快活,然而我的心却一直往下沉去我说这父女俩对我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呢,这并不是我时来运转,而是他们准备把我当成猪来养,等猪肥了,就要开宰了。青衣老道说得果然没错啊,我这一生多劫,前路坎坷,瞧这一次,可不就是一大劫么?想着我自己的身子好好的,却要给人鸠占鹊巢,我浑身就是一阵冰冷,脑海里想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麻衣老头在我的食物里面下了药,而且他对我这个几乎没有什么修为的小孩儿也没有多少防备心,所以言语轻松,然而他却不知道,我当初在小妮家,协助哑巴除掉婴灵的时候,身上中了一缕怨力,不时发作,痛彻心扉,反倒是让我醒过来,听到了这一切。
那疼痛一阵一阵,一会儿消解了,药力又涌了上来,我似乎听到两人还在说着什么,意识却止不住地往下沉沦而去。
次日醒来,我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石床之上,一切如旧,昨夜发生的事情,好似做梦,然而我下意识地将胳膊抬到鼻子间来,细心一闻,却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这是那尸油刷过之后留下来的特有味道。
想起麻衣老头昨夜所说的话语,我心中一阵又一阵地寒战,掀开衣服,看见肚皮上面还没有纹上那聚魂符文,不知道后背有没有。
观音洞里面没有镜子,不过水缸那儿倒是能够瞧见,我摸出房间,来到做饭的地方,打一盆水,正准备将衣服掀开打量,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吓得手一抖,那盆水都要泼出去了,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扭头一看,瞧见杨小懒正俏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呢。
我不敢露出半点儿心虚的样子,笑着问她早,并且说道:“小师姐,我准备做早饭呢,寻思着完了再去找你学针灸。”
瞧见我这灿烂的笑容,杨小懒的脸却显得有些阴沉,扭过脸去,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学什么针灸?不学了,学了也没用。”这话说完,她气冲冲地朝着外面走去。我望着杨小懒的背影,心中思量,这小妞儿到底没有她爹杨二丑那般老谋深算,绷不住劲,不过也由此可以知晓,我昨天迷迷糊糊地那段,千真万确。
这般想着,我深深吸了几口气,筹谋起了后面的事情来。肠投围。
首先,任何事情,都非一时之功,麻衣老头想要夺我的身子,必须要让我熟练那《种魔经注解》,然后还需绘制好那聚魂神符,而这段时间里,我一边要表现得十分配合,一边还要隐瞒住自己的修行进度,让他产生一种时间上的错觉。其次,我一定要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逃走,至于如何逃,这是一个大问题,我需要一个时机,一个麻衣老头不再的日子,接着我还要避过杨小懒,以及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僵尸大个儿。
最后我还要穿过这莽莽林原,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这样才能逃脱出麻衣老头的掌控。
心中大概地计划好了之后,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十分正常,每天依旧做杂役,完了之后便跟着麻衣老头学习。我表现得十分认真,然而理解能力却有限,麻衣老头不疑有异,只觉得我没有打好基础,于是事无巨细,给我讲解了许多修行中会遇到的小问题,并且旁征博引,说起了很多我闻所未闻的事情来,让我获益匪浅。
麻衣老头给我上课的时候,杨小懒也会在旁边听,我和她的关系本来是有所缓解的,然而自从那天她跟自家父亲的对话过后,就陡转直下,越发的冷淡了,给我的感觉,仿佛我就是一个死人一般。
我心里明白,但还是装着糊涂,什么也不知道。时间推移,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尽管我一再拖延,但在麻衣老头填鸭式的教育下,我终于还是感应到了一丝灼热的气息,从小腹之下,缓慢游动上来。我感到害怕,然而麻衣老头却是喜出望外,拉着我的手不停地笑。既有气感,自应勤奋修行便是,然而麻衣老头却等不到那天,开始张罗着给我准备一次药浴,激发潜能。
既然是药浴,那么就需要准备许多药材,神农架林深茂密,物产丰富,许多药材都有,不过需要慢慢寻药。
麻衣老头说为了不耽误我的修行,他自己张罗这事儿,让我在观音洞中好生待着,不得懈怠。
说是要给我药浴激发,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是麻衣老头完成那聚魂神符最后的一个步骤,而如果一旦成了,恐怕就是我的死期之日。
在麻衣老头离开的这几天里,我必须,逃出神农架。
要么生,要么死,就是这么简单。
争锋年代 第四十章 三头的魔物
刘老三在此之前,曾经说过,那巨型鲶鱼精的眼睛。吃了能够增强夜视能力,不过因为沾染了死人肉,吃了晦气,所以他就没要了。
那鱼骨可以做剑。虽然沾染了人肉腥气,不过是用来砍人的,自然不能和吃的物件相同,所以我们虽然知道那鱼眼睛浪费了,不过却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儿,没想到这话被小鲁听到了耳中,却留了心思,竟然偷偷将那鱼眼睛藏了起来。老孔告诉我后。我立刻表示了不解:“人家刘先生不是说那玩意吃了,容易遭灾么,小鲁他还真敢拿啊?”
老孔撇了撇嘴。说人嘛,总是只图眼前一时之利益。而看不见长远的东西,心存侥幸,小鲁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呢?
我问他要不要制止,老孔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不但他一人看在眼里,那算命的,还有申头儿,说不定都门儿清,不过人嘛,大浪淘沙,到底能不能成事儿,这个要看缘分。小鲁既然有这个心思,就让他自己弄,我们劝多了,反而会惹人讨嫌。老孔是老江湖,为人处世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我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想了想,也没有再做声。
刘老三布阵的时候,表情极为严肃,然而我瞧他步踏斗罡,左右腾挪,除了步伐凝重几分之外,看着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场牵扯。
然而就是这区区的物品摆放,或桃木、或碳块,或石块堆积,简简单单,几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当我们走到远处,回头一望的时候,却瞧见整个水库波光荡漾,充满了勃勃生机。这发现让我对这个留着几撇胡须的算命先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敬意,太神奇了,通过谋算,以及一些东西的摆放,便将整个空间的生气给提升了几倍,这活计简直就是绝了。肠序介。
然而面对着我们的夸赞,这个算命先生却叹了一口气,沉默半响之后,这才说道:“我这风水局,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事情解决了,大伙儿本来十分开心,然而他这话儿一下子又将大伙儿的心思给提得高高,忙问怎么回事。
刘老三倒也不隐瞒,而是叹气说道:“我今天找了十三个结穴,发现有八个被人在很久以前动过手脚,这样就是说,有人故意而为之。后来我站在山顶掐算了一下,才晓得此处之所以阴气这么重,之所以会孕育诞生出这么大的一条鲶鱼,这都绝非偶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水库底下,某一个地方,应该是有一个万人坑,可能是抗战时留下来的,无数的死尸铺垫,方才会有这么浓的煞气产生,而这些死人被水压在了地下,怨愤不休,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说完这些,他总结道:“我布的这‘炎上太运走马局’,只能镇一时,真正治本之法,便是将那水库放干,将下面掩埋的死尸给弄出来,找地方安葬妥当,这才算了结。然而这事儿,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狗日的日本人!
所有的金陵人,提起日本人几十年前在这片土地上面造下的孽,就是牙齿痒痒。算命先生讲的这法子实在是耗时耗力,上面根本就不会批准,所以也没有办法,至于到底是何人,在那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