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图谱-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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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够能借你吗?”灵玉拍拍手,站起来,“我们先进城吧,赚钱什么的,等安定下来再考虑。”
“嗯。”罗蕴点点头,握着乾坤袋,发誓似的说,“我会尽快还你的。”
灵玉一笑,没说什么。她对现在的罗蕴,印象越来越好了。这样也好,他们三个人,在这个世界毫无根基,彼此抱团,也能多一分力量。
三人走到城门口,很顺利地从城门官那里各买了一份户帖。这户帖,是玉牌模样,长三寸,宽一寸,两面都刻着图腾,中间写着仙盟二字。
接着,三人亲眼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神奇法术。只见城门官打开一张玉牒,用特制的符笔在上面写下他们的名字,然后,掐了个法诀,名字后就出现一张惟妙惟肖的脸。
神仙手段啊!灵玉在心中惊呼,原来凡人的话本,并不是胡编乱造的,而是他们那个世界修道水平太低!
正想着,就听城门官说:“你们把真元印记留下,就可以进去了。”
灵玉呆了一下:“真元印记?”
城门官皱起眉头:“难道你们不知道?”
看到对方不快的脸色,范闲书忙道:“前辈见谅,我们小地方来的……”这城门官是炼气九层的修为,比他们高多了。
听了这话,城门官没说什么,指了指玉牒:“运起真元,手指在自己名字上印一下就是了。”
三个人听话照做。按上玉牒的一瞬间,灵玉只觉得玉牒上有一股吸气,把她聚起的那点元真迅速地吸了进去。
“好了。”城门官摆摆手,“保管好户帖,如有遗失,补办费用是十块灵石。”
三个人唯唯称是,跟在进城的人们后面,进入仙城。
刚才在龙尾山上,他们已经见识到了仙城的巍峨恢宏,身处其中,更觉得美轮美奂。仙城的房屋,用一种略带青灰的石料建成,光洁的表面,带着流转的色泽。灵玉好奇地摸了一下,发现触感跟玉石十分类似,光滑且细腻,隐约带着一股灵气。
天色渐晚,即将入夜,两旁的店铺纷纷挂起灯笼,这些灯笼由完全透明的琉璃制成,中间放着一枚枚发光的玉石,照得整个仙城如同白日。
罗蕴奇道:“这是什么石头,居然能发光?”
与他同行的两人都答不上来,经过的路人听到他的问题,均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他。灵玉听到有人嘀咕:“连月光石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罗蕴大窘,不敢再东张西望。
灵玉觉得很有趣,罗蕴可是出身名门的贵公子,肯定没有过被人当成土包子的经历。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吧。”范闲书说。
罗蕴连忙点头:“对对对,快天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住。”话说完,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口袋空空,面露难色地看着他们,“那个,我……没灵石了……”
“无妨。”范闲书淡定地说,“我们先付了,罗师兄以后有钱了再还。”
“好,多谢你们,我一定尽快还……”罗蕴脸色更红了。他原以为,三人中,身家最丰厚的应该是他自己,没想到,既没家族又没师尊的程师妹,和这个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的范师弟,居然比他都富有,自己倒成了混吃混喝的小白脸了。
难怪他们会投靠韩抚宁,人家出手就是大方。罗蕴心中隐生嫉妒,很快想到韩抚宁已经陨命,自己这样的心思,实在有些见不得人,连忙打消了。
之前那两个少年修士说过了,想在仙城住下,有三个途径,一是买房,二是租房,三是住店。买房不用说,太不实际了,想在飞廉城拥有一间房子,哪怕只是三丈见方的小屋,也不是他们能承担的;租房么,普通的单间小屋,一个月五到十块灵石,是他们这样的小修士的首选,不过,找到合适的房子,需要时间;住店只适合暂时,普通的小店,一间房一天一到两块灵石。
本来,以他们的情况,最合算的还是租房,但范闲书认为,他们还没做好打算,仙城又这么大,还是住一天客栈再说。毕竟,不管是入门派,还是找差事,都要先打听消息,急着租房,且不说时间紧迫,万一租的地点不合适呢?
灵玉同意了,罗蕴也没反对。他们现在两眼一抹黑,确实要打听清楚再说。
就这么着,三人找了间不起眼的小店,以一天一块灵石的价格,定了两间房。范闲书说:“罗师兄,你跟我一起住好了,这样也能省一块灵石。”
罗蕴没意见,口袋空空的他,巴不得省着点。
灵玉听了,却有些意外,看了范闲书一眼。
跟罗蕴住在一起,难道他不怕不方便?
ps:还有一章,继续
071、当年
灵玉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一床一桌一柜,并几把椅子。墙壁同样是青灰色石料筑成,没有多余的装饰,显得干净整洁。桌上放着灯台,装着一块会发光的月光石;旁边搁着一个小炉,并不用炭火,只要将灵珠放入炉壁,便会有热量散发出来。
最让她惊奇的是,房间里似乎存在一个无形的结界,将整个空间保护起来,他人无法擅入。
看了一圈,她点点头。不愧是上界,真是奇妙。
“叩叩!”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灵玉扬声:“进来。”
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范闲书。他神情淡淡地问:“程师姐,没打扰你吧?”
“没有。”灵玉说,看着范闲书进来,关门,忽然笑了,“师姐,好难得,居然听你叫了这么久的师姐。”
她语气熟稔,带着调笑的意味。
范闲书却没有笑,听到这话,倏然抬起眼睛看着她,目光幽深。
灵玉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悠闲自得:“怎么,还要装下去吗?”
沉默了片刻,范闲书也笑了,坐到她的对面,端起另一杯茶,语气随意地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
“是装得很好。之前我只是觉得眼熟,如果不是下火山的时候,你的疤差点被烤融了,我都不会发现。”灵玉欣赏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疤,伸出手要戳,“这是什么东西?”
范闲书连忙躲闪:“别动!这玩意儿很贵的!”
“贵?难道你要贴一辈子?这里又没人认识你,多此一举!”还想去抓。
范闲书想想也是,举手投降:“好好好,你等会儿。”说罢,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瓷瓶,拔了瓶塞,倒出一些乳色液体。抹在脸上。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在脸庞边缘轻轻扯动,竟扯下整张脸皮!
面具揭下,露出来的,是一张温文俊秀的脸,浓眉微挑。嘴角含笑,带着几分风流意态。
灵玉看得一呆,不由自主地道:“仙石,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没错,仙石!什么范闲书。其实就是范仙石。她的第一感觉是正确的。
范闲书——也就是仙石挑了下眉:“怎样?”
“一点也不像你!”灵玉跳起来拍桌,“仙石怎么可能长成这样?他明明那么老实……”忽然停下,抓着范闲书的的衣领。凶巴巴地问,“说,你是不是什么精怪,夺了仙石的舍?”
范闲书啼笑皆非:“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什么精怪这么厉害,居然修炼到能夺舍?”夺舍,在那个世界只存在于典籍之中。灵玉也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她只是被仙石现在的样子打击到了。
她认识的仙石,明明是个老实孩子。有着乡村孩童特有的淳朴,任打任骂任欺负……怎么五年不见,变成了个满面风流的俊俏小生了?要不是眉梢眼角。还可以找到昔日的痕迹,她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
“反正,我认识的仙石不是长这样的。你把我的仙石还回来!”
范闲书看着她只是笑,就好像当年的仙石,每次都被她的突发奇想弄得傻呆呆的,却又每次都默默容忍。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道:“灵玉,看到你这样子,真好。”
他的神情很平静,脸上始终带笑,目光却仿佛透过五年的时光,看着曾经的那个灵玉,那个和他一起背道经的灵玉,那个和他玩耍的灵玉,那个干了坏事却让他背黑锅的灵玉。
五年很短,屈指算来,也不过一千多个日夜;五年又很长,当年的两个小道童,都长大了,成了真正的修士。
灵玉一怔,默默地放开他,坐了下来。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找了你好久,可一直没打听到消息,就连公孙堰也找不到。你到底去了哪里?”
范闲书露出悠远的神情,似乎在回想。过了很久,他长长叹息一声,慢慢说起当年的事。
“……五年前,那天晚上,你说要去茅房,我就继续背经书,背着背着,屋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衣老头……”
这个黑衣老头,就是公孙堰。当年,他与绯云两人分头,绯云来抓灵玉,公孙堰则去抓仙石。与绯云的行事风格不同,公孙堰一出现,就用了雷霆手段,对仙石使出梦引术,问了要紧的问题,就用法术把他打晕了。
中间的事,灵玉很清楚,而仙石全程昏迷着。后来,公孙堰和绯云逃离,他在路上终于醒了过来。
“我醒了之后,找不到你和师父,一个人面对公孙堰,心里很害怕。可没有办法,为了活命,我只能乖乖听他的话。他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疗伤。公孙堰这个人,脾气乖张,喜怒无常,跟在他身边,我吃尽了苦头,稍不如他的意,迎接我的就是一番打骂。后来,时间久了,我慢慢从他口中套出当年发生的事,才知道,他留我性命,是想让我为他开启宝藏的封印。”
范闲书说得很平静,目光不起波澜:“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在他眼里,只是一把钥匙。有一天,他伤好了,找到你,或者另一个程家修士,开启了宝藏,我的死期就到了。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所以,我假装痴傻,获取他的信任。他不敢回家族,没有人替他办事,只能靠我,而我在他眼里,又足够愚笨,慢慢地,他对我放下了戒心,终于把修炼方法教给了我。”
他说得轻松,灵玉却知道,过程绝不轻松。与她埋头苦练的这五年相比,仙石这五年,必定过得十分辛苦,既要忍受打骂虐待,又要与公孙堰斗智斗勇,还要抽出时间修炼,最要命的是,他始终没有自由,不知道头上的那把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要了他的命。
“后来呢?”她低声问。
范闲书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后来,我终于杀了公孙堰。”
“啊?”灵玉吃惊。她虽然不知道公孙堰是什么修为,但他当年能跟玄尘子一战,想必是炼气五层以上。以仙石的修为,能击毙他,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何况他一直在公孙堰眼皮子底下修炼。
范闲书简略地说:“我一直不敢让他知道我的真实修为,三年之后,我设了一个局,用暗中赚下的家当,买了一个简易符阵,把他诱入阵中,一举击杀。”他露出畅快的笑,“公孙堰的伤一直没有全好,他的实力也不强,一个符阵,足够灭杀他了。”
尽管如此,灵玉能想到,他做了多大的努力。公孙堰老谋深算,能将他诱入阵中,绝对不容易。那个憨厚淳朴的仙石,那个任她欺负的仙石,经历了这些,他怎么可能不成长?他的改变有多大,受过的苦难就有多深。
“那绯云呢?韩师叔跟我说过,他查到的消息,公孙堰死了,绯云失踪,你……”
“也是我杀的。”范闲书淡淡地说,“我从公孙堰口中得知,她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杀了公孙堰之后,就去找她了。他们两个是一伙的,杀了一个,岂有放过另一个的道理。”
灵玉默然许久。她一直想做的事,原来都被仙石做了。她平安地在玄渊观修炼,却没成功报仇,他活得这般艰难,反倒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
“后来呢?你怎么会跟韩抚宁勾搭上?”
范闲书说:“杀了他们两个,我就回了白水观,可惜没找到你们的踪迹。后来,我想回家看看父母,正好碰到韩师叔寻找范氏后人,我就贴了人皮面具,假装是在外流浪的范家散修……”
他笑了一下,说:“我没想到,你竟然在玄渊观。那天韩师叔跟我说,有个人跟我同行,然后说出你的名字,我吓了好大一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你为什么不认我?”
“反正已经找到你,急什么?”范闲书带着淡淡的笑,“知道你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对我来说,已经够了,认不认又有什么要紧的?”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