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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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假象二
见我真的要走,苗如兰这回总算不再吊我胃口。
她说:“任叔叔和田丰格认识。”
苗如兰嘴里的任叔叔,肯定是任酮的爸爸任江源。
田丰格是我大姑父。
“然后呢?”我问苗如兰。
如果只是认识,苗如兰不会拿出来说。
任江源和田丰格认识,很正常,不足为奇。他们都处于海城生意圈里头,虽然从事的不是一个行业的生意,但总有边边角角会勾扯到,说不定子公司就有什么生意往来。
就算生意上没往来,海城商业聚会的时候,他们也会碰到,肯定互相认识。
苗如兰神秘兮兮的勾了勾嘴角,用鼻子喷了个轻笑的气音出去,“我知道你一直想报仇,想找你大姑小姑报仇,但是,任酮一直拦着你。”
我看着苗如兰,没说话。
苗如兰与我对视了一会儿,见我不开口,有些失望。
她耐不住性子,先一步张开嘴,“任叔叔和田丰格关系很好,所以任酮才阻止你报仇。”
说完这句话后,苗如兰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期待着我的反应。
她肯定希望我绝望痛苦,最好嗷嗷哭叫两声,就像是荒野上死了老伴儿的老狼似的。
我没如她的意,控制着表情和眼神,保持木头板子脸。
苗如兰很失望,继续爆大料,“田丰格谋夺的你那一半财产,任叔叔也从其中得益了一部分。所以,他才让任酮阻止你报仇。因为,你一旦报仇,很可能会把他也查出来。”停顿了半秒,苗如兰莫测高深的来了一句,“以及他们共同支持的人。”
“他们支持的是什么人 ?'…'”
“这我不会告诉你。”苗如兰不打算把这个告诉我,“因为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没办法。在他面前,你就像是蚂蚁一样,一踩就死。”
“那你呢,像是什么?马蜂?”我呛她。
苗如兰不经呛,脸瞬间就红了,红的发紫,像是包了一层新鲜地瓜皮在脸皮外面似的。
她声音虽然依旧不高,但却比之前尖锐了几分,“任酮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任叔叔不会同意的。你的存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任叔叔不会留着你。”
我瞅着她那发癫的样儿,“他肯定会选择先消灭你这个大嘴巴。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如果你的任叔叔知道了,他肯定不会留着你。”
苗如兰脸上的红紫色,渐渐褪光,“我们家和任叔叔家的关系,就像任叔叔和田丰格的关系一样。就算我说了,他知道了,也不会对我做任何事情。”
她喜欢半截停顿一下,吊我胃口,“但,如果你知道了,那你肯定活不长。有时候,蒙在鼓里,比知道了,更安全。”
“你不希望我安全,不是么?”我希望她多说一点儿,“你既然都说这么多了,为什么不都说出来。兴许我一个害怕,就扔掉任酮,撒着欢儿逃命去了。”
苗如兰显然很想说,想让我自动离开任酮,但她有顾虑。
“你知道这些就够了。”苗如兰最终没有告诉我,她知道的另一些事情。她像是站在树顶上的孔雀,居高临下看着我这个麻雀,得意于她比我位置高,悲悯我现在的处境,“我劝你,还是尽早从任酮身边离开。要不然,你肯定会后悔。”
“任酮根本不爱你。他和你在一起,是按照任叔叔的吩咐,留住你,阻止你报仇。等任叔叔不想留着你了,任酮就会抛弃你,甚至杀了你。”
苗如兰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右手,搭到茶杯边儿上,用指甲盖敲了两下咖啡杯边。
“我说错了,他不会杀了你,因为你早就死了。”
“我死了?”我怀疑苗如兰受刺激过度,得了失心疯,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苗如兰带着几分得意的轻笑着,“你来的时候,皮特黎试探了一下你,你确实不是人。如果是人,一分钟就可以从那个胡同出来。而不是人的,会被绕在里面。”
“我是人。”我很肯定的回答。
那个鬼打墙,果然是苗如兰作祟。
虽然没有鬼的鬼打墙,很古怪。但用来试探我是不是人,那不靠谱到了极点。
我要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是鬼?
不可能。
我身体是热的,呼吸是温的,每天吃喝拉撒一样儿不缺。伤心了我就想哭,快乐了我就想笑,厌烦了我就皱眉,各种情绪我也都齐全。
我要不是人,那我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这话说的,简直就像是夸秃子头发飘顺一样,完全睁眼说瞎话。
假到惨不忍睹。
“你不是。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还活着,但你肯定不是人,绝对不是。”苗如兰那样儿,简直就像是铁口直断的大仙儿,仿佛通晓了天机,一眼就能看穿我真身是什么。
不等我和她呛嘴,她先一步说:“宁彩,我能来告诉你,是为了任酮。虽然任酮不爱你,但如果你在他身边死了,他肯定会伤心。他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会因此难受很长时间。我不想让他难受,想让他开心活着。”
苗如兰开展心灵鸡汤模式,企图蛊惑我离开任酮,“你应该了解我的心情。你和我一样,都希望任酮每天能开开心心的。我们都爱他,我的爱,只比你的多,不比你的少。爱一个人,就要成全他,让他幸福快乐。”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任酮?”我戳她伤疤。
苗如兰脸色变了,苍白的像是涂了墙灰,“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努努嘴,不想和她继续玩攻心计,总结式的发言,“你还有没有别的想告诉我?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谢谢你告诉我,任江源也是我的仇人,也谢谢你告诉我我不是人。你一心为着想,我真的很感动。我要回去好好想想,考虑一下你的意见。”
苗如兰有点儿激动,“你会离开任酮?”
“大概吧。”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糊弄苗如兰,“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肯定会离开任酮。”
“我说的都是真的。”苗如兰急不可耐的抢话,“千真万确。”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总不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肯定得亲自查一查。”
苗如兰思索了几秒钟,说:“只要你离开任酮,我可以告诉你全部的事情。”
“要不这样吧。”我和她讨价论价,“你先告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一旦我查清楚,都是真的,我立刻离开任酮。”
苗如兰不信我的保证,就如同我不信她这些话一样。
我们两个互相不信任,但又想从对方身上索取想要的东西。
段位高的,肯定会索取的多一些。
段位低的,就会被耍。
有句话,叫先爱先输。
这话换一种模式,换一个字,也可以用的通顺。
先动先输。
苗如兰输在起跑线上。
她不该先找我,更不该一开始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任酮和我之间的关系,让她有强烈的危机感。她太着急让我离开,但又不能弄死我,就想了这种办法,刺激我主动离开任酮。
她这些话,应该是真的,但肯定不全面。
有些事情她不敢说,说明涉及到的人物,很厉害并且狠毒。
我想到那天在餐厅听到苗如兰对任酮说我爸的名字,我怀疑,我爸妈的死,也不简单。
他们和我小姑两口子一样,死于车祸。
我记得,那天晚上,下着小雨,我爸妈为了庆祝结婚纪念日,提前订好了吃饭的地方,故意眼馋我一番后,愉快的出去约会。
那天晚上,我没等回我爸妈,等回了他们被车撞死的消息。
撞他们的司机,也当场死亡,没能活下来。
事后,据警察检查,是因为那辆车的司机喝多了酒,所以将油门踩成了刹车,撞死了我爸妈。
我一直没怀疑过我爸妈的死,因为海城车祸率很高。
虽然车祸最频的是登岗山附近的公路,但海城市里也有不少。
可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一切。
也许,我爸妈的车祸,是有人刻意设计好的。
而我从高楼摔下,差点儿摔死,也并不是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想让我死。他们要的也许并不仅仅是我爸妈留下的财产,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我想来想去,想不到除了财产之外,还有什么可被图谋的。
苗如兰在我离开之前,连着三次警告我,让我一定不要告诉任酮这些事情,否则我肯定会有危险。
她这么警告我,肯定不是为了我着想,而是怕任酮知道她找我说了这些。
我答应了她。
我不会告诉任酮这些,因为我怀疑任酮,怀疑任酮和我在一起,真的有什么目的。
任酮肯定没想到,苗如兰会和我见面,更没有想到苗如兰会告诉我这样一些事情。他忙着和鱼婆周旋,做着将鱼婆一举弄死的准备工作。
我按捺不住,试探任酮,“任酮,你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什么?”
“你爱我么?”
“嗯。”
“我那天在鬼门关门口,碰见了鬼差,他说我早就死了。”我脑袋有点儿乱,跳跃性的说着话。
“嗯?”
“他说我早就死了。”我搓搓手,“他应该没有撒谎,他为什么这么说啊?”
“你活着。”任酮给我这么三个字。
第274章 假象三
我也觉得我是活着的,并且鲜活。
但渐渐的,我又有那么点儿不大肯定了,因为我发觉,我的记忆是断层的。很多年龄段的记忆,我都消失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发生这种情况,除非我人格分裂。
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这方面的精神疾病。如果我有,那杜好成不可能发现不了。
“别胡思乱想。”任酮伸展开双腿,示意我坐过去。
我坐到任酮的大腿上,慢慢朝他怀里倒,直至全身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体上,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稳了下来。
任酮双手环绕住我,“宁彩,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
我心脏缩了缩,脑后凉了一瞬,以为他知道我和苗如兰见面的事情。但后头,他说到杜好成,我才放松下来。
他以为,我这么忐忑不安,是因为杜好成说了什么蛊惑我的话。
我虚应了任酮两声,脑袋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任酮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你报完了仇,你还留在这里么?”
我诧异的抬头,看向他,“当然,我要和你在一起。”
报了仇,我就没了别的心思,自然全心全意和任酮在一起。除非任酮有了什么变化,或者真的如同苗如兰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为了他爸,所以才敷衍着和我在一起。
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
任酮凝视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不信我会留下来?你能不能把话说的透亮一点儿。”我真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一副有话憋着不说的状态。
他这状态太让我糟心了,让我总是想怀疑他猜测他。
任酮叹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我,“你不要信任何人的话,宁彩,除了我。”
我也想把所有的信任,都托付到他的手上。但是,他瞒了我太多的事情,让我根本不敢去信他。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
我咨询杜好成,我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断层。
杜好成说:“我也很奇怪这件事情。你没有任何精神疾病,记忆缺失的那些时间段,也并没有遭受重大刺激。”
“会不会是因为我爸妈的死,让我精神受到了刺激,连累到了之前的记忆?”
“有可能。”杜好成的声音有些空旷,“但也未必。我以前给你催眠,试图找出原因,但我发现你并没有因为你父母的死,受到太大的刺激。”
“换言之,你的记忆缺失,和你父母的死,也许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人的思维太复杂,我也只是摸到了皮毛,并不能下论断。你如果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靠你自己。”
“自我催眠?”
杜好成在电话对面轻笑,“当然不是,是找到真相。你可以找以前的同学和朋友,问问那段时间你都做过什么,这也许可以找到你记忆缺失的原因。”
我挂上电话之后,就愣了。
因为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到底有哪些同学,又有哪些朋友。这感觉很奇怪,好似知道那些人是我的同学和朋友,但是仔细想想,却又偏偏一个都辨认不出来。
“我可能老年痴呆了。”我担心的瞅着任酮。
任酮敲了下我的脑袋,“你又乱想什么。”
“真的。”我很认真的瞅着任酮,“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我以前那些同学和朋友。怎么说呢,这感觉很怪,我知道他们都是谁,但是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时间太长了,你忘了。”
“不是,反正很奇怪。”我摸着脑袋,搞不明白我脑袋到底是怎么了。
这感觉就像是高度近视,远看着朦胧中感觉认识这个人,但是想仔细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对方的五官。
也许是被我唠叨烦了,任酮开始重视我的老年痴呆症状。
他带我去欧博士那里检查。
之后,瞅着休假,他带我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