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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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我点头,“想,很想,那本来就是我的。”
是我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丁点儿不差的拿回来,只能多拿,不能少拿。
任酮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眼里冒着戏谑的光,声音有些轻佻,“你大姑夫正和你大姑闹离婚,你大姑被打瞎了一只眼睛,你表哥和表姐也不养她,她现在过的很落魄。你小姑比你大姑聪明,钱握在手里,所以家里人暂时没有造反。”
“活该。”我发自内心的冒出两个字。
“你大姑已经这么惨,或许早就对你愧疚,你不放过她?”
任酮少有的这么多话,原来是在想法设法的让我原谅我大姑。我审视着任酮,怀疑他和我大姑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
“她害我的时候,难道她当时还可怜过我吗?我当时比她可惨多了,差点儿摔瘫痪,还成天见鬼哪。我都快被吓死了,她们竟然瞅着这个空儿害我。”我实在憋不住郁闷气,嘲讽的话根本压不住,直接冲出口腔,“她过的惨,是她自己折腾的。难道因为她过的惨,我就该放过她。不可能,没门儿。欠了我的,得双倍还我。”
等我报了仇,那才是谈原谅的时候。
我还没报仇,我的东西还没拿回来,就想和我谈原谅。
那我这两年遭的罪算什么?
她们真会想好事儿,做梦吧她们。
我要不折腾的她们家破人亡,让他们混进丐帮队伍,我就一头撞死在我爸妈墓碑前,省得给他们丢脸。
想到她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恨的咬牙切齿,“放过她,别做梦了。”
任酮突然露出牙齿,怪异的笑了起来。
他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在赞许我,但目光却带着几分轻视,让我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第1卷 第20章 雪花粥九
“你认识我大姑?”我狐疑的看着任酮。
任酮无所谓的点点头,“认识。所以她才让我给你带话,希望你能原谅她。”
“不可能。”我一字一顿,逼视着任酮。
任酮勾起一边嘴角,轻蔑的笑了笑,“我只是带话,并且答应帮她说几句好话。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你原不原谅她,想怎么报复她,和我没关系。”
那就好。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不参与我家里的事情。
任酮拍拍沙发背,姿势张狂的岔开两腿,“但科里的人不能帮你。”
“只要你不挡着我就行。”
任酮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你是我的人,只要你听话就好。”
他这话实在有歧义,我只是被迫帮他当引鬼的饵料而已,被他这么一说,就好似我们之间有亲密关系似的,别提多别扭了。
那会儿在杜蘅飞家,他就这么说,但因为我着急离开,所以没放在心上。
这回他又这么说,弄的我浑身不对劲儿,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舔了舔嘴唇,委婉的提醒他,“我只是帮你做事儿。”
“是我的人。”他强硬的强调着。
随后,他指指沙发,又指指电视,“我的房子,我的沙发,我的电视。”他停顿下来,指了我一下,“我的人。”
嘿!
敢情他把我当成沙发之类的死物了,觉得我进了他的家,就该属于他了,就必须听他指挥。要放古代,那我在他眼里,肯定就是签死契的长工。
他可真是个占有欲强盛的怪胎。
这是病,是神经病,是偏执强迫症。
这得治!
但看他那病入膏肓的样儿,估计治不好了。
我腾然想到苗如兰,想到苗如兰见到任酮时,那既哀伤留恋又慌张无措的模样。
难道,苗如兰离开任酮,是因为受不了任酮这病态的掌控欲?
有可能。
还真有可能。
一般人受不了这样的,一边儿掌控,一边儿还不拿对方当人看。
生活在这种人身边,就算爱的再深,也十分煎熬。
可怜的苗如兰,怎么会爱上这么个病态怪胎呢。
任酮眼冒寒光,警告我,“我说最后一遍,别瞎猜你不该猜的事情。”
我赶忙点头,阳奉阴违的应了一声,继续偷偷猜测着他的事情。
任酮突然伸手,用力揉了把我的脑袋,像是揉弄狗毛似的。揉完,他又嫌弃的一把推开我,推的我朝后一仰,差点儿倒翻下沙发。
“你干嘛啊你!”我怒了。
任酮说:“明天去剪剪头发。”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刚才揉我头发的那只手,就好似我头发有脏东西沾到他手上似的。
神经病!
我每天都洗头,头发上香喷喷的,根本不脏!
转过天一大早,他就逼着我去剪头发。
这才六点多,小鸟儿刚起来吃早饭,太阳还带着懒劲儿,理发店的门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就开。
等他说下一句话,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早就逼着我下去,原来他想让我排队替他去买奶黄包。
我一口火上来,直接气饱了。
气哼哼的出了门,等到了电梯前,我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我挣扎了一会儿,决定劳累一下腿脚,从楼梯走下去。
反正就九层,我走的快一点儿,不用几分钟,就能到楼下。
杜蘅飞真是阴魂不散,在我走到第七层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下一层楼梯上,一边仰头笑看着我,一边慢腾腾朝上走。
他的脚步很轻,却像是踩在我心脏上似的,让我神经紧绷起来。
我掉头就想跑,杜蘅飞猛的窜到我身后,搂住我的肩膀,“早啊,宁彩。”
我用力扭了下肩膀,没扭动。
“这么早出去,难道是去给任酮买奶黄包?”杜蘅飞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却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喜悦,只感受到恐惧,透心凉的恐惧。
撑着胆子,我回答,“是,去给任酮买奶黄包。你放开我,他在家等着我。”
杜蘅飞笑着弹了下我的额头,姿态亲昵的就好似我们是情侣似的。
他说:“我正好也去买早饭,我们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我拒绝他。
杜蘅飞松开手,双手松松的抱在胸前,好笑的看着我,“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
我没表态,僵硬的看着他。
杜蘅飞逗弄似的,朝我挤挤左眼,“你怎么这么胆小。你加入特殊案件调查科,以后会见到很多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胆小呢。”
我胆儿不小,是你太恐怖了。
我宁愿一下见一万个章和贵,也不愿意见一个你。
杜蘅飞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大人大量放我一马的模样,“好了,既然你这么不想见我,那我,只好离开了。”
紧接着,他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很伤心,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我一直僵硬着,直到他离开好一会儿,手脚才恢复灵活。
活动了一下腿脚,我撒着欢儿的朝下冲,一下迈四个楼梯,恨不能直接从楼顶跳到楼梯下。
冲到一楼的时候,迎面碰见露娜。
我一个刹车不及,差点儿撞到她身上。幸亏我在撞上的瞬间,朝左歪了一下,结果只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虽然摔的不疼,但也不好受,右胳膊麻的厉害。
露娜很愤怒,声音尖利的像是刀子,刺的我耳膜阵阵发疼。
“又是你这个扫地的,你道歉,你给我道歉。我要投诉你,我要去物业投诉你!”她声音虽然尖锐,表情刻薄倨傲,但却不是个会骂脏话的,都气成这样儿了,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话。
我诡异的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
“我不是扫地的,我是新搬来的住户。”我诚恳解释。
露娜不信,鄙夷的哼了一声,“住户?哪层的?别骗我了,这里的房价,你干一辈子都买不了一个洗手间。”
“我真是住户。”
露娜朝我面前走了两步,突然“咦”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她猛的出手,翻出我衣服的后领,细细看了几秒钟。
我挣脱开之后,她拉下墨镜,上下审视了我一会儿,目光里的鄙夷渐渐消失不见。
她态度转变的极快,突然扯开笑脸,亲切的摆摆手,“你下次可小心点儿,撞着我没事儿,要是摔着了,那可就不好了。行了,你忙吧,有空儿找我玩,我住十二楼一二一。”
说完,她扭着屁股朝前走,进电梯之后,还冲我友善的笑了笑。
我也朝她笑了笑,觉得她真莫名其妙。
等到了买奶黄包的地方,我才反应过来,她是看到了我衣服后面的商标,所以才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这衣服是我从衣柜拿的,是路峰放在这里的衣服。我昨天买的还没干,所以从衣柜里找了这套花里胡俏的休闲服穿。
衣服我觉得挺难看,又是金色又是蓝色,裤裆那块儿下垂的厉害,还有个深紫色的补丁,看着和拉了一裤裆似的。
但看露娜那表情,估计这衣服是价值不菲的名牌。
我知道的男装奢侈品牌有限,而且都是中老年穿的,我爸当时喜欢的风格。我以前没见过这个衣服的牌子,倒是见过类似的衣服,都是些得瑟小男孩穿的,一看就是走的非主流风格。
摸了摸衣服后面标牌的位置,我想着回去要剪掉它,要不然容易磨脖子。可我又想想,觉得以后再也不会穿,就止住了剪掉商标的念头。
排着队,我闲着没事儿,就左想右想。
这露娜虽然以衣取人,但相对很多人来说,实在是单纯,情绪实在外放的厉害。她穿的像是路边站街的,但却没有脏话,应该有过良好的家教。
可惜她品位不佳,又极为看不起低阶层的人,所以估计会很招人厌恶。
是个有趣儿的人。
我有点儿喜欢这种人。
第1卷 第21章 雪花粥十
我买了一百块钱的奶黄包,提着它们,到处找理发店。
小区外头有两家很大的理发店,但都没开门,看那样儿,一时半会开不了。
我在小区里溜达了半圈,超市后头拐角的地方,发现一家小理发店。
理发店名字很讨喜,叫小喜理发店。地方不大,里面就放了一张椅子,但收拾的干干净净。
理发的是个老太太,个儿不高,胖墩墩的,慈眉善目,让人见了就想亲近。
她招呼我进来,问我想剪什么发型。
不等我回答,她笑着说:“我呀,就会剪两种发型,一种是长发修修边,一种是短发。烫头我倒是会不少烫法,但我看你岁数这么小,还是不要烫头的好。”
“短发,我要短发就行。”我被老太太感染了,也笑了起来。
老太太俏皮的朝着镜子里的我举了一下大拇指,“有眼光,剪短发是我的拿手功夫。”
老太太指头很粗,但手艺很熟练,小剪刀在她手里挥舞的十分灵活。
剪刘海的时候,她让我闭上眼睛。
没多一会儿,她让我睁开眼睛。
“啊!”我控制不住的惊叫一声!
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镜子,而是一张大脸!
我吓的朝后一退,椅子厚重的底座被我欠了起来。
杜蘅飞一把握住椅子背侧,笑着直起了腰,“你胆子可真是小的可怜啊,这可怎么办。”
他真是阴魂不散,连我理个发,他都不让我舒坦。
我摸了摸胸口,心脏在里面砰砰砰跳的飞快,简直想要冲出胸腔,和我决裂。
老太太嗔怪的拍了杜蘅飞一巴掌,“我看这小姑娘不错,你别打她的主意,也别欺负她。”
我从椅子上蹦起来,后背贴到镜子上,惊惧的看着老太太和杜蘅飞。
“你们认识?”我力图让声音稳定,可声音不由我大脑控制的颤抖着。
老太太笑呵呵的招呼我,朝我招招手,“别怕,我只是一个理发的老太婆。”
杜蘅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情绪,让我心口发凉,汗毛像是炸尾猫似的,全部竖了起来。
他感叹似的,笑着说:“你胆子这么小,偏偏什么都能看到,啧啧啧。”
老太太拍拍围裙,接话,“你别吓她,别把小姑娘给吓坏喽。”
杜蘅飞说:“好婆,你可别小看了她。她胆子是小,可也不容易吓坏。昨天琳琅吓了她,你看,现在她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精神头还是那么足。”
好婆看来也不是人,所以才和杜蘅飞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恐怖玩意儿这么熟。
我瞄了眼门口,离我这边只有三步远的距离。只要我速度够快,能够从杜蘅飞旁边窜出去,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杜蘅飞看穿我的计划,巧妙地挡住了我逃跑的路线,将我逼迫在镜子和椅子之间的逼仄角落。
我惧怕他,想逃跑。
可我没有地方可逃。
我像是被逼在死洞里的兔子,只能瑟瑟发抖的盘踞在一个看似安全的小角落,期望狼能够离开洞口,放我一条生路。
杜蘅飞的表情很愉悦,享受着我的惧怕。
他故意朝我面前凑了凑,“宁彩,你很有意思。”
好婆责怪杜蘅飞,“我不管你了,我要回家给老头子做饭。你啊,别吓坏了小姑娘,我看这小姑娘真的不错。”
“放心吧,好婆,我挺喜欢她的。”杜蘅飞目送好婆离开,然后转过头,笑看着我。
杜蘅飞朝我伸出手,